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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

    阿诚在他出声前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走过去拧亮了台灯:

    “大哥,怎么不去东厢睡?”

    明楼在灯亮的一瞬“啧”了一声,动静不大,但是阿诚心中一紧,明白他这是头痛了。

    明楼头痛的时候有点畏光,这个事情只有阿诚知道。不仅畏光,还怕吵,任何微小的刺激传进他的脑袋里都像子弹炸裂在神经上。

    阿诚旋即将灯按灭了。

    “懒得动,几点了?”明楼艰难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见光没了,忙说道:“没关系。”

    “我看得见。”阿诚扶了他一下,放低了声音,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快三点了。”

    突然坐起来,头部血液的控流让明楼疼得咬牙,他缓了缓,发现不行,又重新躺了回去,拿被阿诚扶着的那只手推了推他:

    “我就在这睡了,你去休息吧。”

    阿诚不松手,明楼经常头痛,但是这样严重的程度却鲜少。他低下头细瞧明楼的脸色,不知是不是月光映照的关系,那脸色异常苍白,额角一层微微发亮的薄汗。

    “那怎么行,这里冷。”阿诚耐心的解释:“东厢炉子还热着,屋里也温度刚好,就几步路的事情。”

    明楼侧着身子,把阵痛的眼睛压在枕头上,并不吭声,也不动。

    他是真疼得厉害,神经剧烈的痛楚引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肠胃紊乱,他现在又想吐。阿诚在他耳边又劝了几句,说得什么听不太清,明知道得说点话回应阿诚,但明楼就是迟迟不愿张口,拖着。他现在觉得思考都会波动神经。

    他和疼痛做着斗争,模糊感觉到阿诚好像离开了,但不想睁眼去看,高高大大的人挨在沙发里,看着像禁锢在枷锁中的困兽。

    一双炽热的手掌贴到了明楼的太阳穴上,这温度顺着穴位冲击进大脑,那让人窒息的疼痛陡然一轻,明楼舒适的松出一口气。

    他睁开眼睛,看见阿诚正担忧的看着他:

    “这样好些吗?”

    那贴在额角的手温度迅速降了下来,阿诚把手缩回来不知放在什么上面,片刻又顺着枕头缝隙钻进去贴在明楼的后脖颈最上侧,手上再一次有了温度。

    明楼这才发现沙发一旁有个汤婆子放在那儿。

    疼痛又得到了短暂的缓解,他打起精神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又懂按摩么?”

    “也不是,”阿诚解释道:“这里是中枢神经,我们暗杀的时候都是截断这里,您忘了?”

    明楼眼神复杂的朝他看去,可只看到一脸的坦诚。

    “哦,”明楼愣着:“你倒是蛮会举一反三的。”

    “是您教得好。”

    “谢谢。”

    最后明楼还是在阿诚不厌其烦的“骚扰”下妥协了,和阿诚去东厢睡觉。

    其实他早就疼得睡不着,之所以不去东厢,是怕阿诚跟着他也睡不好。

    谁知道最后竟睡着了。

    阿诚靠着床头的栏杆,汤婆子凉了,在床下的矮凳上放着。他说给明楼按一按,也听魏先生说热敷可以缓解,就一次次的把手焐热了,几天前掌心的烫伤才好,脱了层皮,嫩肉往汤婆子上一贴,疼得他咧嘴。

    直到明楼枕着他的膝盖睡了,他才想到热毛巾这个东西。

    折腾了一宿,天都开始泛亮。阿诚把手虚罩在明楼眼睛上挡光,自己歪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盯着明楼的半张脸。

    我心疼你。

    阿诚混沌的想着,沉沉睡去。

    tbc

    今天真是爆字数

    剧情要看下章更新才会接得上。

    山田一郎≈ap;承志 这cp只是单恋而已,而且一带而过。日本人关于月色的梗应该广为人知啦,不了解可以百度一下!

    乐倩文也算是给了她曾经的恋人一个介绍。

    台丽自是不用说

    楼诚楼诚的画风明显不一样!!大家都在吃刀子,只有他们在发糖!

    心疼小明≈ap;一郎≈ap;乐倩文一秒钟。

    最后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都可以找我来聊天,我这个人很话唠哒!

    第二十二章 借火

    山田一郎是换了短打皮衣的,下面穿了马靴,肩宽高个,背影乍一看去像是个欧洲人。

    他的叔母是个典型的大和抚子式女人,见他这样出去,趿拉着木屐蹭着小步追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用一口地道的京都口音细声细语的劝他:

    “一郎,请您不要穿成这样,会让您的叔父蒙羞的。”

    一郎讪讪的点头称是,他叔母就露出慈祥的笑脸来,微胖的手揽着袖子指了指山田卧室的方向:

    “您今天下午又买了两箱书进来,如果书房不够,可以告诉我,并不用放在卧室。”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一郎露出惊喜来:“我正好有些旧书要收起来,请叔母大人为我请示叔父,把地下室借我一用。”

    妇人轻声应了,两个人互相行了鞠躬礼,一郎便陪着她回返了一段路,见她已经进了屋门,他也不回房换衣,干脆的转身又朝公馆门外走去。

    出门走了一段路,他招呼了一辆黄包车,看了看手表:

    “师傅,去崇文门的苏州胡同。”

    阿诚给明楼煮药。

    晚饭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了,阿诚心里还是闷。自己最近确实犯了很多错误,还是明知故犯。盯着药炉蒸腾的热气,他在心中反复发问:错了吗?

    好像是,可又不愿承认,难道伤害身体就是对的?

    不,这是任务,这并不可混为一谈。

    把工作和情感放在一起打成个死结,这本身就是矛盾,于是阿诚只能生自己的气。

    他瞪了眼一旁修剪花草的明楼:

    “那花儿本身就不精神,你别剪了行么?”

    明楼望向阿诚时,阿诚已经回过身为他晾药了,深褐色的药汁在两只碗里倒,明楼想想那中药的内容,咽了口唾沫,把剪子放下了。

    “这药啊,蛇蝎子蜈蚣,蚯蚓土鳖虫,齐了,”阿诚故意似的,偏偏要把明楼想的说出来,他把碗放在明楼面前:“来吧,您的‘十全大补汤’。”

    “我”

    明楼正要开口,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谁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两人肃容对视了一眼,阿诚过去,手在话筒上空悬了片刻,等电铃又响一声,才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明诚。”

    “明科长吗?是我,米谷荣一。”

    明楼慢慢啜他的药,非常苦,还有股土腥味,他本来想要一口饮尽,但现在没空,他要注意听阿诚与米谷的通话。

    阿诚站得很直,说话的时候每一句都很肯定。这个米谷荣一明楼了解的不多,但他看人很准,在别人的嘴里听来那么几句,就推断出这是个奸诈且热衷于投机倒把的小人。

    这两人之前的会晤肯定不怎么愉快,且主动权在阿诚这里。

    自始至终阿诚都没有看明楼,明楼觉得阿诚现在的样子让他心里升出近乎战栗的渴望,他甚至想要以后由他来接电话。

    您好,我是明科长的大哥。

    “那我过去一趟。”

    阿诚挂了电话,明楼还看着他,眼睛让灯照得如有星辰,随后带着笑评价道:

    “进步了。”

    阿诚无声笑笑,忙着穿外衣,一手搭着围巾,另一只手拿过明楼端着的空药碗,蜜饯在大衣兜里,小小的一纸包,是乐倩文推荐的地道杏脯,他把它放在明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