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3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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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笑道:“我若是魔,佛该不会不愿意圆我心愿吧?”

    智宣大师笑道:“众生平等。”

    席夜阑站在许愿树之下,看着满树的黄布条,目光巡视一圈,似乎想找到那澄心堂纸笺,只是这多的数不清的许愿笺,又如何一眼就能找到那澄心堂纸笺,再者说了,已经许多年了,或许早就被风雨打落。

    席夜阑将纸笺结上,便听到脚步声,却是易寒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席夜阑突然问道:“你也信吗?”

    易寒点了点头笑道:“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碧云寺许愿。”

    席夜阑心头一颤,问道:“为何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易寒道:“大概我们是以另一种方式相见吧。”说着将纸笺结到树上去之后,问道:“夜阑,你许了什么心愿。”

    席夜阑檀唇刚启,易寒立即道:“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席夜阑道:“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易寒微微一笑,却突然道:“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地方啊!”

    席夜阑露出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寒道:“这个地方让人敢于将心底的秘密倾吐出来。”

    席夜阑问道:“你也这么做过吗?将心中的秘密写在这纸笺上。”

    易寒笑着看着席夜阑,问道:“难道夜阑你这么做过?”

    席夜阑沉默不置与否,心中充满期待,却突然道:“你帮我照一张澄黄sè的纸笺。”说着认真的找了起来,她突然间心中有很强烈的冲动。

    易寒却站在原地不动,席夜阑看了他一眼,以为易寒不肯帮忙,却没有说些什么。

    易寒朗声道:“夜阑,不必找了。”

    席夜阑好奇的回头看着易寒。

    易寒道:“你要找的可是澄心堂纸笺?”

    席夜阑闻言,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易寒突然从怀中透出什么东西来,当席夜阑看见易寒手中的一抹澄黄映入自己的视线,心头猛的剧烈一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旋即却愤怒道:“这澄心堂纸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说着朝易寒冲过来,想要夺走,那里面全是她心中的秘密,却没有考虑到,易寒有可能已经看过了,这会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易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席夜阑,手上将纸笺一抬,席夜阑伸出双手去捉,当她将纸笺捉在手中,心中一阵庆幸之时,身体却被易寒搂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席夜阑挣扎着怒吼道。

    易寒却轻声道:“夜阑,你的愿望成真了。”说着吻上她的额头,“夜阑,不要做老虎了,做我的小绵羊吧。”

    席夜阑一下子呆住了,突然怒吼道:“竟是你干的!”

    易寒道:“是我干的,难道你打算在我身上刺一万个窟窿吗?”声音是无比的温柔。

    席夜阑冷声道:“我说到做到!”

    易寒笑道:“可你连挣脱开我怀抱的能力都没有。”

    话刚说完,脚下却被席夜阑狠狠踩了一脚,紧接着整个人被席夜阑狠狠的推的后退了几步,刚刚站稳身子,席夜阑就飞脚踹来。

    “夜”名字还没念头,脸上就立即挨了席夜阑一脚,这一脚力道足实,易寒在空中翻了个滚便摔倒在地。

    席夜阑一脚踩在易寒的胸口上,冷若冰霜道:“你觉得我可以随意玩弄的吗?”

    这个变化可真的让易寒始料不及,原本以为席夜阑温顺的依偎在自己的怀抱中,一副温情款款的温柔模样,怎知道她却出乎意料的发起飚来。

    易寒一脸哭笑不得,席夜阑却脚下用力踩去,冷声道:“回答我,我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吗?”

    易寒应道:“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那是我的真心话。”

    席夜阑眼神顿时变得温和,可嘴上依然冷硬道:“我和你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易寒道:“没有结果,我们又怎么会一起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是我们相识相知的地方。”

    席夜阑疑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寒道:“请你先把脚给挪到一边去好吗?踩的我胸口疼。”

    席夜阑非但不挪开,反而脚上用力,冷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立即回答我。”

    易寒朗声道:“借助澄心堂纸笺一直与你通信的人就是我。”

    席夜阑闻言,大声喊道:“这没有可能?”

    易寒忙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最后你在纸笺上说出你的名字,我才知道是你,我并没有在一直谋骗玩弄你。”易寒生怕席夜阑突然误会发飙,连忙先解释一番。

    席夜阑大声责问道:“你都知道了?”

    易寒点了点头,席夜阑顿时手足无措,可以看出此刻她的心情是如何矛盾,她一直冷漠的对待易寒,可这会易寒却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心事,想起这两天她一直凶巴巴的对待他,可他却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声喊道:“为什么又是你!”说完拔腿狂奔,逃离起来。

    易寒连忙站了起来,朗声喊道:“夜阑,你不要走,这没有什么。”

    可是席夜阑却跑的更快,声音远远飘来,“你不要追上来,否则我就打死你。”口吻给人感觉怪异极了,不知道是羞无敌自容,还是恼羞成怒。

    易寒觉得需要给她一段时间冷静下来,跑了的和尚跑不了庙,取下席夜阑刚刚结上去的纸笺,看着上面熟悉的文字:“南疆之行,愿易寒平安无恙。”

    她对自己的关切,让易寒心头一阵暖暖的温馨,露出微笑,“真是一头倔强的小老虎。”

    这会席夜阑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一个人站在树下显得有点空荡荡的,这一切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原本这个时候席夜阑应该温柔如水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胸口隐隐作痛,苦笑道:“对自己的心上人下手都这么凶残。”

    席夜阑回到府邸,立即躲到房间去,心乱如麻,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易寒,原来一直倾听她心事的人是易寒,原来一直鼓励支持她的素未谋面的朋友就是易寒,原来她心中一直爱慕的人就是与她心灵交流的人,这一些突然重叠到一个人身上,席夜阑感觉易寒充满在自己生命的每一个地方,那么的紧密,她完全无法挣脱掉。

    这个真相让席夜阑变得惊慌失措,心中提心吊胆,害怕易寒出现,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害怕过,是的,面对死亡她都能淡然处之,可这一刻,她却害怕担心极了。

    易寒随后奔赴席府,往席夜阑居住的院子走去,中途却遇到了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芷文。

    芷文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易寒,今天她刚刚才回来,只听易寒很是着急的问道:“芷文,你家小姐呢?”

    芷文道:“易中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刚刚从外面回来,我叫了她,她也不应,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如此惊慌过。”

    易寒问道:“她在屋子里吗?”

    芷文点了点头道:“是啊,回屋了。”

    易寒闻言,立即大步朝席夜阑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芷文追来上来,问道:“易中天,你干什么?要见小姐得让我先禀报。”

    易寒道:“那你就跑快点先去禀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来了。”

    易寒这话,让芷文听着有些怪异,他来了,小姐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却也按照易寒说的做。

    屋内心乱如麻,惊慌失措的席夜阑突然听见芷文在门外喊道:“小姐,易中天来见你了。”

    席夜阑心头一颤,立即喊道:“芷文,拦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过来。”

    芷文听小姐口气透着惊慌,更是一头雾水,小姐为何怕易中天怕的如此厉害,却应道:“小姐,来不及了,易中天已经进入院子来了。”

    席夜阑闻言紧张道:“芷文,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他,不要他走进房间来。”

    易寒走到席夜阑的房间前,只见芷文挡住屋门口,张开双臂朗声道:“易中天,你不准进去。”

    易寒笑道:“芷文你为何拦住我?”

    芷文随口应道:“因为你要对小姐不轨。”

    易寒笑道:“芷文,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雁门关遇到的吴大哥?”

    芷文惊讶道:“易中天,你怎么知道有这件事情?”

    易寒笑道:“芷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吴大哥人怎么样,值不值得相信。”他之所以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一是想让芷文主动让路,二是让席夜阑想起两人之间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当初她为了找到自己,不惜冒险深入大漠,可为何如今却要躲避着他呢,难道仅仅因为被自己获悉她心底的秘密而让骄傲的她羞愧不堪呢,当初那个为爱不惜一切,坚贞不拔的席夜阑又哪里去了呢?

    芷文应道:“吴大哥是世界上最淳朴老实的人,他救了我和小姐却不求回报,是值得相信的人。”

    易寒突然用吴刚的声音道:“芷文,我就是你的吴大哥。”

    虽然隔着久远,但是吴刚在芷文心中印象深刻,她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道:“易中天你就是吴大哥,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下子亲近起来,扑抱着易寒,“吴大哥,我好想你。”

    易寒知道芷文必定会惊讶,只是她突然抱住自己却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芷文的投怀送抱让他愣了一会,立即道:“芷文,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易中天只是我的字,我的真实姓名叫易寒。”

    芷文应道:“那我应该改口叫你易大哥了。”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哪个易寒?”

    易寒应道:“当初你和夜阑深入大漠要找的人就是我,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否则当时我就不隐瞒了。”

    “啊!”芷文惊的立即离开易寒,“你就是易寒,你你你”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易寒微笑道:“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芷文恍然大悟,“这真的是太奇妙了,当然可以了。”小姐之所以如此惊慌,怕是跟自己一样才刚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来大名鼎鼎充满神秘的麒麟将军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啊。

    屋内的席夜阑却大声喊道:“芷文,不要让他进来。”

    芷文喊道:“小姐,是易将军,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却立即被席夜阑打断道:“我知道他是谁不必你来告诉我,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芷文现在只算搞清楚了一半,依然还是一头雾水,应道:“小姐,我怕我拦不住。”

    席夜阑冷声道:“你做不到,就永远别来见我了。”为了拦住易寒,席夜阑竟对芷文放出狠话来了。

    芷文无奈的看着易寒,“吴大哥,不,易将军,你看,小姐不愿意见你,你就不要为难小婢了。”

    第四百一十五节 遏云绕梁

    ()    易寒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之后才朗声朝屋内喊道:“夜阑,别忘了明ri一早出发。”说完却转身离开院子。

    席夜阑确认易寒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同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却涌上心头,她向来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可这一刻她却没有勇气去面对易寒,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易寒原本以为自己很有可能在席府遇到脱俗,却也能在前往南疆之前见她一面,可是却没有遇到,看来和脱俗之间的约定的婚事要拖到自己从南疆回来之后了,走出席府的时候心情却十分平静。

    同在红冠巷,易府和席府离的并不是很远,步行很快就到。

    没走多远,易寒突然瞥到前方有一个闲雅婷立的身影,她看上去有些无聊,却依然显得安静婉约。

    正是丁索梁,易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红冠巷,为了感谢她昨ri的帮忙,易寒朝她走了过去,朗声喊道:“丁小姐。” 。。

    丁索梁娇躯一颤,立即转身朝易寒走了过来,露出美丽动人的微笑,轻轻的打着招呼道:“大人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易寒笑道:“丁小姐,一个人站在这巷子里干什么?”

    丁索梁不知道为什么,脸微微一红,轻声应道:“没有什么,我本来就经常在这红冠巷里走动,大人在此出现遇到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易寒听她这话有点答非所问,语无伦次的样子,却也没有多问,笑了笑道:“丁小姐,昨ri可多谢你了。”

    丁索梁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没有什么,我反而要佩服大人的勇气呢。”

    易寒爽朗笑道:“这算的上是什么勇气,只是让丁小姐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做这点宵小之事,实在委屈了丁小姐,只是因为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否则也不会请求丁小姐你帮我这个忙。”

    丁索梁想起易中天让自己写的那句话,突然扑哧一笑,说着止住笑意,轻声问道:“我现在才知道大人是蛮有情趣的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夜阑被大人你打动了没有?”

    易寒笑着问道:“丁小姐,你觉得呢。”

    丁索梁道:“依我对夜阑的了解啊,大人少不了挨她一顿揍。”

    易寒点了点头道:“确实应该如此。”

    丁索梁好奇道:“大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易寒淡笑道:“为博美人芳心,受些皮肉之苦又算的了什么。”说着突然问道:“丁小姐,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有情趣的人吗?”

    丁索梁直爽笑道:“是哩,越来越觉得大人有情趣,若大人为人不是这么端正,可就变成一个登徒子了。”

    在易寒与丁索梁的接触中,他极少表现出风流放。荡的一面,却反而处处端正有礼,所以在丁索梁的印象之中,易寒一直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易寒朗声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丁索梁温柔中多了几分可爱,她健谈,端庄而又大方,而不似一般的女子在男子面前表现的扭扭捏捏,羞于启齿。

    丁索梁大方的看着易寒,明眸似水的眼睛温婉动人,让人感觉她平易近人,却也不可随意轻薄的。

    丁索梁突然问道:“大人喜欢小绵羊吗?”

    易寒一时被她问的反应不过来,笑应道:“谁不喜欢温顺的小绵羊呢?”突然看到她温婉动人的美丽模样,眼神不禁多盯了几眼。

    丁索梁看见易寒应着这样的话,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乖顺的垂下头去,美丽俏脸浮出一抹娇媚。

    易寒见状,心中恼怨自己又sè心作祟了,这样一个端庄大方,温柔如水的女子,自己可不能把她给毒害了,收敛心神,坦荡笑道:“丁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丁索梁道:“大人你用过餐了吗?”

    易寒应道:“还没有。”

    丁索梁道:“临近傍晚,不如我请大人吃一顿饭吧。”

    易寒没有理由拒绝道,笑道:“好,不过这顿饭,我请,作为对丁小姐的感谢。”

    丁索梁露出笑容道:“也好,就不和大人分的这么清楚了。”

    丁索梁问道:“大人,去哪家馆子好呢?”却是想让易寒做决定。

    易寒笑道:“我对京城的酒楼不是很熟悉,还是让丁小姐来做主意吧,不过要挑一处幽静一点的地方。”

    丁索梁问道:“大人喜欢安静吗?”

    易寒笑道:“不,我喜欢热闹,不过与丁小姐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一起用餐,必定引来瞩目,到时候怕护不了丁小姐这多美丽的花儿,被人硬生生的抢去当压寨夫人,可是大大不妙咯。”

    丁索梁嗔道:“这京城大街上那里来的强盗贼子啊,大人说笑了。”

    “嗳,丁小姐此言差矣,若别人见了丁小姐,都巴不得当一回强盗贼子,我可不得不防。”说着神情口吻变得严肃起来。

    丁索梁嗔白了他一眼,“大人的话轻薄又无礼。”

    易寒连忙施礼道:“恕罪!恕罪!”

    丁索梁笑道:“就饶你一回。”说着转身道:“我们走吧。”步伐轻快,看样子心情不错。

    易寒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暗忖:“真是一个惹人喜爱的美丽女子,她有美丽的外表更有温柔的心灵,内外兼修才算的是一个美人,丁索梁当得起美人二字。”

    丁索梁见易寒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娇声喊道:“大人,跟上哩。”

    易寒闻言,心头激动,便跟了上去,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也这么激动过,丁索梁让他又燃烧起一个青chun充满活力的心。

    一会之后,丁索梁便带着易寒来到一间馆子前,只见馆子前闹哄哄的,却很是热闹,易寒心中好奇,不是让她找一处幽静一点的地方吗?怎么反而把他带到如此热闹的地方来。

    由于人太多,两人站在离馆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易寒问道:“丁小姐,你不怕强盗吗?怎么把我领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我可应付不了这么多的男人。”

    丁索梁笑道:“大人不必担心,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可不是大人口中说的强盗贼子。”

    易寒应道:“见到丁小姐你可就要变成强盗贼子哩,丁小姐你快躲起来,免得被他们看去了,一哄而上要来抢夺你。”说着装模作样的身体护在丁索梁的前面来。

    丁索梁嗔道:“大人,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易寒发现馆子前男女客人都有,一般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却是因为近些年席夜阑带着娘子军雄起,这街上登徒子少了,轻薄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也被杜绝了,许多正经人家的女子也变得大胆了许多,而且女子走在大街上感觉比男子还要威风,无形之中让京城的风气变得开放了许多。

    易寒道:“丁小姐,不是让你找个幽静的地方吗?却怎么非要往热闹的地方来。”

    丁索梁道:“高档的酒楼我请不起大人你,只好让大人来这种小馆子了,大人请跟我走吧,我不会让大人失望的。”说着领着易寒望馆子进出货物食材的小门走了进去。

    进入小门,几个忙碌的汉子看见有人从进出货物的小门闯入,刚要喝赶,突然却露出惊愣之态,竟是一声不吭,任着他们闯入,待两人走远,这些汉子才纷纷议论起来,“这丁小姐怎么来了。”

    两人窜入馆子内部,馆子里正忙碌的人看见他们的人竟没有人喝赶半句,就似看见两只偷偷摸摸的老鼠,因为忙碌却却无暇去理睬一般。

    易寒想不到丁索梁这样的大家闺秀却也如此胆大调皮的一面,一会之后丁索梁轻车熟路的将易寒带到一个地方,却是馆子里储存食材的库房。

    易寒目瞪口呆,疑惑的看着丁索梁。

    丁索梁却笑道:“大人,这里可否算的上幽静。”

    易寒应道:“幽静是幽静,只是这明显就是人家的库房,别人怎会让我们待在这里用餐。”

    丁索梁没有回答,却从一边搬来了一张方形小桌,又摆上两张小凳,做完这一些之后,似一个店小二一般的看着易寒,“大人,要吃些什么?”

    “什么?”易寒这个时候还一头雾水。

    丁索梁热情道:“大人,来几个家常小菜好吗?”

    易寒应道:“随便都可以。”

    丁索梁闻言,笑道:“好的,马上就来。”

    易寒一时反应不过来,待丁索梁走远,才喊道:“丁小姐你去哪里?”

    一个人坐了别人的库房里,只感觉蹊跷无比,丁索梁该不会调皮的想要捉弄我吧,想想,依她的xg情为人却不太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等了一会之后,心中有些担心,耐不住xg子走出库房,没一会便看见馆子里的厨师,小二竟围堵在厨房的门口窗口看着什么,看的很入神,完全没有人发现注意他的出现,易寒很是好奇,踮起脚从窗户朝厨房内望去,立即露出惊讶之sè,只见丁索梁竟围着厨裙,螓首被布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挽起衣袖却在手上戴着一双手套,易寒看见她这一身装扮,突然恍悟她有洁癖,身上沾不得半点污秽,只感觉这么麻烦又是何苦的,做菜对有洁癖的她来说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而她又厨艺非凡,可以想象她对做菜抱有多大的热情和兴趣。

    戴着手套的双手依然没有影响她的灵巧,纤细的手拿着几斤重的大刀却似捻着一根羽毛般轻巧快速的切着肉。

    她快而不乱,条条有序,只是厨房有些热,很快汗水就让蒙在她脸上的布给染湿了,看到这一幕,易寒心中一阵感动,早以忘记了去思考丁索梁为什么会亲自下厨。

    易寒也跟其他人一般,看着入神,只感觉女子最美丽的时刻并不是卖弄风sāo风情妩媚的时候,也不是端庄优雅的时候,却就是这一刻,丁索梁似个普通女子做着烧菜做饭的时候。

    时间过得非常之快,只听丁索梁欢喜道:“好啦,好啦,你们继续吧。”

    几个厨师拥进去,齐声喊道:“我来帮忙。”

    丁索梁俏立道:“我自己来,谁敢帮忙,我就罚谁的工钱。”

    听到这话,易寒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她是这间馆子的老板,想不到似丁索梁这样的名门闺秀,竟会暗地里开一间馆子,突然想到丁索梁厨艺非凡,在京城十分有名,难怪这间普通的馆子会如此出名。

    易寒迅速返回库房,刚坐下不久就看见似店小二一般,端着四个小菜走了进来,厨裙已经解下,脸上也光洁干净,看来,只是被汗水染湿的鬓发和刘海处却露出了破绽。

    丁索梁将菜放在并不大的小桌上,问道:“大人,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吩咐。”

    易寒可不舍得她再劳累折腾一番,忙道:“够了,够了,不忙了,丁小姐,我们快坐下来趁热吃吧。”

    丁索梁应道:“好哩。”拿出手绢在小凳上仔细擦拭一番之后才做了坐了下去,看着易寒正盯着她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易寒笑道:“丁小姐还是这么爱干净。”

    丁索梁应道:“我还想当一个邋遢的女子哩,这样就不会处处显得麻烦,只是身上只要沾上些污秽,我就会十分不自在,大人请多多见谅。”

    易寒抱予微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丁索梁满怀期待的对着易寒道:“大人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易寒随便夹了块,尝了一口,这滋味这火候绝对是宗师级别的,就算易寒也自认要逊sè一筹,连忙赞道:“这菜若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二了。”

    丁索梁听到他的称赞,并不自骄,却道:“大人,那再尝尝这个索味酥。”

    易寒夹了一块,品尝之后,说道:“丁小姐,索味酥鸡这个菜可是大有来头啊。”

    丁索梁笑道:“哪有什么来头啊,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常菜。”

    易寒笑道:“这来头嘛,就是这个索味酥鸡可是丁小姐所创。”

    丁索梁笑道:“大人觉得好吃就可以了,是什么由来又有什么关系。”

    易寒笑道:“丁小姐就在眼前,我吃着丁小姐所创的菜式,拿来当做饭后谈资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丁索梁道:“现在还是饭间,可还没到饭后。”

    易寒笑道:“那我多就吃菜,少说话了。”

    最好的感谢回报,就是将她亲手做的菜吃的一干二净,易寒吃了一半却发现丁索梁还没有动筷。

    看着他吃的满意的丁索梁突然听到他问道:“丁小姐,你怎么不吃,莫非你在菜里面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丁索梁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说着立即动筷夹了一块放入口中仔细品尝,疑惑道:“没有什么不对啊。”

    易寒夹了一块索味酥鸡递了过去,“你尝尝这个。”

    丁索梁伸长脖子,檀口微张便含入口中,咀嚼一番,疑惑道:“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易寒又夹了另外的一个菜,又递了过去,“你再尝尝这个。”

    丁索梁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恍悟到什么,俏脸微微一红,透着几分羞赧,低声道:“我自己来。”

    易寒笑道:“丁小姐莫非嫌弃我的筷子脏。”

    丁索梁羞涩道:“不是。”

    易寒突然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我的嘴巴可什么污秽都没有。”

    丁索梁被易寒调戏的羞愧不堪,嗔恼道:“大人,你再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易寒忙道:“丁小姐莫要生气,只是希望丁小姐你能够多吃一点。”

    丁索梁嫣然笑道:“我又不是没手,必须要你来服侍。”说着却张嘴将易寒递来的菜含入口中,嗔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突然间气氛变得暧昧无比,丁索梁似乎也感觉到了,垂下头,一声不吭夹着菜,心头却想着他给自己夹菜的那一刻,只感觉幸福无比。

    气氛有些安静,透着一丝尴尬,原本大大方方的丁索梁原被易寒撩拨的不是那么自然。

    易寒觉得自己必须打破这个安静而又尴尬的气氛,突然朗声道:“又是有几杯美酒那就更好了。”

    丁索梁抬头问道:“大人想喝酒?”

    易寒问道:“有吗?”

    丁索梁笑道:“有哩。”

    易寒道:“只是我一个人喝着有些无趣,还是算了吧。”

    丁索梁道:“大人要是觉得无趣,那我就陪大人喝几杯。”

    易寒朗声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只是这酒能乱xg,我们二人又身处如此隐蔽幽静的地方。”

    这会丁索梁倒也大方应道:“谢大人提醒,索梁适可而止。”说着起身,袅娜走了出去。

    一会之后,丁索梁拿来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分别给两人杯子倒了七八分满。

    酒香飘逸出来,易寒从来没有闻到这种酒味,问道:“丁小姐,这酒叫什么名字?”

    丁索梁笑道:“这酒的名字不是那么好听。”

    易寒笑道:“还未品尝就能闻到如此浓的酒香,名字却不那么好听,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丁索梁笑道:“这酒名叫跳梁小丑?”

    易寒好奇道:“为什么叫跳梁小丑,一定有由来吧。”

    丁索梁笑道:“因为喝了这酒就会乱蹦乱跳,丑态百出,所以就叫跳梁小丑。”

    易寒道:“丁小姐的意思是说这酒霸道,喝了就会发酒疯。”

    丁索梁应道:“可以这么说。”

    易寒忙道:“那我可就万万不可沾上半点。”

    丁索梁嫣然笑道:“莫非大人害怕让索梁看见你的酒后丑态。”

    易寒道:“却不是这个原因,我是怕自己喝了这酒会对丁小姐做出无礼的举动来。”

    丁索梁闻言心中一暖,为他对自己的体贴关怀感到欣慰,说道:“大人,那你就小饮几杯即可。”

    易寒笑道:“我酒量不行,说不定几杯就发酒疯了。”

    丁索梁笑道:“大人若真发起酒疯来,也没有什么紧要的。”

    易寒好奇问道:“为何?难道丁小姐不担心害怕。”

    丁索梁笑道:“大人若发起酒疯来,我就一棍子把大人给敲晕了,大人你可就不能为非作歹了。”

    易寒闻言哈哈大笑,“好,有丁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一杯畅饮入腹。

    只感觉酒味浓香,在喉咙口中回味无穷。

    丁索梁道:“大人,我陪你喝一杯。”说着举袖掩脸,喝了一杯,举止优雅却与易寒的豪放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杯入腹,丁索脸的脸颊立即变得红扑扑的。

    第四百一十六节 珍重

    ()    一杯酒入肚,易寒顿时言兴大开,也不再遮掩,问道:“丁小姐,你贵为宰相家的千金,衣食无忧,为何要开这样一间馆子?”

    丁索梁轻声应道:“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了。”

    易寒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呆子,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岂会猜不到。”

    丁索梁却嗔道:“大人就是呆子。”

    “啊,丁小姐你说什么?”易寒一时无法理解丁索梁的这句话。

    丁索梁闻声,却也不应,粉颈低垂,蛾眉轻蹙,芳心无邪,沉吟片刻之后,抬头朝易寒望去,星眸朦胧,檀口含娇,双颊醉颜酡红,娇滴滴的启唇道:“我说大人就是一个呆子。”少了几分大方,多了几分娇羞。

    易寒看她美丽动人的模样,一时看的痴了,盯视了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我就是个呆子了。”。。

    丁索梁垂头应道:“大人自己想。”

    易寒笑道:“我现在只是想着饮酒,如何能够保持清醒敏锐来猜透丁小姐的心思,我自己想不出来,不如丁小姐你直接说吧。”

    丁索梁说的如此直白,他却依然还不能够领会,心中有几分幽怨,带着气应道:“大人想不出来就算了。”

    易寒忙道:“我被你说的都乱了,我们还是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丁小姐你为什么要开这样的一间馆子?”

    丁索梁笑道:“大人可还记得自己对索梁的承诺?”

    易寒突然听到如此严肃的话语,顿时心慌,我该不会什么时候发神经跟她说过什么承诺的话吧,想想自己却曾来没有过。

    丁索梁见他表情立即知道他早就望之脑后了,却幽怨道:“原来大人忘记了。”

    易寒忙诚恳道:“还请丁小姐提醒,我确实忘记了。”

    丁索梁美丽的眸子盯着易寒,看见他露出几分惊慌,心中顿时感到几分苦涩,难道自己就那么的招人厌吗?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让他如此畏惧吗?素来心胸宽厚的她这会却有了怨气,故意说道:“大人说一辈子”故意停顿下来。

    易寒顿时“啊”的惊呼出声来。

    丁索梁看他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却轻轻笑道:“大人说过一辈子的俸禄都交给我,我却只收过一次。”

    易寒松了口气道:“原来丁小姐说的是这个,吓死我了。”

    丁索梁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大人以为我要说什么呢?”

    易寒脱口应道:“我以为你要我”话说一半却立即恍悟停下,呵呵笑道:“没有没有。”改口道:“丁小姐,确实有这件事情,我实在失信了,现在就请丁小姐清算一下,我一次xg给予。”

    丁索梁轻声道:“我并非要大人的钱财,当初向大人提出这个条件,原本是希望大人慷慨散财,以拯穷乏,亦能为大人自身求财尽福来,大人的俸禄是用来帮助娜儿和玛儿他们,大人失信,索梁却不能够失信,只能自己想办法,所以才开了这间馆子,赚些银子,将这个缺口补上。”

    易寒道:“原来如此,丁小姐你可真的让我惭愧不已,而丁小姐的品德更让我深感佩服。”说着朗声道:“中天认错,该罚酒一杯。”

    丁索梁笑道:“大人只是失信于索梁,却没有失信于娜儿和玛儿,一直以来索梁都是告诉她们,大人用自己的俸禄来帮助她们。”

    易寒应道:“丁小姐多谢你了。”

    丁索梁微微一笑,“大人,我陪你喝一杯吧。”说着又饮了一杯,酒香浓郁,入口却尝到一丝苦涩,自己一片芳心无处寄托。

    易寒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看着丁索梁希望能才她的神态表情中捕捉到些什么。

    丁索梁见他望着自己,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看在易寒眼中这丝微笑却是那么的凄楚自怜,让人心中不舍,心生爱护之意,轻声问道:“丁小姐你不开心吗?不如你说出来吧,或许我能够帮上你。”

    丁索梁闻言,露出微笑看着他,希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对自己的情意,过了一会她失望垂下头去,安静片刻之后,又酒兴大开的为两人倒酒,“大人,不说这些了,我陪大人喝酒。”

    易寒也不说话,陪着丁索梁喝酒。

    这会在丁索梁的带动下,两人喝的有些又急又快,就似拼酒斗酒一般,丁索梁毕竟是女子,几杯之后终被烈酒呛到,她只是稍作停顿之后,却立即举杯yu饮。

    易寒突然抬手捉住丁索梁的纤纤素手,杯中酒逸了出来,易寒道:“丁小姐,你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丁索梁不悦道:“大人,连索梁喝个痛快也要阻拦吗?”

    易寒道:“人常说借酒消愁,可是我知道酒只能解一时之惆怅,酒醉之后醒来烦恼依然存在,只要勇敢去面对并解决才是上策。”

    丁索梁有些倔道:“今ri索梁就要醉一回。”说着竟不顾易寒的劝阻,一饮而尽。

    易寒不明白为何开朗的丁索梁为何突然间会变得多愁善感,或许他本可以想的到,但是他不会去往那方面想象半分。

    易寒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丁索梁的脸颊,两人已经有些醉意,这会这种举动却不显得突兀。

    丁索梁清丽哀怨的脸庞,默默含羞的看着易寒,檀口轻启道:“大人,你醉了。”她在暗示易寒现在的动作已经越礼了吗?

    易寒微笑道:“我没醉,我只是不舍得看见丁小姐一个人孤凄自怜,别的男人忍心让丁小姐这般,我却不舍得。”

    丁索梁又道:“大人,你确实醉了。”

    易寒哈哈一笑道:”我醉了!”

    丁索梁露出微笑:“那我陪大人一起醉。”

    易寒认真问道:“丁小姐,你还要喝?”

    丁索梁认真的点了点头。

    易寒朗声道:“好,那今夜就不醉不归。”

    丁索梁自认自己与他之间是没有结果的爱,既然如此就让这种缘分更亲近一些,亦没有遗憾。

    两人似知己好友一般的把酒言欢,话说的越来越多,却渐渐发现两人有许多相同的爱好,相同的仁善之心,交流也变得越来越默契。

    “丁小姐,丁小姐”,易寒连呼几声,却发现丁索梁已经醉的睡了过去,她闭着眼睛,美丽的檀唇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这模样是那么的千娇百媚,是那么的温婉动人。

    易寒走出库房,朗声道:“有请备一辆马车,丁小姐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府。”

    为了让这些人放心,易寒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丁小姐的护卫。”是的,今夜他就是丁索梁的护花使者。

    不忌讳男女之嫌,将丁索梁抱上马车,驶往丁府门前。

    让丁府下人出来送她入府,看了熟睡的丁索梁一眼,心中暗忖:“丁小姐,珍重!”

    刚要离开,丁索梁酒劲发作,竟呕吐起来,还不清醒的她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易寒这会才恍悟,她一个女子酒量又能好到那去,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她。

    两个婢女见丁索梁吐的是满身污秽,一时没有主意,看着呕吐不止的小姐措手无策。

    其中一个婢女琳儿认识易寒,知道这姓易的先生是小姐的好友,忙道:“易先生,帮帮忙,小姐好像很难受。”

    易寒有些为难,自己若是帮忙,可就玷污了丁索梁的清白之名,看了看琳儿央求的眼神,又看了酒劲发作表情痛苦的丁索梁,也不再犹豫,朗声道:“你们前面领路,我来抱丁小姐进去。”

    两个婢女这会也忘记了什么男女之嫌,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困难,见易寒愿意帮忙,露出欢喜之sè,“谢谢先生了。”

    易寒抱着呕吐不止的丁索梁疾步走进丁府,两个婢女掌灯前面领路,由于这会已经是深夜,府里面并没有什么人迹。

    怀抱中一直呕吐的丁索梁将易寒吐的满身污秽。

    易寒见她醉酒的这么厉害,这才知道她的酒量并不怎么样,心中有些担心,不禁暗暗埋怨道:“都不会喝酒,还喝的那么多,想找死啊。”喝酒喝死的也不是没有过。

    终于将丁索梁送到了她的闺房内,两个婢女立即忙碌起来,一个去打水,一个去泡解酒的姜茶,而易寒扶抱着丁索梁让她呕吐于盂中。

    吐好了,刚刚躺下,没一会儿又要呕吐。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渐渐消停了下来,房间里充满了酸臭的味道,这美丽的人儿已经吐的脸sè苍白,易寒心疼不已,心中充满内疚,早知道就不让她喝那么多了。

    这会让易寒如何肯狠下心来舍她而去呢。

    琳儿见小姐安静下来了,这才恍悟易寒呆在小姐的闺房中并不是一件合乎礼数的事情,委婉道:“易先生,小姐已经好多了,夜深了,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易寒淡淡道:“我还是不太放心。”

    琳儿提醒道:“易先生,这是小姐的闺房,先生身为男子并不适应在这里呆着。”

    易寒道:“你不相信我。”说着却笑道:“反正都已经闯进来了,落实了罪名,再多呆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琳儿道:“可是这样会对”

    易寒打断道:“丁小姐为人高洁,就算有一些风言风语也无损她的清白名声,若是真的风传一些什么,你们就将所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吧。”

    琳儿沉声道:“易先生乃是小姐的好友,所以小婢都斗胆请先生帮忙,但是请先生自重。”

    易寒不悦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比起丁小姐的身体,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

    琳儿一时还真被易寒给唬住了,低声与旁边的婢女低声商量些什么。

    “好吧,不过还是请先生在天亮前离开,免得被府内的下人看见了。”

    易寒冷淡道:“我知道了。”

    月sè将窗纸润破,丁索梁和衣沉睡,易寒坐在床头,隐悄窥视,听她微弱气息,看她苍白脸容,不禁心生爱怜,轻轻的伸出手掌抚摸丁索梁美丽而又苍白的脸容。

    一边盯梢的琳儿却累的睡了过去。

    易寒柔声道:“看你恹恹伤神的模样,我心中实在心疼”

    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却莞尔笑道:“若是我早些时候遇到你,我一定会打算俘虏你的芳心,似你这般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该是多少男子爱慕的对象啊。”

    风静帘闲,麝兰香味渐渐驱散屋内酸臭的味道,钗玉斜横,髻云散乱的丁索梁睁开眼睛,明眸有些朦送,透着几分慵懒,突然闻到什么味道,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污秽,却立即惊叫起来,她素爱洁癖,衣衫之上满是呕吐物如何受的了。

    丁索梁的惊呼声却被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琳儿给惊醒过来,忙奔赴到秀榻之前,关切道:“小姐。”

    丁索梁忙道:“琳儿,你立即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清洗身上污秽,立即更换更衣”

    琳儿知道小姐有洁癖,容不得身上有半点污秽,昨夜因为那易先生在场,却不方便为小姐更换衣衫,突然想到什么,咦,那易先生呢,巡视房间一眼,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看来应该是走了。

    丁索梁督促道:“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

    琳儿应道:“小姐昨夜呕吐不止,多亏了那易先生在场,否则小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说着忙道:“小姐,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准备。”

    丁索梁闻言惊讶道:“琳儿,慢着,易先生呢?”

    琳儿应道:“大概走了吧。”

    丁索梁想起他昨夜说过今ri一早就要离开京城,心想这一分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遇到,连忙起身,“我要去送他一程。”

    琳儿好奇道:“小姐你不沐浴更衣啦?”

    丁索梁急道:“来不及了。”说着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匆匆走出房间。

    琳儿心中一阵怪异,还有比清除身上污秽更紧要的事情吗?对于小姐来说,满身污秽简直比要了她的命更严重。

    突然想到什么,追了出去,喊道:“小姐,你现在这个模样怎么出府去啊。”

    丁索梁步儿匆匆,却已经走远,此刻她洁白的衣裙染上了秽物,披头散发的并未梳理妆容,活脱脱一个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顿时成了一个乞妇。

    易寒这边已经更换了衣衫,只是身上还透着酒气,却并没有沐浴,此去南疆倒什么都没有准备,就一个人,席夜阑会安排好一切,席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芷文传话让他等上一等。

    易寒等了一会之后,看见席夜阑一身干练劲装打扮,挽着个包袱就走了出来。

    易寒看着她,她却避过易寒的目光,靠近易寒身边时,冷淡道:“可以走了。”

    突然闻到易寒身的酒味,露出不悦之sè,冷声道:“你喝酒了?”

    易寒点头微笑:“喝了一点。”

    席夜阑不悦道:“你不好好休息,却跑去喝酒。”

    这会倒轮到易寒冷淡了,淡淡应道:“走吧。”却不想多做解释。

    易寒转身要上马车,席夜阑喊道:“包袱你拿着。”

    易寒接过她扔过来的包袱,感觉沉甸甸的,估计里面应该是虎符和银两,问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这个时候,一个府内的下人却牵着一匹白sè的骏马走了过来。

    席夜阑跃上骏马,一副英姿飒爽的姿态,应道:“路上由我来护卫你的周全。”

    易寒莞尔一笑,自己是男子,她是个女子,却在自己面前处处要强,处处表现自己的强势,也不打算拂她的意思,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呼喊声,“大人!大人!”

    却是丁索梁的声音,易寒连忙喊道:“停车!”

    丁索梁远远的看见马车启动,心中着急,脚下奔跑起来,并喊的更大声一点。

    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奔跑是一件十分不雅的事情,亦是一件十分不习惯的事情,丁索梁没跑几步,脚下一绊,便狠狠摔了一跤,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站了起来,见马车离开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着急,眼泪竟涌出眼眶来。

    突然看见马车停了下来,旋即露出惊喜,破涕为笑,连忙举袖擦拭刚才情急之下涌出几点眼眶的泪水,生怕被易寒看见她的丑态。

    易寒连忙下了马车,见丁索梁在离自己二十来丈远的地方,有些踉跄的朝自己走来边挥动着手高声喊道:“大人。”

    这份热烈的情态立即把易寒给感染到了,易寒立即对着骑在马上的席夜阑道:“夜阑,你等一会,我与丁小姐说会话,马上就回来。”

    席夜阑点了点头,心中却惊讶无比,索梁!

    易寒快步朝丁索梁靠近过去,看着她一只左脚有些拐,关切道:“丁小姐,你受伤了?”

    丁索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刚才有些着急,摔了一跤。”

    易寒连忙蹲了下来,将她的裙子撩起,查看她腿上的伤势,发现她的小腿部位有几道鲜艳的血痕。

    丁索梁羞愧不堪道:“大人,这是在大街之上,莫要让人给看见了。”

    易寒却轻轻的在她小腿上的伤口处吹了几口气,柔声问道:“疼不疼?”

    丁索梁羞的满脸通红,忙道:“大人,你快起来,我很不好意思。”说着身体往后躲了一躲。

    易寒笑道:“我刚才看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回去之后要抹些伤药,若是在这么光洁的小腿上留下伤疤,那可真是作孽咯。”

    丁索梁听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嗔道:“大人你怎么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小腿部位没有火辣辣的疼痛,却一阵酥麻难受,就好像他的话也能够轻薄到自己的身体。

    易寒笑道:“好了,丁小姐,不开你的玩笑了,只是你怎么这个模样就出来了。”

    丁索梁突然恍悟,惊呼出声,忙伸手扶正倾斜的钗玉,整理一下凌乱的鬓云,只听易寒笑道:“来不及了,我已经看见了。”

    丁索梁也干脆不倒弄了,“大人,失礼了,我担心赶不上,所以就匆匆出府了,请大人莫要见怪。”

    易寒笑道:“没有关系,丁小姐无论什么时候在我心中都是美丽无瑕的。”

    他可真会安慰人,说着轻声道:“大人,我来送你一程,今ri一别,不知道何ri才能再相见。”

    淡淡一语却透着深厚的情意。

    易寒心头一颤,他从丁索梁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情意。

    这一次丁索梁勇敢的凝视着易寒,竟不躲避,她要好好的记住他的模样。

    第四百一十七节 人和

    ()    易寒微笑道:“好了,我要走了,夜阑等很久了。”

    丁索梁拔掉头上的钗玉递给易寒道:“大人,无以为赠,这支钗玉就送给大人留作纪念吧,望多珍重!”对于丁索梁来说,这却是不一样的道别,她年纪不小了,早就过了婚娶的年纪,或许下一次与他再见面,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她已经没有再一次十年的青chun来等待他了。

    易寒这一次不再叫她丁小姐,却直呼她的名字,“索梁,珍重!”

    易寒转身返回,却没有回头,丁索梁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露出美丽的微笑,心中却伤感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易寒经过席夜阑的身边,淡道:“夜阑,走吧。”

    席夜阑却骑马奔赴到丁索梁的跟前,下马看着丁索梁。

    丁索梁压抑心中的伤感,勉强露出微笑,却没有言语。 。。

    席夜阑突然捉住丁索梁的手,丁索梁惊的“啊”的一声,席夜阑却用少用的温柔道:“索梁,等他回来,千万不要嫁人。”

    丁索梁轻轻道:“夜阑。”

    席夜阑却转身上马离开。

    一骑一车离开京城,往南方向赶路。

    这一整天的过程就是单调的赶路,席夜阑和易寒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人的关系似乎陌生到彼此没有任何的关系。

    傍晚时分,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用过晚饭之后,赶了一天的路,席夜阑打算早点休息,养足jg神,正要上床休息。

    门外却传来的敲门声,“夜阑,你睡了吗?”

    席夜阑应道:“没有,什么事情?”

    易寒道:“我想找你谈谈。”

    席夜阑应道:“有什么事情明ri再说吧,我要休息了。”

    易寒道:“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一些疑惑想向你请教。”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席夜阑表情依然冷漠,淡道:“进来吧。”

    两人坐了下来,席夜阑问道:“什么事情?”

    易寒刚要开口,却突然被席夜阑打断道:“我先jg告你,不要提关于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易寒笑了笑,心中暗忖:“任你如何躲避,已是跑不了我的掌心。”嘴边问道:“我想问一问,索梁是怎么回事?”

    席夜阑冷冷道:“你会看不出来吗?”

    易寒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的愚钝,但是我确实看不出来。”

    席夜阑道:“那我就告诉你,索梁对你一片痴心。”

    易寒听完,站了起来打算要走,“好了,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席夜阑却喝道:“站住!”

    易寒停了下来,转身道:“我已经没有疑惑了。”

    席夜阑冷声道:“你若敢辜负索梁,我绝对饶不了你。”

    易寒露出微笑凝视着席夜阑,“你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关心,为何别人的事情反而如此在意关心呢?”

    席夜阑冷声道:“你可以滚了。”

    易寒哈哈一笑,转身走出房间,刚走出门口,心中却暗暗道:“索梁啊索梁,你让我如何是好。”其实他并不愚钝,只是和席夜阑一样一直在躲避,不想去面对,想着她匆匆来送自己一程的一幕,心中将索梁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从南到北,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抵达南王府的封地范围,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大东国的疆域辽阔。

    进入南疆界地,易寒才渐渐发现南疆人烟稀少,繁荣比起江南,京城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看着那些拿着扁担,挑着箩筐,头缠土布,穿着草鞋,大襟长衫,直筒长裤,挽起裤腿,晒的黝黑的普通百姓,易寒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南疆地域的人较中原地区的人显得矮了一些,不过却四肢健壮,不知道为什么,易寒从这些人身上总感觉到一种蛮劲韧xg,但是却不是愚钝,简单点说就是韧而不钝,一路上很少看见平民百姓使用马匹之类的生畜,运送物品大多是靠人力,例如靠着一根扁担就可以挑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又例如一些特制的单轮木车,双手扶着车头上的扶手,不必靠着马匹,就可以运输大量的东西。

    路上所见所闻,让易寒感觉十分新鲜,这让易寒认为,南疆文化和中原文化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突降暴雨,行走在荒外道路上的易寒和席夜阑措不及防,却躲都躲不及,马车只能遮阳,却不能够遮雨,这场大雨将易寒和席夜阑浇的十分狼狈之后,天空又突然变得晴朗无云,这让易寒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种天气多变的环境下若想故作风雅,却只能自讨苦吃,看来席夜阑舍弃裙装,一身干练劲装是明智的选择。

    易寒掀开车帘,探出车头喊道:“夜阑。”

    席夜阑骑马靠近,“什么事情?”

    易寒问道:“今ri,我们能够抵达南王府吗?”

    席夜阑应道:“不能,这一场大雨怕是让前方道路变得泥泞。”

    易寒道:“那我们在天黑之前找个村庄求宿,明ri一早再启程吧。”

    席夜阑点头道:“前方不远处便有村落。”

    过了一会之后,便看见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南疆多以栽种水田,种植果树为生,当然也有以打猎圈养家禽家畜为生计的。

    穿过这一大片绿油油,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座村落,屋顶炊烟袅袅,不时还可以看见头缠土布,赤脚归家的农夫。

    抵达村口,易寒突然看见有一大帮人正在对峙,双方人数大约几十人之多,这些人基本都是着上半身的青年人和中年人,手里拿着扁担农具一类的家伙,甚至有人拿着砍柴的砍刀,双方大声叫骂着似在争执着什么,气氛十分敏感。

    易寒还从没有看见这种上百人群殴干架的场景,一时感觉新鲜好奇。

    席夜阑淡道:“南疆地方的人争强好胜,一言不合就动棍动刀的,无论最后谁胜谁负,谁也不服谁,问题依然解决不了。”

    易寒感兴趣道:“我们靠近去看看。”

    席夜阑道:“你想解决他们的争执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劝架更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