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字数:12302   加入书签

A+A-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路嘉禾睁开眼,看到外面微亮的天, 先下意识地摸过手机看时间。

    她一看手机, 这才发现有四条来自“姜楚红”的消息。

    路嘉禾迅速扫了一眼,就是节目现场讨论会的具体时间地点和一些注意事项, 不急着看。她便顺手按掉手机,又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你是一夜没睡?”

    话是向着慕容鸠说的,可却没有听到慕容鸠的回答。

    路嘉禾放下还在揉眼睛的手,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慕容鸠双唇紧抿, 脸色瞧上去好像不大好。

    “你怎么了?”

    慕容鸠问:“你昨晚和我说的电视节目,能说说具体都是些什么内容吗?”

    “具体内容?”路嘉禾挠挠头, “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啊, 他们说会根据我的情况量身定制,我现在也就只知道个大概。”

    “那大概是怎么样呢?”

    “就是和一个明星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三十天。”

    “明星?什么明星?”

    哦,路嘉禾一下想起来了,古代可没有明星。

    她挠挠头:“唔, 明星……明星就是红人, 有很多人追捧的,就类似于, 类似于……”

    类似于什么呢?

    路嘉禾挠着脑袋,突然一拍脑门:“类似于你们那里的头牌!”

    剑客浪子,酒馆青楼, 八个字就是一个江湖。江湖中闻名遐迩的英雄豪侠自然也是人人追捧, 但在《青剑侠侣》的江湖里, 这样的英雄还没出现,闻名全江湖的人,只有慕容鸠这个魔头。既然不能拿英雄豪侠来类比,那就只有拿头牌来打比方了。

    反正都是受人追捧,有这个意思就行了。

    路嘉禾点点头:“对,就是头牌。”

    “哦,头牌。”慕容鸠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听见路嘉禾这样比喻,脸色居然有些缓和了。

    但是没过两秒,路嘉禾却又见到他的眉心微蹙:“那也不行。”

    “什么不行?”

    “你跟一个,一个……一个人一起生活三十天,太危险了。”

    ???路嘉禾听得一头雾水,她不跟人一起生活三十天,难道跟狗一起生活三十天吗?而且跟人一起生活三十天,为什么危险?

    路嘉禾满脸问号地看着慕容鸠,就见他默默垂下眼,别过脸:“我觉得,你去录节目,有必要把我也带上。”

    路嘉禾顶着一张还在发懵的脸,点点头:“我本来就要把你带上啊。”

    “哦,是吗?”

    “是啊,不止是你,还有夜少侠啊,雪儿啊,十七啊……大家都要带上啊。住别墅呢,本来就是为了别墅才抽奖的,当然要带啊。”

    “哦……”慕容鸠眼色一黯,还是点了下头,又问,“那节目难道就在别墅里录?”

    “这我也不知道,我估摸着是的吧,不然设个别的什么奖不好,设个别墅一年的使用权?哎不管啦,等过两天去参加了节目讨论会就清楚了。”

    “就是你说的三天后见面的事?”

    “嗯。”

    “好。”慕容鸠的双眸一垂,头一点,忽然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抬起眼来,“那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啊?”路嘉禾这才从发懵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为什么啊。”

    慕容鸠淡淡地昂了下头:“没什么,怕你吃亏。”

    “我不会吃亏的,又不是第一回签合同了,而且只是个现场沟通会而已,签合同的事还不一定会……”

    “你就当带了个护卫去了吧。”慕容鸠没等她说完,已打断了她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天要亮了,我先出去了。”

    路嘉禾呆坐在床上,想起上次在医院里见到姜楚红和她身后的保镖们,当时如果没有沙雕侠侣在场,路嘉禾怕是真的要吃亏的。于是听见慕容鸠说,“就当是带了个护卫”,路嘉禾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点道理。

    “好吧,那你到时可不许给我添乱……”

    “我没兴趣添乱。”

    慕容鸠说着转身就往外走了。

    路嘉禾默默一笑,也是,慕容鸠是何许人也,堂堂接木宫宫主,是行走江湖见过大世面的人,何况他还有一个人设——冷血。虽然平时不近人情了些,但冷血还是有冷血的好处的,至少不会像夜离殇花十七他们那样,遇到点事就咋咋呼呼的。

    看着慕容鸠打起帘子出去,路嘉禾也微微一笑,准备躺回床上去再眯几分钟就起床。

    只是,人还没躺下,她又觉得房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诶等等等等,她的房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帘子。

    路嘉禾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她的餐桌布?为什么会在这里?

    ……

    路嘉禾原本只是打算眯个几分钟就起来,但没想到昨晚睡得太晚,导致这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一按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她匆匆洗脸刷牙换了衣服出卧室,只见沙雕们都已经在客厅里坐得好好的。

    其余的沙雕们都很自觉,各自捧着书坐在沙发上看,唯独花十七,他没有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开电视,就只好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发呆。

    看见路嘉禾出来,花十七忙站起身来:“师父,你睡醒啦。”

    “啊。”路嘉禾点点头,“你们都吃过早饭了?”

    “是的师父,原本想叫你的,但三娘说,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大家就没喊。”

    “哦,没事。”

    路嘉禾看了三娘一眼,只见蔡三娘也站起身来:“路姑娘,是我的主意,早饭已是给你留了的,只是这会儿都快午时了,不知路姑娘是先用早饭还是再等一会儿直接用午饭?”

    “哦,谢谢三娘,我还是喝杯牛奶吃点饼干垫一垫,一会儿直接跟大家一起吃饭好了。”

    “行。”蔡三娘说着便往厨房走,“那我去给姑娘冲牛奶。”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路嘉禾笑着喊住蔡三娘,蔡三娘顿了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停下脚步由着路嘉禾往厨房去了。

    路嘉禾在厨房里冲完了牛奶,准备端到客厅去,然而一回身,却发现蔡三娘竟没有走。

    她停下脚步后,就在原地立着,倚着厨房的门,出神地看着路嘉禾。

    “三,三娘……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路嘉禾被她看得一惊,却见蔡三娘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路嘉禾说,但是犹豫片刻,还是低低道一声:“没什么,我就看看。”然后转身就走了。

    路嘉禾有些奇怪,昨晚睡前看到蔡三娘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得心事重重的了?

    她跟着蔡三娘回到客厅,先是问了几个沙雕们的看书进度,又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但余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蔡三娘。

    路嘉禾发现,蔡三娘的目光好像一直在路嘉禾与慕容鸠之间来回,一会儿看看路嘉禾,一会儿看看慕容鸠的。尤其当路嘉禾点名慕容鸠的时候,蔡三娘简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观察她。

    她观察自己什么呢?路嘉禾心里暗想。

    于是安排好几个沙雕后,路嘉禾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三娘叫回房里去问一问。

    此时的客厅里,几个沙雕还在看书,路嘉禾为了加快进度,让昨晚刚刚培训速成的慕容鸠去教花十七,自己则负责剩下的沙雕们。为了不让两边互相影响,路嘉禾又将他俩安排去了自己房里单独教学。于是客厅里,一时便只剩下了沙雕侠侣、上官姬儿与蔡三娘。

    路嘉禾拍拍蔡三娘的肩:“三娘,你来一下。”

    别的几个沙雕顾着看书连头也没抬,蔡三娘便放下课本,跟着路嘉禾到了客房:“路姑娘,怎么了?”

    “三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的?”

    路嘉禾到了客房关上房门,忽然回身直截了当地问起。

    眼前只见蔡三娘果然一下有些磕绊了,她先是屏息静气,警惕地回头观察了下房门,确认外头应当无人偷听后,又转回头来,压低声音说:“是,路姑娘,我确实也想找姑娘说说话。姑娘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昨晚的事情?

    路嘉禾不解地问:“昨晚什么事情?”

    “就是,你与慕容宫主……”

    “哦……”路嘉禾恍然大悟,原来是说开小灶的事啊。看来应该是今天早上她睡过头的那段时间里,被慕容鸠给说出去了。

    “所以你们大家已经全都知道了吗?”

    “没有没有,”蔡三娘连忙摆摆手,“只有我一人知晓,在问过路姑娘的意思以前,我没敢同旁人讲。”

    “嗯……”路嘉禾点点头,“那也挺好的。我还担心呢,这要是一来就让十七知道了,他怕是得跟慕容鸠拼命。如今三娘先得知了,也能有个缓和的余地。”

    蔡三娘听了,一时无不心疼地看着路嘉禾:“可不是吗,十七这孩子平日里就是‘师父长,师父短’的,他这么护着自个儿师父的人,可不得跟慕容宫主拼命。而且,原本十七与慕容宫主之间就有仇,如今……”

    如今要是知道自己的师父又被慕容宫主给玷污了,那岂不是要将慕容鸠给千刀万剐了。可十七的功夫,又如何打得过慕容鸠。

    蔡三娘想着,又禁不住连连叹息起来。

    “是啊。”路嘉禾也赞同地叹一声,这要是让花十七知道自己单独给慕容鸠开小灶,心里估计得难受死了。

    “那三娘觉得我该怎么办?”

    蔡三娘叹道:“这个,三娘也不好说,主意最终还是得由姑娘自己拿的,三娘只能从旁劝一劝。”

    “那三娘可能帮我劝着点十七?”

    路嘉禾话音落,只见蔡三娘忽然眼睛一红,拉着她的手就落泪:“傻孩子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先想着旁人,也不多想想自己。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善良的傻孩子啊……”

    “啊?”路嘉禾一愣,想想自己?她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花十七吗,怎么又要想自己了?

    路嘉禾挠挠头:“三娘,我有些不大明白……”

    蔡三娘拍着她的手,道:“傻孩子,三娘知道你心里是最不好受的,三娘虽然武功不及他,但也一定为你主持公道!你说吧,这件事情是不是慕容宫主强求的你?”

    “啊?”

    路嘉禾登时感到不好,原来在他们心里,并不觉得慕容鸠有真才实学,慕容鸠能领先他们一大截,难道在他们看来,都是他强行开小灶求来的?

    这不行,路嘉禾还指望着将来这一个月让慕容鸠做她的助手,帮着教沙雕们呢,要是一开始就留下这样的印象,往后还如何让人信服?

    路嘉禾顿时便十分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不是,不是三娘你想的这样的。”

    “不是?”

    “对,不是。我说句实话,但三娘你们别多心啊,这件事情是我的主意,其实是我先看中了慕容鸠这个人,他也是被我硬拉上船的。”

    路嘉禾原本想说“拉上贼船”,但临到嘴边了转念一想,自己把自己比成贼又算个怎么回事,于是便又把那个“贼”字去掉了,只说是“拉上船”。

    可这话落到蔡三娘的耳朵里,登时就不好了。

    蔡三娘出身南方,对前后鼻音分得并不是很清楚,一听路嘉禾说——“他也是被我硬拉上床的”,蔡三娘:“!!!”

    【再次倒吸一口凉气.jpg】

    【惊恐.jpg】

    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路姑娘还说了什么,“是我的主意”,“是我先看中了慕容鸠”!

    “我……这……”蔡三娘当场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难怪路姑娘这么淡定呢,她还觉得奇怪,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早就哭天抢地痛不欲生了吗?为什么路姑娘那么云淡风轻的,原来是她自己将慕容鸠给拉上床的啊!

    啊啊啊!

    蔡三娘觉得整个人生观都要崩塌了,这个江湖里的姑娘,都这么奔放的吗!

    看着蔡三娘突然变得恐慌的神情,路嘉禾不解又担忧地问:“三娘,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蔡三娘眨眨眼,这才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她仍还是拉着路嘉禾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路姑娘,你与小舞的年纪相仿,我便也将你当做自家女儿来看待,既然是你自己看中的人,那三娘一定是支持你的。只是两个人相处,也许会面临许多无法预料的情况,慕容宫主这人,我也只是因为月族旧事才比旁人多了解一些,但到底还是不相熟的。将来若有他对你不住的地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一定要告诉三娘,三娘虽不济,但也一定给你撑腰,知道吗?”

    “啊?啊……”路嘉禾歪着脑袋,感觉……怎么又有些听不懂呢?

    但蔡三娘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就是无论如何都会站在路嘉禾这头——这一点,路嘉禾听出来了。旁的无所谓,只要三娘将态度表明了、撂这儿了,就行!

    于是路嘉禾一知半解的,但也还是点点头:“好的,三娘。”

    蔡三娘见了,这才笑起来:“那行,那我的话便说完了,咱们也出去吧,谈得久了就该要惹人奇怪了。”

    路嘉禾遂也笑笑:“是。”

    “哦对了路姑娘,这件事还是要瞒着大家吗?”

    路嘉禾想了想:“还是先不说吧,改日我会自己和大家说明的,尤其是十七。”

    “行。”

    两个人说着,就一面打开了房门往外走。

    然而房门才一打开,路嘉禾就听见从斜对门自己的卧室里,传来一些别样的动静。

    她与蔡三娘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只听见似乎是有人在摔东西。

    那个房间里,此时此刻应是慕容鸠与花十七待在里面,摔东西啊……

    路嘉禾登时心生一种不妙的感觉,忙让蔡三娘去客厅里叫几个沙雕们,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了,他们才好劝架,而她自己则迅速跑到房门口去查看究竟。

    房门上,那张西瓜餐桌布还挂在那里,路嘉禾轻轻撩起桌布,朝里看了一眼。

    只见花十七正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摊着一本儿童故事书——那是路嘉禾给他找来,让他识字用的,而慕容鸠则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抱在身前。

    看上去倒是一幕做兄长的正在监督弟弟学习的温馨画面,然而花十七昂起的脸上,正清清楚楚地印着大写的两个字,“不服”,慕容鸠的神情虽然看不清楚,但从他抱手的姿势,也可以感觉得出他的不爽。

    一个不服,一个不爽。

    这是怎么了?

    路嘉禾刚要进去问一问,就听花十七冲慕容鸠嚷:“是刺客!”

    慕容鸠也不甘示弱,冷冷地:“是诗人。”

    “是刺客!”

    “是诗——人——”

    路嘉禾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刺客,什么诗人?

    她打起帘子进去:“你们在说些什么?”

    “师父!”一看路嘉禾来了,花十七连忙站起身来,“师父你来得正好,我正看到《铁杵磨成针》呢,这魔头,非说李白是个诗人。来来来,师父你给他解释解释,李白分明是个刺客,当我没玩过李白怎么的?”

    “额……”路嘉禾看着义愤填膺的花十七,突然语塞。

    王者荣耀里的李白,确实是个刺客英雄,可是,可是慕容鸠说的才是对的啊……

    路嘉禾看看花十七,又看看慕容鸠,这,这帮理吧,势必要伤花十七的心,可帮花十七吧,又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啊。路嘉禾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分外尴尬地向花十七解释:“那个,其实游戏里有很多故事,都是被人改编过的,这个李白他……他真的是个诗人……”

    “啪!”

    路嘉禾话音刚落,花十七手里的笔就一并也掉到了地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路嘉禾,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小子,我都跟你说了,是你不信。”慕容鸠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花十七。

    只见花十七赶紧迅速捡起笔,也不肯罢休地怼回去:“我就不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不信,我只信我师父的。”

    “不信那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趁早滚蛋。”

    “哎你当我稀罕在这儿跟你学呢,臭不要脸也想教我,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份上,我早就掀桌子不干了。还有啊,这是我师父的房间,要滚也是你滚。”

    “呵,你师父……”慕容鸠突然瞥了路嘉禾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一丝笑,“你师父都是……”

    “都是对的!”

    路嘉禾一见到那抹笑容,登时意识到慕容鸠可能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昨晚他就是那样笑着看着自己的!不行不行!她赶忙一声高呼,截住了慕容鸠的发言。

    慕容鸠被她截住,也只是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下去。

    路嘉禾便赶忙推着花十七,将他重新推到书桌前坐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十七啊,师父既然让他来教你,自然是有师父的考量的,为师必不会害了你,这慕容鸠说的知识,你多少还是听着些吧。”

    花十七一时也有些委屈,但抬头看看路嘉禾那关切中甚至带些“拜托拜托”意味的眉眼,登时又不忍心了。

    “对不起师父,是我让师父为难了,师父放心,我会听的。”

    “好,那就好,那就好。”路嘉禾笑了笑,又转向慕容鸠,“那也请你多费心了。”

    “嗯。”

    慕容鸠淡淡地应一声,便又敲了敲桌上的书,向花十七道:“行了,继续看吧。”

    看到慕容鸠又开始教学了,路嘉禾便也轻手轻脚地准备退出门去。

    只是她才往外退了两步,却听见身后的两个人又在小声地拌嘴了。

    花十七:“魔头,你不要仗着有我师父替你说话就在这里放肆撒野,这里到底是我巧克力派的地盘,你劝你要识趣一点。”

    慕容鸠:“我怕只怕,不识趣的人是你吧,你既然拜在你师父门下,往后怕是还要拜我。”

    花十七:“拜你!?我拜你什么?!”

    慕容鸠:“呵,不说。”

    “你说不说!”

    “不说。”

    “不说你就是心中有鬼,你是不是对我师父有什么企图,我杀了你你信不信。”花十七说着就将手上的笔往桌面上一拍。

    笔被拍下顿时发出“啪”的一声。

    慕容鸠:“你再摔东西试试,动不动摔东西,我一掌打死你!”

    慕容鸠的这一声威胁,声音实在是很大了,大到路嘉禾都不能再装作自己没听见了。

    她迅速回过头,沉着脸对慕容鸠下令:“这我徒儿,你讲话温柔点!”

    “哦……”

    慕容鸠也不知怎的,被路嘉禾这么板着脸一训竟真的愣住了,又将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路嘉禾见状摇摇头,继续往房门外走。

    然而才走开一步,她便听见身后一道冷冷的话音传来——

    慕容鸠冷脸对花十七道:“你再摔东西试试,再摔,我就一掌打死你,哦~”

    路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