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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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要先更衣呀。”
长欢略略红了脸,上一世的记忆奔涌而来, 情爱欢愉都印在了她脑中, 此时倒没有那么多的羞赫。
容澜盯着她,口中吐出一个带着酒气的“哦”字, 然后, 摔在榻上,伸开双臂。
“夫人给我换。”
长欢被他的一句“夫人”取悦到, 弯了弯唇角。
上前去将容澜头上的新郎冠取下来, 一双手移到腰带的时候, 被突然容澜按住。
他的眼里又带了迷离, 却带着几分邪气地笑, “夫人,宽衣解带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长欢扶额, 这不像是小女人说的话吗,他怎么就带着纨绔调戏女子一样的笑说出来。
她拉开他的手, 手一用力, 解开了腰带,“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怎么现在才知道?”
她记得容澜酒量没有那么差, 怎么胡话一通一通地说。
容澜被她解开腰带, 衣衫不整, 他惊道:“哇!你怎么这样, 我不从你你还要强迫我不成?”
“……”长欢黑了黑脸, 忍住将手上腰带抽到他身上的欲望,“坐起来。”
容澜不解,“不要。”
“听话,坐起来,我才能给你更衣,嗯?”长欢语调温柔,伸手将他头发整理了一会,“澜澜?”
容澜突然坐起来,抱上她的腰,红了脸。“不要叫我…”
“叫你什么?”长欢简直要笑出声了,容澜醉酒之后怎地如此好玩,居然还会红脸。“澜澜?嗯?”
将脸靠在长欢腰上的容澜闷在她腰上道:“不要这么叫我!”
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子上。
长欢伸手碰了碰他的颈脖,嚯,还真热。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
容澜从她腰上抬起头,有些疑惑,“叫,容澜。”
长欢被他蹭的腰间发痒,她忍住笑逗他,“为什么?”
“为什么?”容澜皱着眉重复了一遍,旋即又抬头看她,“因为你叫得好听,在床上也是。”
长欢打了他一下,轻轻拧着他的耳朵,“整日不学好。你就不怕我生气?”
容澜咧嘴一笑,“怎么会呢,你对我最好了,怎么舍得生气。”
长欢此时已经在边逗容澜的同时边将他的衣裳脱了。
只剩一层中衣,那新郎服也是厚重,若是睡觉不知道多膈人。
所幸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旺,只穿着一层中衣也不觉得冷,却能瞧见伤口,还缠着绷带。
长欢拍了拍他的脸,“好了,换完衣裳,该睡了。”
说着便将容澜推到榻上,拉过锦被。
容澜措不及防被推到墙处,他愣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抓了头发。
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
长欢看他这副呆愣的模样实在是罕见,她拉过另一层锦被在外边躺下,两人四目相对。
“容澜,咱们玩个游戏吧。”长欢声音轻柔,眼里带着笑,“一个叫,坦诚相对的游戏。”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准撒谎。然后再到你问我,我就答什么,不会撒谎。”
容澜眼神迷茫,长欢凑过去亲了亲他道:“问一次,亲一次。”
容澜眼里的光亮起来,他此刻脑中混乱又迷糊,只想眼前的‘夫人’多亲亲他。
“好。”
“宁允为什么会来婚宴上?他知道我的身份吗?若是知道为什么没有动静?”长欢连珠炮似的问题,叫本就脑中本就不清晰的容澜更愣了起来。
他抿抿唇,一本正经道:“这是三个问题,你得亲三次。”
长欢笑开,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占便宜,旋即凑过去,在容澜双颊各落下一个吻。
最后,吻在他唇上,将他的唇形舔了个干净。
容澜满意地咧嘴一笑,“宁允是我下的帖子,在成亲那天,我便告诉了他你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没有动静。”
“那…你为何要告诉他?”
容澜应该极其不愿意将自己身份告诉宁允才对。
容澜却不答话,哼了一声,“该我问了。”
“你…”似乎在思索着问题,“你为何会识破我?”
说罢之后容澜自己疑惑起来了。
长欢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了容澜在说些什么,“你身上的伤,看着虽然恐怖,但并不严重,给你上药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一日凌虚子同我说话时被什么人打住了声音,凌虚子这人,性格古怪孤傲,能让他停住说话的,便是你的影卫了,他这样忌惮,你与他的关系定然不是什么平等利用,况且你受了这样大的伤,你这个人呀,怕不是把人家的道观都要翻了。”
“你向我撒谎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向我。我原先只是怀疑,后来试探了你一句,你就不打自招了。”长欢将锦被盖住脸,只露出一双莹润的杏眸。
“那你为何答应嫁我?”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觉得不真切地紧,规矩也乱了许多。
任由着前院的人一个劲的给他灌酒。
宁允的到来他不惊讶,只是有些诧异他给自己敬酒,一杯接着一杯,罚酒似的,他也不推辞,都喝了下来。
所以才会醉得脑子也不清楚了。
长欢从被子里抬起身子,滑出圆润精巧的肩背,向他微微地笑道:“这是两个问题,你得亲我两次。”
长欢话音一落,容澜的吻便覆上来,将她的唇,她的眼睛,眉毛,亲了个遍。
长欢笑着推开他,“够了,你这是在占我便宜。”
容澜这才放开她,等着她的回答。
长欢察觉到冷,缩回被子里,“上一世呀,那些糟心的事情我都记起来啦。”
那些误会纠葛,纷争爱恨,既然这一世都没有发生,那便随风去吧。
说罢之后长欢又皱了皱鼻子,“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竟然还瞒着宁允和我,给我找了叶家。”
容澜垂眸,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他知道长欢恢复记忆的那一刻不是不慌的,听到她愿意提前嫁给他时,他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在想长欢是否会借着同他的婚宴逃走。
于是愈加地关注叶家的一切,他在容府,重伤在身,影卫便一字不漏地将她的行踪告诉她。
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吃了什么,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他在容府一天天地等,她从来没看过他一次,甚至连有人提起他她也是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他的心也就如这个越来越寒冷的天气一般,一天天凉下去。
她去找叶家的亲女儿,偷偷打着丫鬟寻亲的幌子想避开他的影卫,后来人却是被她找到了。
他有些慌了神,把叶家小姐带到容府的消息让她知道,引她来容府,说出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苦肉计也使得厉害。
她一身的红衣玉钗,来到容府的时候,他心里紧张,伤口都绷开不少。
所幸,她还是来了,上药喂药,在他哼哼唧唧的缠磨下没了法子。
也没有想着计较前世事情的意思。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慌。
生怕眼前人趁自己不注意的空档溜走了。
他去前院招待宾客,影卫尽数放在她身边,半步也不能离开。
直到他回来,借着一身的酒气,找她撒泼打诨。
大婚前夕,他想了很久,去找了宁允,将长欢的身份告诉他。
宁允看着他许久,打了他一拳。
宁允却还是来了他的婚宴,站在张氏的身边,如坐高堂。
二人又说起这件事,他有些语塞,“我…”
长欢心底冷笑,终于不装了。
心底的怨气也一点一点涌上来,他撒完泼了,该到她无理取闹了。
她继续说着,“你明明知道亲人对我这个孤女的意义有多大,竟然还用手段将我与宁允分开,不能相认,如此便罢了,你还骗我,串通除了张氏之外的叶家上下,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我嫁给你吗?你知道我恢复记忆,竟然又使了苦肉计,引我来容府。”
长欢越说越气,伸手将他衣襟扯开,露出里头绑着绷带的伤口,“你伤得真重啊。”
容澜不解,旋即又听到长欢皱着眉开口,“伤这么重还去喝酒?你就不怕这些伤发作了?”
带着愤懑的怨气。
容澜苦笑一声,这酒是宁允递给他的,他不能不喝。
见容澜沉默,任由着衣襟敞开,长欢又是皱眉,“把衣裳穿好。”
容澜的手放在衣襟上不动,他有些委屈道:“你扯开的。
长欢瞪了他一眼,“我没说完。”
接到容澜不解的目光,长欢坐起身来,逼问他道:“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容澜看了又看长欢的脸色,“夫人,我做错了。我发誓,下次不会再犯。”
长欢盯着他,脸色越来越沉,突然展颜一笑,“原谅你啦。”
方才在花轿里你没听到,那现在便说给你听吧。
好让你这个又多疑又小心眼的幼稚鬼安心一些。
那笑容甜美又娇俏,温柔了漫天的雪。
容澜停在衣襟的手将衣领拉得更大,他猛地凑上长欢的身子,“那来办正事吧,夫人。”
长欢红了耳根,“你的伤…”
“不碍事,我轻一些。”容澜说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往长欢身上探去。
明明受了伤,手底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从中衣的下摆摸过去,撩起一阵细细的痒。
长欢一向怕痒,她往后缩回身子,腰肢却被容澜的另一条手臂拦住,更靠近了他。
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碰到绷带,长欢不由得放轻了力气,缓缓放下,呼吸尽数倾洒在他的胸口上,不很热,却足以叫他的一整片胸膛烫起来。
容澜扣过她的脸颊,对上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吻了上去。
唇齿厮磨,敌进我退,涎液交融,在两人的口腔里极尽纠缠。
与此同时,长欢身上的衣裳也被容澜的手缓缓拨开,像一颗饱满的荔枝,褪去鲜红的外衣,露出里面雪白的果肉。
她的身子泛着浅浅的粉,靠在容澜怀里,待君采撷。
容澜离开长欢的唇,竟然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在昏红的光下暧昧地教人脸红耳热。
低低一笑,又覆了上去,“露出来不好。”
旋即将手抬起长欢的下巴,几声浅浅的吞咽声,他听在耳中,彻底红了眼睛。
肚兜也是明艳的红,红的线,碧色的玉,金色的花,雪色的肌肤,温柔暧昧的烛光下呈现着一种绝美的艳光,在他的身下开放。
他一口咬上那精致小巧的锁骨,细细地舔舐,用唇咬开红色的线。
长欢雪颈一动,肚兜便应着动作掉落,只留着腰上红线,整张绣满海棠盛开的肚兜布料堪堪地半遮半掩在她身上。
只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节靠着他脖子的玉臂,两人肤色不同,倒衬出分明的对比出来。
长欢轻轻喘着气,“你…你仔细着点,伤!”
她的话说不完全,容澜的唇带着火苗似的,从颈脖绵延到肩头,再顺着手臂一点一点滑下去,带起一片燎原的火星。
空气中寒冷,他的唇却烫人地紧,渗进肌肤,一层一层灼下去,两人周身的寒气完全被这烫人的温度阻挡在外。
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相互一靠近,便烧得更旺起来。
容澜终于扯开那个碍眼又亮眼的肚兜,长欢的身子被完全地暴露出来。
他的手揉上去,软腻香滑,这触感直直地从掌心往下涌。
气血颤颤地抬起头,硬硬地硌着长欢的腿。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却叫容澜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伤口扯开了?”
长欢的声线依稀带着几分娇气的沙哑,落在容澜耳边,使他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了。
他反手按住她的背,让她身子正对着他,“别的地方扯开了,只有你能治。”
长欢一下子听明白了,她红了红耳根,有些犹豫,“要不…明日再?”
她怕极了容澜的伤口因为她而扯开,若是传出去,还要不要脸子了?
容澜听到这话,低头咬上那大了许多的绵软,“你敢。”
若是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停下,那他便不是个男人了。
“那你…”
还未等长欢说完,便被容澜把身子往锦被上压,他单膝跪在她腰侧,扯下她的裘裤。
长欢的面色一下子通红,毕竟前世那些红鸾帐子的事只是记忆,这副身子还未经过人事。
她下意识地并起腿,容澜却不让,她羞急了,用力一蹬。
“啪”地一声,一脚踢在容澜脸上。
容澜沉了沉脸色,顺势握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腰上带去。
“乖一点。”
容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长欢心底暗叹一口气。
也顾不上什么羞怯,她伸直脚尖,用如玉的脚趾勾了一下容澜的腰,脚背侧部划过他腰间的肌理。
轻轻柔柔,痒得令人腰眼发紧。
容澜顿了一下身子,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猛地压了下去。
长欢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同时也带动了容澜的呼吸,喘息越来越粗。
容澜胡乱地在她身上亲了几下,将玉佛递到长欢的嘴边。
“有些痛。”
长欢不答话,一双眼潋滟如水,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又极快地吐出去。
抬起身子,咬上容澜的颈脖,她的声音含着最致命的情药,“你忘了…怎么说的?”
娇美的喘息一波一波荡进容澜的耳中,“有幸一朝承恩泽,夜夜长欢…”
最后一个音节在被止在容澜的动作中。
她猛地咬上容澜的脖子,她原本就是个极其怕痛的人,这副身子初经人事,痛楚绵延不断地从底下涌来。
“痛…啊!”
容澜又动了一下,她痛得眼中滚出泪珠,“容澜…你…”
泪珠滴到容澜的肩上,他咬住后槽牙,死死地忍住动作。
旋即他从两人紧紧相贴的肌肤间拉出那枚玉佛,两人略略分开,容澜把玉佛扯下来,塞进长欢的手里。
吃掉她的眼泪,容澜吻住她的唇,将她接下来的娇声吞进腹中。
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顺势而来。
长欢被他抬起身子,放在仿佛装满烛光的河里荡漾,他温柔地,粗暴地,摇着那个小小的船。
她恍惚间,顺着他的肩,瞧见了床边如婴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灯芯随着她摇曳,哔啵在这场呼啸的雪中。
瑞雪兆丰年,冬至的夜里,雪下的更大。
红绸在雪夜里与枝头怒放的梅相映成趣,提示着这两个新人喜庆的结合。
鹅毛一样的雪,纷纷落落,盖住这座城里的每一寸地方,整座容府熄灭去了灯火,筵席散尽曲终人尽。
只有容澜的屋子亮起昏黄的烛火,在漫天的雪里散开颤颤的光,带着男子低低的喘息和女子娇娇的嘤咛与微微的哭音。
风呼呼地在屋外刮,不知是东风盖过了西风,还是西风推到了东风。
呼啸纠缠间又是一阵
夜雪压枝头,锦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