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3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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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夜阑看着易寒,见他喜笑颜开,心中便以宽慰。
程铁风走了上来,看着子凤,子凤看了程铁风一样,淡淡的点了下头。
梅里和香格拉也上前道:“元帅。”
子凤淡道:“给易元帅松绑吧。”
梅里这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斩断捆绑易寒双手的绳子。
待看见脸带紫荆面具的程铁风出现,孤龙和席夜阑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今日他才是谈判的主角,易寒只不过是个交换的俘虏。
程铁风却没有朝亭子望去,对着易寒道:“你走吧。”说着对着子凤道:“我们回去吧。”说着转身。
交换的过程显得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欺诈,面会一切很快就结束。
子凤却站在原地不动。
程铁风好奇的转身,“子凤,怎么还不走?”
子凤微笑道:“我今日代表大东国来跟你谈判。”
此话一出,四人皆露出惊讶之色,她是此事交换的俘虏,怎么成了谈判的主角了。
程铁风未出声,易寒先好奇问道:“子凤,怎么回事?”
子凤朝易寒望去,露出微笑,却没有解释,却对着程铁风道:“请吧。”
程铁风沉声道:“子凤,你想要做叛徒?”
子凤淡道:“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程铁风闻言哈哈大笑,“好!有魄力,我从来不跟敌人谈判,但是你却是例外,我倒是要听听我的女儿会代表敌人向我提出什么要求来。”
香格拉和梅里闻言一惊,紫荆元帅居然是凤元帅的父亲,她们从来不知道。
子凤没有说话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突然间让人感觉到他们完全就不是父女,而是站在彼此立场对立面的两个人,这太怪异了,梅里和香格拉久久不能释然,和易寒三人愣在原地,看着走出亭子的两人。
香格拉问道:“易元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寒应道:“我也糊涂了。”心中暗忖:“难道子凤真的背叛紫荆国了吗?程铁凤背叛大东国是为了紫荆女王,那子凤是为了谁,孤龙还是自己?还是她心中那份希望战争结束的坚持?”易寒自认自己了解子凤几分,可是突然间又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她,她还是如初的神秘,让人无法看透她的内心。
梅里简直不能接受子凤的背叛,元帅背叛了,那英睿军怎么办,她们近卫营的姐妹怎么办?她有些捉狂的揪住易寒的胸襟,冷声问道:“你到底对元帅都干了些什么?”
易寒动手拨开梅里扯住自己胸襟的手,沉声道:“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梅里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一声轻轻的娇哼传来,梅里打算拔刀的手突然僵住了,神色一紧,却半句话也不说了,却恶狠狠的盯着易寒,恨不得把他活剥了。
易寒可以理解她的感受,淡道:“一切有紫荆元帅做主,你着什么急,子凤想背叛,我还不准她背叛呢?”
易寒这话又让两女无法理解,他难道不是巴不得元帅背叛投向敌营吗?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为何他却说不准。
梅里揪着易寒不放,“你给我说清楚。”
易寒现在实在不想和她纠缠,“这事我实在说不清楚。”
梅里道:“不说清楚别想走。”说着挡在易寒想走的前面,这一次却也没有拔出佩剑来。
程铁风走进亭子,席夜阑和孤龙倒是礼貌性的站了起来。
程铁风先朝席夜阑看去,微笑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席夜阑无法用冷漠回应他的礼貌,这个老人一向在她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点了点头道:“紫荆元帅。”
程铁风又朝孤龙望去,“这位一定是镇北军的主帅,赵元帅了。”
孤龙沉声问道:“你是谁?”
程铁风淡道:“我是一个羞于提起自己姓名的人,别人都称呼我紫荆元帅。”
孤龙沉声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我问的是你的姓名。”
子凤突然淡道:“他姓程。”
程铁风朝子凤看去,容神透着怪异,目光有些不悦。
子凤淡淡一笑,“姓名本来就是被人称呼的,为何要隐藏起来。”
孤龙问道:“程元帅,你是大东国人吗?”
程铁风应道:“我不是。”
子凤淡笑道:“他曾经是。”
程铁风不紧不慢的看着子凤一眼,淡淡道:“你何须一点一点的透露,何不直接说出来。”
子凤笑道:“这位紫荆元帅名叫程铁风,三十多年前乃是大东国天下兵马大元帅。”
“什么!”孤龙闻言脸色剧变,席夜阑也身子微微一抖。
这个身份太让人惊讶了,七大名将中最神秘的人居然就是三十多年前大东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程铁风,程铁风不是死了吗?何以他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成了紫荆国最神秘的名将。
孤龙不敢置信的看着子凤,只听子凤淡淡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这句话说的很明显,女儿哪里有不知道父亲身份的。
孤龙对着程铁风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活着?”
程铁风挥动衣袖,沉声道:“陈年旧事休要再提,我是来与你们谈判的,却不是来给你们讲故事的。”
子凤笑道:“赵元帅想知道原因,我却知道。”
程铁风喝道:“子凤,够了!”
孤龙冷声问道:“为何不敢让子凤说出口?”
子凤淡笑道:“因为这件事是他的心病,一提及就会痛不欲生。”
程铁风朝子凤望去,“子凤,你一点都不体贴,这让我感觉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说着淡道:“看来今日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子凤要走要留是你的决定。”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孤龙拦住程铁风的前面,冷声道:“你不能走,今日必须说清楚。”
程铁风转身朝子凤看去,却见她悠闲坐着,露出淡淡微笑,却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笑道:“程元帅,还是坐下来慢慢谈吧。”
程铁风莞尔一笑,转身坐了下来,对着子凤道:“子凤你这个叛徒倒是做的彻底,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
子凤笑道:“程元帅,我们今日不谈父女之情,谈公事。”
程铁风笑道:“还有什么可谈的呢?你们三人合力将我拿下,不就什么都不用谈了。”口吻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一语之后就不打算再说话,这谈判一说就显得只是走过场而已。
孤龙冷声问道:“程铁风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还活着,为何会成为紫荆国的将领。”
程铁风沉默不语,对于孤龙义愤填膺的责问完全忽视。
子凤朝孤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问了,孤龙还真的听了她的话。
子凤对着程铁风道:“程元帅,我代表大东国向你提出请求,希望两国停兵休戈?”
程铁风笑道:“子凤,大东国凭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你们认为已经将我俘虏了吗?那也是等到将我俘虏之后,向女王提出这个要求,却不是对我来讲。”
子凤道:“跟女王讲没用,对你讲才有可能发生。”
程铁风哈哈笑道:“子凤,你倒是了解情况,我相信你也了解我,只可惜你做不到说服我。”
子凤沉默不语,确实她做不到说服不了父亲,斩断双子岩的人是孤龙不是易寒,可她不愿意将孤龙说出来,易寒一直希望战争结束,并且他为此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而自己在他心中有多大的分量,她也不清楚,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那分量轻的他根本不会犹豫。
孤龙突然发现子凤朝他望来,目光充满了犹豫为难,子凤的目光一向澄清淡然,她从来不会如此,这让孤龙显得很意外,她为什么用这么目光看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孤龙心中充满疑惑。
程铁风看见子凤嘴角露出苦涩,柔声道:“子凤,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怪你。”这句话终于暴露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子凤出声道:“程元帅,想必你从山顶下来的时候路经双子岩。”
孤龙听到双子岩,心中一紧,子凤为什么突然提起双子岩,莫非她口中的盖世英雄便是程铁风,孤龙立即联想起来,当日他听完这个故事,心中怀着对子凤的爱,也想证明这点,他拔出佩剑一剑斩断双子岩,子凤在看到自己斩断双子岩时,脸上明显露出怪异之色,他以为子凤懂得自己的暗示,可是子凤却什么话都没说,甚至在接下来的相处她变寡言少语,是否因为自己虽然能够斩断双子岩,却不能做出似程铁风一般义无反顾的举动来呢,这让子凤失望,而让她与自己撇清关系,孤龙越想越深,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程铁风应道:“我看见了,虽然麒麟一剑斩断了双子岩,但是他无法答应我的条件。”
子凤闻言露出疑惑之色,突然孤龙朗声道:“双子岩是我斩断的。”
程铁风惊讶的看着孤龙,“是你斩断的,不是麒麟?”
孤龙沉声应道:“是我斩断的,子凤可以证明。”
两个男人同时朝子凤望去,子凤点了点头。
程铁风转身朝不知与梅里纠缠什么的易寒望去,突然哈哈大笑,“原来麒麟一直都在欺骗我。”神情却显得无比的轻松,他现在可就完全不必为难了。
孤龙问道:“程铁风,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铁风淡笑道:“不如你问子凤,想来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子凤淡道:“赵元帅,我与程元帅有一个约定,只要我找到一个一剑能够斩断双子岩的人,程元帅便会尽全力阻止这场战争。”
孤龙问道:“为什么这样就肯答应停战?”斩断双子岩和为什么他就愿意停止两国交战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程铁风接过话来,“因为这个人会成为子凤的丈夫,我难道不该为子凤和她相爱的人做出些什么来吗?何况这个人与我是如此的相似,我有理由这么做,我有理由弥补我犯下的罪过。”
孤龙闻言,身体微微颤抖,一剑斩断双子岩就能成为她的丈夫,我已经做到了,可子凤为何却从来不向自己提起这件事情,她到底是怎么想,她的心又是怎样的。
孤龙盯着子凤,沉声问道:“子凤,为何你从来不说?”
对于孤龙的责问,子凤沉默不语。
程铁风反而颇感兴趣道:“这件事情好像有些复杂了,子凤,难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好让我释疑吗?”
子凤看着程铁风,说道:“父亲,你肯为何我和孤龙而尽全力阻止这场战争吗?”
已经从子凤口中知道答案的席夜阑闻言,心中一惊,子凤居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孤龙闻言心头猛烈一颤,充斥着幸福感和归属感,只感觉幸运来的如此之快。
程铁风沉吟不语,突然问道:“子凤,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孤龙吗?”
子凤看了孤龙一眼,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孤龙震惊不语,心中却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对子凤的感激,突然却涌出一丝不确定的怪异,他没有从子凤的眼神中看到爱意,虽然她的目光是如此的坚定。
程铁风站了起来,“你忘记了我是你的父亲,我从小看你长大,你欺骗不了我,你根本不爱他!”说着手指指向孤龙,“不过我很佩服你,我以你是我的女儿而感到骄傲,因为你肯为你所坚定的事情而做出付出。”
说着程铁风温柔的看着子凤,“子凤,你已经做出努力了,可终究无法证明,你已经尽了自己所尽的力量了,跟我回去吧。”
子凤苦笑道:“既是为坚定的事情而努力,我岂会半途而废。”
程铁风道:“你心里清楚,就算你背叛投向敌营,也无法阻止战争的爆发。”
子凤应道:“尽人事听天命!”
程铁风淡道:“那好,这是你的选择。”
易寒匆匆赶来,刚好与打算离开的程铁风碰面,见程铁风要走,子凤却依然坐着不动,好奇道:“谈完啦?”
程铁风淡淡瞥了易寒一眼,却没有说话。
易寒看亭内的三个人都表情怪异,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半句,就连一向会对自己露出微笑的子凤,也是一脸凝固的肃容,似成石人一般,走上前对着子凤问道:“你怎么不走?”
子凤不应,易寒朝席夜阑和孤龙望去,两人的表情更加的怪异,却完全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易寒又对着子凤问道:“谈妥了吗?他是不是愿意尽力阻止这场战争?”
子凤终于开了金口,“易元帅,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所能做的就是与你并肩作战。”
易寒闻言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恍悟过来,“你说什么?你想要当叛徒?”
子凤嫣然一笑,却不置与否。
易寒却严肃道:“为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子凤别过头去,避开易寒锐利的目光。
一直沉默不语的席夜阑突然开口,“因为她爱你,她做出了跟她父亲一样的决定。”
此话一出,似神仙降罚,将孤龙和易寒两人给定住了。
易寒心中不知道为何有莫名的惶恐,僵愣了一会之后,对着席夜阑道:“你不要胡说!”
席夜阑傲慢的背过身去,懒得解释。
孤龙的表情十分的冰冷,他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心中的辛酸痛苦,这一次他伤的比上一次还要深,素来铁石心肠的他终于再次被情爱洞穿心口,他看着易寒淡淡的问道:“麒麟,你爱她吗?”
易寒看着孤龙充满悲伤的目光,只感觉是如此的悲壮,心中有了一丝怜悯,轻轻的摇了摇头。
孤龙毫无征兆的狠狠打了易寒一个巴掌,冷声道:“那你不配得到她的爱!”
这巴掌将易寒扇的后退了几步,打的他嘴角流出鲜血。
席夜阑怒喝道:“孤龙,这关你什么事情?”
孤龙冷冷看着席夜阑,冷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席夜阑就要拔剑,却看见子凤朝自己轻轻摇头,终还是克制下来。
程铁风走到两女身边,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梅里惊讶道:“元帅怎么不回来,难道他们反悔,不肯放人?”说着就要冲到亭子去。
却被程铁风喝住,“梅里,这是子凤自己的意思,我们回去吧。”
这时香格拉却已经朝亭子走去。
程铁风问道:“香格拉,你还想干什么?”
香格拉应道:“我得把东西还给易元帅。”
原来她一直背在肩膀上的包袱是属于易寒的。
第四百四十五节 心底的秘密
程铁风站在原地,等待香格拉将东西归还给易寒。
香格拉有些匆急的脚步声打破了亭子内的肃静。
孤龙盯着易寒,眼神充满复杂的情绪。
席夜阑有些无可奈何的背过身去。
子凤别过脸,望着亭子周围的景色,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只有易寒听到脚步声,朝香格拉望了过去,顶着火辣辣的脸,勉强笑道:“香格拉,你过来干什么?”
香格拉刚要应话,“我。。。。。。”突然看见易寒脸上鲜红的掌印,却改口道:“易元帅,是谁打你了?”言语充满情不自禁的关切和气愤,出口之后,才感觉这话说的不适当,悄悄的朝子凤看去,却发现元帅目光静静的看着别处,似乎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在香格拉想来,元帅是不会对人动手的,可是自从知道元帅动手在易元帅大腿上狠狠割了两刀之后,香格拉却觉得元帅不会对别人做的事情,到了易元帅这里就不一定了。
易寒笑了笑道;“没事。”
香格拉这才道:“易元帅,东西还给你。”说着将背在肩上的包袱递给易寒。
易寒这才恍悟,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
香格拉轻轻的朝子凤走了过去,子凤依然一动不动,似乎周围的人和事一点也与她无关。
香格拉沉吟了一会,问道:“元帅,你不回去吗?”
子凤恬静玉如丝毫不见波动,全心全意专注于眼前的景色,仿佛没有听到香格拉说话。
香格拉等待了一会,又问道:“元帅,那我们怎么办?英睿军怎么办?”
子凤非但不应,甚至连身体微动一下的痕迹都没有,好似她成了一块石头一般。
易寒出声道:“子凤,你回去吧。”
孤龙、席夜阑、香格拉三人闻言,眼睛一亮,却均没有说话。
子凤却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表情平静的走了过去。
易寒看着她平静的目光,点了点头,暗示她该这么做,暗示她该回去。
子凤愿意成为叛徒与他并肩作战,易寒却反而让她回去,在易寒看来,子凤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如孤龙所说,他没有这个资格,作为回报,他宁愿子凤不要蒙上叛变的污名,他希望她依然清名如初。
子凤站在易寒面前,什么话也没有,突然传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易寒又挨了一巴掌,这巴掌却是子凤打的。
虽然不似孤龙那巴掌那般用力,但是打的意义却比疼的意义要强烈无数倍。
孤龙三人见到这一幕均露出惊讶之色。
易寒显得很平静,他不知道为什么子凤打自己,但是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却绝对不是发泄心中的怒气或怨恨。
易寒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走吧!”
子凤没有说话,看着易寒的眼神露出一声嘲笑,平静的从易寒身边走了过去。
子凤的双脚赤露,步伐缓慢,脚下无声,踏落地上的双足仿似轻飘飘的羽毛,她白色的背影有一种震颤人心的高贵与冷艳。
孤龙喝道:“麒麟,让她留下来!”
易寒动也不动,朝孤龙露出一丝苦笑。
孤龙毫不犹豫的快步追上子凤,挡在子凤的前面,“子凤,留下来!”
子凤看着目光坚定的孤龙,露出一丝歉然的微笑,却没有说话。
孤龙看着子凤的表情已经明白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留不住她,这里能够留住她的人只有麒麟,他想留住子凤,可惜他并不是麒麟。
香格拉可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她还以为元帅在生易元帅的气这么简单,朝易寒眨了眨眼,暗示的指了指他托着手上的包裹。
易寒犹豫了一会,转过身去,只见子凤正朝程铁风走去,当日她决然离去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心中暗忖:“差点误了大事!”朗声喊道:“慢着!”
孤龙见易寒终于开口了,露出惊喜之色,只是子凤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易寒动身追了上去,等到赶到的时候,子凤刚好走到程铁风的身边,程铁风露出微笑的看着子凤,却什么话都没讲,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把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与子凤没有约定,一切回到最开始为胜利而战斗。
子凤站在程铁风的身边,目光淡然看着前方,眼眸却没有易寒的影子。
梅里拔剑挡在子凤的前面,一脸寒霜示意易寒不要再靠近。
程铁风淡道:“易元帅,请留步,交换已经结束了,你已经自由了,请不要在纠缠不清。”
易寒沉声道:“程铁风,交换俘虏确实已经结束,但是现在我要跟你谈判。”
程铁风淡淡笑道:“易元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易寒沉声道:“那我就跟子凤谈。”
程铁风朝子凤看去,子凤轻轻的摇了摇头。
程铁风应道:“易元帅,你都看见了,子凤根本不想和你谈判。”
易寒沉声问道:“子凤,难道你忘记了你当日所说的话了吗?你希望这场战争结束,现在又为何放弃了?”
子凤不应,对着程铁风淡淡道:“父亲,我们回去吧。”
易寒大声喊道:“难道真的非战不可?”
子凤转过身去,迈出步伐,易寒大喊一声:“子凤!”子凤不应也不回头。
程铁风淡道:“易元帅,告辞了。”说着也转身打算离去。
易寒大喊一声:“程铁风!”
程铁风也做出跟子凤一样的态度,不应也不回头。
梅里拿着剑面对易寒,慢慢的后退,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就不客气,朝还楞着的香格拉喊道:“香格拉,你还不快回来。”
香格拉“哦”的一声,追了上去,经过易寒身边的时候悄悄的拧着他一下大腿,易寒疑惑,只见香格拉不停的向自己使着眼色,立即恍悟,打算追上去,他费尽心思,目的就是想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岂肯功亏一篑。
梅里却挡住他的去路。
易寒冷声道:“梅里,滚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梅里当然不会让开,易寒看见子凤已经走远了,却朝梅里动手。
孤龙忍不住问道:“你说子凤会留下来吗?”
席夜阑淡淡应道:“易寒让子凤感觉自讨没趣,我只能看出这一些,至于她心里的其它想法,我并不清楚。”
程铁风和子凤走出白水岩寺,程铁风道:“子凤,改日我们再同游这白水岩。”
子凤淡淡应道:“父亲,与你同游的那个人却不该是我。”
程铁风莞尔一笑,“你是不是不想再来到这个地方了?”
子凤不应,神情平静,心情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程铁风继续道:“这些天你所做的都白费了,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一切都回到了我们约定的。”
子凤应道:“虽然白费了,可却发生过了。”
程铁风问道:“你想说明什么呢?”
子凤应道:“我做出努力了。”
程铁风哈哈大笑:“好一句做出努力了,人生就是如此,我们做出努力,当最后不一定能够心想事成,做出努力就够了。”
子凤不应。
程铁风笑道:“今天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说话,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子凤淡淡一笑,“父亲,你心里清楚,我不会生你的气,你有你的立场,既然我无法证明,这这么做我又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父亲,你是在套我心里的秘密。”
程铁风笑道:“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机灵了。”
子凤笑道:“被骗多了,总会学乖了。”
程铁风笑道:“好吧,我很感兴趣,尽管我表现的很不在意。”
子凤淡道:“父亲对什么感兴趣呢?斩断双子岩的孤龙,因为这是一段和你很相似的故事?”
程铁风笑道:“都感兴趣,最感兴趣的是你真实的内心。”
子凤微笑道:“父亲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程铁风叹息道:“世间哪里有绝对聪明的人啊,我所做的在别人眼中不是糊涂至极吗?”说着淡道:“子凤,虽然你是我的女儿,我岂敢自认能看穿一个成年人的内心,何况这个人是你。”
子凤淡淡一笑:“父亲过奖了!”
程铁风道:“子凤,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教你汉语吗?”
子凤应道:“因为父亲骨子里还是一个大东国人,你想有人能够与你用汉语交流。”
程铁风道:“是的,仅仅如此,想找个人用汉语交流,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子凤道:“子凤的荣幸。”
程铁风道:“我们父女,有些事情也不必说的太清楚,你我心知肚明。”
子凤淡淡点头,算是默认。
程铁风道:“那好,我现在想知道你和孤龙,麒麟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关系?”
子凤淡道:“这很重要吗?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程铁风道:“你又来了,你对别人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我是你的父亲,站在父亲的立场,我有责任关心我的女儿。”
子凤嫣然一笑:“好吧,父亲。”
程铁风笑道:“我洗耳恭听。”
子凤道:“一开始我与父亲之间有一个约定。”
程铁风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能找出一个爱你并一剑斩断双子岩的人,我便全力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子凤你是想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我实现自我救赎。”
子凤应道:“我想让父亲得到心灵的救赎,同样我也想这场战争结束。”
程铁风道:“这看上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子凤道:“从与父亲约定,我心中就有一个人选,他是个情痴,有过于父亲而无不及。”
程铁风问道:“这个人是孤龙还是麒麟?”
子凤笑道:“看来父亲隐居不出,变得孤陋寡闻了。”
程铁风应道:“我素来不去理会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子凤应道:“我亲眼目睹了他与小王妃之间的爱恋,那是一段超远生死的爱恋,所以我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一定能够一剑斩断双子岩,让父亲信服!”
程铁风道:“子凤,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子凤笑道:“好吧,父亲与你说话真费劲,这个人是麒麟。”
程铁风“嗯”了一声,淡淡道:“接下去呢?”
子凤淡道:“我约麒麟在白水岩单独见面。”
程铁风问道:“他来了?”
子凤微笑道:“他来了,一个人来!”
程铁风笑道:“这实在有趣,你们是敌人,却约在白水岩单独见面。”
子凤微笑道:“习惯了,就不觉得怪异了。”说着继续道:“我以女子身份姿态与他相处,两次见面均相谈甚欢,不过我发现有一点与传闻不一样。”
程铁风问道:“是什么呢?”
子凤笑道:“据我所知麒麟放。荡非常,可是两次单独相处,麒麟给我的感觉是,轻浮而不放。荡,风流而不滥情。”
程铁风“哦”的一声,“听起来让人感觉很矛盾。”
子凤笑道:“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因为本性往往就会与道德理智发生碰撞。”
程铁风笑道:“子凤,因此,你在这个情痴面前变得没有自信了。”
子凤道:“这并不关自信与没有自信,只是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情爱应该似花儿盛开一样自然。”
程铁风问道:“怎么说?”
子凤淡道:“我发现麒麟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程铁风问道:“你们见面的时候,麒麟知道你的身份吗?”
子凤点了点头。
程铁风道:“麒麟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们是敌人,就算他对你心存好感,也会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子凤笑道:“是的,我们彼此的身份让我们之间想要发生点什么变得十分的艰难,就算在一开始作为朋友的交谈中,他对我也心存提防,不是那么的坦诚,我尽量让他感觉到我的真诚,我与他见面与战争无关,我也尽量不和他谈有关战争的事情,可是他与我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战争一事。”
程铁风道:“子凤,你不会让眼睁睁看事情停滞不前而无动于衷吧。”
子凤笑道:“是的,我和他走到双子岩,将父亲你的故事讲了出来,给他暗示,他也可以如此。”
程铁风问道:“那麒麟做出什么反应。”
子凤应道:“很可惜,他因为你的故事而情绪变得激动愤怒,而完全忽略了我对他的暗示。”
程铁风莞尔一笑,却并不在意。
子凤淡道:“在某方面我感觉麒麟愚拙。”
程铁风笑道:“麒麟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到一些,只是碍于你的身份,就算是有,他也会尽量去抹杀的一干二净。”
子凤笑道:“我无法捉摸到他的内心,所以我也不掩饰了,直接表达了我的想法。”
程铁风感兴趣道:“他是什么态度。”
子凤应道:“他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或许他以为我只是在随口说说而已,麒麟直接表达了他的态度,他是一个有妻室的人,不可能与我谈情说爱。”
程铁风哈哈大笑:“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子凤你碰上他这种人铁定要吃亏。”
子凤继续道:“麒麟说他没有办法帮我,有一个人却可以帮我。”
程铁风道:“他说的这个人一定就是孤龙了。”
子凤点了点头,“就是孤龙,我答应了,我觉得孤龙应该也能做到。”
程铁风笑道:“在你心中孤龙和麒麟是一样的?”
子凤笑道:“在当时是一样的,后来就不一样了。”
程铁风好奇道:“麒麟为什么会让孤龙来见你呢?难道不清楚孤龙和你相爱的话,同样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子凤笑道:“我不知道,或许他只是在试探我,又或者他想让我帮他的忙。”
程铁风问道:“帮什么忙?”
子凤应道:“见父亲你一面。”
程铁风笑道:“见我又有什么用。”
子凤道:“大概,他认为能够说服你吧,但是我知道他不能够说服你。”
程铁风点了点头,“这一些怕是只有得到麒麟的亲口证实才能得知真相。”
子凤道:“后来,每隔三天我便与孤龙见上一面,孤龙是个优秀的男子,我与他相谈甚换了。”
程铁风问道:“后来呢?子凤你与孤龙发生了什么?”
子凤微微笑道:“什么都没有,就似和朋友见面一样。”
程铁风道:“子凤,你的目的就是证明给我看,既然你重新选择了孤龙,那为何不让这件事情进行下去呢?结果会让你如愿以偿。”
子凤道:“我以为孤龙和麒麟是一样的,但是我渐渐发现孤龙和麒麟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人,并不能重叠亦不能替换,在孤龙一剑斩断双子岩的时候,我的内心不是欢喜,而是立即浮现起一个念头来,这个人为什么不是麒麟,我明白了,这个人是唯一的,是不能代替的,尽管孤龙做到了亦证明了。”
程铁风问道:“子凤,你发现自己爱上麒麟了,而孤龙只不过是个朋友。”
子凤微笑道:“父亲,是的,我把感情看得太简单了,却不知道深陷其中便无法自拔,这没有一星半点的忍让。”说着神情黯然的垂下头。
子凤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会似小时候一般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来,可是现在子凤的神情让他感觉她又回到小时候的模样,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谢谢你向我讲述你心里的秘密。”
子凤将螓首贴在程铁风的胸口,感受父亲那久远而又熟悉的气息。
程铁风哈哈笑道:“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你已经初尝男女之爱,我就不担心我的女儿不懂人间情爱了。”
依偎在程铁风怀中的子凤轻轻道:“父亲,我心里很悲伤。”
程铁风温柔的抚摸子凤的后背,目光望着远方,轻轻吟道:“人生难得几悲伤。”
易寒挣脱梅里的纠缠,快速往山顶方向追了上来,见到前方两人身影,朗声喊道:“慢着!”
听到易寒叫喊的父女两人停了下来,程铁风笑道:“他追了上来。”
子凤应道:“我已经不想见到他了。”
程铁风哈哈笑道:“子凤,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却从来不知你童心未泯。”
子凤淡道:“见就见吧,我不说话,看他能做些什么。”
程铁风笑道:“子凤,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少几分淡然,多几分女子气质。”
第四百四十六节 纠缠至死
疾步追来的易寒见他们父女终于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朝自己看来,心中涌出一丝欢喜。
本来有很多理由,心中有许多的话,可是来到两人的跟前,易寒却变成了哑巴,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程铁风嘴角挂着微微笑意看着易寒,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子凤清澈的美眸瞥了他一眼之后,脸无表情的将目光转移到别处,易寒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尴尬和冷漠对待,就好像自己兴冲冲的想要做什么事情,却被别人泼了一盆冷水。
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僵持了一会,易寒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安静沉默,指着两人大声喊道:“你们两个都不准走!”
程铁风听到易寒的话,顿时一愣,旋即却哈哈大笑起来,只感觉这句话充满莫名的喜感。
子凤目光冷淡朝易寒望了过来,淡淡问道:“你想干什么呢?”她本不想与易寒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是他这句透着威胁的话却让人感觉好笑的很,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易寒被子凤这么一问,竟吞吐无言了,是自己让她回去的,可是现在又是自己追上来的,自己的举动显得是那么的矛盾。
程铁风笑道:“易元帅,除了这些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讲的吗?”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都是你这老头碍事,若不是因为你在场,我岂会碍手碍脚的。”突然瞥到子凤正看着自己背在肩上的包袱,立即恍悟,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
易寒取下包袱,对着子凤道:“这东西还给你。”
程铁风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呢?竟让易寒追赶上来还给子凤,子凤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易寒的手中呢。
子凤自然知道包袱里面是什么东西,应道:“既然被你偷走了,就是属于你的,有机会我自然会亲自取回。”
易寒似乎个小孩在狡辩一般,大声喊道:“我没有偷,我以为你走了,却把东西给落下了,所以我便帮你先收留着,想找机会还给你。”
子凤心中莞尔,“这人怎么这么笨,难道还不懂得我想把这东西留给他作为纪念吗?”
子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上前取回包袱的意思,倒是程铁风走上前来,感兴趣道:“这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易寒见程铁风伸手要取走包袱,立即缩手,沉声道:“程铁风,这不是你的东西!”
程铁风笑道:“我知道,这是属于子凤的,我代劳取回,不可以吗?”
易寒决然道:“不可以!要子凤亲自来取。”
程铁风无奈的朝子凤看去,子凤却轻轻摇头,这让程铁风感觉,两个成熟的成年人这会却像小孩子在闹别扭一般,干脆不打算插手了,目光闲闲的望向别处,欣赏这八坑山美丽的景色。
易寒见子凤并没有取回东西的打算,朗声道:“你若不来拿,我就当你不要了,扔掉了。”说着高高扬起手,做了一个打算要抛下山的动作。
“嗳!”子凤连忙伸手制止。
易寒笑了笑道:“这么说你还想要,那过来拿吧。”
子凤这会也恍悟易寒在戏弄自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出声道:“别扔了,就当送给你作为纪念吧。”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冷漠僵硬的关系,立即得到了缓解,并多了一丝亲近味道。
易寒显得并不在乎道:“我不要!”
子凤顿时表情一僵,旋即又恢复恬静淡然,朝易寒走了过来,伸手打算取回包袱就立即离开。
“嗳!嗳!嗳!”易寒躲着子凤想取回包袱的手,让子凤好几次都取了个空。
他居然当着程铁风的面戏弄起他的女儿来,难道不怕程铁风发飙吗?
子凤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了,在易寒说出“我不要”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激怒她了,她素来心性沉稳,克制了下来,易寒这番戏弄又增加了她的愤怒。
一直看着景色,并没有朝这边望来的程铁风淡淡道:“易元帅,我要提醒你,子凤已经怒了,我这女儿发起怒来是很可怕的。”
易寒不以为然道:“是吗?”
话刚出口,只听子凤冷声道:“拿来!”
子凤说话素来温和,易寒就从来没有看见她肃容冷声的模样,说真的,易寒身体一阵凉意,还真有些害怕。
虽然如此,易寒却硬着头皮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追上子凤难道就只是想要纠缠一番吗?这就像一个人明明知道结果无法改变,却还要垂死挣扎一番,他想做些什么来改变眼下的局势,可是却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胡搅蛮缠。
子凤垂下眼睛,轻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戏弄我?”
易寒应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心中却苦涩无比,我费尽心机想要阻止这场战争,可是结果没有改变,却反而与你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说白捅破,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那么的复杂难以理清。
子凤淡道:“我原本打算在战场上再与你来个了断,既然如此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易寒笑道:“子凤,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和你之间又没有什么瓜葛,何须做什么了断?”
子凤淡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更不用客气了。”娇喝一声,突然出手朝易寒手臂擒去。
易寒单手去挡,两人手掌缠在了一起,子凤的目光不再柔和,冷冷盯着易寒,“我早就想杀了你!”
易寒笑道:“那你为何一直不动手呢?”
子凤冷声道:“可惜我找不到机会!”
易寒笑道:“你们女子都一个德行,嘴硬!”说着手掌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暗暗用劲,似乎想把她的纤细的手腕折断一般。
子凤俏容绷着冷硬,目光死死的盯着易寒,手腕处的疼痛越来越剧。
易寒笑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我可不是文弱书生,要知道我一直在让你是个女流之辈。”
子凤目光只是一直冷冷的盯着易寒,突然牙齿紧咬嘴唇,直到咬破嘴唇,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她光润的嘴唇沁透出来,让她的嘴唇变得更加的红艳。
易寒心头一颤,难道我弄疼她了,紧握她手腕的手掌却不由自主的松懈了许些力道,他的心肠还是柔的,子凤并没有做错什么,她还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易寒不知道,难道只是想证明是个可恶的人,并不值得她爱,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的敌对吗?可我当初与她在白水岩见面,为了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有共同的初衷和立场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易寒糊涂了,也理不清楚当中的因果关系了。
子凤美丽的眸子充满犹豫,她在犹豫什么?
程铁风突然朗声道:“子凤,杀了他!”
子凤眼眸闪过一丝厉色,突然甩动一下螓首,被束起的一头黑色的长发突然荡开朝易寒扫去。
易寒只看见一头秀丽的长发朝自己脸上拂来,眼前除了这代表女子温柔根根长发,却什么都眼不见。
子凤秀丽的长发拂到易寒的脸上,易寒只感觉似冷冷的刀锋刮在脸上一般,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黑发中透出一点寒芒,齐臂连着胸口,易寒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破,横着胸口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鲜血如注涌了出来。
易寒楞站在原地,只见手中的包袱已经在子凤一击得手时夺了过去,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凤形银白簪子,现在他明白了当日手无寸铁的子凤是用什么东西割伤自己的大腿,怕就是她手中的这把凤形银白簪子,他似乎也见过这般银白簪子,只是大部分隐藏在子凤的秀发之中,并没有太过注意,想不到这支簪子竟是她杀人的利器,他从来以为子凤不会杀人的,现在他知道他错了,似子凤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不会杀人呢,只怪她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的印象太温和可柔了。
一直被束缚着的长发荡散开来,根根黑色丝绸一般的长发成一边挂在她圆润的右肩垂贴在胸前,刘海变得有些凌乱,鬓角也完全被长发遮盖,这个模样让子凤变得有些妖异,只是她的眸子还是这么的美丽有神,她风姿妩媚,宛若魔女一般的脸容正静静的看着易寒,目光的冷漠,让易寒感觉自己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易寒突然间好怀念她温暖动人的微笑。
他似石化一般动也不动的看着子凤,鲜血已经悄悄的染红了他的胸襟,而且这种趋势还在蔓延。
程铁风出声道:“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就杀了他吧,反正这最终都是无法避免的。”
是啊,他们终在战场见面,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做个了断,省去了后顾之忧。
子凤目光冰冷,手中银白的凤形簪子不带一丝情感,“易元帅,走好,来生有机会我们再做朋友。”
易寒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从来不相信子凤会杀了自己,脑中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就算在刚才她重伤自己的时候,易寒也认为她不会这么做,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他看见子凤出手了!
易寒想要躲避,他不可能这样白白的就被人杀死,可是那凤形簪子却如影随形让他感觉无论如何的躲避不过。
易寒只感觉胸口一疼,便生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子凤刚刚不久还要与易寒并肩作战,现在为什么却要杀了他,因为她的立场已经改变了!是易寒逼她做出改变!
子凤冷漠的转身,背对着已经倒地死去的易寒,可是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流出泪水。
程铁风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子凤,你多久没哭过了?”
子凤不应,任由泪水冲刷她秀美的脸容。
程铁风轻声道:“我为你是我的女儿而感到骄傲,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与其在战场上杀了他,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你们是敌人,这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子凤道:“父亲,我宁愿死的是我,可我死了,就没有人再能够说服你了。”
程铁风表情一讶,只听子凤问道:“父亲,这算不算爱?”
程铁风柔声道:“算!”
子凤道:“那我向你证明了吗?”
程铁风点了点头,“你向我证明了。”
子凤道:“你是不是该努力让这场战争结束,这是他的心愿。”
程铁风没有回答,轻轻擦拭子凤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一切会过去的,时间会治愈你的悲伤。”
却残忍道:“他没有资格值得我这么做,子凤,他已经死了,一切结束了。”
子凤喊道:“父亲!”
程铁风冷声道:“子凤你只证明了你自己,他却没有证明!”
子凤转身看了已经死去的易寒一眼,程铁风轻声道:“走吧。”
子凤闭着眼睛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之后,毫不犹豫的跟上程铁风的步伐,任由易寒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山路之上。
这算是爱吗?旁人不禁要问上一句,爱他又怎么会杀了他。
梅里往山顶方向追赶易寒,香格拉却死活纠缠,拖延她的脚步。
梅里怒喝道:“香格拉,你再纠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香格拉却死死揪住梅里的衣袖,“就让他们见一面又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梅里停了下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横尸路上的尸体。
揪住梅里衣袖的香格拉突然感觉怪异,望了过去,待看见易寒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脸色骤变,大喊一声“易元帅”,便朝他奔跑过去。
香格拉推搡着易寒的身体,不停的喊着“易元帅”,易寒却动也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香格拉泪流满面的梅里喊道:易元帅被人杀死了。”
梅里看着易寒的尸体,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怨恨一下子全没了,反而多了几丝怜悯,轻轻的走了过来。
梅里蹲了下来,看着易寒的身体,他齐肩连着胸口被人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但这却不是致命伤,真正的致命伤是扎在他胸口的那根银白凤形簪子,“他是被元帅杀死的。”
香格拉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决然道:“不可能,元帅不可能会杀了易元帅的。”
梅里指着扎在易寒的凤形银白簪子道:“这是元帅的凤尾簪,我想你比我更熟悉。”
香格拉一愣,顿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元帅真的把易元帅给杀了,她真的下的了手。
梅里却显得冷静的伸出手指去探查易寒的鼻息,惊呼道:“还有气!”
香格拉惊喜道:“真的吗?”
梅里一脸疑惑的摇头道:“这都没死。”
香格拉破涕为笑的推了梅里一把,“梅里,你怎么能这么说,快看看易元帅有没有救。”
梅里却冷着脸道:“就算他还没死,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香格拉着急道:“先救人,恩怨以后再说。”
梅里看了香格拉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易寒一眼,“好吧,我还没好好报复他呢,让他这么就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香格拉知道梅里心软了,只不过嘴上逞强不愿意承认罢了,忙点头道:“好好好,先把他救活了,再好好折磨他,报复一番,我也很痛恨他。”
梅里看着哭的泪流满面的香格拉,心中暗忖:“你这话谁会相信!”却立即撕开易寒的衣衫,将随身携带的伤药敷洒在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之上,止住血流。
香格拉也没闲着,从自己身上撕扯下一大片衣衫,给易寒包扎上,梅里见香格拉把自己衣衫扯裂的都露出内衣来了,露出怪异的表情,暗忖:“用的着如此吗?”
这会在香格拉想来,救人才是重要的,其他的算的了什么。
梅里制止道:“香格拉,够了,再扯下去,你可就要光着身子了。”
香格拉却一脸认真严肃道:“梅里,你看,这里还是渗血!”
梅里不以为然道:“就算是神药,也不可能立即就止血,你不要紧张。”说着却盯着插在易寒胸口的那支银白簪子,严肃道:“这支扎中要害的凤尾簪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香格拉问道:“要拔出来吗?”
梅里严肃道:“拔出来可能会让他立即毙命,可是不拔出来又不行!”
香格拉没有注意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易元帅这样死去?”
梅里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了。”
梅里的话让香格拉感到十分的紧张,只听梅里道:“你按住这两个部位,我来拔出这根凤尾簪!”
就在香格拉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按的部位是否准确无误的时候,梅里已经动手了。
在凤尾簪被拔出的一瞬间,一直一动不动的易寒却身子颤动了几下,并咳嗽一声。
香格拉惊喜道:“易元帅你活过来了?”
不过易寒只是有这些反应之后,又似刚刚一般一动不动的。
梅里却一脸疑惑,因为这太奇怪了,照她判断,在拔出凤尾簪的一瞬间应该有鲜血喷出才对啊,只能说他太幸运了。
香格拉着急问道:“梅里,怎么样,易元帅是死是活。”
梅里被香格拉打断思绪,她从来不知道香格拉有如此烦人的一面,被她问的有些不耐烦,冷冷应道:“暂时死不了。”
香格拉高兴的就快要蹦跳起来,“这么说,易元帅是被救活了,梅里快帮忙,我们把易元帅带回近卫营疗伤。”
梅里冷冷道:“香格拉,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香格拉疑惑道:“怎么啦?”
梅里冷声道:“你忘记了是谁杀了他吗?你把他带回近卫营不是要让他再死一次吗?”
香格拉立即恍悟,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梅里淡道:“我们已经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不久之后,自然会有人寻来,带他回去。”
香格拉决然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元帅这样一个人躺在路上没人管。”
梅里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香格拉被问的无言以对,带回近卫营又不成,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心中又不愿意,低头看着易寒一眼,因为流血过多,易寒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让香格拉心头有一阵心疼的怜悯,决然道:“不行,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是没人寻过来,他不是要冤死在这里。”说着弯下身子,将一动不动的易寒吃力的背了起来。
梅里摇了摇知道已经无法说服她了,淡淡说了一声“我来吧”,便将易寒背了起来,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香格拉见状,对着梅里感激道:“梅里,谢谢你。”
梅里冷淡道:“走吧,这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穿越天坑。”
香格拉笑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子凤将易寒杀死,两女却将还没有断气的易寒救活,并背着返回近卫营,这实在太有戏剧化了。
在白水岩寺等了许久的席夜阑见易寒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打算去寻。
孤龙喝住道:“你干什么去?”
席夜阑不应,孤龙拦住她在的前面,沉声道:“麒麟会有分寸的,无论发生什么,你前去都只能会添乱。”
席夜阑冷声道:“你是心疼的心爱的子凤吧。”
孤龙怒道:“子凤难道不该心疼吗?最可恶的不是麒麟吗?”
席夜阑冷声道:“所以你巴不得他死。”
孤龙怒道:“我若是麒麟,现在我就狠狠的扇你一把掌,不可理喻。”说着冷冷转过身。
席夜阑不想与孤龙争辩纠缠,迈步想要离开,只听孤龙的声音冷冷传来:“倘若你想要他们有个好的结局,最好不要去。”
席夜阑停了下来,孤龙轻轻道:“我们回去吧,我相信麒麟,也相信子凤,他们两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席夜阑淡淡道:“孤龙,我们回去吧。”
孤龙看着安静的亭子,只感觉是如此的寂寞,叹息一声,循着已经走远的席夜阑的背影离开白水岩寺。
真险!
倘若香格拉没有做出将易寒带回近卫营的决定,易寒岂不是要冤死。
第四百四十七节 断绝
两女费劲千辛万苦将受重伤的易寒带回近卫营地,趁深夜悄悄的将易寒藏在梅里所居住的帐内,因为梅里是身份是近卫营的统领,她有独立的居所,而香格拉没有。
说千辛万苦一点也不为过,光是带着昏迷重伤的易寒穿越那道天坑,就不知道要花费两女多少的心思和力气,这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甚至中途有一度三人差点一起坠入深坑,幸好有惊无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