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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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八月份到了北地的澜山,那一片才到山脚附近就能瞧见雪花簌簌落下来, 往上看就是泛白的山腰, 灰蒙蒙的云压着,不见顶峰。

    穿着藏蓝道袍的邱云正好从山上下来,乍一看见两人连尘尾都拿不稳远远就跑过来。

    “师妹!”她跑过来见真的是晏长歌, 立即就抱住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了这个时候抱着晏长歌跟个孩子一样。

    “这山上可真是太冷了, 师妹上去前还要多加件衣裳。”她笑道。

    晏长陵礼貌地点点头, 她便牵着长歌的手道:“你和你弟弟来这里也不告知我一声, 不过正好,我下山是采购一些菜蔬, 你们今日来我也能到山上招待你们一回。”

    晏长陵闻言却扬起了眉头,揽着她的肩微笑道:“师姐热情,不过她惯爱我这个夫君的手艺,今日该将厨房让一让我。”

    这时邱云才想起来什么, 耐人寻味一笑,回过头去把掉在地上的尘尾捡起来, 边走边道:“你们这三年过得约莫是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没有带孩子过来。我这山上景色很好,你们先去道观等我回来吧。厨房先给你,记得报个我的名字, 回来了就试试你这厨艺如何。”

    “谢过师姐。”他挑眉笑了声,“姐姐我们先走吧。”

    晏长歌原是想和她一起的, 不过这人挠着她的手心, 若是拒绝了夜里指不定要玩什么新花样出来, 无奈之下点点头。

    ……

    后面邱云瞧着两个人的背影,都贴在了一块,想想晏长陵方才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笑了又笑:“真真还是在意。”

    在意他这个弟弟的身份。

    下午邱云回来时就听到山上的女冠们说着晏长陵他们二人,顺带着夸了夸手艺。

    邱云:“……”

    适逢饭点,她从窗外就能看见小厨房里炒菜的晏长陵。少年快到加冠的年纪了,身姿较从前更为挺拔。眉眼之前青涩渐褪,仿佛将要打琢好的璞玉。

    而晏长歌在一侧小心翼翼切菜,眼神专注,切个茄子半半天都只切了一半,皓腕如雪,而后被他给抓住了,指腹细细摩擦着内侧,惹得她不住地笑。

    “姐姐还是在一边看我罢。”他绕到了长歌身后,切菜时就将她圈住了。周遭都是淡淡的薄荷香气,两个人相处久了她都极为熟悉,人靠在他胸膛上,看着他的手速眼睛眨也不眨。

    “特意为姐姐学的。不知和师姐比如何?”他轻声笑道,声音就在耳边,酥酥麻麻。

    她唔了声,忆起邱云的手艺,摇摇头,诚恳无比道:“好得很。”

    外面的邱云默了会,忽然听里面的晏长歌惊讶地叫了一声。再抬起头就看见他将人压在了灶台上面,跟只小狗一样亲吻,闭着眼睛,鸦青色的眼睫细微地颤了颤,修长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眨着眼睛发现晏长歌的腰是真的软,那边被抵着,猫儿似地哼哼,纤细的脖颈仰着呈现出一抹优美的弧度,隐隐能看见锁骨。

    她忍不住咳了一声,里面的晏长歌听见了脸颊红的跟火烧的一样,开始胡乱挣扎起来,晏长陵叹息着替她将衣衫合拢好,看着窗外时已经没了人影。

    “师姐来的可真及时。”他说道,将袖口放了下来,端着菜放到桌子上面。

    一炷香过后邱云才出现,身上换了件白色道袍,表情同往常无二,可晏长歌总觉得那眼神总是有些许狭促在其中。

    “你夫君这手艺不错,你也尝尝。”她筷子指着那一叠豆腐道。

    晏长歌狐疑地尝了口,就听邱云问她日后还打算哪里。

    她想了又想,暂且就先摇了摇头,偷偷瞅了晏长陵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晏长陵望着邱云道:“日后会往北去,过雁门关。”

    “唔,你们就不想要个孩子?常人像我师妹这么大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她话说完,晏长歌悄咪咪发现他筷子下面的豆腐块都给戳烂了,赶忙笑笑:

    “要个孩子出门多不方便。”

    邱云转念一想,知道晏长歌是个什么尿性,便也点头赞同,这一餐多是她来问,晏长陵回答,两个人仿佛是在对峙一般。她事后拍着晏长歌的手,道:“不可以凡事都迁就这他,值不值得?他比你小,弟弟要是胡闹你得训一训。”

    她抬着眼眸,里面暗含不解:“是不是……”

    “对!”邱云打断她,一口肯定。当夜就和她秉烛夜谈起来,徒留晏长陵在道观的客房里等了一夜。

    他望着那亮灯的窗户眸子沉了沉:“……”

    两个人在道观里住了约莫三天,最后一日她腿脚发软,靠着晏长陵跟邱云道了声别。他穿着一身织锦灰的鹤纹直裰,亲昵地将她额前碎发拨到脑后,对邱云道:

    “感谢师姐这三天的招待,日后若是有空还会来看你的,如今总不好常住,我和姐姐还要去别处,就此别过了。”

    “我看你是巴不得快点下山。”邱云瞪着他,“我师妹耳根子软,你可得有节制。”

    他唔了声,勉强点头,潋滟的剪水眸里浮着一层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是十分乖巧的,若是别人瞧见指不定就像夸赞几句。

    邱云眼里复杂最后目送两个人离去,想着晏长歌是要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

    两个人去雁门关前现在洛阳落脚,作为副都,这边也是极为的繁华。西山有个温泉,那一日晏长陵好说歹说将其说动带了过去。

    满树的花苞沉甸甸地压低了枝头,几盏小小的琉璃灯悬在树梢之间。昏黄烛火倒映在温泉的水面上,能瞧见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来。

    她一头鸦发抖白色的锦缎束在头顶,偶有几缕垂落在了肩头,穿着单薄的亵衣靠着一侧的石壁上面,闭着眼睛泡的懒洋洋的。

    他不知何时下水的,一句没一句的在打听当日邱云究竟同她说了什么。

    晏长歌死都不说,逼得他只好人过来蹭着人跟个狗皮膏药一般。

    “好姐姐,这样的事怎么能瞒着我呢?”他微微湿润的眼底如夜色一般深沉,轻轻舔着唇,修长匀称的手就放在她肩头,慢条斯理地给她捏着,规规矩矩,又可怜兮兮。

    晏长歌摇摇头,点着他的鼻尖,笑道:“也没什么。”

    他咬着就把她抱住。

    坚实的肌理贴着她坟起的胸口,深深吻过去,弄得她都喘不过气来,气喘吁吁地推着他。这人偏生就又靠过来,一下子就埋了进去,水上波纹散开,她目光一滞,下一刻就止不住地挣扎着。

    “这外面怎么可以??”

    说罢就听他闷哼着,声音喑哑。

    “你是要弄死我吗?”他问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吻着她的眉心低声诱哄,“师姐跟你说了什么?从前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吗?”

    她气极了,但身子都是软的了,无力攀着他的肩,看人奶凶奶凶的。

    “说不说?”他重重撞了一下。

    她呜咽着忍不住那种快感,指甲划着他的背,这点痛感可以忽略不计,她摇头。锦带松了,发丝沾了水铺散开,像是水藻。

    过了好久,她哭出来了。

    “师姐说,做人得有节制,不然……”她忽然就哭的没声了。

    这人不知是哪里不高兴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不许再提师姐!”

    他中间微微喘着气,指腹按着她的唇,眼里晦暗的要滴出水来。

    “我是你夫君,只许想我。”她较软地被他托着,后面意识都要溃散了,喃喃喊了好多声才让他满意。

    月色明媚,水波仍在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