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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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章, 防盗时间二十四小时, mua。 林谦身上很烫,不同于白芨素日的温热, 有时候甚至发凉,她不喝酒的时候身上就很暖,喝了酒之后简直像是一团火。
她能闻到那些近乎于扫兴的酒味,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见林谦的酒量有多差。
但白芨阁下误解了, 就误解的彻底。
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人,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吸引了林谦。
白芨用手指擦了擦林谦的手腕。
林谦身上总有伤, 这里却是柔滑细腻的。
手腕白皙,皮肤下的血管泛着青紫色, 脆弱的反复一捏就断。
白芨的视线沉了下来。
林谦因为被白芨卡在椅子上不是很舒服, 仰头道:“干什么?”
白芨笑了。
不止一个人把枪快。
白议长拿注射器的速度也很快。
一针扎下去。
要不是对方是白芨, 林谦早就推开她, 或者开枪了。
但是眼前这位现在尚算自己的上司, 她不管出于什么角度,都是没资格向她开枪的。
林谦喝多了之后情绪不加掩饰,虽然她清醒的时候也不怎么知道掩饰情绪, 她疼的冷汗都落下来了。
“我就,”她清醒了不少,“说了您一句, 您至于吗?”
“您要是不喜欢, ”林谦深吸了一口气, 眼见着白芨把这管冰凉冰凉的抑制剂打在自己身上, 而且注射位置不是手臂,是手腕,“您说回来也行。”
白芨拔出针。
林谦吐了一大口气,脸都白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白芨说:“我只是害怕,你这样的状态影响工作?”
她起身,留林谦一个人在椅子上喘的像是没了半条命。
“我这辈子都接受不了这玩意。”林谦道。
她现在右臂完全没有知觉。
“你在博物馆内怎么办?”白芨问。
林谦用手指擦过嘴唇,暧昧地笑了一下。
白芨很想再给她打一支。
林谦补充道:“当然是忍着,博物馆内有明文规定,工作人员之间不能发生任何关系,原理和在公司老板不让有办公室恋情差不多,和犯人?那更别想了,自愿算假公济私,不自愿是强-奸,都犯法,”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要上军事法庭的。”
“博物馆内没有抑制剂?”白芨问。
“太疼了。”林谦说。
白芨轻笑一声,对于林谦的说辞显然不相信。
“我不喜欢打针。”林谦皱眉道:“我不喜欢一切能让我联想到医院的东西。”
“为什么?”
林谦用手虚晃着在腹部比划了一下,道:“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是打针,去的又是一家医院。我不喜欢那个医生,我哭了也没有给我糖。”
林谦说的话和她的动作不是一回事,白芨正想再问下去,林谦一下子起来了,道:“活着吗?”
没人回答。
林谦掰开宴滟的嘴,发现里面都是黑血。
“她牙里有毒。”林谦道:“我忘把她嘴堵上了。”
白芨道:“抱歉。”
林谦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因为您,我也体会了一把被追杀的滋味。”
“这样的待遇都是您这样的级别才有,”她手特别哥俩好地按上白芨的肩膀,道:“没想到我也能体会一次。”
白芨看着尸体不语。
要杀她的话,这些人太多了。
她偏头看林谦,笑了笑。
林谦这个人,说话可信度太低。
但是总有人愿意相信,前赴后继,永不后悔。
“尸体怎么办?”白芨道。
“我没处理过现场,”林谦道:“审讯室内都可以直接焚尸,火一烧很方便,根本不需要我。”
白芨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干这样的事情吗?”
“难道我就像个后勤吗?”林谦问。
两个人对着尸体,无言。
“让您的人来处理不行吗?”林谦道。
白芨闻言道:“你要是知道什么,能不能装着不知道?”
“为什么?”
“这样我真的忍不住杀了你,”白芨道:“聪明太过而地位低下的人总活不久。”
“我没有,”林谦道:“我要是真聪明就什么都不说了。”
“你既然知道说出来蠢为什么还要说?”
林谦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我真诚吧。”
白芨看她。
林谦道:“我认真的。”
白芨无话可说。
林谦捡起被白芨扔到地上的另一支抑制剂。
她的动作很轻。
白芨因为专注地看着尸体根本没发现。
但在林谦举起抑制剂的时候她回头了。
林谦眼疾手快地把抑制剂收起来。
两个太近了,近到鼻梁恰到好处地相撞。
刚刚受过化学伤害又马上承受了物理伤害的林谦捂着鼻子,眼眶都疼红了。
“你干什么?”白芨咬牙切齿道:“离我那么近?”
林谦闷声说:“可能我想验证一下,您那么高的鼻梁是不是真的吧。”
这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
林谦揉着鼻子,站在那快要哭了。
白芨觉得自己才是受了无妄之灾的那个,她现在眼前都发黑。
林谦揉了半天,神色突变。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与白齐光参谋长一模一样的脸,有人说她们不像,性格南辕北辙,能力云泥之别,可她这时候却觉得两个人像极了。
当年的白齐光又何尝不是为了维持联盟劳心劳力……
没想到白芨下一秒就道:“白齐光当年要不是这样贪权,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演员咳嗽了一声,道:“阁下,白齐光阁下是……”
“是白家的祖宗,是白家的荣耀,最优秀出众那个。”白芨嘲讽道:“妄想将军部与议政厅整合,权利归于一处,她有那么聚拢的本事,也要有融合的本事才行。”
“利用军权收拢政权,强权重压之下,谁敢说什么?可谁又会真心实意地交出权利,和她统一战线?当年的白齐光参谋长父亲也不过是副议长,白家虽然树大根深又如何?联盟自建立之初,难道就没有立足数百年不倒的家族?她想要那些老狐狸的权利,也要看看自己那个能耐。”
“阁……阁下。”演员提醒道。
演员隐隐约约能猜到白芨为什么这样愤怒,但想法只是在一瞬间,因为过于荒谬被她自己否决了。
“强行融合,权利划分不清,二者管辖范围有重合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弄明白。”白芨道:“白齐光聪明不假,在这件事上就太蠢了。还要连累别人,”她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死了百年还不得清净。”
演员忍不住道:“阁下,这些话您出去还是别……”
“出去说有人会想要了我的命的,”白芨微微一笑,道:“哦,我还没说就有人想要我的命了。”
演员知道她还在生气,不再说话。
天慢慢地亮了起来。
白芨道:“我明天早上回去,议政厅和军部的局面现在这样精彩,我不看看,怎么对得起演戏的人?”
“是。”
“我之前的旗舰怎么样了?”
“他们似乎是,怕您在里面……直接炸了。”
“所以,那些人也留在里面了?”
“是。”
白芨端起茶喝了一口,咽下后道:“他们倒是为我省了清理的麻烦。”她放下茶杯,“不过我要是褚获,对于对方提的条件也会动心,毕竟跟着一个没实权的议长,当然不如做一个星域的总督。”
“可他也要想想,他凭什么值这个条件。”
白芨看了一眼表,道:“六点了,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是副议长的消息。”
“封璟澜又怎么了?”
“副议长说,您那个小情人的档案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
白芨冷着脸没说话。
“他说:希望您小心,他看见了凶杀案现场的照片,尸体被切的非常均匀地摆在餐桌上。这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林谦的精神状况似乎有问题。您不能因为她和林谦阁同名同姓,脑子就不清醒。”
白芨笑道:“他和我这样说话,脑子不清醒的人是谁?”
“副议长还说:五年前的事情,您已经很不清醒了,现在就别再不清醒一次了。”
“林谦不值得您信任。”
白芨笑的很好看,她对演员道:“现在能连接信号吗?我有话要对封璟澜说。”
演员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联通了到首都星的信号。
封璟澜那边的灯光照的白芨的脸幽幽的。
“议长阁下。”封璟澜站起来道。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笑起来尤其好看。
“副议长阁下。”白芨颔首致意。
即使愤怒,她还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封璟澜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白芨扬起笑容道:“我非常感谢副议长阁下的提醒。”
封璟澜道:“这本就是我职责中的事情。”
辅助议长,监视议长,在议长犯错的时候随时提醒。
“我不在首都星的时间里,麻烦副议长阁下处理事务了。”
封璟澜道:“议长客气了。”
其实白芨真的没有多少事务要处理。
两个人在议政厅都没有实权,至少在绝大部分人眼中。
作为副议长,封璟澜对于白芨十分满意,她有能力,有野心。
她会培养自己的力量,然后收敛锋芒,让自己变成最无害,最无力的样子,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白芨的种种表现来看,封璟澜就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除了白芨选择性的发疯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都无法解释的疾病之外,白芨简直完美无缺。
而白芨发疯的所有原因,都是为了这个林谦。
不是林谦阁下,是林谦。
那个军校没有毕业,在军校念的还是商务管理,年纪轻轻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发配到边境星做监狱长的林谦。
封璟澜也不明白为什么林谦当时没有在杀人后被判处死刑,但是他更为不理解的是白芨的态度。
她疯的简直像是临过世没几年的白齐光。
白齐光不冷静的样子见过的人不多,封璟澜的祖父恰巧是其中一位,他在日记中记录白齐光参谋长能面无表情地朝吊灯开枪,直到吊灯落下来,砸到她的办公桌为止。
有一次,她五十八小时内换了六间办公室。
如果是白齐光当时管理整个联盟,压力太大情有可原,那么白芨现在为什么?
对,为了林谦。
封璟澜在林谦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特别之处,除了和历史上一个伟大的女人同名,精神似乎还有点问题之外。
“但是,身为一个成年人,”白芨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身为一个有自己判断能力和觉察能力的成年人,我认为,副议长阁下在有些方面的提醒,已经超出了职责范围之内,到达了无礼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