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躁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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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妖叶沁决定住下了。

    虽说他喜欢无拘无束的爬行时光,但白茶和陈净元之间的“暧昧”,似乎更有趣。

    “嘤嘤嘤~妖兽与人类不能相恋的,何况你要得道成仙的。”左手在桌面上后退两步。

    “不,得道成仙怎比得上你!”右手向前追逐。

    “净元哥哥,我们,我们是不会幸福的……”左手欲拒还迎。

    “茶儿妹妹,天南海北、天涯海角!总有一块地方能容下我们。”右手食指勾住左手。

    “净元哥哥,你真好……”左手羞涩。

    “茶儿……”右手正要做出拥抱,窗外暗中观察许久的白茶,终于忍不住干咳两声。

    “呦~小心肝,这手指戏演的如何?”叶沁挑衅地举起双手。

    “呵呵。”白茶冷笑。

    “来都来了,怎不进屋坐坐?戳个洞往里看,小心长针眼~”叶沁娇滴滴。

    “这我家好吗?别一副主人模样。”白茶边说边推门进来。

    “哎呦~你都大当家了,还改不掉窗户上戳个洞的习惯。”叶沁说。

    “我爱干嘛干嘛,管得着?”白茶叉腰。

    “嘻嘻嘻~我管不着,有人管得着~”叶沁化出蛇尾,蜿蜒着往白茶身上缠。

    “大胆蛇妖,你要做什么?!”陈净元不知从哪儿冒出,气势汹汹准备抄家伙干架。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叶沁轻轻吐气,喷在白茶脸颊。

    “叶沁你有病啊?!”白茶躲避。

    “只是推波助澜,不用谢我,应该的~”

    说完,叶沁缩成小青蛇,呲溜一下从钻过窗户破洞,跑了。

    “蛇妖哪里跑!”陈净元跟出去。

    “行了行了,别追了。”白茶头疼。

    “姐姐,你护着他?”陈净元情绪激动。

    白茶发蒙,这奇怪的结论怎么得出的,毫无思绪呀。

    “你护着他……”陈净元低落,右手捂着胸口。

    “冷静,深呼吸,别嚷嚷。”白茶安抚。

    陈净元疼得有些站不稳,后背汗水打湿衣服,黏答答。

    得不出答案,他也不再强求,低着头默默离开。

    “这家伙没像往常纠缠不休~”白茶奇怪,但懒得追上去问个明白。

    ……

    捉弄白茶,是叶沁最开心的事。

    “明明是个小姑娘,每天板着脸多累呀~”

    “也对,如今她成了大当家,消闲散漫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啰。”

    “什么家业、什么金钱,百年后都是粪土。只有欢乐是真~”

    青色蛇尾于汤池中摇曳,他舒舒服服着泡澡。

    扬州浴堂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俗语有云:“早上皮包水,晚上水裹皮。”

    说的就是扬州人早上要吃皮包水的灌汤包,晚上要水裹皮地泡澡。

    白府作为豪门大户,自然也在府内修建起豪华浴堂。

    堂内分为立厢、座厢,有凉池、暖房,还配有茶点室,放满饮品和小点心。

    此刻,叶沁拈起一块蟹黄壳,小口小口品尝。

    他微眯眼睛,嘴角上翘,回忆着白茶唱歌的窘迫样子:“笑一笑十年少~心肝儿不会怪我的。”

    水汽蒸腾,皮肤湿润,脑袋晕晕乎乎。

    叶沁闭上眼睛,听到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

    “搓澡的吗?”他欣喜,热切招呼到:“小哥快来~帮我好生搓搓~”

    搓澡工不声不响,拿了布条蹲下。

    蛇尾抵住汤池底部,稍微用力,叶沁稳稳坐到池边:“就不躺了,随便搓搓吧。”

    搓澡工将浸了水的布条拧干,摊平放于他的后背,接着……

    “啊啊啊啊啊!!!”叶沁爆发哭喊,后背火辣辣的疼。

    “你干……”未待他问话,脖子已被牢牢掐住。

    陈净元偏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发狠盯着他。

    “妹夫,有话好好……说……”叶沁求饶。

    “妹夫?”陈净元惊诧,手不自觉松开。

    叶沁立刻溜了,缩在汤池角落,摆出楚楚可怜貌。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很在意这个称呼。

    “白茶是我妹妹,你便是我妹夫啊~”叶沁假装真诚。

    陈净元摸摸下巴,把牢浴堂出口,丝毫不敢大意。

    叶沁见他仍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柔声劝慰:“哎~我这做哥哥的呢,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至于见面就喊打喊杀吧~”

    “哼。”陈净元站起来,俯视他。

    叶沁化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妖娆地沿着汤池外缘走近:“我明白你的苦楚~年轻人,确实没有经验嘛,我懂。”

    眼看雌雄莫辨且赤条条、白花花的“美人”逼近,陈净元害羞地移开眼睛,往后退几步。

    “都是男人嘛,莫得害羞~”叶沁温柔,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媚术。

    “我……我没有!谁会对蛇妖害羞!”陈净元僵硬转头,一不留神看见某个硕大,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你有我有大家有~不必惊讶~”叶沁伸手搭在他的左肩。

    “我……”陈净元脸涨得通红,使劲扭动身体,想摆脱叶沁的手。

    “怎么?少年郎莫非是为不够健硕而忧愁?”叶沁眼神向下,狡黠笑着。

    “你你你别胡说!我!我可以的!”陈净元向后跳开,右手捂住裤子中部。

    “别担心~哥哥这儿好东西多得是,保管让你满意~”叶沁抛个媚眼。

    陈净元浑身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想让你心心念念的人儿,发出啊啊~啊啊~声吗?想让她在你面前,叫着嗨呀嗨嗨哟~吗?”叶沁挤眉弄眼。

    “你说什么?”陈净元茫然。

    叶沁内心翻个大大白眼,腹诽道:“修真大魔王原来是个雏儿,啧~”

    但他面上依旧温柔笑着,并亲自示范起来:“就是啊~啊啊~啊~嗨呀~嗨嗨哟~”

    “你你……你别叫了!姐姐才不会这样!”陈净元不仅脸红,耳朵根子和脖子也红了。

    “我可是听过的哟~”叶沁眨眼。

    “什么?”陈净元瞪大眼睛。

    “嘻嘻,要不要我教教你啊~”叶沁微笑。

    下个瞬间,他的脖子再度被狠狠掐住。

    “姐姐不会那样的。”陈净元冷冷说到,周身散发寒气,愣是让温暖汤池变成寒冷冰室。

    “呃……呃。”叶沁玩火自焚,双手攀上陈净元的手,想取掉钳制。

    陈净元手上力气不断增大。

    “我说……唱歌啊……”叶沁感觉快要气绝身亡。

    “哦?”陈净元稍微松点力道。

    “唱歌……证据就在外衣的轮转珠里。”保命要紧,叶沁决定不再逗可怜的雏儿。

    陈净元掐着叶沁的脖子,走到暖房外拿了珠子。

    一人一蛇围着轮转珠,画面逐渐清晰:

    “青城山下叶宛君,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啊~啊~”

    “嗨呀嗨嗨哟~渡一渡我宛君出凡尘~”

    画面中,白茶表情僵硬地旋转跳跃。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净元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五味杂陈、五官扭曲。

    他心中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姐姐,居然……居然这样子?

    “哎~白茶平日里看着沉着冷静,到底是个小女孩,也有活泼可爱的一面呀~”叶沁感慨。

    “分明是被你强迫的!”陈净元反驳。

    “那你知道我拿什么强迫她?”叶沁挑眉。

    “我……怎知。”陈净元一想起叶沁和姐姐亲昵,心脏就像针扎般痛楚。

    “我说若你不肯唱歌,我就不给那小子治病。”叶沁缓缓道。

    陈净元猛抬头,眼睛里似有亮光闪耀。

    叶沁见他这幅纯情模样,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真的?”陈净元难以置信,再次确认。

    “对啊,没有我的妙手回春,你此刻能在这儿蹦跶?”叶沁托腮。

    “我……不值得……”陈净元低头,鼻尖涩涩的。

    叶沁内心狂笑:“怪不得心肝儿玩得欢,这小子也太太太可爱了吧!”

    陈净元愁云惨淡:“姐姐一定后悔救了我。”

    叶沁同情地点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陈净元眼睛红红:“我不知道怎样做……她才肯……正眼瞧我。”

    这回轮到叶沁目瞪口呆:“正眼瞧啥?”

    浴堂潮热,陈净元又说到激动处,随手把外衫脱了:“就是她老是躲着我,好像……有点怕我?”

    叶沁思忖,很早以前白茶曾告诉他,脑袋里老有另一个声音环绕,说陈净元杀了父亲,必须报仇雪恨。为此经常失眠,还找他开过药。

    本以为这俩人在一起了,白茶的癔症也该好了,没想到依然存在。

    陈净元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从初次相遇,再到郊外田地,被绑架、招聘、团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叶沁最初挺有兴致,但听着听着发现全是少年的单相思,一点儿香艳热辣的桥段都没有,忍不住打起哈欠。

    “不许打哈欠!”陈净元投来犀利目光。

    “啊,好!”叶沁汗毛倒竖,吓了一跳。

    “所以我要怎么办呀,哎。”陈净元第十几次叹气。

    “妹夫不要泄气。”叶沁鼓励,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儿,好让白茶那张面具脸碎裂。

    “瞧瞧,你这脸、这身材,都不差。功夫又高,又救过白茶,还在财务室顶大梁,怎就配不上她?”

    “我……没有啦。”陈净元低垂眼眸,小声说。

    “以哥哥几十年战无不胜的经验,传授你几招,即可克敌制胜。”叶沁奸笑。

    “骗人。”陈净元撇嘴。

    “不信?等会儿和我去街上,给你看看什么叫做掷果盈车。”叶沁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