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月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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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菏泽修暴怒转身, 这话生生踩碎了他多年的执着和信仰,毫不客气的怀疑了他全部的执念和奢望,怎么会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么多年的书里, 梦里甚至整个脑海里都是你的模样, 你怎能如此轻易的说我不喜欢?

    只不过, 纵是心里有多么生气憋屈,对着墨汝央说出口时却带着惯有的小心翼翼与温和:

    “喜欢,怎会不喜欢, 只是我怕再这样下去...冒犯了你,做了错事无法挽回...”

    墨汝央小脸不可抑制的一红,这话着实是露骨了一些, 只是这么多年, 等的可不就是这一日, 内心踌躇许久到底是脸皮太薄,怎的都无法将这话说出口,正焦灼时又听菏泽修小心翼翼的问道:

    “央儿, 你可喜欢我,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墨汝央红着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又怕菏泽修没看到, 鼓足了勇气又小声说道:

    “喜欢...”

    菏泽修将将平复些许的热血闻言再次沸腾, 浑身上下叫嚣着惊喜和冲动, 将他又从门边带回了墨汝央身边。

    抬手抚上她如刚出锅的嫩豆腐般的脸颊,手指上粗糙的薄茧似被加热过的铁砂,从她脸上细细摸过,那不堪把玩的触感让菏泽修忍不住的想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

    唇齿相接时,墨汝央身上的淡淡香气铺天盖地袭来,他的感官瞬间像被放大数倍,舌尖下是她甘甜柔软的薄唇,羞涩娇嫩的小舌,带着梅香的温热气息在他唇边颤颤的绽放,灼的他眼眶滚烫,喉头发酸...

    眼见着她绵软较弱的身子在自己手下渐渐失去支撑,将自己含羞带怯的尽数交到他手上,紊乱的气息里时不时夹杂着带着哭腔的轻哼,细白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襟,拼命克服未知的恐惧去迎合他,接纳他...

    菏泽修再也忍不住,打横抱起她往那张洒满了百果的床上走去。

    轻轻将墨汝央放在床头,让已经软的不成样子的她倚靠着床栏坐好,他则转身一手扯起百果繁复的鸳鸯红绸喜被抬手一扬,百果落地是一片报喜声,喜被落下,他与央儿已在喜被之中。

    抬手抽掉她的发簪,乌瀑般的长发被他小心铺好在枕后,喜服上繁杂的盘扣却让菏泽修没了耐心,两下撕扯掉自己身上那碍人的喜服,瞥见墨汝央略显惊恐又抹不去羞涩的小眼神,他索性将礼法和脸面都丢去一边。

    俯身封住她全部的气息,探手扒开她早已被揉的凌乱的喜服...

    像是一条覆着上等丝滑柔软蜜箩纱的娇软鱼儿,被菏泽修带来的滔天骇浪追逐裹挟,他滚烫的舌尖似是安抚的轻划过她的唇际贝齿,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放肆纠缠住她惊慌闪躲的小舌。

    终于,她的气息在这一通实力悬殊的追逐争夺中凌乱不堪,忙于应付唇齿间得寸进尺的柔软,再也无暇分心去关注面前这人又做了什么。

    黢黑的暗夜,柔和的烛光,她的慌乱羞涩躲闪逃避被他尽数收入眼底,热血在身体里翻起火龙,一遍遍灼烧凌|虐着他即将消失的理智。

    那一刻,一声惊呼,一次颤栗,一句求饶,哪怕是她长睫下欲落不落的一滴清泪,都像是擂起的战鼓,激励他为身下的信仰竭力奋战,抛头颅,洒热血,不死不休!

    耳际的娇|喘|嘤咛不断加深加重,墨汝央如暗夜里的妖魅,在他身上轻轻勾勾手指也能让他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许久,不论是她不断蜷曲张合又怕划到他的手指,还是他自内而外早已迸发的欲|望,都让他们不再满足于还将一条肥美的鱼儿包裹在柔纱中享用。

    菏泽修不舍的撕咬着墨汝央早已红的滴血的嘴唇,在她难耐到泪朦朦的眸子上轻轻烙下一吻,趁着她神思恍惚时柔声问道:

    “央儿,可以吗?”

    墨汝央腰腹处那只滚烫的大手早已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只待她一声令下,这座让他觊觎了许久的城池便能尽数被他收服,自此她只属于他一个,这双明亮的眸子只能为他明亮,这软媚的娇声泣语也只能由他带给她。

    墨汝央的呼吸刚从急促的接纳躲闪和惊诧难耐中逃离出来,耳际突然传来这样一声带着克制和沙哑的问询,她丢失的理智再也寻不回,手中菏泽修的中衣早已褶皱的不成样子。

    她羞赧的难以言语,微微侧过头,倚着他撑在耳侧坚硬又充满力量的手臂轻点了点头。

    本以为这样已经做到了极致,可菏泽修不知是不是见她这样起了玩心,再次俯下身用某处重重顶的她惊讶的一抽,失声惊呼后赶忙低头躲避,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摄了魂,耳边充盈的水渍声传来,她全部的魂魄顺着娇小的耳垂,尽数被菏泽修吸入腹中。

    泪眼朦胧中,她又听到菏泽修暗哑却充满了征服欲的声音:

    “央儿,给我,好不好?”

    耳垂被轻轻咬了一口,传到她身上却是如过电般的麻软疼痒,终于将咬着唇拼命克制都没能止住的娇哼声失声呼出,在眸子里隐忍许久的热泪也夺眶而出,滚落在菏泽修忍得痛苦不堪的手臂上,激起了他一身的兽欲。

    再次俯身,滚烫的热气才扑到墨汝央耳边,她已然受不住的带着几分委屈和怯意,语带哭腔的求饶道:

    “好,好,给你,都给你,我的好哥哥,你轻一些...央儿...难受...”

    说着还难耐的咬住下唇似被俘的小兽般轻轻呜咽一声。

    菏泽修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不堪重负,被墨汝央一句话砸了个七零八落,脑海里除了征服,只剩一刻不停的提醒:轻一些,她第一回,轻一些,莫要伤到她...

    墨汝央柔软的中衣被掀起,指腹终于触到午夜梦回多少遭触碰过的皮肤,那般柔软,那般细腻,那般...

    一股不太好的感觉突然传来,那股邪火争先恐后的涌出,决了堤的洪水,那是决了堤的洪水...

    感受到他的停顿,墨汝央疑惑的目光传来,菏泽修突然舌根一麻,什么话都再说不出,这是耻辱,这是...

    猛地睁开眼,一个摆子从床上翻起来,某处温热黏腻的触感让菏泽修的心登时凉了半截,这好像...已经...是...第...三回了...

    做个梦都这样,难不成我真的不行?

    竭力躲避着鲁丁进屋收拾床铺时的目光,将偷偷换下来的中衣中裤卷吧卷吧塞进了一旁的衣柜,接着若无其事的到水盆边洗漱。

    鲁丁收拾床铺时,疑惑的回头看了菏泽修一眼,忍了几回终是没忍住,带着满满的关心柔声询问道:

    “少爷,您屋子里昨夜是不是有老鼠,这床铺怎的这么乱?”

    像是没看到菏泽修将一口漱口水吐不及直接咽下喉中,鲁丁躬身又仔细嗅了嗅,又认真说道:

    “少爷,这恐怕不是老鼠,这是黄鼠狼,你闻闻这味儿,嗯,我今日就出去买些驱虫药来,少爷今晚先在书房睡吧,等明日药味儿不明显再回来,我把这被褥给您换换...”

    菏泽修噙着满满一口漱口水静静听他唠叨完,认真仔细的漱口之后才回头躲闪着目光刻意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问他道:

    “驱...黄鼠狼,为什么要买...杀虫药?”

    说完还状似无意的清了清嗓子。

    鲁丁震惊的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老老实实坐在桌前,随手端起一碗加了辣的豆脑开吃的菏泽修,直到看他面无表情的吞下那口豆脑,又吃的很香的大口将碗里剩余的豆脑喝干净,确认他不会被呛咳到吐出来后他才闷闷问道:

    “少...少爷...辣...吗?”

    “啊?什么?”

    “少爷,您刚吃的,是豆脑...”

    还是辣的...

    菏泽修不怎么挑食,但他挑字,又挑味,因为自幼被京中红极一时的吃猴脑一事刺激到,自那往后带“脑”字的东西他一概不碰,而且他从不吃辣,以往见到辣子都喷嚏打的震天响。

    今日的他先是一改往日调皮,安安静静听他唠叨完,还破天荒的跟他讨论那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接着又吃了以往碰都不碰的豆腐脑,还是辣的,这个少爷难不成是老鼠变的?

    菏泽修终于有些反应过来,见鲁丁已经挪到他塞过中衣的小柜子旁,心里一紧已经不觉得辣豆脑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了,底气不足的喝住鲁丁,在他愣神的间隙中,菏泽修迅速的找了个借口:

    “你...你去再买一碗豆脑回来...”

    “啊?”

    “快点,别啰嗦。”

    “哦,好!”

    鲁丁拔脚往外走的时候,终于欣慰的一笑:嗯,虽然还是和豆脑过不去,但这语气,这霸道,是少爷没错了。

    菏泽修见鲁丁的背影一消失,立马将柜中的脏衣服拿出来顺手丢进了水盆中,还做贼心虚的往外瞟了一眼,见没人还拿手往水里戳了戳。

    心虚的垂头闷声牵马出门时,正好鲁丁买了豆脑回来,一手一碗的捧着豆脑欢快的撞进菏泽修怀里。

    鲁丁抬眼略显惊慌的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异这才讨好的问道:

    “少爷,豆脑买回来了,现在吃还是...”

    “两碗?”

    “一碗是我的...”

    早上桌上那一碗明明是他的,却被菏泽修喝了个干净,这会出门再买,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五脏庙。

    “嗯,你都吃了吧...”

    有那么一瞬,鲁丁突然以为菏泽修是为偷吃了他的豆脑而感到抱歉,直到他下一句话说完他这才知晓他打着什么算盘:

    “吃饱了记得把盆子里的衣服捞出来...”

    为了去味,菏泽修洗完后还用皂角泡在水里。

    像是在提点他昨夜的春梦般,一早入营便有下属送了一封家书上来,看着信封上的吾儿菏泽修亲启几个刚劲的大字,菏泽修不禁陷入沉默。

    昨夜一封信打碎了他回京的愿望,惹得他做了那样龌龊的梦,今日这信又会带来什么消息,是回京的惊喜,还是继续留守颍州的失望。

    挥退士兵,慢吞吞的将信翻到背面,正要划开漆封时,却猛然间发现信封背后的漆封似是被二次加热过,虽做的极为小心,但菏泽修自幼喜好钻研些奇怪的玩意,这东西一看就知道被人看过了。

    若无其事的打开信封,将信件取出后慢慢展开,那一日送往将军府的信件是老七亲自送的,且送完信老七也依着军规并未回来,转而由朝中专伺信件往来的信使将回信送达。

    这样行事一来是为了伴君侧,消除武王疑心;二来战场多变,说不准一个来回中会生多少变故,因此自菏泽铭带兵,但凡为他送信的人皆知,一事不劳两番。

    既是如此,回信被开过封,定是在这一封或者前一封的“静观其变”上。

    细细读完信中所言,无非一些家中安好,朝中太平之类的琐事,只其中一句让菏泽修兴奋不已:她还在,未有变动。

    在营房内欢喜了许久,终于放心出门的菏泽修再次回到往日里正脸为将,翻脸为友的亲和将军之态。

    这晚菏泽修回府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之前的信封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终于确定是在今日这封信才被人盯上后,菏泽修突然笑了:尾巴骨都要被戳穿了,才晓得盖毛,晚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