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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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寒气凝重,冷风割面, 坐在马车里的乌凰却似浑然不觉, 挑开窗帘一角往外张望。

    街上行人稀少, 两旁林立的店铺也多数打烊, 关门闭户只亮着昏黄的灯, 路边还有零星几个夜摊在吆喝叫卖,路过一处烤甜薯的摊子, 阵阵香甜扑鼻,实在令人馋涎。

    马车缓缓驶过去时,她不觉把帘子挑得更开, 直勾勾把人家烤甜薯的火炉盯着看, 不料那卖甜薯的大爷一眼瞄到她,忙冲她笑着招呼, “又香又甜的烤甜薯,小郎君要不要来一个?”

    一身小太监装扮的乌凰愣了愣,见那大爷衣着单薄, 寒夜还在此卖甜薯,定是生活不易, 顿时心生恻隐,若是从前, 她定会把那些甜薯全买下,可如今身无分无, 处境还不及老大爷……

    唇瓣微微蠕动, 迎上大爷热情的目光, 乌凰只觉难为情,只把眸一垂,放下了帘子。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车身缓缓停了,乌凰神思一定,忍不住又掀帘往外看了一眼,入目的是几辆整齐摆放的马车,远处是一间偌大的马厩,未及细细打量,余光人影一晃,有小厮过来了,她忙又把帘子放下。

    “公公,公府已到,可以下车了!”

    摊上这么个差事,言瞳只觉头大,乌凰的容貌太过出挑,他挠破脑袋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弄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可无论怎么装扮,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还是遮不住,一看便知是个女人,还有那一截瓷白纤长的脖颈,再加上那张脸……实在太惹眼!这种女人就只适合藏在深闺中,出来晃怕要天下大乱。

    乌凰记着言瞳之前的叮嘱,下了马车便只低头垂眸跟着他走,余光都不曾往旁边瞟一下,言瞳步子停了,她也跟着停下来,但闻他与守门侍卫交谈了几句,回过头来对她道:“公公请随我来。”

    她也不吭声,微微一点头跟了上去。

    侍卫们岂能看不出她是个美娇娘,待她窈窕身影一过,几人碰了碰目光,都露出个只有男人才能意会的表情。

    屋里拿着一本书的萧轼已将滴漏看了八百回,眉头皱了又皱,大半个时辰了,书页也不曾翻过一下,而一旁的李霁,只静静杵着,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听外头有动静,萧轼忙敛了敛神,装作一本正经看书的样子。

    “王爷,属下把人接来了。”

    门外说话的正是言瞳,李霁抬眸看了看王爷,乖觉地作了一揖便退了出来,到了夹道看见昏黄灯影里立着个清瘦的小黄门,先是一愣,上下扫视片刻认出了人,语气淡然道:“王爷在里面,姑娘进去吧。”

    乌凰没说话,微微一颔首便算应了,身形却迟迟未动,李霁和言瞳互看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退到了外间。

    独自踟蹰片刻,乌凰抬眸看了看屋内的灯影,终把袖口一攥,徐徐走了进去。

    心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觉呼吸不顺,甫一绕过屏风,抬眼便见明黄帷帐深处有张饰纹简单的古朴木床,上面趟着个人,她怔怔看了片刻,心绪莫名涌动,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不是说……安好吗?

    这人一动不动躺着,倒令她无措起来,美眸一垂,先见礼,“乌凰给殿下请安。”

    然而床上的人半点反应也无,乌凰蛾眉一蹙,本就不宁的心绪愈发凌乱,踟蹰半晌终忍不住上前去查看,但见这人直挺挺躺着,被子也没盖,放在胸前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知伤势如何。视线上移,掠过他喉间那枚诱人的珠玉、颜色略淡的薄唇、挺秀的一管鼻峰、浓密似羽扇的长睫、画出来一般的剑眉……那双宛如夜空般的深眸此刻紧紧闭着,可她仍能想象到,每次情浓之时透过朦胧水雾去看,她都好似要沦陷在里头一般。

    不知为何,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荒唐跃然脑海挥之不去,她闭眸摇了摇头,他予她的,除了伤痛便只剩下那些不分白昼黑夜的荒唐了,有时她的确舒服得似要死掉,可那之后,便只剩下羞耻和自责,然下一次又被他带入那令人自甘堕落的地狱,沦陷,涅槃,再重生。

    那些仿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历历在目的,仍是那晚,他残忍粗暴,把她摧残到极致,亦给到极致,让她从地狱颠簸到云端,再重重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痛不欲生。自他凶狠地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起,她便告诫自己,再也不要陷入他的泥沼……

    “凰儿……”

    一声低柔如呓的轻唤入耳,仿佛幻听,乌凰只觉心底似被轻羽拂了一下,不可言喻的感觉瞬间从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蓦地睁眸,不料那双深眸就在咫尺,碎着万点明灭不定的寒星,熠熠耀目,乌凰呼吸一窒,慌忙逃开,奈何他动作太快,手腕被他一扯,整个身子就撞进他怀里,一个重心不稳,二人交叠着倒在了被褥间。

    彼此都呼吸不畅,乌凰慌乱,挣着要起身,“你,你放开我!”

    萧轼耍赖,“不放!”见她用力挣,立即装作被她碰到伤口,夸张地一声痛呼,乌凰果然不挣了,僵在那里,小脸红白交错,“你……”稍作冷静重新措辞,“殿下有伤在身,还是放开我比较好!”

    几日不见,嘴上功夫见长,萧轼暗暗一笑,柔声魅惑她,“好凰儿,让本王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乌凰仍只是僵着,又不知他到底伤在何处,不敢妄动,过了好半日,她腰都酸了,这才动了动,“我撑不住了,殿下可否先放开?”

    萧轼哪舍得放,也顾不得左手的伤,搂紧她朝里一翻,将她整个身子带到床上,然而抽手不及时,压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拧至一处。

    乌凰只觉天旋地转,懵了片刻,想起来要挣时恍然看见他一脸痛苦,于是用力一推,嗔道:“殿下再不放,仔细伤口。”

    她声音细细柔柔的,即便嗔怒也是娇滴滴的,萧轼缓过最痛的那一阵,凝眸看着她,忍不住去抚她的脸,她别过脸,手指又落到她头上那顶兜帽上,来回把她一身装扮扫了扫,笑道:“凰儿穿这身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不如……”说着摘掉兜帽一扔,抽出她盘发的那支木簪,一头乌发便松散下来,“以后你就留在这做本王的贴身小太监,伺候本王日常起居,如何?”

    发丝被他抚弄着,乌凰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缩脖子,脱口便应道:“我不要!”

    她的推拒萧轼早已习惯,也不恼,见她玲珑的一弯小耳就在眼底,便把她两只撑得辛苦的手臂一钳,拉出来,俯身衔住那枚耳珠。

    乌凰惊得一声疾呼,“不要,痒……”

    萧轼呼吸渐渐急促,恨不能立马把她吃干抹净,可她还在小月里,他必须忍耐,待熬过剩下的日子,再狠狠要她!

    如是想着,萧轼念念不舍松了口,看着她诱人的唇也不敢再碰,怕自己忍不住又伤害了她,视线在她绯红的一张小脸上逡巡片刻,拿指腹揉了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今天放过你,等你出月。”

    就吮裹了这么一小会儿,乌凰已有些恍惚,脑中一片空白,待神思清明过来,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凉,萧轼察觉到她的颤抖,一摸她冰凉的小手,不禁蹙眉,“怎么这么冷?”

    他房里是从来不用炭笼的,也无其他取暖之物,于是起身就要给她脱靴子。

    靴子本来就大,一下被他脱了,乌凰直朝后缩,立马坐起来远离他。

    她满眼的戒备,看得萧轼无奈,又有些挫败,勾唇笑了一下,“畏冷就捂在被子里,别冻坏了。”见她仍是不动,忍不住逗弄一句,“莫非凰儿想换个方式取暖?”说着伸手去解衣带。

    乌凰警惕地看着他,但见他笑得一脸邪魅,手还在解衣带,顿时又惊又怕,“你,你出尔反尔,你刚不是说……”有关那事,她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双水光潋滟的美眸一垂,双颊酡红,耳根更是红得要滴血,萧轼勾唇看着,顿觉还是这样的她更可爱,底下愈发骚动得厉害,他撤回视线深深吐纳几息,方道:“那你听话捂被子里去,本王说到做到,不动你!”

    是不容置疑的口气,乌凰一颗心狂跳,咬咬牙,也放了回狠话,“殿下要敢对我不轨,就别怪我不顾殿下的伤!”

    萧轼忍笑不语,也不再看她,下床灭了几盏灯,回来把被子一扯,背对她兀自躺了。

    乌凰不敢脱衣服,小心翼翼钻进被子,背对他而卧,离他尽可能远,可手脚太过冰凉,越捂越冷,她不觉蜷成一团,暗暗搓起手来。

    忽觉背后冷风直灌,火热的一团就贴了过来,跟过来的还有他炙热的气息,“别动,我来帮你暖。”

    他的手掌温暖,手被握着,她没有反抗,忽又听他在耳畔轻语,“你转过来,把手和脚放在我身上,暖得快。”

    说着手脚并用就把她往怀里扳,乌凰刚要拒绝,被他一语堵了,“不许再说不要,快过来。”

    她僵着个身子转过来,萧轼用左臂作枕把她环住,右手捉了她的双手就往衣襟里放,那片肌肤烫得乌凰一缩,却被他用力送到腋下一夹,再难动弹。

    萧轼眉头都不皱,浅笑着揶揄她,“我的凰儿果真是水做的,一入冬,委实美丽冻人得很呢。”

    乌凰只觉一张脸被他炙热的气息烤得火烧火燎,却不甘示弱,“殿下嫌冷,何不将我放了!”

    萧轼把她双腿一勾,拿脚磨磨蹭蹭褪了她的袜子,把她更冰凉的一对玉足一夹,不接她的话,“你夫君我是火做的,恰能把你这冰美人给融掉。”

    乌凰默然半晌,啐他一句,“难道殿下没听过,水火不容这句话吗?”

    “喔?”萧轼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我觉得我们每次都交融得极好,不是么?”

    讷讷地领悟过来他话中含义,乌凰脸一烫,开始挣扎,“你……你下流!”

    本就忍得难耐,她小身子一扭,萧轼不觉屏住呼吸,只觉底下尺度空前,若不尽快解决,他感觉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