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342章 慕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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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时空越说的“精神分裂症”,都是不懂,便询问起来,时空越讲解了一些关于这个病症的细节。

    只见段沐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时空越注意到了,便问:“段姑娘似乎对这位慕容姑娘很是同情------”段沐盈接声道:“实不相瞒,这位慕容姑娘正是我的表妹。慕容姑娘的娘是我的亲小姨。”

    时空越“哦”的一声道:“原来你与慕容姑娘有亲!”何奚媛、扈青芸、梅虹等也是诧异。扈青芸问:“慕容姑娘既是你的表妹,那你何不就此去瞧瞧她?想她一个女孩子家独居于此,一定寂寞无比,孤单得很。”

    菊剑萍摇头道:“去不得,你忘记了,此时是白天,慕容姑娘现在可是慕容公子。”扈青芸问:“慕容公子那又如何?照样是段姑娘的表哥,去见见也无妨。”

    段沐盈摇头道:“我不敢去!”众人问:“为何?”段沐盈目光闪烁,似乎不愿说出原由。紫茉莉“嗐”的一声道:“段姑娘,这有什么好瞒的?谁都知道,你表妹,不,你表哥慕容公子对你痴心一片,喜爱难说,前年还千里迢迢赶去大理城寻你,要你与她私奔,只是被人痛斥了一场赶出了大理城。慕容公子伤心决绝,只得回来,自此谁也不见,隐居湖中。”

    段沐盈“唉”的一声道:“想不到表妹竟然从曼陀山庄搬来此处一人独居了,如此不与人处,恐怕对她更是不利的”。众人惊奇,扈青芸摇头不信道:“真是天下奇闻,原来你表妹竟然深爱你这个表姐,叫人难以置信,这可如何是好?”段沐盈脸上淡笑道:“我记得在我十岁那年,爹爹带我来缥缈峰拜见伯伯,顺便我去姨妈家住了一段日子,不知为何表哥便喜欢上了我,虽是小小年纪,却说不出的深情,难以自拔------”说着眉头深锁,玉脸变色。

    何奚媛年近三十,也从来没见识过这等事,便道:“看来你这位表哥果真痴情独特,心性怪异。”梅虹补一句道:“世间少有!”

    梅剑玲说道:“不过慕容姑娘的脾性比慕容公子要好上一些,更喜欢说话一些,她与九弟很谈得来呢!”时空越见叶夭灼忽地向梅剑挤个眼色,又向他瞧来,脸色生怯,嘴角淡笑,扭过头去。

    时空越心里不安道:“难道------”秋水仙淡淡不喜道:“慕容姑娘真是有劲径往坏处使,她是慕容公子时,喜欢段姑娘;她是慕容公子时,喜欢宫主。唉,可她是女儿身,自己不觉,如何能够如此的?没来由惹人笑话!也难怪,宫主自小如此,声音改不过来,又是情态这样,与慕容姑娘交往过几回,她竟深信你是男儿身,就表明心迹,常常纠缠。”

    兰剑滢道:“九弟不忍慕容姑娘伤心,并未回绝她,只是常常避她不见。这一二年来,九弟倒很少住在宫中,慕容姑娘虽来寻访,但也不得见你的面。”

    何奚媛、扈青芸、梅虹、木芙蓉等众女眷都深深了解相思之苦的,因此也略为体会慕容姑娘昼夜之思,心念煎熬的——她白天思念段沐盈,晚上思念叶夭灼,恐怕实难承受,有苦难说,不觉都是同情。

    时空越更是心意不平,心想似慕容姑娘这样的奇人,能够见一见那该有多好。

    画舫逐渐行去,离得燕子岛又近了些,菊剑萍有些担忧道:“不知慕容姑娘见到我们的船,会不会前来拦截,要找九弟的?”兰剑滢笑道:“四妹你忘记了,此刻她是慕容公子,不是慕容姑娘。”

    杨小昭提醒道:“如此,可不能叫他知道段姐姐在这里。”柳小茵“嗯”的一声道:“那叫姐妹们快些划船,咱们离燕子楼越远越好。叫琴婆、佘婆她们那只船也快些。”琴婆、佘婆等在另一只船上。

    菊剑萍“唉”的一声道:“慕容姑娘知道我们缥缈峰出进要走这一片水路的,便故意将小楼建在此处小岛上来,以期能够常常与九弟相会。”

    时空越叹道:“慕容姑娘真乃世间痴情的奇人。”

    突听楼中乐音不知何时已无,时空越慌忙往楼窗看出去,惊呼一声,只见一个身影窜纵于树梢顶上,倏忽飞荡到了湖水之上。那身法如此巧妙,那足尖如此轻盈。身影纤白,衣襟宽荡。

    来不及瞧她真实面目,隐约之中,一只丈长飞剑斜刺于空,那身影在湖面轻点,荡起无数涟漪,身子径直望画舫飞来。

    其余的人也见到了,纷纷叫嚷:“慕容公子来了!”“怎么办?他很少不请自到的。”“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菊剑萍担忧道:“九弟,你快躲起来!”叶夭灼淡淡一声道:“慕容公子不会纠缠我的!”不过即刻吃惊道:“沐盈,你------”说着不由分说,拽起段沐盈藏在花簇之后,用帐幔盖住身子。

    时空越看着飞荡过来的身影,暗道自己也没有这么好的轻功踏波纵水,飞掠这广阔的湖面。果然,白色身影足踏水波,又翻身而起,纤手抓住头顶飞剑,借助剑势,双脚于空翻荡,便是绝妙轻功;乘势拍出一掌,飞剑受力窜刺,连带着身子往前,速度十分快捷。

    时空越从来没见过有这般耍弄轻功的,足可以飞纵海面,横掠长江了。

    飞剑破空而来,后面白衣裹风,衣带飘飞,不染一丝纤尘,不见一点杂迹;更是黑发乱洒,遮住眼眉;双臂舒展,身形好妙。一手拨开乱风,一手横着竹笛。只是额头那里,装饰一抹抹额。

    众人见她这样,纷纷喝彩。

    叶夭灼站在船头,右手一扯,一只木筏飞铺出去,砸在水面上,水花乱溅。正值白色身影飘落下来,踩在木筏上,左手抓住脑侧飞剑,霍霍轮了几圈,卸去劲风。那剑是柄木剑,十分宽厚,长达丈余。

    白衣身影稳当下来,衣衫却是男衫,秀发也束男冠;只是胸部微隆,面容绝貌;说不出来的风流情致,韵味非常。

    琴婆、佘婆、卓不平等也站在另一只船头观看。

    叶夭灼清朗一声唤出:“慕容公子!”时空越暗道这慕容燕果真是位奇异女子,天下难找。

    慕容燕将木剑插在竹筏上,竹笛一转,双目满泛光彩,面容淡笑,抬手道:“多谢夭灼公子递木筏与我!好多时日不曾相见,不知你的功力增长如何?”众人吃惊,听这声音,音色竟是男音,虽不是纯正所出,但显然是女音变味,训练如此的,略略带着些女生杂音,但亦且很接近纯正男音了。

    叶夭灼答礼道:“叶某性情慵懒,疏于练习,因此功力无进。”慕容燕摆手道:“无碍,这两个月来我深喜练武,有不通之处,正要寻你探讨,不想你一直未归。今日既归,可否抽调闲散之日,到我燕子岛来,共同参习,感激不甚。”声音干脆利落。

    叶夭灼推辞道:“我看慕容公子你轻功绝奥,匪夷所思,又自小深知八方武学,埋头深造,已经造诣匪浅。叶某粗陋之学,难以与你共习。”

    慕容燕略感失望道:“夭灼公子贵为日月宫宫主,恐怕事务繁多,抽调无时,才婉言相拒的。可惜!可惜!”说着脚下轻荡,似要移船而去,又道,“我孤据此岛,不见外人,但引夭灼公子为唯一朋友,知道你已回来,故而来见,就算简易对你迎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对了,你此次归来,不知家妹知也不知,我听她说,她已经很想见你面了。”

    叶夭灼面上浅笑,略微摇头。众人都是吃惊,但见慕容燕说出这话时丝毫出于胸臆,完全就是以慕容姑娘的兄长自居,浑没有一丝自我迟疑。时空越观赏她的情态,又见除了灼弟外无人与慕容燕说话的,心想定是众人深知慕容姑娘的脾性是不与人言语的,方都默默不语。

    只见慕容燕有些诧异道:“怎么,难道你竟然丝毫不顾及家妹燕儿对你的思念之意?你不想见她?”叶夭灼只能随便推搪道:“我知道慕容姑娘的心意,我会与她见面的。”

    慕容燕方满意点头,抱手道:“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告辞,改日再见!”说着脚下一搓,木筏退开两丈。时空越希望慕容公子不要立即就走,因为觉她身影美妙,面容好看,更是气质非常,十分有趣,只想说话,又闭口控制。

    段沐盈藏在花簇之后,透过木船竹窗,紧紧瞧在表妹身上,已是两年不见,甚是挂念了,只是不敢相认,只得躲藏。看他样貌虽变,但依然是精神不愈,男女不分的,顿时心中难过,泪水盈眶。

    叶夭灼淡淡怅惘,心想要不是沐盈也在船上,定要请慕容燕上画舫来,饮上几杯,叙上几句,也是好的,但回头一看,已是夕阳,山巅满布余晖了,便即摆手声唤:“慕容公子!”

    慕容燕回过头来,看向叶夭灼,对旁人丝毫不顾,仿似毫不存在一般,连眼睛也不斜上一斜,问道:“夭灼公子有何吩咐?”

    叶夭灼抬手道:“改日相见!”慕容燕嘴角略喜,道个好字,正要走时,又是回头,蹙眉道:“不知为何,我今日心神不宁,仿似有我亲切之人就在附近,欲见不见。请恕我多问一句,夭灼公子你素来与我表妹交好,可有她踏足中原的消息?”

    叶夭灼摇头道:“你是说沐盈妹妹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甚是想念她,只可惜大理远离江南,来之不易,去之也不易。不过我正打主意寄去书信,如若方便,不是沐盈妹妹来此,就是我去大理,定要会会面了。”

    慕容燕抬手道:“夭灼公子你若有我表妹消息,还请通告我一声,我先在此谢过!”说着拱手有礼。叶夭灼点头道:“一定!”

    段沐盈心中感动,直想奔出去叫她一声表哥,只是害怕惹起情牵,纠缠不清,难以解之,强自忍耐,不想双手失控,推翻一个花盆,“哐啷”一声落在船板上摔碎了,泥土满撒。

    梅剑玲和兰剑滢急忙移身来遮住。果然慕容燕自楼窗向船内看了看,但很快转头,突听一个声音道:“慕容公子,敢问你妹妹慕容姑娘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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