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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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恬不再任性,摆正姿态,很严肃认真地说:“贺煊,我想跟你谈谈。”
贺煊一双澄澈而纯粹的眼凝望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体贴的男朋友耐心地听自己的女朋友述说烦恼。
“贺煊,我知道你离开我是为我好,你是丧尸我是人类,各自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强行纠缠在一起最后不会有好结果的,温言也曾跟我说过,立场不坚定终将自食恶果,我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是我的犹豫把你推远,事到如今,我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你肯带我走,变成丧尸我也不怕的。”
贺煊惊讶得瞪大了眼,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白恬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以往不切实际的奢望竟就变成现实了。
这时,四楼的一户人家突然亮起了灯,像是觉察到楼底的动静,要出来查看。
白恬和贺煊都慌了,情急之下,她将贺煊一把拉近了那个装满杂物的废弃小木屋里。
屋子里满是破椅子破柜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灰尘钻进鼻子里,挠得白恬打了个喷嚏。
狭窄的屋子里,月光透过破烂的小窗户照射进来,投到两人的脸颊上。促狭的空间里,贺煊身材高大几乎难以站直,只能别扭地倚靠在白恬身上,重心都在撑于白恬头顶的手上。
白恬被压进了尴尬的小角落里,离贺煊的距离只有半个拳头,贺煊清浅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颊上,羽毛似地在皮肤上挠得奇痒无比。
她心跳如擂鼓,急促的呼吸根本压都压制不住,憋得她胸闷。
“你真的这样想吗?”清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轻哑如耳语。
白恬抬眼去望,正对上他咫尺之遥的灰色瞳孔。
“嗯。”她点了点头。
两人的呼吸几乎萦绕在了一块,正如彼此之间纠缠在一起的暧昧情愫。
此时,在狭窄的小木屋里,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
白恬喉咙紧了紧,听见自己的吞咽声,同样的,贺煊的喉结也不由自主地上下转动。
她低垂这眼羞臊地不敢抬眼去看,整个人崩得紧紧的,原本虚虚放在贺煊胸膛的小手也惴惴不安地收紧了,将他平整的衬衫衣料攥出了褶皱。
这收紧的力道怯怯懦懦,欲拒还迎似的,害怕着却仿佛期待着,娇小的人儿在怀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像一朵鲜美欲滴的圣洁水仙,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霸占劫取,
白恬感受到自己原本护在后背的大手慢慢地换了位置,覆到了侧腰柔软的曲线上,而后力道一收,她整个人便像是被撩拨了的琴弦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贺煊的呼吸越来越近,鼻尖传来摩挲的触感,痒得她全身虚软。
脚下木板微微一晃,她吓得赶紧将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脚下空空荡荡感觉没有踩实,几乎整个人都全靠了贺煊稳住,只要贺煊稍微一松手,她便会跌落滑倒。
悬空的不安加剧了她的紧张,就连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周围的暧昧因子越来越活跃,她能感受到贺煊的体温开始变得无比炙热,更加剧了她口干舌燥。
当她感受到唇瓣蜻蜓点水般的微痒时,心尖都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要来了么……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白恬一边担惊受怕着,一边又很勇敢地亦难而上,准备克服心中的恐惧。
他吻得很轻柔,一点点地品尝回味,青涩不熟练,并没怎么肆意吸吮,两人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一轻一重的喘息交缠在一起,次次尝试着,妄图离那一步越走越近,他轻轻地含着,浅浅地辗转品尝一会又离开,仿佛在找寻最甜美的部分。
白恬一直在想,他会不会突然长处獠牙来咬自己一口,那感觉会不会很痛?变成丧尸的过程会不会很艰辛?但她害怕的一直没来,反而被吻得意乱情迷,喝醉酒般意识逐步飘远。
对方凑得越来越近,直至将她抵到了后面的墙上,她微微向下滑去,贺煊的手却用在托起她的后脑勺,只不断地加深攻伐,她为稳住自己微微用腿寻支撑,捞了半天没捞到可靠的东西 ,不多时已经酸腿酸麻。
或许是觉察到了她的窘迫,贺煊更往前一步,分开了她的腿将其放到自己的腰上稳住。
废旧的小木屋中满是请欲的味道,空气中每一个粒子都发烫发热。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白恬沉溺在温柔中,却突然舔到一个尖锐的物体,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飞速分开,目光上移一寸,她看见了贺煊嘴中的獠牙。
贺煊停了下来,獠牙飞快地缩短。
白恬惊慌之后回过神来,自责地埋低了头,匆匆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保证,不会再逃跑了。”
贺煊嘴角荡着满意温柔的笑意,将手覆住她的脸颊,额头相触,轻轻安慰着:“我知道,我会等你。”
“谢谢。”
此时夜已深,贺煊却难得有了兴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贺煊背着白恬躲过基地的巡逻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出了基地高高的围墙。
看着眼前这一大片鸟不拉屎的荒地,白恬表示很无语。
“你大半夜把我带来是来吹风么?”
贺煊盯着她笑了笑,微微抬起手,无数的光点便环绕着他的手臂缓缓地飘向远处的荒野。
他半开半阖着眼,周身都被蓝色的光芒包裹着,轻柔的发丝无风而舞,露出他饱满光洁的额头,飘散的银白色光点爬上他细密的睫羽又被吹落。
贺煊像身处宇宙某个浩瀚的星系,微微这样一抬手便带出了整个银河。蓝色的璀璨河流里缀着点点星光,如一副华美的星空画卷一般铺设在荒野之上,无数光点熠熠闪耀,看得她眼花缭乱,场面恢弘得有些叫人叹为观止。
在这神奇的力量下,荒野草木生长,生机勃勃,待“银河”消失,一切又都回归于沉寂,但原本荒凉的原野现如今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粉黛乱子草。
粉色的植物郁郁葱葱,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团团云雾,恰似那蜜色的朝霞,又像是一片粉色的梦幻汪洋,在风中卷起一层一层的浪花,唯美壮观,看得人心神荡漾。
“贺煊,你真厉害,竟然可以变出这么一大片的粉黛乱子草。”
白恬没想到,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都只能看看图片的美景,竟然可以在乱世亲眼见到,这绵软的花絮绒毛一般,光这样看着就觉得摸起来一定也跟羽毛一样舒服柔和。
又一想,莫名觉得这东西应该也会很可口,像甜腻的棉花糖,成千上万条的糖丝卷在一起,放进嘴里便是各种酸酸甜甜;也像小时候常见的龙须糕,吃起来糊得满嘴都是。
“粉黛乱子草?”
贺煊一脸茫然,看起来他并不知道这东西是这名字。
“嗯,话语是等待。”
白恬若有所思地看着贺煊,想起了温言那句话,当时她还觉得好笑,那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迷信,可是这一刻,连她都不禁开始怀疑,温言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据她所知,整个末世还没人有这样强大的异能,能让万物生长,荒野变花海。
随即,白恬又很快地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贺煊怎么可能是神呢,也许不过是异能比较特殊吧,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丧尸王。
贺煊眨了眨眼:“等待?花语?”
白恬笑着向她解释:“是呢,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花语,这种花的花语呢,就是等待。”
贺煊笑意泛上双眸,爽朗明媚的笑容里又带了些天然的傻气,嘴角上扬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内心的欢喜和快乐都写在脸上,包括那望着心爱姑娘时化不开的情意。
“小呆子,你傻笑什么。”白恬不由得被逗笑了,心间一股酸酸甜甜的美好。
贺煊上前一步,将她抱进了怀里:“因为我等到了你啊。”
花海和我都等到了你。
早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顾昀遇上了韩兆,韩兆端着他的餐盘神秘兮兮地坐到了他的跟前。
“表哥,有什么事么?”
韩兆凑过来,小声地问:“表弟,向你打听一个人呗。”
“谁?”
“金耀。”
顾昀脸上写满了疑惑,“谁?表哥你大点声。”
韩兆无可奈何:“金耀啊,你认识不?”
顾昀笑了笑:“不认识,怎么,这个人欠你钱了么?”
韩兆舔了舔唇:“本来这是机密,不过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些虚的,我爸最近让我调查这个人呢。”
顾昀眸光一沉,脸上的阴翳几不可查地泛起又消散:“那表哥你加油,我吃完了,还有事先走了。”
“训练场见啊!”韩兆朝他挥了挥手。
顾昀微微点头,转身却像是一脚跨进了深渊,整个人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浓浓的阴翳。
办公室里,赵坤压着声音机警地问:“老大,首领不会是故意让韩兆泄露的吧?”
顾昀脸上闪过一抹忧愁:“谁知道呢,还是早做打算吧。”
赵坤急得火烧眉毛:“老大啊,千万不能让首领发现那批军火,否则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顾昀睨了他一眼:“怕什么,你放心,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