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情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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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阵嬉笑。

    李立手一举,“你们都认真些,嘻嘻哈哈成何体统。要我说嘛!故事确实有点老套。是不是英雄救美,你问问学姐本人不就行了嘛!”

    柳红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了姚爱身边,瞧着姚爱的眼睛。

    “学姐!付杰讲的故事对也不对,你最有发言权了。你给她打分,她才心服口服。”

    姚爱抻着气,就是个笑而不语。

    刘平平按捺不住了,“学姐!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我们就想听听真人版的英雄救美的爱情故事,难道非得酷刑之下你才肯招认吗?”

    “谁生的这份歹毒之心,这不成心惊怒痴情郎,灭杀我全宿舍的姐妹吗”?柳红愤愤然!她贴着姚爱的耳朵:“学姐你悄悄告诉我一个人就行,我替你做主。”

    姚爱一听这位所言,先是无力地摇头,而后依然是笑而不语。

    李立直接蛊惑,“诸位看清,学姐笑而不语,岂不要气死人不偿命吗?”

    几个小学妹明明拉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

    逼着姚爱交代:你与军官哥哥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自由恋上的。

    郝爱武这个护花使者此时坐在床上只管笑嘻嘻,虽未参与其中,却是置身其外,在那袖手旁观,任其围攻!

    姚爱被逼无奈,溜一眼对面的郝爱武。不能只让这几个小姑娘黑上我呀!得转移目标。

    “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们的郝姐那才大有讲头。她的那位为了追她,一下班就去给他的妹妹弟弟辅导功课。捎带着给他家种菜,帮她加搞试验田。最后她家黄瓜架上结出了串串小黄瓜,才生生感动了你们的郝姐。他才算追到了当时的大队长,你们的郝姐。”

    这一招果然奏效,姚爱总算解脱了。

    几个小学妹,个个睁大了眼睛,直逼向郝爱武。

    而此时,学校的广播的大喇叭突然声音变大了。

    邦——邦,邦,邦——钢琴协奏,<命运。>交响曲响起,震撼人心。

    王晓玲伸开双臂,大声呼喊:“上帝啊!也让我遇上个痴情郎吧!”

    随着命运交响曲,几个小姑娘不纠缠姚爱了,郝爱武也得以脱身。

    这几个小姑娘开始对命运的话题感兴趣了。

    而王晓玲的振臂一呼,对别人都无所谓,却深深触动了姚爱的心弦。

    姚爱整个脑子都被这“痴情郎”给占居。

    晚饭后,如往常一样,准备姚爱坐在图书室里复习功课,查找做作业需要的资料。

    这是第一次,居然她走神儿了。

    笔记本放置一边,安好。

    一本书摆在眼前,视而不见。

    人虽在,心飞扬。

    那鱼塘小屋、那鱼塘边的栈桥、那随风摇曳的柳枝和芦草……。

    他们坐在栈桥上品诗……。

    姚爱满眼柔情,徐强紧紧拉着她的手。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把一块儿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起打碎,用水调和;在捻一个你,在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他们两个拥抱着,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姚爱!我就是那个忒煞情多的痴情郎,永不变心。”

    “那我就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姚爱!我妈妈也说过,两口子能在一起,都是月下老人早就安排好了的。”

    “是吗?哎!你说这世上真有月下老吗?”

    “嗯!我是半信半疑。”

    “哼!你这是耍奸头,敷衍我,说了等于没说。”姚爱瞄他一眼,面带不满。

    徐强忙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我可不是耍奸头,更没有敷衍你”。徐强忙不迭地解释“我说的是真格的,这天地可鉴。”

    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敷衍,尽心地尽量地说明。

    “跟你说吧!这半信半疑讲究可就大了,一半信,是信缘份;一半不信,因为有很多因素的存在。这点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咱别在这上面浪费功夫,咱们俩还有别的是要做。”

    这晚上,姚爱失眠了。

    她白天时没法回答这些姑娘们的问话,他与徐强的相遇还真是如付杰的胡编滥造,就是那么具有戏剧性。

    她,一路风尘,却不是一路的歌。那逝去的时光,已经把她变成了成年人。青春懵懂,已不再属于她。

    夜已很深,姑娘们的轻轻鼻鼾声;翻身声;因晃动,双层铁床的吱咛声,声声入耳。

    “嗨!他跟徐强就这样了吗?是严政委所说的破镜重圆?还是周英所劝再重新认识他一回?”

    姚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这样,还能怎么样?要不然呢?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这就是自己遵循的原则,顺其自然了吗?

    渐渐的她合上了眼。

    一个白发银髯的老人出现了。

    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认真地捏泥人。

    呵!这么多泥人。一排排,一对对。

    就在她又想询问的时候,老人家笑呵呵:手一摆,两个漂亮的泥人儿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令她不解的是,两个泥人一个东一个西,离得很远。

    她十分纳闷儿:老人家!你怎么不把这两个泥人儿摆在一起呀?

    白胡子老人手捻胡须笑呵呵地说:急不得,急不得!他们马上就会走到一起的。

    说着老人家手指一点,两个小人儿动了。一动一动,果然,这对小泥人儿脸对着脸,胸靠着胸,挨在了一起。

    这时,白胡子老人家笑呵呵,朝姚爱摆摆手。身子一纵,驾一片云消失了。

    姚爱急得喊——“老人家!”

    姚爱,被自己的喊声惊醒了。哎!原来是一场梦。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姚爱同寝这几个小室友,还惦念着军官哥哥又给姚爱写了封什么样的信。问姚爱,姚爱摇头说没来。

    又过一天,王晓玲又问:“学姐啊!军官哥哥还没有信来吗?”

    以后的几天,都没接到徐强的来信。

    姚爱以为徐强忙,没工夫矫情和呻吟了。因此她毫不在意。

    姚爱头天晚自习就做好了所有的作业,为的是去二嫂那看看。

    早早地她回到家里。

    “当当当!”立新放下手中的书。“噔噔噔!”打开了门。“啊!爷爷!你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立新爷爷笑呵呵,嘴里应着,迈步往里面走。

    再看爷爷。喝!大包套小包。满载而归!

    正好姚爱拎着一包好吃的点心去二嫂那,带给孩子们吃。

    二嫂没在前面门市。

    姚爱从角门进了后院儿。没等她迈进北房门,就听到了二嫂的嚎啕大哭!哭得那个惨烈,让人第一猜测:她家遭劫了!

    二嫂一见来人是姚爱,咧着哭得瓢一样的嘴,“啊啊啊,他不想我们娘几个活呀,坏犊子!坏犊子!”。二嫂满面泪痕,骂开了。“可明这个坏犊子,他缺大德,他偷走了我所有的钱跑了。一千多元钱,他都拿走了。钱都没了,一分都没有了。”二嫂凄惨地哭诉——

    姚爱劝了半天,二嫂总算止住了哭声。

    二嫂依然抽抽答答,真可怜!

    二嫂!你别哭,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

    “姚爱呀!那是我们娘几个的活命钱。”

    姚爱点头应着。

    “可明他彻底的狼心狗肺了。”

    “可明他是个畜生、黑心狼。”

    二嫂就这样想起一句,发泄出一句心中的愤恨。

    二嫂看着一脸焦虑的姚爱,“他,他骗我说出了实话,他把钱翻走了。现在都没钱上货了。”

    二嫂又是一阵凄苦的抽泣。

    姚爱被可明的无耻行为气得喘不过气来,可她还得想着劝解二嫂。

    “二嫂!咱不生气了,人都没了,那点儿钱没就没了吧,不是还有我们嘛!我们帮你,我们都会帮你”。

    姚爱真诚的话语,温暖着二嫂已经破碎的心。

    姚爱不解地问:“二嫂,二哥不是跟那女人上外地了吗?这是又回来了?”

    “可不是吗,他这是又回来了。”

    二嫂拿着手巾擦了擦眼泪。

    “哎!孩子们刚走不长时间,他回来了,像个大烟鬼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癞皮狗一样,东啥西看,就坐下了,说起了人一样的话:‘孩子们都好吧?生意也好吧’?”

    姚爱点头。

    “我告诉他:什么都挺好,孩子学习好,生意还赚了一千多,没有你我们照样过,这个地球没谁都照样转。”

    二嫂一摊双手,后悔不迭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气他。谁知这缺大德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趁我不在屋的功夫,翻走了我的钱。他去给那娘们花去了”

    二嫂又咧嘴要哭,被姚爱伸手止住。

    二嫂跟小孩儿一样,楞把这眼泪给憋了回去。

    “二嫂咱再也不哭了,行不?”姚爱凑近二嫂,拉起她拿满是裂痕的非常粗糙的手。“二嫂!没钱并不要紧,我去找徐强。像可明哥这种男人,你为他掉眼泪,你就是轻贱了自己。如果你天天因为他悲伤,得了病,那你就更是愚蠢透顶!你们俩——不等值。你的美好他这种轻薄之人岂能看出。”

    二嫂点点头:“我不是被他气的嘛,以后我再也不哭了。”

    二嫂记住:以后可明哥就是跟你走了一段路又分开的路人,他即使离开了你们,你也不必恨怨他,要学会释怀。

    二嫂面孔缓和多了,眼睛也清亮了许多,整个人也有精神了。

    “姚爱!我再怎么想都没想到他会把钱偷走,他能做出这种事。”

    二嫂呼出一口气,“他不管我,到还能讲说得过去,可他连孩子们都不管不顾,他会遭老天报应的。”

    “是啊!从这点看出他这个人是多么自私、卑鄙、冷酷和无情。他能这样,和他从小在家就养成的不良习惯有直接关系,那些邪恶因子就如同最可怕的病毒一样在他身上潜藏着,一遇机会便像现在这样暴露无遗。”

    听完姚爱的一番开导,二嫂两眼开始闪亮,刚刚那被气得焦黄的脸色已红晕了许多,浑身也不那么僵直,显得轻松了很多,她还猛然挺起了胸。

    “姚爱你说得对劲儿,他们家老的少的没好玩意儿。以前我一和你嘟嘟,你就劝我大度些,别跟他们计较。我告诉你姚爱,他家没个好种,老天爷白给他们家人披了一张好人皮样,没一个干人事的。”

    二嫂伸着手指数落着:“他爸妈啥样咱也不说了,都没了。就说说他兄妹几个。他大姐,自家人没能耐挣钱,红眼了,为了钱到处靠人儿。他弟弟就赌,没钱呢,到处借钱,都给人家下跪。那次上我这借钱,我钱不凑手,没拿够。说着说着话呢,把喝水的茶碗使劲儿一顿,水洒碗破。他翻脸了,翻脸就骂我。姚爱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没一句瞎掰的话。”

    姚爱点点头,“是啊!我以前听你说这些话,总以为是你家的私事。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过多品评,像是在揭人家的短,讲人家的笑话,有点儿不厚道。但是今天咱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说这个问题。二嫂你记住有这样一句话我很赞同,我说出来今后咱俩共勉:‘妇女染有庸俗化的习气,最容易培养出骗子、恶棍和不务正业的东西。’这是一位哲人说的话,我觉得这些话对我们做父母的、尤其做母亲的是一个忠告和警醒。他告诉我们母亲一词不是一般的称谓。做了母亲的女人对下一代的子孙影响是多么大!同样,母亲肩负的责任又有多么大!”

    姚爱还在说。

    二嫂认真听。

    “所以二嫂,你一定要克制自己,坚强些。为了孩子们我们要健康的生活,不是窝囊地活着。”

    二嫂笑了。

    笑是从她心底发出来的,看着是那么舒服。

    “姚爱呀!我是个粗人,文化水儿不高,又大咧咧的,但我心眼儿不坏。话说可明他不是一天儿半天儿瞧不起我了,他,愿走就走吧。我俩不是一号人,硬强求在一起,月下老儿都瞧不起我。”

    “二嫂!我跟你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再说了,文化不高不等于品行不高;会说的不一定是讲理的;没文化不能没素质;正确的是非观才是考量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标准。”

    姚爱看着越来越好心情的二嫂,“二嫂!咱现在还是说和你直接有关的。二嫂!你反向思维,也就是你常说的掉个个。”

    姚爱用手比划着,“与其说是可明哥他抛弃了你们娘几个,倒不如说是可明哥他不配拥有你们娘几个。这样想好了吧,心里平衡了吧?”

    至此,二嫂心情放松。

    “二嫂切记:从现在起,不要想以前,要想以后,要想将来!你和孩子拥有的是美好的将来。拭想:有哪些抛妻弃子之人会有好结局!”

    二嫂更精神了。“姚爱呀!你每句话都说到我心坎里儿了,我算服你了。有句老话不也这么说嘛,休妻毁地到老不济。”

    姚爱我跟你说:“大道理我不会讲,但是我自己绝不做那有染的娘们,我还得要好好教管我的孩子们,绝不能让他们蛤蟆没毛随根儿。”

    姚爱听完二嫂的说辞,也笑着抱着二嫂。

    “二嫂!你说得对极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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