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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浑身抖个不停,一看就是痛到了极致。

    柳容歌第一次有人可以痛成这样,他侧仰着脖子,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

    柳容歌被他的样子吓到,一瞬间忘了之前的仇,手足无措地把他脑袋抬起,怕他磕到,慌张道:“你怎么了,别吓我。”

    纪珩缓过了那阵啃噬骨髓的痛,额头冒出的冷汗冲刷了脸上含着血的黑泥,露出一条条白道。他气若游丝:“没事”

    柳容歌也不敢碰他腿骨了,把他上半身扶起来让他坐好,然后蹲在他面前:“我背你,你要搂紧我的脖子。”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回应,柳容歌以为他不愿意,正要训他,两条手臂突然搭上她肩膀,环在她身前。

    她按住他手臂深呼一口气站起,纪珩的体重比她想象的要轻多了,也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能猜到白袍下的身子该多单薄。

    纪珩平时坐在轮椅上,她不知道他真实身高,如今背着他才发现他的腿还有一大截拖在地上。

    “大腿痛吗?”

    纪珩在她背后道:“不痛。”

    柳容歌道:“那我抬着你大腿,你夹紧我的腰。”说完手往身后摸,好像摸到了他的臀部,背上的人身体一僵,等柳容歌抬着他大腿把他彻底背起后,他都还僵硬地跟个雕像一样。

    柳容歌背着他一点也不费劲,他实在是太瘦了,如今伤成这样,一副小可怜样,柳容歌居然有点同情他。念头一闪过,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她这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同情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也不能同情背后这个人!

    走到溪流边,她把他慢慢的放下,放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干什么对他这么温柔!手一松把纪珩撂开,他倒在地上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要不怎么说是个小变态呢,这个时候他明明可以用蛇威胁柳容歌让她好好服侍他,可他偏偏做出一副被欺负还忍气吞声的样子,柳容歌心里的愧疚一下就冒出来了,一边骂自己疯了一边过去把他扶好。

    他趴在岸边,用手捧起水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后,开始细细地喝水,似乎是渴得厉害,又害怕呛着,小口小口地不停喝。

    柳容歌连忙捧起凉水往脸上泼,让自己清醒清醒,差点就被小变态迷惑到心软了。

    阴郁少年(6)  露滴牡丹开 ( 蛋挞皮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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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郁少年(6)  露滴牡丹开 ( 蛋挞皮 )阴郁少年(6)

    溪边的树木分布稀疏,光线比树林里好很多。

    柳容歌这才看清楚纪珩的衣裳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了,粘上了泥和血,破破烂烂的。他似乎有洁癖,趴在溪边捞起袖子,把手臂反复洗,看样子恨不得跳到溪里洗个澡。

    柳容歌看不得他折腾,对他说:“行了,身上都脏成那样了,也不差手臂那一点。”

    纪珩沉默了一下,不再洗手了,翻个身正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想起第一次见面他那不染尘埃的风光霁月样,柳容歌还是不忍,上前把他架起来,让他靠着树干坐起来。

    “谢谢。”他乖乖地任柳容歌粗暴地把他挪了位置,低垂着眼眸道谢。

    月色温柔,水流声轻缓,让人心境不自主平和下来。

    柳容歌挨着他坐下,再次问道:“你那天晚上是真的要杀我吗?你实话实说,都这个份上了,你骗我也没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纪珩长睫颤动了一下,旋即立刻垂下眼眸,回答道:“不,我没想杀你。”

    柳容歌直觉他不可信,但他死不承认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盯着纪珩隽秀的侧脸,又问:“那个侍卫呢?”

    纪珩的手指在袖袍里点了几下,虽在思索,面上却不露毫分,语气带着疑惑,自然地问道:“什么侍卫?”

    柳容歌虽然容易心软,但基本智商还在:“现在装什么惊讶,刚才我问你你不是回答‘没’吗?”

    纪珩藏在袖袍的手捏紧了一下,旋即松开,语气平和:“因为我没有想杀你,所以无论你问什么,我的答案都是没有。”回答滴水不漏。

    这么一说似乎能解释通。他洗过脸后脸上的伤更明显了,这半边侧脸上可见裂开的嘴角和眉梢的刀伤,看上去没有丝毫攻击性。

    柳容歌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那侍卫不是你的人吗?”

    纪珩这次回答比上次快一点:“是,不过他虽然是我的人,却并不忠于我,这次我身处险境,就是他们下的手。”

    柳容歌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掰正,和他对视:“你没有骗我?”

    “没有。”他的右眼被打肿了,青黑中挤出一条缝,光是看看都觉得痛。把他头转过来不是个好主意,对着这张脸很难不心软。

    柳容歌放下手,纪珩却没转过去,因为他看出了柳容歌脸上表情的松动。

    她没再看他脸,躲过他的视线:“那你那天晚上为何要放蛇到我手臂上?对,我现在手上还缠着一条蛇呢!”她举起手臂,撩起袖子,露出白皙藕臂上的细蛇。

    纪珩没想到她就这么明晃晃地在他面前裸露身体,脑袋懵了一下,别开眼,错过了短暂的思索时间,只能含糊道:“我怕你丢下我。”

    他只回应了她后半句,幸亏柳容歌没有多想,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他的那句话上,心虚道:“那也不用用蛇来威胁我啊,我也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说到这里瞟了一眼纪珩,正对上他明亮清澈的眼眸,让她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更心虚了。

    一个人的心虚呈现在脸上,另一个人的心虚却化作了嘴边的笑意。纪珩转过身,卸下那副伪装的虚弱善良表情,树枝投下的阴影洒在他脸上,让他侧脸隐于一片黑暗之中。

    他轻柔地问:“那天晚上,你是醒着的啊。”不像问句,倒像一句莫名的感慨。

    柳容歌戒心少了很多,她本就不是个防备心重喜欢猜疑的人,此时也有些累了,靠在树干上道:“对啊,我本就没睡着。”

    纪珩不问了,想到那被丫鬟洒落的雄黄,他当时就怀疑是那晚她醒着,所以买雄黄防他,结果她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戏,让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想错了。

    他轻笑了一声,柳容歌转头看他,却见他没什么表情,疑心自己太累了听错了。不过说到那天晚上柳容歌突然觉得很好笑:“纪珩。”

    纪珩转过头看她:“嗯?”

    “那天晚上,好看吗?”一想到他居然被她的裸体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