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第3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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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听到动静,远远走了过来,朗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新兵禀报道:“禀报百夫长,这人侮辱军师。”
那百长走上前来,看了易寒一眼,却脸sè骤变,立即施礼:“百夫长林达见过易元帅。”却是认识易寒。
新兵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易寒,一时忘了行礼,他就是易元帅啊!
易寒随和笑道:“我可以进去见我娘子了吧。”
百夫长连忙道:“元帅,我来为你带路。”
易寒临走前对着那新兵笑道:“不必拘束,我也是普通人。”
易寒跟着走进营地,对着那百夫长道:“林达,不要宣张,我只是找你们家军师有些事情。”怕是自己到来的消息传出来,想和玄观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百夫长点了点头,阔大的cāo场是砍伐了大量的林木重新修筑的,在靠近山脚的边缘,修建了一所府邸,看来这所府邸就是平时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
由于易寒穿的普通,路上遇到的人以为他是哪里来的信使,却没有仔细注意他,倒也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这些ri子常有各地的信送到怀来大营来。
到了一间普通的书房,百夫长低声道:“元帅,军师就在里面。”
易寒低声在林达耳边说了几句。
林达点了点头,朗声禀道:“军师,有客来访。”
屋子里传来了玄观的声音,“请他到大厅休息,我随后就到。”却也没问什么人,这些ri子来见自己的都是大人物。
林达又道:“军师,客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玄观露出好奇之sè,怎么把人领到书房来了,却淡道:“请进!”
易寒走进书房,玄观却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朝门口望来,早就准备迎接客人,见是易寒,露出笑容道:“我估计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竟会寻到这里来。”易寒一直不想揽上怀来大权,所以他归来之后一直不涉足怀来大营。
易寒笑道:“我知道我家娘子一定很辛苦,所以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玄观笑道:“你派人传信过来就好,我再忙也会赶回去的。”
易寒笑道:“亲自前来才足以表达诚恳。”
玄观嫣然笑道:“莫要跟我提什么诚恳,你若真的诚恳,就不会一走就是几个月,就不会将这个摊子扔给我,自己却置之不理。”
易寒笑道:“玄观,你这是在怨我咯。”
玄观微笑道:“怨你几句也在情理之中。”说着笑道:“请坐吧,大元帅,不必在小女子面前如此拘谨。”
易寒哑然一笑,“我怎么会拘谨。”
玄观笑道:“那你是紧张还是愧疚啊?”
易寒看着满案书信文件,笔刚刚搁下,笔尖湿润未干,应道:“我是愧疚,玄观你辛苦了。”
玄观笑道:“那也不必愧疚,你之责即我之责,你担当我担当都是一样的,先坐下来吧,莫要让人看见你一直站着,否则会以为我这个做妻子给你脸sè看。”
易寒哈哈大笑,“就算我去外面宣扬,凭你玄观的德品,别人也不会相信。”
两人坐了下来,却更似朋友一般,不似普通夫妻那般,久别再见就露出恩爱缠绵的模样了。
玄观先出声道:“你来晚了,席老将军已经入土了。”
易寒应道:“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可惜却还是不能参加席老将军的葬礼。”
玄观道:“此事发生突然,来迟了也不怪你,入土为安,你也莫要太过伤,倒是活着的人更需要你去安慰。”
易寒感觉到玄观话中有话,问道:“玄观,你这话什么意思?”
玄观问道:“你去过席府了吗?”
易寒立即明白,“我自然是先来见你,那有本末倒置的道理。”
玄观轻轻一笑,“劳大元帅牵挂了,小女子倍感荣幸。”
易寒讪笑道:“那玄观该如何报答呢?”
玄观轻轻一笑,“且先不要岔开话题,你些ri子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去就是几个月。”
易寒道:“说来话长。”
玄观应道:“洗耳恭听。”
易寒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听玄观道:“再荒唐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我也不觉得惊讶,你几月不见踪迹,我这个做妻子也有资格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吧。”
易寒道:“我去了一趟西夏,本来在两个月前就该回到京城了,途中又顺便在稿京停留,见了宁雪和宁霜。”
玄观关切道:“宁小姐还好吗?”
易寒喜道:“婉儿师傅无所不能,竟让宁雪恢复如初。”
玄观露出喜sè,“那就好,你也就不会太内疚了。”
易寒道:“我又去了一趟安卑。”
玄观这才露出讶异之sè,“你去安卑干什么?”
易寒这才整件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玄观听完,点评道:“出发点是荒唐的,结果倒是起到了奇效。”说着又道:“这桃花夫人我也有耳闻,所听均与宁霜所言差不多,只是没想到真实的她竟是如此了不起的一个女子。”
易寒惊讶道:“玄观你说她了不起。”
玄观淡道:“人的一生便似浪cháo里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或奋起而争。”
她言尽于此,也不多讲,易寒喜道:“也只有似你这么睿智的人才能看的更深刻一点。”说着问道:“玄观,那你说我与她算是什么?”
玄观笑道:“你想问我是不是一段孽缘吧?”
易寒点了点头,“是,你立即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玄观笑道:“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何须来我这里寻找安慰和底气。”
易寒搔了搔头,自己在她面前真的无所遁形。
玄观伸手轻轻梳理他的头发,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一路过来,风尘有些大吧。”
易寒道:“是沾上了些沙土。”
玄观道:“你要我说,那我就说几句吧,我一直相信因果,无因便无果,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缘由,却不是你心里想与不想就能够改变的,就似我,本想一个人孤老,可是想法却与结果却不一样,这便是我和你之间的因果,易寒,既然发生了,就顺其自然吧,不必太过纠结羁绊,人生短短数十年匆匆就过去了,一旦入了尘土就什么都归于虚无。”
易寒笑道:“每一次我烦恼忧愁,听了你的话,心情立即就会变好。”
玄观笑道:“我也只是个赤脚大夫,治标不治本,顶多解你一时苦恼,这病根啊,还是在你自身。”
易寒突然问道:“玄观,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至情至xg的人?”
玄观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易寒道:“我一直有疑惑,有时候我会十分痛恨我自己的行为,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玄观道:“我这里有一文,或许能解你疑惑。”说着念道:“至情至xg者,必大寂寞,尝人世之大悲苦,其人生亦异于庸俗之常人。俗人之情爱,每每无所不穷形尽相,唯有至情至xg之人,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多感而易悲,多情而苦痛,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
易寒一边念着一边思索,一会之后道:“亦不能解我心中疑惑。”
玄观继续念道:“至情至xg者,心多所爱,为物所系。然好物易碎,好梦易醒,此亦人世之常态,故至情至xg之人,易为物逝而伤,梦醒而痛,其人生之伤痛亦超越常人千百倍,得人世之大悲。”
易寒念着,突然恍然大悟道:“玄观,继续说。”
玄观念道:“至情至xg者,常近于痴,随心所yu,其情必碍俗眼,然亦万目眦睚,众人皆谤,以为不屑,世人所不易解也。”
易寒道:“何解?”
玄观微微一笑,“觅知音,心似阳chun白雪,至于俗人诽谤,视若冷风过,虽寒肌,心暖如故。”
易寒朗声道:“此文可解我心中疑惑,何人所作。”
玄观淡淡应道:“正是区区小女子。”
易寒赞道:“你当之无愧为天下第一才女。”因有此惑,才有此文,明显就是玄观刚刚所作,说着又道:“何不记下,必为流传后世之奇文。”
玄观只是微笑,并没接话。
经此一番,易寒心情变得畅快,“玄观,我来还有一事要与商量,便是关于前面我和你讲到大东国和安卑的那道天然屏障,我不得不防,还请你派人驻军东北,以防万一。”
玄观问道:“你是怕她恼羞成怒,进行报复吗?”
易寒应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无论如何我都不得不防,从理来讲我离开她问心无愧,从情来讲确实是我抛弃了她。”
玄观道:“我没接触过她,不好妄自评判,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安排林毅岳亲自镇守。”
易寒道:“毅岳出马,那我就放心了。”
玄观道:“这些年多亏了你的那些部下,他们个个独当一面,我才不必事事亲为,勉强能够应付。”
易寒道:“玄观,等天下大局平定下来,我就带你隐居,不再理尘俗之事。”
玄观道:“现在说这些太久远了,还是想想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吧。”
易寒道:“你为什么一直不出兵呢?”
玄观道:“我并非不想不出兵,而是蓄势待发,一出击就要决定战局,贵州方面与两府目前处于僵持之势,就算我出兵,亦不能以兵力优势迅速结束战事,反而有可能因为我的加入让战争变得更加的激烈,一者从古至今,发生战争受苦受累的都是平民百姓,二者无论谁胜谁负,打的都是自己人,局势的关键是紫荆国,只要两府失去了紫荆国这个倚仗,两府穷途末路只好缴械投降,那内乱就可以不战而平息。”
易寒沉声道:“南疆现在是什么局势?”
玄观应道:“孤龙独木难支,南王爷已经派兵增援,前不久我才收到南王爷的书信,让我即可派兵增援南疆,可我却拒绝了他”
易寒一听南王爷都派兵增援了,就知道局势已经十分严峻,为何玄观还要拒绝呢,“南王爷既然请求你派兵增援,明显局势已经严峻,为何你却还拒绝呢。”
玄观应道:“从此地前往南疆,千里迢迢,千里增援本是兵家大忌,路途遥远延误时机不说更有可能让士兵在半途中水土不服,就算到了南疆,这样一支刚刚到来对环境水土还不适应的军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我不能这么做,二者,我这支军队乃是镇守中原,有这支军队在,中原就不会出现大乱子,两府再如何也翻不了天。”
第四百一十二节 旧情重燃
() 玄观说的也有她的道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年怀来大营都是在她经手,她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一定经过全方面的考虑。
易寒问道:“不打算增派援兵,孤龙又独木难支,而局势的关键又在紫荆国,那你说该怎么办?”
玄观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靠你。”
易寒惊讶道:“靠我,我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你不打算给我兵力,难道叫我一个人去南疆吗?”
玄观应道:“是!”
易寒朗声问道:“凭什么?”
玄观应道:“凭你的将帅之才。”
易寒笑道:“玄观你这么说,我都有些怀疑,你是想让我去送死了,难道让我一个人去冲锋打仗。”
玄观笑道:“谁说你一个人冲锋打仗,此刻镇南军的元帅之位不是空着吗?你去不是刚刚好顶替这个位置吗?” 。 。
易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孤龙不是在吗?由他顶替即可,根本不需要我出现。”
玄观道:“孤龙是镇北军的主帅,和镇南军虽然同属于大东国的军队,毕竟旁系有别,两军暂时还没有重新整编在一起,就算整编在一起,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合,他孤龙此刻忙着率领镇北军与敌人作战,根本无暇去管镇南军,而且两军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关系,他孤龙若兼职镇南军的主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易寒道:“两军的将士处于一种微妙的心里,无论孤龙做的如何公正无私,都会有偏袒的嫌疑。”
玄观应道:“对,无论孤龙多么公正无私,都会让将士怀疑他的公正无私,一支不相信主帅的军队,还能够打胜仗吗?”
两军一帅,却是有这样的弊端,举个例子,倘若孤龙让镇南军做先锋或者诱敌的行动,将士心里就会产生怀疑,孤龙是不是偏袒爱惜自己的军队,将危险的事情交给别的军队来做,当然凭易寒对孤龙的了解,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比较谨慎罢了,但是其他人的心中可并不这么想,毕竟镇南军心中只有一个元帅,那就是一直与他们出生入死的席老元帅。
易寒道:“玄观,你这么说还有一定的道理,孤龙兼职镇南军主帅确实不太合适。”
玄观笑道:“所以由你来当镇南军的主帅是最好的选择,南疆之危乃是镇南军群龙无首,敌人趁虚而入之危,并非兵力不足之危,当初席老元帅在世的时候,就算南王爷不派兵增援,南边依然是固若金汤,紫荆国无法越近一步,只要你麒麟能当上镇南军的主帅,稳住镇南军的军心,南疆之危立解,我又何须千里奔援,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易寒道:“玄观,你这么解释,我就完全明白了,只是我又以什么样的名义来当上镇南军的主帅。”
玄观淡道:“如今国内,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想必由你来担任镇南军主帅一职,镇南军的将士也会心服口服,只是还缺少一个牵线之人。”
易寒道:“牵线之人?”
玄观应道:“爷爷和易爷爷或许可以举荐你,不过他们二人已经退隐了,另外他们和你关系亲密,一者需要避嫌,二者也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有一个人却名正言顺。”
易寒立即道:“席夜阑!”
玄观笑道:“不错,正是席老将军的亲孙女,虎女席夜阑,虎女入镇南军多年,在军中小有威望,二者她乃是席老元帅的亲孙女,有她牵线,你当上镇南军主帅就名正言顺,没有人会说闲话。”
易寒道:“那我岂不是要去求她?”
玄观淡淡一笑:“反正你都是要去见她的,不是吗?”说着嫣然笑道:“夜阑的xg子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求她是没用的,你不如哄哄她,这也是你最擅长的本事。”
易寒苦涩笑道:“她,我可哄不了,冷的跟块冰似的。”说着突然表情却沉思起来。
玄观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易寒道:“我在想关于碧云寺的澄心堂纸笺。”
玄观闻言,露出神秘的笑容。
易寒问道:“玄观,你一直知道,对吗?你是故意让我拿着澄心堂纸笺到碧云寺许愿,对吗?”
玄观微笑道:“那你可有什么奇缘啊?”
易寒道:“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巧合,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人为。”
玄观淡道:“那你就当做一场巧合吧。”
易寒好奇问道:“玄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观淡淡笑道:“夜阑是个不错的女子,我既然知道了她的内心,她又是那么的骄傲,我就帮帮她了。”
易寒惊呼道:“帮别的女子来抢你的情人?”
玄观淡道:“你又不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和你之间并不会因为别人的插足而发生变化。”
易寒苦涩道:“玄观,你可害惨我了,原本我与夜阑之间还可以成为好朋友,若她知道真相,一定会恨死我的。”
玄观好奇道:“这话怎么说的,怎么会反而恨死你了?”
易寒道:“她一定会以为我在故意欺骗玩弄她,而且她心里的所有秘密都写在澄心堂纸笺之上,被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如此骄傲的人,你想一想啊,被我知道她心里的秘密,一定会恼羞成怒。”
玄观淡道:“你若怀着一颗诚恳的心,别人又怎么会怀疑你呢?易寒,该去面对了,不要再躲避了。”
易寒无奈道:“那我现在就去。”
玄观点头笑道:“现在就去,她现在一定很想找个人倾述心事。”
易寒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当这个倾听者。”
玄观道:“夜阑太骄傲了,骄傲的女子只会在心爱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来,这个人是你却不是我。”
易寒苦笑道:“我才刚刚与你见面,你却推着我去讨其她女子的欢心,这是什么道理?”
玄观道:“莫要纠缠了,快去,此刻她很需要你。”
易寒离开怀来大营,自己不得不再次去面对男女间纠缠难分的情事了,席夜阑,他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骄傲的女子,加鞭驱马,朝席府奔去。
回到京城,天sè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个时候却不是拜访的好时机,易寒也没有考虑太多,只想最快见到席夜阑,
席府门口张贴红联,头七已过,丧联换上了红联。
门前显得冷清,易寒下马将马匹拴好,刚刚走近,便看见一个下人上前道:“先生,这些ri子席府不见闲客,请过段时间再来吧。”
易寒问道:“席大人在吗?”
下人闻言露出好奇之sè,老爷已经归隐多年,还有人称呼他为席大人,莫非此人是老爷的旧部下,应道:“先生,老爷已经离开了,现在府内只有小姐一人。”
易寒道:“那我是来求见席小姐的。”
下人应道:“先生,正是小姐吩咐下来不见闲客,这些ri子小姐想好好安静。”
这时门口走出来一个衣着端庄,姿态优雅的美丽女子,却是丁索梁。
下人礼貌问道:“丁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丁索梁笑道:“我要回府拿些衣物,这些ri子就在席府陪你家小姐。”前些ri子席府办丧事,丁索梁搬回自家府邸住下,丧事办完之后,却又过来陪着席夜阑。”
“丁小姐”,丁索梁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她,望去,惊喜道:“大人!”
下人忙道:“原来这位先生和丁小姐认识的。”
丁索梁笑道:“是啊,我们是熟人了。”
下人立即改变口风道:“那这位先生里面请吧。”
易寒对着丁索梁道:“丁小姐,那我们另找时间相谈。”说着随着那下人走了进去。
丁索梁在易寒身后喊道:“慢着。”她要见易中天一面不容易,心中却不舍得这样匆匆别过,于是情不自禁的呼叫出来。
易寒转身问道:“丁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丁索梁笑道:“大人是来找夜阑的吧?”
易寒点了点头,丁索梁微笑道:“我来带路如何?”说着唤着那个下人的名字,“你先去忙吧,我来带路就可以了。”
丁索梁如此态度,让下人感觉这位先生的身份大不简单。
丁索梁领着易寒轻车熟路的往府内走去,突然问道:“大人是听说了吗?所以才赶到京城来,只是席老将军已经入土了。”
易寒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言。
丁索梁继续道:“夜阑本来寡言,这些ri子更是很少说话,就算我陪着她,希望能够宽慰她,夜阑却不愿意对我多言,或许大人能让夜阑开心起来。”
易寒笑了笑,却应道:“希望吧。”
丁索梁沉默不语,心中却有些羡慕起夜阑来了,至少她有人惦记着,自己却没有。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丁索梁领着易寒一直到了一所幽静的院落,说道:“夜阑这些ri子就住在这里。”
易寒点了点头,却也没说话,心中思索着见到席夜阑该说些什么好。
来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丁索梁对着易寒轻声道:“大人请稍后。”说着敲了敲门,喊道:“夜阑。”
屋内传出席夜阑的声音,“索梁,请进。”
易寒听到席夜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紧。
丁索梁轻轻的推开门,对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席夜阑道:“夜阑,易大人来看你了?”
席夜阑好奇道:“那个易大人?”
易寒走上前去,朗声道:“我!”
席夜阑听到声音,见到来人,脸sè骤变,她刚刚还在想着易寒呢,她还疑惑,爷爷去世,易寒却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怎知道,人却突然出现。
易寒看着席夜阑,只见她一身素白的孝服,不施脂粉的颜容,依然清丽秀逸,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得成熟了许多,原本白皙的脸容也变得有些黝黑,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因为席夜阑动人的是孤高绝世的气质。
两人见面,倒似时间突然凝固了,谁也没有说话。
一旁的丁索梁提醒道:“夜阑,易大人专程来看你。”
席夜阑却对着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易寒应道:“和你商量些事情?”口吻却非常公事化。
席夜阑冷淡道:“你来晚了,丧礼已经结束了。”似乎怨易寒来的太晚,又似乎在说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可谈。
易寒道:“不请我进屋坐一坐吗?”
席夜阑站了起来,“还是到大厅去吧。”却显得不是那么亲近。
一旁的丁索梁听着两人对话,只感觉针锋相对,充满矛盾,他们不是该很高兴很融洽的交流吗?却不知道席夜阑和易寒之间的恩怨。
易寒道:“那请席小姐领路吧。”
席夜阑走出房间,也不跟易寒打招呼,就径直朝大厅方向走去,易寒保持一段距离跟了上去,心中无奈,才刚刚见面就关系就如此僵,来之前他还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恩怨早就该消了。
丁索梁走到易寒身边,低声道:“大人,我发现你和夜阑之间好像怪怪的。”
易寒苦笑道:“丁小姐,说也说不清,若你真想知道,有机会我说给你听。”
丁索梁垂下头,脸颊浮现一丝红晕,“我可不是爱探知别人秘密的人,只是有些好奇。”
易寒凑近丁索梁耳边低声耳语一番,丁索梁顿时脸红耳赤,惊呼道:“这怎么可以?”
易寒连忙捂住她的嘴,席夜阑听到声音,回头往来,刚好看见易寒捂住丁索梁小嘴的这一幕,顿时无名火生,说是来看自己,却与索梁卿卿我我,碍于索梁在场,却不好发作,却故意让自己的脚步声更响亮一些。
易寒低声道:“丁小姐,帮帮忙?”
丁索梁羞涩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到了大厅,丁索梁对着席夜阑道:“夜阑,我先走了,你们聊。”
席夜阑点了点头,也不让下人奉上茶水,神态平静望向易寒问道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易寒听出她的不悦之意,却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席小姐你。”
席夜阑冷淡道:“我很好。”
易寒笑道:“可我看你好像不太好。”
席夜阑冷声道:“我说了,我很好!”
易寒站了起来朝席夜阑走去,轻声道:“夜阑,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一直耿耿于怀。”
席夜阑冷淡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易寒笑道:“你心里清楚?”
席夜阑冷漠道:“说正经事吧,废话少讲。”
易寒道:“我想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好了再说。”
席夜阑冷声道:“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若你不想谈正事,那就请便吧。”
易寒问道:“你敢保证这是你的真心话。”说着锐利的盯视着席夜阑。
席夜阑没有迎上易寒的目光,口气依然冷硬道:“我为什么要向你保证。”
易寒笑道:“因为你在说谎,其实你一直很想我,对吗?”
席夜阑冷笑道:“自大,无耻,你依然一点都没有变。”
易寒轻轻一笑,“我敢这么说,当然有我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理由,就是席小姐心里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
席夜阑站了起来,冷声道:“请便。”说着就要离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十分渴望见到易寒,可是两人一见面却是这种僵局。
易寒抬手拦住她的去路,“慢着!”一语之后口气却变软道:“夜阑,你依然是这个臭脾气,一点都没有变,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对我却是这种冷漠的态度,难道我易寒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想想,却没有,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可这算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小事还值得记仇吗?”
席夜阑冷笑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易寒深深叹息一声。
只听席夜阑问道:“你叹息什么?”
易寒道:“我叹息啊”突然却抱住席夜阑,“我为什么一直得不到你。”
这个变化让席夜阑始料不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易寒会突然将自己抱住。
反应过来之后,厉喝一声:“找死!”一掌朝易寒肩膀拍去。
易寒挨了她一掌,踉跄后退,心中暗暗骂道:“真凶,明明心里对我有爱,下手却这么的狠,真难对付。”
只听席夜阑冷声道:“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易寒讪笑道:“你还真不敢杀了我。”说着又朝她靠近过去。
席夜阑冷声威胁道:“你再踏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易寒笑道:“我今天就是要抱你。”
席夜阑感觉易寒的行径有些怪异,心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变得如此轻浮,见他不停自己的jg告,依然靠近自己,又是出手,易寒也不躲避,强硬又挨了她一掌,席夜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下特别留情。
易寒稍微后退停顿了一会又继续朝她走近,这让席夜阑感觉他无赖到了极点,却有种拿他没有办法的感觉。
连续几次,将易寒打的吐血,易寒擦拭嘴角的血迹,问道:“你真的不肯让我抱一下吗?”
席夜阑冷声道:“绝无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易寒突然露出微笑道:“我也知道你不肯让我抱,现在你打了我这么多掌,气消了没有?”
席夜阑露出惊讶之sè,原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对他动手,莫非他为了偿还对自己的亏欠,或许平息自己对他的怨恨,而实际上她心中对易寒并没有怨恨,反而经常思念她,欺骗自己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斩断这段没有开始的爱恋。
(今天停电,时间紧迫,状态很是不好,请大家见谅)
第四百一十三节 御女之道
() 易寒从容坐了下来,淡淡道:“夜阑,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吗?”易寒自然而然的改变了对席夜阑的称呼,刚才他这招以进为退,一者放低了自己的身份,二者表达了自己的恳诚。
席夜阑打了他几掌之后,态度倒不好变得冷漠强硬了,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和他拉近了距离,似朋友一般,却没有那难受的隔膜。
席夜阑坐了下来,看见他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却有些关心道:“你没事吧?”
易寒爽朗大笑,“能让你平息怒气,好好坐下来说话,就算再挨几掌又算的了什么?”
席夜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故意激怒自己,逼迫自己动手打了他几掌,确实很有效果,因为自己误会了他,心里对他有一丝愧疚。
易寒问道:“你心情畅快了许多吧?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堵着难受,可是你为人骄傲,却又不想向别人倾述。”。。
席夜阑淡淡道:“已经过去了,悲伤又有什么用,只是有些事情却需要安静一段时间,心情才能慢慢平息下来。”
易寒朗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席老元帅一生英雄,善始善终,我想他应该没有遗憾。”
席夜阑不语,想必她不想太提起这件事情,虽然明白人年纪大了,必要终老,可亲人去世,心中却难免悲伤。
易寒突然问道:“夜阑,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吗?”
席夜阑问道:“你什么意思?”
易寒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疆?”
席夜阑应道:“爷爷丧事办完之后,我就打算立即前往南疆。”
易寒好奇道:“那你为何还呆在京城?”
席夜阑道:“我要等一个人。”
“谁?”易寒立即问道。
“你!”席夜阑朗声应道。
“我?”易寒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为什么等我?”
席夜阑道:“爷爷,过世之前给你写了一封信,让我交到你的手中。”
易寒问道:“信在哪里?”
席夜阑应道:“在我房内。”
易寒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拿给我。”
席夜阑沉吟片刻之后,突然应道:“刚才我看你不顺眼。”
易寒苦笑道:“小姐,就算看我不顺眼,也应该把信给我啊。”
席夜阑冷声道:“你管不着!”
易寒好声好气道:“好好好,我的错,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吧?”
席夜阑淡道:“跟我回房拿吧。”
易寒显得无奈,刚刚可以在房内聊,却偏偏要他到大厅来,这会又必须返回她的房间,生怕触怒她,也就没有多语。
两人离开大厅,往那幽静的院落走去,突然席夜阑淡淡道:“你不要和我挨的太近。”
易寒好奇道:“有吗?夜阑你该不会以为我心里还想有调戏你的念头吧,这会我可是一心想着正事。”
席夜阑道:“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就是,我不喜欢就是。”
易寒退后三步,与席夜阑保持较远的距离,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席夜阑没有出声,算是默认,继续前行。
席夜阑进入房间,见易寒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好奇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易寒应道:“我都不知道你准是不准,为了避免惹你生气,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见他突然间变成正人君子,席夜阑倒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进来吧。”
易寒这才走了进去,席夜阑又看着椅子,温和道:“坐下来吧。”心里倒是很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易寒。
易寒坐了下来问道:“信呢?”
席夜阑起身,从枕边处取出一封信件来,走到易寒跟前递给他,说道:“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信。”
易寒连忙拆开,阅读起来。
席清从来没有与易寒见过面,信中他不以长辈的身份,却以朋友的身份来称呼易寒,口吻很是亲近,却似熟友一般,席清简单与易寒聊了一些人生,又谈了作为军人一些的共鸣,之后才转入正题,描述了自己死后,镇南军群龙无首的局势,委托易寒来掌管镇南军,席清生怕易寒不肯一样,口吻诚恳,言辞近乎恳求,看到这里易寒抬头看了席夜阑一样。
席夜阑道:“爷爷跟我说了,让我等你回来,协助你掌管镇南军。”
易寒问道:“为什么席老元帅会选择我,孤龙不是就在南疆吗?”
席夜阑应道:“爷爷说了,孤龙能掌管镇北军,却掌管不了镇南军,因为他不适合,你却是最好的人选。”
易寒道:“我不明白,孤龙之能,席老将军不是一直赞赏不已。”
席夜阑道:“爷爷说你有人和气质,行军打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你一人已独占其一。”看来席夜阑也跟席清谈过类似的问题,所以她才能立即回答易寒的问题。
易寒没有再应话,心中却思索着,看来自己与玄观想的与席老将军却不一样,据他所知,在自己与孤龙之间,他更看好的却是孤龙,可偏偏最后他却被镇南军的大权交到自己的手上。
席夜阑问道:“你肯答应吗?”
易寒朗声应道:“当仁不让,我也是我今ri来找你的目的。”
信还没看完,易寒低头继续阅读,席夜阑却转身去拿什么东西。
“麒麟,还有一事我要委托你,就是关于夜阑,我这个孙女的xg格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她太骄傲倔强了,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看到这里易寒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似乎能从信中的文字看到席老元帅写这封信时脸上神秘的笑容。
继续阅读下去,“我不想看到夜阑孤老终身,所以只好将她也托付给你,你要好好照顾她,若她受了委屈,小心我回来找你。”看到这里易寒毛骨悚然,想不到席老将军也会这样吓人。
席夜阑看见易寒表情怪异,问道:“你怎么了?”
易寒忙把信收好,应道:“没什么?”看了美丽的席夜阑一眼,却又似做了亏心事一般的低下头,突然瞥到她手中拿着一用赤布遮盖住的物品,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席夜阑应道:“镇南军的虎符。”说着放到桌子上,掀开赤布,露出代表着权势和威严的虎符。
易寒盯着虎符,只感觉这虎符重量不轻,同时心中也涌出一股厚重的责任感,只听席夜阑道:“易寒,这虎符现在就归你掌管了。”
易寒严肃的接过镇南军的虎符,沉甸甸的虎符让他的心中也变得沉甸甸起来。
席夜阑道:“爷爷,让我来当你的副将,帮助你尽快熟悉镇南军。”
易寒应道:“夜阑,有劳你了。”
席夜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易寒道:“后天就启程。”
席夜阑道:“为什么不是明天。”
易寒笑道:“我打算花一天的时间陪你散散心,让收拾一下悲伤的心情,然后忘记悲伤,全副心神投入到战场上。”
席夜阑道:“不必了。”
易寒淡道:“现在你是我的副将,一切听我做主。”
席夜阑露出恼恨的眼神,现在就开始拿身份压着她了。
易寒笑道:“夜阑,我们到院子里散散心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也该好好叙叙旧情了。”
席夜阑冷淡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却拒绝易寒的要求。
易寒笑道:“天sè还早着呢,而且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席夜阑冷漠道:“元帅,请吧。”却是下了逐客令。
易寒笑道:“我不太放心你,所以今夜我不打算走了。”
席夜阑绷紧俏容,冷声怒道:“不放心我什么?难道我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吗?你再不离开,我只好得罪了。”说着竟转身去拿自己的佩剑,一脸冰冷道:“我虽已是你的副将,却不容你随意欺辱。”
易寒好笑道:“我那里有想要欺辱你的意思。”心中暗忖:“该如此才能让她放下自己的骄傲尊严,说出内心话来呢。
席夜阑冷声道:“那你现在就离开。”
易寒却屁股赖在椅子上,一会之后却被席夜阑拿着剑赶了出来,这会倒变得似一对欢喜冤家一般。
突然,易寒指着天空道:“夜阑你看!”
席夜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上空飘着几盏孔明灯,红艳艳的灯上映照出几个字来,她立即就从飘散的灯上看到了辨认出自己的名字,很快就她就排列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内容是:“夜阑,不要做老虎了,做我的小绵羊吧。”
席夜阑绷紧脸容,气的铁青,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怕死,竟敢大肆侮辱她,幸好孔明灯很快就飘的又高又远,否则她都不知道如何阻止这场侮辱她的闹剧来。
易寒笑道:“夜阑,看来你众多追求者之中,还要这么痴情又有情趣的人。”
席夜阑冷若冰霜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在他身上刺一万个窟窿!”
易寒听着她的话感觉背后凉凉的,见席夜阑突然朝自己瞪来,忙道:“绝对不可能是我干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有不在场证据!”
席夜阑不言一语,转身回屋,“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关上,可以看出她此刻一肚子怒火。
易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语道:“这火爆脾气,一般人可还真受不了。”突然想到席夜阑还没有给自己安排房间住下,算了算了,我就委屈一下,当一晚护花使者。
竟在她房间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打仗的时候再艰苦的环境他都过来了,在走廊里睡一晚上又算的了什么。
隔ri一大早,席夜阑打开房间,立即看见易寒躺在走廊里呼呼大睡着,露出惊讶之sè,难道他一整夜就睡在这里,心中立即感到愧疚又宽慰。
生怕吵心他,放轻脚步朝他走了过去,看见他脸容头发沾染了露水,立即心动,她心里一直爱着易寒的,这一点已经无须怀疑,只是她一直不肯表白,更不会当着易寒的面对他说出来,在离开京城前往南疆时,她就打算把这个秘密永远珍藏在心里,亦不会再见到易寒了,战场就是她的归宿,尽管她只是个女子。
席夜阑弯下腰来,掏出手帕,想要为他擦拭脸上的露水,又生怕被他发现,伸出去的手竟在半空停了下来。
让女子犹豫纠结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情,席夜阑做不出决定来,却突然站了起来,狠狠的踢了易寒一脚,冷喝道:“起来!”
被踢痛的易寒顿时惊醒,连忙起身,很是无辜的看着席夜阑。
席夜阑冷声道:“你睡在我屋子门口干什么?”
易寒应道:“难道你会让我睡在你的屋子里?”
席夜阑咆哮道:“当然不可能!”
易寒淡淡道:“那我只好睡在外面了,这还用问吗?”
席夜阑一时竟无言以对,僵了一会之后说道:“跟我走。”
易寒欢喜道:“干什么去?”
席夜阑冷硬道:“用餐!”
易寒跟上去道:“我还没洗漱呢?”
席夜阑停了下来,突然改变方向往院子中间走去,易寒好奇的跟了上去,突然席夜阑端起放在井口的一桶水朝易寒身上泼去,将易寒泼成落汤鸡。
席夜阑对着目瞪口呆的易寒淡道:“洗的够彻底了,这会没有那么多废话了吧。”
易寒怒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上级。”
席夜阑懒的理会,话也不说一句转身就走。
易寒望着臭脾气的席夜阑,却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他xg情随和,都不是很在乎。
用过早餐之后,席夜阑才让下人给他送来干净的衣衫。
易寒似乎把一大早的事情给忘记,问道:“要不我们到外面逛逛。”
席夜阑冷淡道:“没这个兴趣。”
易寒道:“在离开京城之前,我想去碧云寺祭拜一番,祈求国泰民安,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不如一同前往吧。”
听到碧云寺,席夜阑表情突然变得怪异,犹豫一会之后,点了点头道:“好吧。”
易寒笑道:“夜阑,看来你也是个诚心信佛之人。”
席夜阑道:“你等着,我去换一身衣衫。”穿着这一件素白的孝服出门却不太合适。
一会之后,席夜阑换了一身清秀素白的裙装走了过来,淡道:“走吧。”
两人走在前往碧云寺的道路上,阳光明媚照shè在道路两旁娇艳充满生命力的花草上面,给人一种温暖而富有生机的感觉,这让席夜阑不由自主的想起最后一次来到碧云寺的情景,上一次她失魂落魄,伤心yu绝,一个人行走着,显得那么的孤独。
周围的环境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这一次身边多了一个同行陪伴的人,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许多,突然朝充满闲情逸致的欣赏风景的易寒看了一眼,上一次我心无寄托,这一次他却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就站在你的身边,你却不知道我心里爱着你。
易寒似乎感觉到席夜阑在看着自己,突然扭头朝她望来,露出微笑。
席夜阑看到他的微笑,心头猛的一颤,只感觉他的笑容是那么那么璀璨夺目,那么温暖入心,让她毫无抵抗力,她感觉自己脸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故意恶狠狠的瞪着易寒,恼怒道:“盯着我干什么?”
易寒轻轻一笑,说道:“夜阑,我想说我们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你看,周围的景sè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我们是不是该慢慢走着欣赏呢?”
席夜阑闻言,看着周围的花草美景,突然感觉生命是如此美好,他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有什么苛求呢?一切已经满足了,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
易寒一直在暗示席夜阑,希望她能够领悟到,他为什么不直接向席夜阑挑明,因为他了解席夜阑的xg子,若是直接挑明,骄傲的她非但会一口否认还会恼羞成怒。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易寒悄悄隐蔽的靠近她的身边,席夜阑不知道没有察觉到两人已经靠的很近还是并不反感易寒的靠近。
易寒嗅着她娇躯散发出来的幽香,有一种感觉,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生动的女子。
两人慢步前行,彼此都不说话,却有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易寒想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忍不住朝她脸容看去,却发现她并没有似平时一般紧绷着俏容,却露出柔和的微笑,看来此刻夜阑的心情不错。
易寒盯了太久,被席夜阑察觉到,她突然朝易寒望去,易寒立即扭过头去,咳咳了几声,装模作样道:“夜阑,你发现没有,什么花这么香,浓的都呛到我了。”
席夜阑冷淡道:“我什么都没闻到。”
“是吗?”说着嗅了嗅鼻子,东张西望的搜寻起来,突然转到席夜阑的身上。
席夜阑露出不悦的表情,立即与易寒保持距离,不让他太靠近自己,狠狠横了他一眼,旋即又淡然而冷漠的模样。
易寒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什么花儿这么香,原来是夜阑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席夜阑知道他是故意调戏自己,冷冷道:“你够了,再口出轻薄之言,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臭?”
易寒哈哈大笑:“你放屁吧。”这话一语双关,却让席夜阑立即露出窘态来,想不到易寒会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粗鄙无礼的话来,俏脸y沉下来,突然不顾脏污从路道旁边捉了一把泥土,就要塞入嘴巴大张,哈哈大笑的易寒嘴里。
易寒一躲,没让席夜阑得手,半边脸却是让席夜阑抹上了泥土。
易寒佯装惊吓道:“夜阑,你想干什么?”
席夜阑绷紧俏脸道:“让你知道什么是臭。”说着上前。
易寒拔腿就跑,席夜阑立即快步追了上去。
一个在跑,一个在后面追赶着,倒似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情侣。
追赶中的席夜阑感觉随着奔跑,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畅快,变得越来越快乐,看着前方拼命奔跑的身影,心中暗暗道:“我要一直追赶下去吗?我能捉住你吗?”那个因为疾速奔跑而衣衫鼓动的身影,似乎在引诱并鼓励她,追上去,不要放弃。
念头刚起,席夜阑发现自己身体有永不疲倦的力量,速度变得快的惊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飞了起来,越来越接近逃跑的易寒。
终于靠近易寒的身边,席夜阑露出得意的微笑,脚下用力一蹬,将易寒整个人扑倒,两个人贴在一起,惯xg的朝一边的道路滚下去。
席夜阑骑压在易寒身上,双腿夹紧易寒的腰际,手里的泥土朝易寒的嘴巴塞去。
第四百一十四节 傲慢与偏见
() 席夜阑使劲的将手里的泥土往易寒嘴巴里塞,边塞着边凶狠问道:“臭不臭?”
易寒闭紧嘴巴,嘴巴周围却被席夜阑涂的满是泥土,尽管如此,席夜阑还不作罢,恨不得将他整张脸涂满。
易寒挣扎了一会之后,发现根本没用,也不挣扎了,席夜阑见易寒不挣扎了,立即失去了兴趣,却也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易寒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却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席夜阑呆了一呆,心中浮起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触动、甜蜜、雀跃、兴奋,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她此刻的心情充满愉悦和期待。
痴痴看了身下满脸污秽的男人一眼,忽地心怦怦跳的飞快,脸上有些红热,垂下头去,一声不吭,仿佛一瞬间从凶残的老虎变成温顺的绵羊。。。
忽的,席夜阑感觉自己的身体向一边倾倒,却立即被易寒推到并反压在身下,看着这个眼神透着火热的男人贪婪的盯着自己,席夜阑的心跳变得更快,呼吸也变得粗重,心中似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既紧张又期待。
易寒柔声道:“夜阑。”
“嗯”,席夜阑却娇柔的应了一声。
易寒不会说“我可以吻你吗?”这么愚蠢的话,这话一说出口,就会让她变羞愧,进而恼羞成怒,好事瞬间就变成坏事了。
易寒凝视着席夜阑,火热的目光逼的席夜阑不得不示弱的闭上眼睛,一张美丽的俏脸却是通红。
易寒看见闭上眼睛的席夜阑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这似在诱惑易寒,又似在含羞待吻。
易寒想起那个在澄心堂纸笺上诉说心事,温柔如水的席夜阑,她对自己有着深厚的情意,他并非铁石心肠,当ri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他已经动容了,十年了,这份爱在她心中珍藏了十年,她等待了十年了,是该开花结果了。
易寒心中涌出万千爱意,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心中是爱着她的,易寒重重的吻上了席夜阑的嘴唇
席夜阑不知道是不是一颗心已经给了易寒,她并没抗拒挣扎,又或许易寒温柔的吻让她感到温馨甜美,她并不反感抗拒。
他诱导着席夜阑来迎合自己,可是席夜阑只是被动的接受,这是她的初吻,在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与别的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来,她像个少女一般怯怯的去熟悉这种男女间的爱恋。
两片嘴唇终于分开,看着席夜阑粉泽湿润的小嘴唇微微翘起,粉嫩中间露出一丝洁白,她的脸容依然一张倔强刚毅的脸,只是闭上眼睛的模样,却让这个充满野xg难以征服的母老虎多了一丝可爱和温柔,一只老虎若因为自己变得温顺,是多么让人感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啊。
易寒露出微笑道:“夜阑,你真美丽动人。”
席夜阑睁开眼睛,骤然惊呼,表情惊慌失措而又尴尬无比,连忙将易寒推开,站了起来,背对着易寒,只感觉俏脸火炙一般,手心满是汗水。
易寒见她举动,知道她从刚刚的迷醉中回到了现实,轻声道:“夜阑,你的脸被我吻脏了。”
席夜阑轻声应道:“没关系。”说着伸手开始擦拭自己因为与易寒缠吻而沾上泥土的脸容。
易寒心中怀念她那湿润而又软如棉絮的动人嘴唇,却饶到她的前面去,笑道:“世界上再没有比你嘴唇更香甜的东西了。”
席夜阑挺起饱满的酥。胸,冷横了易寒一样,回复淡然的模样,轻轻道:“大家都是无心之失,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说着冷淡道:“走吧。”
易寒心中暗暗感觉好笑,跟我装,你装的再冷漠,也掩饰不了双颊红晕,忙追上疾步行走想要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席夜阑,“这么香甜的东西,我想再尝一尝。”
席夜阑沉下脸来,冷冷道:“你非逼我跟你算账吗?”
易寒笑道:“好啊,算什么账?”
席夜阑鼓起胸脯,沉声道:“当然是你非礼我的账。”
易寒道:“我怎么非礼你了?”
席夜阑立时玉脸生霞,杏目圆瞪,又羞又怒,嗔怒道:“闭嘴!”说着不打算与易寒纠缠此事,脚下匆匆。
易寒却像只苍蝇一般死死缠在她的身边,席夜阑快他就快,席夜阑慢他就慢。
席夜阑心中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突然间变得尴尬的关系,她的心中只肯一个男人亲吻她,这个男人就是易寒。
一会之后,两人便到了这碧云寺,因为今ri不是初一十五,所以上香的人并不少,但是依然可见不时有人前来上香祭拜。
进入寺院,听着法鼓金铎,两人均有种宁静,远离尘俗的感觉,席夜阑表情变得肃穆端庄,易寒也变得正经,不再是刚刚那放。荡不羁的风流浪子模样。
易寒道:“夜阑,我们去大殿上香祈福吧。”
易寒身上没有带银两,席夜阑却捐了些香火钱,取了几根香,两张纸笺,分一张纸笺和三根香给易寒,也不说话,自个先走了进去。
正殿摆有一张长桌,上有笔墨,供人书写,席夜阑回头看了易寒一眼,发现他礼貌的与自己保持距离,并没有靠的太近,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迅速在纸笺上写下自己的祈福的内容。
易寒待席夜阑写好之后,这才走到长桌前,也在纸笺上写下自己祈福的内容。
今ri人并不热闹,正殿显得宽敞,两人都跪下捧香诚心祭拜。
席夜阑先写,所以她比易寒要快,刚走出门口,便看见一位中年僧人盯着她露出微微笑容,席夜阑礼貌的施礼,唤道:“大师。”
说完刚要走,那中年僧人却将她喊住,“女施主请留步。”
席夜阑停下,礼貌道:“大师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僧人微笑道:“女施主红鸾星动,切要珍惜良缘,莫要最后一场空。”
席夜阑心头一颤,嘴上却淡淡道:“大师说笑了。”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却未多言,他年轻时候多情爱纠缠,一双慧岂会看不出席夜阑心中怀情,眉目不展却羁绊难以抉择,一时心生怜惜才出言提醒。
突然易寒惊喜道:“智宣大师。”
智宣大师笑道:“先生,不知道你的自在由我悟的如何?”
易寒笑道:“大师你亏欠红尘太多,这些痴情女子自然需要有人来拯救。”这话却是话中有话,因为智宣大师曾经是受情所困所以才堕入空门。
智宣大师微微一笑,“极好,极好。”说着看了易寒手中的纸笺。
易寒笑道:“我若是魔,佛该不会不愿意圆我心愿吧?”
智宣大师笑道:“众生平等。”
席夜阑站在许愿树之下,看着满树的黄布条,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