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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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一场醉,醉得闻人越不省人事,原本打算今天启程的计划只得又拖了一天。

    早晨陆江本来喊了她的,结果反而被她在睡梦中呼了一巴掌。

    到了晌午,闻人越醒了,口中又干又渴:“陆江!陆江!我要喝水!”

    陆江本来就在她门前练剑,便进来给她倒了水。

    闻人越接过水咕嘟咕嘟牛饮,见他练得手背上都是汗,知他确实用了心思,只是抬眼看向他面上时,愣了一下。

    “你脸上怎么这么大个巴掌印子?”

    陆江皮笑肉不笑:“闻人姑娘扇的巴掌印,自然也是天下第一的。”

    “我打你了?”闻人越看他面上确实触目惊心。

    陆江垂目看她:“是的呢。”

    闻人越嘿嘿笑:“那我给你呼一呼。”

    闻言,陆江面色更加不善,接了茶盏放在桌上,闷声不吭地继续练剑了。

    晚上闻人越还想喝酒,偷偷跑去找掌柜的,结果被陆江拎了回来,为了防止她又偷跑过去讨酒,陆江安排了人监视她。

    于是晚上闻人越盘腿坐在床上,跟小豆豆俩面面相觑。

    “噫吁嚱!你是个女娃??”看见小豆豆掏出香膏抹脸,闻人越惊呆了。

    “对呀,闻人姑娘不是吗?”小豆豆歪头看她。

    “那你为什么穿男童的衣服?”闻人越伸了一只爪子,掐小豆豆的包子脸。

    “你穿的也是陆大哥的衣服呀。”小豆豆小声哔哔。

    祁飞燕自作主张把那些个翠烟衫百水裙留在了客栈,闻人越就随便挑拣了一件陆江的衣裳穿,哪知陆江的衣裳全是清一色的月牙衫。

    经小豆豆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和陆江撞衫了,她又伸了一只魔爪,掐小豆豆另外半边脸:“那你说,我跟陆大哥,谁长得好看?”

    “我的脸可不是面团捏的,”小豆豆捉住闻人越的手,正经道:“我觉得陆大哥好看些。”

    天下第一不高兴了,又去搓小豆豆的胖手:“你不是说我是天下第一吗?为什么觉得他好看些。”

    “因为对比起来,闻人姑娘没有陆大哥好看。”小豆豆思索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天下第一郁闷了,不想偷酒了,想偷陆江的颜值。

    第二日。

    闻人越一行人启程的时候,祁飞燕还没回来,车夫独自坐在马车外边赶车,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觉得有些孤独。

    闻人越忌了好几天的口,喝了神医的药之后,好歹能吃下东西,但那日吃撑之后,又来问诊的大夫也说了,还是不能多食。

    好不容易过了两口嘴瘾,又得克制,再加上一行人在马车上,也没办法吃上热饭热菜,闻人越只能啃啃干粮,吃吃零嘴。

    虽然如此,她还是在吃上寻着了乐子。

    小豆豆的爹娘都是厨子,在当地的大酒楼里干活,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如何做菜了。

    马车上没有灶也没有锅,但是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十分生动地还原了珍馐美味的制作过程。

    两人刚讨论完四喜丸子,闻人越道:“刚吃完油炸,这会来碗面条漱漱口!”

    “好嘞!”小豆豆极其配合:“天下第一姑娘想吃什么面?”

    “就来碗香菇滑鸡龙须面!”闻人越咂咂嘴。

    陆江靠在马车一侧,看着小豆豆眉飞色舞地讲着:“这面只能煮七分熟,煮好了之后,还要在高汤里浸上一道……”

    闻人越馋得口水直流,打开之前祁飞燕置办的一箱小零食,翻出一根冰糖葫芦解馋。

    陆江望着她,见她眸中带水,面色红润,檀口中伸出粉色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在上边,不时地把整根冰糖葫芦都含进嘴里吮吸……

    陆江喉头滚动,别过头不再看她。

    一路上为了避免颠簸,车夫行得慢,天黑之前没能赶进城,好在一行人并不在意这个,直接在外边过夜了。

    闻人越与小豆豆呆在马车里,陆江出来,和车夫一起守在外边。

    白天马车前行,闻人越睡不着,便和小豆豆一路玩笑打闹,马车一停,她就趴在榻上呼呼睡了。

    陆江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小豆豆缩在她怀里,脑袋压在她胸口,显得她胸前景观愈发明显,陆江别过眼睛,从马车后面翻出一件大氅,盖在两人身上。

    秋夜漫漫,月明星稀,虫鸣起伏。

    陆江毫无睡意,便执了软剑与银鞭,在马车不远处操练起来。

    义父给他的这柄剑柔软非常,一开始闻人越使得那一套鞭法,换成这软剑也完全使得。

    他先是用软剑操练了一遍,越练越觉得,闻人越前后使的两次功夫,实在是为这柄软剑量身打造的。

    这剑法亦柔亦刚,干净利落,越是操练越觉得心应手,使起来无所不出,无所不入,他练得畅快,隐约有种肆意潇洒、随心而动之感,不得不感叹,当真是精妙绝伦!

    他已练出了一身的汗,可心中燥热不减,见不远处有条河,便与车夫打了个招呼,说去河中沐一下身子。

    深秋的河水凛冽非常,他刚出了一身热汗,本不应该立刻用凉水,但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某处,只得咬着牙走近河里,在凉水中浸了片刻,才觉冷静下来。

    陆江想起十八岁时义父跟他说,城东赵家的二小姐,婀娜多姿,宛如出水芙蓉,又说城西吴家的幺女,秀丽端庄,好比夭桃秾李。

    他草草看了两眼这两人的画像,觉得没甚兴趣,不过一个鼻子两个眼,一张红唇两面颊,无一处特别。

    义父问他,以后娶妻想娶何样的人,他说不知道,至少要是个温文尔雅的淑女吧。

    当时他是真的不知道,那现在呢?

    现在恐怕更迷茫了。

    ……

    天光大亮。

    一行人又踏上了路途,闻人越将昨夜盖在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身上,小豆豆觉得好玩,钻到她的大氅里边,背贴在她胸前,只露出个圆乎乎的脑袋。

    马车一晃一晃的,闻人越和小豆豆两人也故意上下晃动,马车行至一处颠簸的地方,陡然一颠。

    闻人越被颠得差点飞起来,头磕在了马车顶上,落下来的时候,下巴又磕在了小豆豆头上,疼得两人一通乱嚎。

    “行的什么破道!”闻人越怒吼,要冲出去揍车夫,陆江伸手揪住她的后颈,把她拽了回来。

    车夫哆哆嗦嗦,哭哭唧唧,无比想念祁飞燕在的日子。

    “路是如此,车夫也没办法,你且忍忍吧。”陆江低声劝道。

    闻人越这才听出来,他声音好似有些沙哑:“你着凉了?”

    陆江点头道:“昨夜练剑出了汗。”

    “吃辣是不是能治风寒啊?”闻人越突然想到好像有辣的零嘴,便去翻装零食的小匣子。

    “没找着,等进了城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闻人越放弃寻找,又摸出一根冰糖葫芦。

    祁飞燕怎么给她买了这么多糖葫芦……

    “你……别吃这个。”陆江面上微赧。

    闻人越不解:“为何?”

    “会加重我的风寒……”陆江煞有介事地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