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即将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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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房梁上,见下面白逸弦喝着茶汤看着书,得意一笑,翻了个身平躺在房梁上,静静等待他毒发,嘿嘿!白逸弦啊白逸弦,当初你逼我吃锁气丸时可有想过也会有被我下毒的一天。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锁气丸,锁气丸的毒你能解,我怎么可能给你解毒的机会呢。我脸上奸笑着,心里得意着,
“别看了,下来吧。”下面的白逸弦突然说,着说话的口气,分明是在跟我说话。
我从梁上跃了下去,正好落在他对面的团蒲上,稳稳当当地坐着。
他正要给我勺一碗茶汤,我连忙说:“不用了,我不喜喝这种茶。”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问,“你没觉得这茶有些不对劲吗?”
“这茶?”他疑惑地问,不是在问我,也不是在问他自己,只是在思考。他从头到尾都是从容淡然之色,即便是被我刚才的话惊到,即便是已经感觉自己中了毒,脸上也没有丝毫破绽,甚至明知道这茶有问题还是再次喝了一杯。他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声音有些微弱却还强撑着,用他一贯骄傲的语气赞叹道:“芯儿,好手段,师兄认输了。”哎,白逸弦就是白逸弦,不愧是从小高傲着长大的,即便是认输也不熟气势,让人佩服得不得了。搞得我明明是赢了的也高兴不起来。
“这茶你准备了多长时间了?”白逸弦问。
“也没多久,你给我吃了锁气丸之后,我才开始准备的。”我淡淡地回答,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白逸弦没有因为对他下毒而生气,反而似乎还有些欣慰和安心,夸赞我:“芯儿来到京城后,成长了不少,性子不但沉稳了些,还懂得韬光养晦了。”
我发现今天的白逸弦不止一点点奇怪,而是很奇怪,比往日的反常还反常。我有些心虚地问:“白逸弦,你不生气?我可是给你下了西域独有的软筋散外加提炼的薰衣草。”普通的薰衣草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可是经过我用蒸馏法提炼的薰衣草精油只要用一滴便可让人昏睡过去,任凭他白逸弦有再大的本事,在软筋散和薰衣草的作用下,他也来不及解毒就会浑身无力昏睡过去。嘿嘿嘿~
白逸弦在支撑不住合上眼睛时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果然是我的师妹”便昏倒过去了。我瞧着他俊秀的脸,不禁也赞叹道:“为啥皮相好的人能力都都这么强呢?”刘义康是,白逸弦也是,还好我是那种不算丑也不算笨的人。
现在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估计是白逸弦和飞雀指使他们出去了。我将桌上的茶水茶具和薰衣草熏香收走并处理掉,换上玫瑰花茶和雪水重新煮起茶来,等到了午时,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弹出一颗绿豆解了站在杏树上飞雀的穴,虽然现在是春末,但已经快立夏了,正午的正毒着呢,我可不想惹她记恨。不过三秒钟,飞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白逸弦,非常吃惊,忍不住赞叹道:“芯儿,你可以啊,白逸弦都能中你圈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第一次听飞雀一句话能说这么长的,着实也把我惊到了,不觉暗暗佩服了自己一把。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你力气大,先把他弄到卧榻上我再告诉你。”飞雀连忙将白逸弦抱到一旁的卧榻上安置好,迅速走过来坐在刚才白逸弦坐的位置上,许是渴得不得了,端起茶水就是一口气喝完,然后定定地看着我,等待我讲述是如何成功将白逸弦算计的。
我笑了笑,很是得意的说:“很简单,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在师兄爱喝的早春茶和平日里煮茶用的罗山清泉里放了西域独有的软筋散,另外,这香炉里的香是我特制的薰衣草。”
“不对,大师兄对西域的毒药甚是了解,不可能中你的毒?”飞雀对大师兄也很是了解,可她没我了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可是你别忘了,大师兄是在我的院子里中的毒,况且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我用的东西,只不过有些神秘的手段,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得意地巧笑道。
“最毒妇人心。”飞雀摇头叹息道。
什么?她是在骂我吗?我生气了,愤愤地说:“还好意思说我毒,你刚才和白逸弦联手对付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毒啊?还好意思说我?!”我很是生气地白了她一眼。
“大师兄知道你过几日便要进宫,宫里的危机四伏,他担心你会应付不来,到时候受了伤害他又无法及时解救你。测试你的武功智谋也是为了制定计划,保你今后在宫里平安渡过。哪知道你怎么不知好歹!”飞雀提白逸弦打抱不平叫屈道。
我听了飞雀的话,有些愧疚,不过我这是报锁气丸之仇,他用心为了考虑周全,保护我平安这些情谊,我会记在心上的。我颜初梅向来恩怨分明,更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于是,我生气了,说:“飞雀师姐,我叫你一声师姐是尊重师叔,你可别胡乱冤枉我,我要是真对师兄起了歹心或目的不纯,何必只用了软筋散让他昏睡几个时辰呢?只允许你们测试我,不允许我测试你们吗?我跟大师兄只不过是在较量武艺智谋,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知道,其实飞雀是爱慕白逸弦的,她自然是偏心的,可她说得也太过分了。若是旁人我才不理会,只当她说了句玩笑话,可飞雀却是向来不苟言语,又常常板着一张脸,从不来不会说笑。我说完便哼了一声走出大厅,我要找淓琴说说蓝晶石手珠的事。
其实,关于蓝晶石手珠的传说,在十年前我随师父去南疆剿灭魔教鬼王宫的时候就听说过。据传,这蓝晶石手珠是上古是巫师们祭祀祈福时用来与天神沟通的圣物,有人说它能吸人纳物,就像宇宙中的黑洞。这么多年都没到关于它的任何消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它的下落,是一定要找到它的。
我想起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那时我只感觉自己是睡一觉醒来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只有在电视里见过的古代木房,心里不禁担心害怕起来。脑子里有一千个问号,这是哪儿?看着环境这麽远古,我不会是穿越了吧?我滴个神呐!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可是,我确实被上天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甚至过了两年我不敢相信,很害怕相信,这莫名其妙的穿越让我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孤独。直到四岁那年随着师父下山去南疆,我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于是我想尽各种办法打听蓝晶石手珠的消息。可是,我那时只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很多事情根本无力去做。渐渐地,我接受这一切的事实,以该有的年纪该有的姿态地生活在这里,隐藏我来自一千五百年后的这件事。深夜静谧无声,我和淓琴紧闭房门在屋里喝酒聊天,也不敢喝醉,我倒还好,大不了被责备几句,可是淓琴不同,她在这里只是个卑微的奴婢。若我们真的喝醉了大吵大闹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很有可能被乱棍打死,我可不能连累她。
“为什么人家穿越了能活得那么风光,我们却要像蚂蚁一样活得这么狼狈,卑贱得随便一个人都能把我们一脚踩死。”淓琴借着酒劲儿,说得委屈。
我将备好的醒酒汤端给她,劝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不管我们是穿越到了过去还是未来,一切的磨难都不会少。”
她摇了摇头,说:“可是你就比我好啊,至少是世家千金,不像我,永远只能是个奴婢。”
“没有人能够一直幸运,也没有人会一直倒霉。你只看到了我是世家千金的身份,可你知道我这十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了解过吗?更何况后日我就要进宫了,宫廷是什么地方?那里充满了算计,我随时都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活得像在走钢丝。淓琴,我你我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但至少要开心,哪怕下一刻是死,都要开心的笑。我想好了,临走前,我会将你托付给大师兄,让他务必送你去太华山。这样,即便是不能回去,你也能够平安顺遂一生。穿越时空这件事本就是概率极小微乎其微的,更不好说到底回不回得去。我进了宫会尽快查出蓝晶石手珠,到时候我就找机会去跟你汇合。你放心,你我就像亲姐妹一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也不知道哪里说得不对劲,她双眼含泪地望着我,哭得一塌糊涂。但我说的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所说的承诺也是真心的。
“那个…淓琴,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别哭,我…”
“颜姐姐,我来到这里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够认识你,若不是你,我还说不准被春风苑的刘老鸨怎么虐待呢。我很感激你,你即是我的姐姐,也是我大恩人。所以我不想去太华山,我要留在京城,找机会进宫帮你,和你同甘共苦。”她握着我的手,眼中尽是感激之情。
我反握住她的手,非常严肃地说:“淓琴,进宫可不是好玩的事,你既无武功可自保,又不够聪明,万一出了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全你。你要是真想留在京城与我同甘共苦,就呆在颜府吧。我走后,你就去菘楠苑,伺候老夫人。”
“好,我听颜姐姐的。”她点头答应着,感激之情言于表。
因着酒精的作用,我成功的睡到了日晒三竿。吱吖一声,房门被应声打开。进来的是林妈妈和淓琴,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她们有的端着洗脸水,有的端着漱口工具跟着进了房间。这个时代的器皿大多都是青铜制的,因为陶瓷易碎,所以很少人用,大多数人家都是用铜、青铜或者金银。这个商机,我刚穿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惜我没钱也没技术啊,所以也就一直成了我的一个想法。
见我醒来,林妈和淓琴都喜笑颜开的笑了,一个婢女把洗脸盆方才床边的矮几上,拧了拧帕子,然后递给我,我接过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林妈站在一旁,笑着对我说:“女郎可算是醒了,老夫人特意差奴婢过来看看您醒了没。”
“奶奶可是找我?”我有些自责睡得沉起得太晚,问林妈。
“老夫人说您明日就进宫了,这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所以就让厨房做了您爱吃。让奴婢过来看看您睡醒了没。”
“这都午时啦?”一我睡了这么久?
“女郎,这会儿刚过巳时。”林妈回答。
我哦了一声,很是奇怪,这才巳时老太太就让林妈来请我过去,说是吃午饭,不过是有些话要告诉我。这时一婢女端来漱口水,我想起刚来颜府时侍女们伺候我起身梳洗,当时我知道那是漱口水,但我还是漱了漱口,顺便就喝了一口,林妈大惊,连忙上来端过我手里的碗,说:“哎,女郎,喝不得。”我很是奇怪,看着被她不由分说地端走的汤碗,问:“怎么喝不得了?挺好喝的呀,我很喜欢薄荷的味道。”林妈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说:“女郎,这是漱口水,哪有人喝漱口水的呀?!”我无语,没人喝并不代表就不能喝了啊,于是我反驳道:“没人喝就不代表不能喝,”那时我刚睡醒正渴得紧,说着我便伸手去把碗夺了过来,一口饮尽。许是因为快要离开这里了,才忽然想起这些,无缘无故增添了几分离别愁绪。
去菘楠苑的路上,经过花园时正好瞧见海棠花正开得浪漫,我不觉驻步欣赏起来,思绪已飘到前日里和刘义康并肩看花的情景。想起他问我假如他未曾娶妻,我会不会同意嫁他。我想我肯定是不愿的,他是大宋国的王爷,时局会让他无法选择枕边人。除非他愿意放弃权势回归山野,可是,自古以来,又有谁是逃脱掉权利的摆布的?没有,所有人都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滔天权势而争斗不休。他刘义康,也逃脱不掉,况且,他也不会愿意放弃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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