第5章 第360章 高俅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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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梁山上天气清寒起来,忠义堂后面的客堂里面熊熊燃烧着几盆滚热炭火,整个屋堂暖融融的,时空越与众人坐在屋中聊些闲话。

    王伦、何奚媛、吴用、解珍、解宝、顾大嫂、程遥、木芙蓉、杨小昭、王英、朱贵、朱富、杨林、马麟、宋万、戴宗、李逵、孟康、花荣、花明月等众人都在。那李逵、解珍、解宝、宋万等人无时无刻离得了酒的,即便大家坐着闲聊,面前也要摆上酒坛酒碗,不时满满吃上一碗,方觉兴致才有。

    有一个小头目站在门首报道:“禀报主领及各位头领,流烟山口有朝廷侍卫和郓城县都头前来迎接公主和白大小姐下山!”

    时空越“哦”的一声道:“还是叫他们知道了公主和白大小姐在我们山上,既然如此,咱们就送公主和秀英下山去吧!”何奚媛起身道:“公主和秀英此刻正在蔓芳园中,我去叫她们来吧!”时空越点头,何奚媛出去了。

    只见花荣起身道:“时空哥哥,众位兄妹,小弟花荣和小妹住居梁山将及一月,过几日便要寨中点卯了,今日小弟和妹子也就此下山,日后有空,定当再会!”

    李逵放下酒碗大声道:“花荣兄弟,你这般英俊人物,又是箭术非凡,实在是我们梁山少缺不得的人才,又何必回你那什么清风寨子?俺铁牛看时空哥哥待你甚厚,不如一同留在梁山上,咱们兄弟每日相处,岂不是好?”

    花荣拱手言谢道:“花荣知众位哥哥待小弟如同手足,实感欣慰,只是亡父传我武艺,要报效朝廷,花荣不敢有违,至此拜别,容日后再见。”

    花小妹也起身言谢要走。时空越和众人挽留不住,只好托出一包金银赠送,说道:“贤弟,此次作别,不知何日再见,自此清风寨如若有何困难之事,使人送信过来,哥哥和众位好汉定当来助,不在话下!”

    花荣更感恩义,望时空越和众好汉再拜辞谢,推辞不过,接受了金银。时空越等送出大厅,叫人备来快车快马,正值何奚媛、吴蘅霏送白秀英、洵淑公主和翠烟、苒裳两个过来了。

    时空越说了侍卫在山前迎等的事,白秀英和洵淑公主都有不舍之意,但也由不得要下山了,时空越请她两个上了马车,何奚媛、吴用兄妹、顾大嫂几个骑马一同送到金沙滩,上了大船,摆渡到泠林渡口登岸。出了泠林路道,花荣兄妹抬手作辞,花小妹看着时空越道:“哥哥,闲空时只管来清风寨游玩,我和兄长也能有个欢喜。”

    时空越点头道是,送了花荣兄妹一截路,虽是各自不舍,但也只能目送他们骑马去了。再送白秀英和洵淑公主来到流烟山口,果见前面摆列二三百人,不是宫廷中锦装的侍卫,就是郓城县朱仝、雷横两个都头的兵马。

    这些人不敢走近梁山前面,只能远远停留山口等待。车马近前,公公米玄黄、侍卫杨春、捕役杨雄、阴阳二叟、太白双奇、县尉冯一刀以及朱仝、雷横等人都迎了过来,公主停车掀帘,探出头去,那一众二三百人悉数下跪,口呼:“公主千岁!”

    洵淑公主莫名有些不高兴,口里淡淡道:“难为你们大老远赶来迎接本公主,这就启程回郓城县!”米公公伏地请罪道:“公主,小的们这一向各处探寻公主您的踪迹,没有保护好公主的安全,请公主赐罪!”

    洵淑公主哼的一声道:“何罪之有?本公主一向安全得很!你们盯得本公主倒紧的,本公主想要有个自行闲乐,却整日被你们寸步不离坏了兴致,哼,真是扫兴!”

    米公公急忙道:“虽然小的们也极力想要公主开心闲乐,但也不能置公主的安危于不顾,如若公主有个小小轻微闪失,便是小的们的无穷罪过了,小的们不但心下不安,亦且吃罪不起。”

    洵淑公主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本公主这两个月来每日安全,会有什么闪失?不说秀英武功了得,就是本公主,也是身有武功,寻常的人如何奈何得了我?”

    米公公低声下气道:“公主说得极是,只是江湖险恶,不得不防!”说着探头向时空越、何奚媛这边扫视,吴用兄妹、顾大嫂等不便与这些朝廷的人照面,就留在泠林路口等待。

    洵淑公主瞧出米公公以及面前这些侍卫人等眼中对时空越有忧疑之色,便摆手道:“你们全部起身来,这就走吧!”

    众人起身,躬身拥护公主车马起行。白秀英挑帘回望时空越,目中不舍,见时空越朝她挥手含笑,也不觉会意一笑,离得不近了,方垂下帘子,只见洵淑公主脸色不大悦喜,轻哼一声,把手甩了甩。

    白秀英嘴上一笑,明知故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洵淑公主轻叹一声,觉心下没什么意思地道:“秀英,你说我们这下该去什么地方?难道回郓城县去整日呆在府中呀?”

    白秀英也是怏怏道:“我也不知!唉,可惜父王还在鹤嘴寺中闭关,也不出来走动,否则,我们两个也可随他到处巡视呀!”

    洵淑公主脸上起了笑意,问:“秀英,你说这段时间在梁山上好不好玩,你开不开心?”白秀英会心一笑道:“最主要是能看着公主开心,秀英也就开心了!”洵淑公主脸上露出回味喜色来。

    时空越目送二女去了,见其中朱仝和雷横不时回头观看梁山山色,面有欣赞之意。

    何奚媛侧目看时空越脸色留恋,目中柔情,不觉轻叹一声,撤转马头走了。时空越“诶”的一声,唤道:“媛姐姐,我们好几天没出来踏春了,不如现在我和你赛马,如何?”

    何奚媛一听来了兴致,喜道:“好啊,就从这里起头,跑到黄龙村口如何?”时空越“嗯”的一声,何奚媛已轻喝一声,快马奔出了,时空越急忙自后追去。

    鹤嘴山,鹤嘴寺。

    寺楼错落,绿树花开。一处小院中有白玉石桌,白玉石凳。蓟王爷身穿锦衣玉带,雍荣华贵,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一面石墙上刻着一副大大棋盘,棋盘上已经落有不少黑白棋子相互交杂。蓟王手指自身侧玉盆上面轻轻一晃,盆中白灰飘荡起来,手指一撮,那白灰幻成一颗白色棋子,蓟王轻指一弹,棋子无声弹出,又无声落在棋痕里,稳稳沾在墙面上。

    蓟王在棋盘前五六丈远处慢慢踱步,观看棋盘,好似寻思下一步应该怎样落子。想了不多时,手指又隔空在黑色玉盆上轻划一下,黑色粉末飘了起来,又自凝结成一颗黑色棋子,弹到石墙上去。虽一众棋子都是用指力凝结粉末而成,却大小均匀,颗颗相同,如同标准棋粒一般无异。

    院门处有人躬身禀道:“王爷,公子来到!”蓟王毫不回头出声道:“请进来吧!”那人恭敬答个“是”字,迎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华服公子进来了。

    此人身材中等,外貌周正,面情极是恭敬,略带笑意,走近蓟王身后,双膝下跪道:“小臣高俅拜见王爷!”身躯下伏,两手拱抬。

    “嗯!”蓟王答应一声,摆手叫那下人退去,转头看了一眼高俅,指手道:“坐!”高俅声谢:“多谢王爷!”便在白玉凳子上坐了下来,见王爷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急忙起身道:“王爷,微臣如何能够与王爷对坐?微臣还是敬立恭听王爷教诲为上!”

    蓟王呵呵笑道:“只你我二人在此,不必拘礼!”

    “是!”高俅放心坐下,面色始终恭敬,声赞道,“王爷在鹤嘴山修身养性,气色有如仙家颐和,自然康泰!一年没来拜过王爷尊容了,微臣每日想念,实难安受!”说着以袖拂面,眼中含泪。

    蓟王呵呵声笑,问道:“俅儿,本王交代给你的诸事还算妥当吧?”高俅即刻道:“请王爷放一百个心,俅儿俱事不敢疏忽,一切妥当!”

    “嗯!”蓟王满意点头,“我已经写了表文叫人呈上天子,你此番回去,便是加官进爵,升作殿前督太尉,你可好生尽职,辅佐天子,为天子分忧,为社稷着想!”

    高俅面色起了异色,张口想要说话,又即想要起身,但见蓟王摆手道:“不必不必!”便即不敢出声了,只是面色欣喜得很。蓟王问道:“如今,你可知道本王的良苦用心了?”

    高俅回道:“微臣承蒙王爷厚爱以及栽培,深知王爷对微臣恩重如山,爱护备至。先前小子年少无知,浪荡京城,还打伤了人,被刺配出界。幸识王爷尊容,小子感激涕零,教诲深厚,受益良多。小子得回京城,投入赌坊柳大郎门下,推介到生药铺董将士家,又转投小苏学士府中,后荐去驸马小王都太尉府中,因这几脚气毬技长,得端王赏识,直至如今地步,原来都是王爷要我长进,刻意培养,小子真是深谢不过。当年王爷叫小子学踢这毬,却有这等深意。”

    蓟王点头轻叹一声道:“当年我对不起你娘,实属憾事,以致你放荡京都,识认不得。偶然相逢,却见你散漫惯了,不成体统,不能直接带入京城,以防你惹是生非,不能圆场。便要你辗转周折,一者学那做人的道理,二者由下到上地举荐,最终到了端王府中,才显你自个儿的水平与学识。数年来,你经过如此锻造,果然地,稳妥极了,已可朝上为事了,一可施展才华手段,二可自解麻烦灾祸,本王也就放心了!”

    高俅连连抬手听言,十分恭敬,耳听得:“此番你回京城掌管天下军事,便要有所作为。我听京中兵马,常年不曾打过仗实练过,已经好生不成体统了,便将先前兵马太尉卸了职,你回去后操兵练马,提拔良将,拣选几支兵马出去征伐一征伐,最好是京中兵士,一定要振奋他们的士气。”

    高俅恭声道:“臣一定尽心尽责,不负王爷旨意。但不知王爷想要兵马征讨何处?”

    “我闻梁山泊操兵练马,齐聚绿林强人,蠢蠢欲动,想要攻州占府,意欲造反,已经小成气候。如此一来,天下多有效仿者,必将绿林四起,民生不安。必须要消灭他于襁褓中,保国安民,固守社稷。你于京城起支兵马前去征伐,一者练兵,二者造你声威,本王于这里也起一支兵马,互为臂助,定要捣坏梁山巢穴,强人居所。”

    说着不觉可惜道,“想梁山上有位故友,不与本王和好却要做对,本王虽然姑息于之,但为国家大局着想,民生安泰为重,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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