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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件衣服不能穿吗?”

    伊莱尔从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不适合您穿。”

    穿上之后我才知道原因:胸前的空间似乎太大了。瞥了眼伊莱尔的丰满之处,我脑子里满是一些平常不会想的画面,我忽然想,能认识伊莱尔真是太好了。

    正当我留恋在美好的憧憬中时,伊莱尔忽然叫道:“您流鼻血了!”

    伊莱尔带我出去散步,街道上的也满是异样的目光。他们看伊莱尔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伊莱尔也已经习惯了。我猜这次除了伊莱尔混血的原因,应该还有她认我为主的事被知道了。

    “半人吸人血之后,与之前会有什么区别吗?”我问道。

    伊莱尔嗯了一声,回答说:“此后每次使用能力都要以人血来补给,否则就会死。”

    “能力?”

    伊莱尔忽然捂住嘴巴,不肯再说一个字,却在我威胁的眼神下不得不摊牌:“就是,一些平常不会用的能力,这些能力一旦用了,就必须……”

    我恍然大悟了。伊莱尔为了赶走比昂和特雷西而使用了某种能力,而这种超越自我的能力让她变得虚弱,从而在我身上获取了能使她延续生命的东西——人血。

    “对不起,我该忍着不那样做的。”伊莱尔的绿眼睛里满是懊恼。

    她真是太单纯了。如果没有她,我就会被比昂带走,后续有什么等着我尚不可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从目前来看,我对伊莱尔十分重要,不管是不是为了报答那一夜的恩情,她都会尽力保护我,哪怕是被半人唾弃。可我从不认为我对她有恩,我甚至以此为耻,没人知道我在那个雨夜里承受了什么,我也决不能跟伊莱尔说,不过伊莱尔开心,那我就陪她好了。

    我忽然愣住:为什么我会这么随着伊莱尔呢?

    我迎着朝阳的温光,不住思索着。几日相处的片段在脑中不断回放,甚至连昏迷时伊莱尔为我做的事也全部展现出来。她守在我身边,轻抚我的脸庞,忽然将我的衣领拉开,俯下身凑近我的肩膀。我看见我不断颤抖着,甚至听见我轻微的□□声,还有伊莱尔的对不起。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更加瞠目结舌,伊莱尔因吸血而兴奋的脸颊发红,她沾着红色液体的牙尖碰了碰舌头,然后亲吻了我,双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只几下揉捏我就痉挛了。她紧盯着我双腿之间那层薄薄的布料,瞪圆眼睛咽了咽口水。

    “伊莱尔!”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不顾她被我吓得头发竖立,“你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被别人弄到痉挛还是第一次。一个初夜还在的人,对这种事自然羞于启齿。伊莱尔像受惊的小兽一样缩到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猜她并不知道我说的是那件事。我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羞愤问道:“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伊莱尔努力回忆着,猛地抬起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慌乱地抱住我的大腿,虽然她并不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她泪汪汪道歉说:“对不起,我觉得那样您会更舒服一些,就擅自做了那样的事。”

    “是他妈挺舒服的。”我小声嘀咕,没想到伊莱尔耳朵很灵,好奇凑过来:“您以前有做过?”

    我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问题很不礼貌!”

    伊莱尔的眼睛里又浸满了泪水,我忍不住叹气,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惹人怜爱的仆人了。我好声好气跟她讲道理,告诉她以后不能那样做,她乖乖听话,我才满意地跟她一起去街上了。

    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我挑选衣服,伊莱尔的衣服我都不能穿,半人的手艺又差得惊人,我只能挑合眼缘的东西随便试试。

    “伊莱尔,你觉得这个……呃……”

    看到件造型不错的衣服想问问伊莱尔的建议,回头却发现她正对着一套比基尼面红耳赤,猜也不猜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sex会上瘾,这句话说得真没错,我现在开始怀疑她之前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好不容易选了几件还不错的,交钱时却犯了难:我没钱啊,只能让伊莱尔帮我付了。

    “这件和这件?是你的话八折,哪天穿过来给我看看……什么不是你穿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伊莱尔跟摊主窃窃私语中。摊主的半人形态是一头猪,他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皱眉,疑惑地看向伊莱尔手里,瞬间整个人像蒸发一样烫的不行。

    好家伙,这都是什么啊,几片兽皮只能遮住关键部位。这个伊莱尔……

    “伊莱尔,我谢谢你啊……”

    她脸颊红红:“您喜欢就好了!”

    ☆、(四)

    半人的世界似乎也是有双休日的,今天恰好是周末,卖衣服的摊主便收摊早了些。他请我们到他家里去喝茶,伊莱尔欣然答应,我却有些顾虑。

    “我叫纳什,半人形态你见过了,是一只豪猪。”

    纳什给我们倒了些豆汁,“别担心,我是唯一一个卖衣服的摊主,他们要是敢掀了我的摊子,我保证他们以后光屁股出门。”

    我噗嗤笑出声来,听他继续说。纳什的性格很友善,跟其他半人比起来也很聪明,尽管他是人类世界里被认为智商不怎么高的生物。

    “小伊莱尔胆子很小的,你得好好照看她。”纳什的话遭来伊莱尔的拳头,但打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性。我摸摸伊莱尔的头以示安慰,问:“你跟伊莱尔关系很好?”

    “好啊,当然好。”纳什说,“这家伙被带回来的时候总是被领主大人拳打脚踢,哦领主大人就是比昂先生,你知道的,伊莱尔是比昂先生的私生女。”

    “老实说,我觉得伊莱尔的出生是个错误,一个用药迷惑男人的女人所诞下的孩子必定生不逢时,不过我认为伊莱尔是个好孩子。混血的确不遭人待见,但不得不说天赋真的很好,除了半人形态的模样有点不尽如人意。”

    我仔细想了下十八岁那年见到的小树苗,并不觉得记忆里的伊莱尔有多糟糕,于是问道:“可是,我觉得伊莱尔的半人形态还可以啊?”

    纳什挑起眉毛,手上摆弄针线的动作不停,反问道:“你说的是成体形态?我给你讲一下。我们的半人形态有两种,第一种是成体形态,一般用于伪装,虽说我们大多数是动物的模样,但并不等同于真正的动物。每个半人都会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这样才能更好地生存。”

    “第二种是融合形态,融合形态比较常见,大家表达自己的心情时常会用到,你应该也见过很多次了。”

    我正听的入迷,纳什忽然停下来,在我眼前竖起一根食指,他压低了声音,“而最为禁忌的一点则是,当一个半人处于十分危险的状态时,会激发出他潜在的某种能力,这种能力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可能是力量增长十倍,也可能是某些特殊的、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当这种能力被激活,半人所呈现的就是融合形态,同时不得不以吸食人血为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绑定了这种寄宿关系。”

    纳什动动鼻子坐直,又恢复到一开始的轻松模样,“放心好了,没几个半人敢激活这种能力。要知道在极端讨厌人类的半人世界里,能找到一个肯让他吸食血液的人类有多困难,更别提还要他称呼那个人类为主人,也就只有混血的伊莱尔能这样做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寄宿关系一旦绑定,你们就是共享生命了,换句话说,你和伊莱尔,生死与共,你活她便活,你死她也活不久,反过来也是一样。”

    “我倒是不太在乎……”我看了眼伊莱尔,她见状立刻说:“我会保护您的。”

    “啊哈,你知不知道,伊莱尔最喜欢你了,”纳什拍着大腿大笑起来,“从跟我混熟开始就一直在说你的事,连水都不喝一口的……我说的是实话!哦你这调皮的落叶乔木!”

    谈笑间,纳什家的门被打开,我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来人是谁,纳什背对着大门,却很自然地说:“嘿,你们三个回来这么早?今天家里有客人,午餐的时间要推迟了。亲爱的,我来给你介绍他们。”

    他站起来迎接他们,但被吓了一跳,“哦我的埃罗娜女神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人被搀扶进来,手上的血蹭了另外两个人一身,左边的人把他放到沙发上跟纳什说:“管理局的人发现有人类到我们这边了,落地的时候利菲尔德正在跑,就被他们误认为有嫌疑……嘿,这不就是个人类吗!”

    “冷静,我的洛夫坦,这是伊莱尔的朋友,”纳什拍拍洛夫坦的肩膀,“准确来说,她是伊莱尔的主人。”

    洛夫坦气喘吁吁地放下挥舞的拳头,后知后觉一愣,瞪大眼睛指指我又指指伊莱尔,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很不可思议。我躲到伊莱尔身后,小声问:“他们是谁?”

    “纳什的兄弟们。别担心,他们跟纳什一样很友善。”她一一给我介绍了瘦弱的利菲尔德,雄壮的洛夫坦和沉默的谢尔达莱,“他们是半人世界唯一不歧视我的一家子。”

    纳什已经把利菲尔德受伤的头部包扎好了,并且让谢尔达莱送他去卧室休息,留下洛夫坦来问话。从洛夫坦口中得知,管理局大概就是来找我的。

    “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要找我呢?”我很不解。

    “听着,忘川,”纳什神色严肃,“半人世界的天空上,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半人,当一颗星星陨落就意味着有人死了。但通过最近的观测,管理局发现天上有一颗星星变得特别明亮,这就说明有人特殊化了,而这个人就是伊莱尔。”

    “特殊化并非没有先例,只是先例最后的结果过于惨烈,不是你死我亡就是称霸领地,无论哪种结果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所以管理局才会对特殊化半人进行强制管理。”

    现在仍是白昼,纳什却拉起了百叶窗,他十指交叉在胸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我想很快就有人过来搜查了。”

    我低下头做沉思状,然而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本能地握住它蹭了蹭。伊莱尔把我抱进怀中,我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

    “您怕吗?”她问。我听得出其中的关心之意,尽管我不想让她担心,但我仍点点头,因为我舍不得欺骗这么单纯的伊莱尔。事实上伊莱尔的手没有颤抖,她的声音也平静得毫无波澜,我甚至忘了她比我小这件事,只有那双干净的眼睛提醒我,伊莱尔还只是个刚满二十的女孩。

    在害怕的,只有我一人,而我从来都对这种被人争夺充满恐惧。

    十七岁时被告知我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自那之后我每天都能看见母亲酗酒,把空酒瓶摔在地上,碎玻璃散落一地,母亲赤脚走在上面,视如无物。我给她包扎受伤的地方,鲜血依旧从纱布渗出来,染红我的手。

    “妈妈,我永远都不会姓季。”

    我记得我是这样说的时候,母亲眼中像是划过了一道流星,她把我紧紧箍在胸前,不停叫着我的名字,她说:“忘川,妈妈爱你。”

    母亲养我多年,父亲却不见踪影。尽管时常看报纸的我有过耳闻,季家是国内最大的珠宝商之一,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也只知道这一点,不过据说家财万贯,非常人可比。对别人来说,唯一继承人这几个字似乎是天上掉馅饼,但我却避之不及,我甚至已经决定,无论许家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

    我努力回忆着那晚的事,却发觉记忆像喝多了一样在断片,我只记得父亲的灌酒和母亲的拉扯,其余的东西一闪而过,我伸手去抓,手中却空无一物。

    直觉告诉我,那一晚母亲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也许是被迫把我推向父亲,也许是什么让我不敢想象的事。

    “您在颤抖。”

    伊莱尔叫醒了陷入回忆的我,意识逐渐清明,我抬头看看伊莱尔又看看自己的手。盛着豆汁的杯子翻倒在地,满地都是粘腻的淡黄色液体,喜欢吐槽的纳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抹布将地板擦干净。

    我竟不知道原来我这样恐惧。

    又有人敲响了房门。纳什叫我们噤声,然后透过猫眼看向外面,接着赶紧朝我们指指房子后面。显然伊莱尔对纳什家里很熟悉,不需要纳什的指引便轻车熟路找到后门,她把房门开启一条小缝,确认外面安全才领着我出去。

    “你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我好奇地问。

    伊莱尔点头,一边领路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小时候比昂先生来抓我,纳什就让我走这边的。您看那边。”她指向右侧的一片雾气茫茫的树林,“那是白垩之森,半人的禁地,据说侵犯了埃罗娜女神的人会被丢进去,有去无回。”

    我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要给我介绍那不祥之地,她忽然瞪大眼睛,抓紧我就往白垩之森跑。越是接近那里,我就越觉得耳边似有轻语,身体也冷得像是上了霜一样,我想告诉伊莱尔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这时我才发现连声音也被遏制在了喉咙中。

    伊莱尔,我觉得这条路不对……不要走了……

    指尖一疼,我又清醒一些,手心湿滑得要命,我意识到伊莱尔也同样紧张。

    我应该相信她的。伊莱尔忽然调头,向我迎面扑来,她紧紧地抱住我,温暖的体温驱散了白垩之森带来的寒冷。我感到肩膀一疼,然后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