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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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连声道歉,这才拉着季清和往戏台的前面去了。
‘“你干什么?你想溜进去看看就等着她们开戏,到时趁乱溜进去。”阿香说。
这时戏台上,鼓声响起来了,丝竹管弦也演奏起来了,今天晚上是社戏的最后一晚了,上演的是该剧团的经典曲目-霸王别姬。
咿呀一声后,霸王亮相了,正是刚才季清和看到的涂满油彩的那张大脸。
戏台下响起喝彩声。
接着是虞姬亮相,扮演虞姬的应该是一个半老徐娘,腰跟水桶一样粗了。
底下开始有喝倒彩声。
“下去吧,就这还虞姬呢!腰比我的腿都粗。”
季清和回头一看,刚在路上见到那个红发女子正骑坐在一个壮汉的脖子上,她的嘴唇上果然有一颗黑痣,人倒是长得非常俏丽。
柳眉细眼薄唇,有一种不一样的精致。
眉眼细致,偏又染了一头红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真是个贱人。”阿香也看到了红发女子,她虽然不喜欢台上的虞姬,这时却喝起彩来。
“好!”阿香的声音嘹亮,一下子引得台上的虞姬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阿香赶紧跟人挥手,红发女子也看了过来,她正想喝倒彩。
项羽开腔了,底下掌声雷动。
红发女子不甘心的捶了一下骑坐着的壮汉。
季清和没有心思看她们在这儿打擂台,她确定了自己在梦里听到的嘈杂声就是来自这里,她拉着阿香又朝戏台下面走去。
莫东阳这时候正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原本有的线索全断了。
他把手下全撒出去重新摸线索了。
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又是搜农户,又是搜家具厂,如果是本地人作案肯定会露出马脚,所以他派出了一组人去一一摸排附近村庄的动静。
又派出了一组人去再次询问目击证人,是否在那个时刻看到有外地车辆经过。
有人员陆陆续续回来了,大家已经忙了一天,却没有人叫苦喊累。
毕竟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现在拖延一分钟,那两个女孩儿就少一分生的希望。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座位就满了。
两队人分别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均是毫无收获。
莫东阳鼻翼张大,紧抿着嘴,手指不由自主地敲着桌子。
“我觉得我们方向没有错。附近村庄没有动静,排除了本地人作案的可能。这边农户密集,门户又比较开放,想在家里藏两个大活人难度太大了。我们的目标只能盯在过路车上,只是我们现在还没线索。”林少坤见莫东阳脸色不好看,以为他是放不下面子。
毕竟折腾了一天,一点线索都没摸到。
所有人都有些泄气,张小齐更是朝桌子上狠狠的捶了一拳,“妈的,别让老子抓住他,抓住他……”
“走,全体出发。”莫东阳突然起身,眼神里闪烁的满是志在必得。
大家下意识的起身,张扬才想起来问,“莫队,我们去哪儿啊?”
“刘庄社戏戏台。那里有放道具服装的箱柜又符合外地人做案这一特征。”
莫东阳说完率先朝门口走去,大家都有点小沸腾了。
“我怎么没想到啊!”强子有些兴奋的说,“这样就说得通了,社戏今天晚上就结束,人装在箱柜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带走了。”
张小齐回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所以说你不是队长啊,呆瓜!”
警车呼啸着朝刘庄而去。
阿香虽然不情愿,架不住季清和一再央求打掩护,她不知从哪儿买了斤瓜子,到戏台后台见人就发,“我想学戏,你们这儿还收不收学徒?”
台柱子都上台了,后台只剩下些跑龙套的武生们,他们都凑过去逗阿香玩了。
季清和趁机跑到放柜子的地方,她一个柜子一个柜子,轻轻的敲过去,终于在最后一排的柜子里听到了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
她激动得差一点跳起来,没等她的兴奋劲儿上来,季清和发现这柜子上有一个大铁锁。
季清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镇静,这才稳住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
她像踩在一团棉花上走向阿香,扯扯阿香的衣服。
阿香正跟几个武生聊得火热,一把把季清和的手给打开,“你不是要看后台吗?这会儿有机会了好好去看。”
武生们哈哈大笑,今天唱的是霸王别姬,前面可有得唱了,这会儿离他们上场还早着呢。
季清和急得团团转,早知道她就不自己来,怎么也要带着张扬啊。
可她又怕自己把警力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所以这才拉着阿香来看一下。
刚才她敲柜子的时候,听到指甲划过木箱的声音非常轻微,这是不是意味着里面的人快坚持不住了?
阿香继续跟武生们调笑着,看都没有朝季清和的方向看。
警车在刘庄路口停了下来,莫冬阳要求大家分散开来,不要打草惊蛇,重点放在戏班子里青壮年男人身上,务必不能使一人漏网。
季清和却不知道这些,她手心里都是汗,她眼里人影都是跳动的。
“后台有什么好看的,我想看道具。那个柜子还上着锁,是装的什么宝贝吗?”
季清和好容易稳住呼吸,手指着最后排的那个一柜子。
后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柜子箱子,为了方便大家拿取衣物和道具,几乎都没有上锁。
武生们轰的笑了,好像季清和说的是什么好笑的话一样。
“我们这穷戏班子,哪来的什么宝贝?”
有个武生顺着季清和的手指看过去,“咦,就是。这怎么有个柜子还上了锁?”
武生走过去,使劲儿拉了拉铁锁,铁锁纹丝不动。
“孙姨,这柜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有钥匙吗?”武生们南来北往,除了戏班子里的人,很少见到漂亮女生。
更没有人对他们那些在舞台上看着绚烂,其实是一堆破烂儿的道具感兴趣。
让美人失望总是不好的。
“真是作精,里面什么也没有,净是些需要修补的道具。”被叫做孙姨的老年女性,正歪在化妆台上打盹儿。
季清和灵机一动,忙把耳朵贴在柜子上,“这里面还有声音呢,别是老鼠吧?”
一听说柜子里面有老鼠,后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柜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