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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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的房子修得是真好, 十分大气, 你走进去就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

    其实房子修建中的时候,徐梅花没少来顾家, 那个时候她一点儿都没觉着在这房子里行走会有多压抑。

    可今儿她上门求见顾家大太太, 心却是虚的。

    从进门开始,顾家的仆从们走路都十分轻,相互间说话声音也小,不像他们庄户人家恨不能嗓门儿能把天吼破了。

    一路被仆妇领着穿过几条回廊, 来到后院儿,那仆妇让她在院儿门口的小屋子里等一等, 她进去禀报。

    她很是等了一会儿, 下人上来的茶水都换了两遭了, 那仆妇才来引她去见当家大太太。

    徐梅花进门之后, 见厅堂中间端坐着一名气质不俗的妇人, 屋里摆设简单,摆了些时令的花草,还有些徐梅花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厅堂两侧垂首站着几个水灵灵的丫头, 中间跪着两名妇人在跟她禀事儿。

    她进去的时候那两名妇人正好磕了头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顾大太太端起小丫头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便问婆子:“这是……”

    婆子忙躬身赔笑道:“这是方家杂货铺的大奶奶,说是有要紧事跟您说。”

    顾大太太闻言这才抬眸,目光落到徐梅花身上,她扯唇笑了笑:“原来是方家大奶奶, 招呼不周, 您别见怪。”脸上有笑, 但十分疏离,嘴里说着招呼不周,眼目间的神色却是十分的不在意。

    徐梅花一个村妇肚子里哪儿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张口就道:“你们家姑娘掉河里了,被我们家老二给捞起来了,这会子在我们家呢,你们派人去把人接回来,顺带带上银子,我娘请的陈先生给瞧的,药钱是我们家给垫付的。”

    “你说什么?”顾大太太被她说蒙了,“你再说一遍。”

    徐梅花心道,这大户人家的耳朵还不好使了咋的,难怪她刚进来顾大太太没听见动静呢,敢情是耳朵的毛病。

    “再一百遍也是那话,你们家姑娘掉河里了,被我家老二捞起来了,药钱我家垫付的,你们赶紧带着银钱上山把人抬下来。”

    “不是说掉河里了么?怎么又在山上?”顾大太太直觉这人是来讹银子的。

    一旁的仆妇鄙夷地道:“对啊,方家大奶奶,这讹银子也得找个好借口,我们顾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上山?”

    徐梅花再蠢也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不屑来,嘿,她这暴脾气:“你们爱信不信!”说完她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还转头来唾了一口:“狗眼看人低!”

    就算她刚开始迟钝,但是从刚才仆妇不客气的言语中算是弄明白了,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她们这些泥腿子,刚才是故意让她等,故意冷落她的!

    顾大太太指着徐梅花的背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就区区村妇……”她上辈子是做的什么孽,堂堂三品诰命现今沦落到被一个村妇顶撞!

    要换了往常,敢顶撞她的村妇被打死都是轻的!

    她有的是法子整治死她们。

    可现在……

    想起自己个儿现下的处境,顾大太太的眼泪一滚就出来了。

    旁边的婆子一瞧这还得了,忙劝道:“太太您也知晓她是村妇,村妇粗鄙,那里有懂礼的?

    您消消气,咱们现先也是刚来,等在这儿站稳了脚跟,您想收拾一个村妇还不容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咱们家虽然遭了连累,遭了大难,但好歹人没事儿。

    再说了,老太爷桃李满天下,大爷二爷的人脉也不少……这不,大小姐定给了县令公子,等过完年嫁过去,就凭着这门亲事,您这位县令公子的岳母大人谁还敢得罪?”

    婆子不劝还好,越劝顾大太太心里越是难受,她曾经是三品诰命啊,这会儿沦落到要仰仗一个七品县令……

    “太太,您打起精神,这门亲周姨娘可是眼红得很。

    咱们顾家现在虽然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可是姑娘嫁出去了,姑爷能考啊!

    到时候姑爷有出息了,您照样扬眉吐气。”

    那还能咋样,只能往好了想,婆子这两句话算是劝到点子上了。

    她扯着帕子,冷哼道:“周氏她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就她那狐媚子生下的贱种想跟我的婉宁比?门儿都没有!”

    婆子赔笑道:“那是自然。”

    “母亲……母亲不好了,姐姐掉河里去了,我找不到她……”就在这个时候,顾崇喜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哭着道。

    顾大太太猛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大姐掉河里冲走了,我们没找大姐……”

    顾大太太闻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整个人站都站不住。

    婆子吓得忙扶住她,然后吩咐丫鬟:“快去请张大夫来!去请了老爷来!”

    厅堂中是一阵儿地手忙脚乱。

    顾大太太被搀扶回了房间,安置在床上,顾崇喜一脸无措地站在厅堂中。

    顾家大爷顾荣昌进来之后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崇喜道:“爹,大姐掉河里了,我们找不到,母亲听说后就晕过去了。”

    顾荣昌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他进屋的时候张大夫正在给顾大太太把脉。张大夫是顾家带来的大夫,一家老小一起徒迁路上难免有个病痛,顾家不缺钱,就把往常奉养在府里的大夫一起带到乡下来了。

    “大爷,大太太气急攻心,我给太太开一副药……没有大碍的,大爷不必担心。”

    “多谢您了!”顾荣昌让人跟张大夫去抓药,而他则冷声问:“可有派人去找大小姐?”

    屋里的下人跪了一地。

    “爹,我跟母亲说了,母亲就晕了,还未来得及吩咐下人。”

    “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事儿需要吩咐?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大小姐!”

    “是,老爷!”

    “爹……是在山上的那条河,不是村里的这条河。”顾崇喜忙道。

    顾荣昌闻言都要气死了,这个时候上山……他闺女的影子都被冲没了!

    他一脚把顾崇喜卷飞:“你大姐姐向来温柔娴静,怎么会上山去的?是不是你这个孽障骗她去的?”

    “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顾崇喜卷缩在地上大哭,他也知晓是自己个儿闯祸了。

    “老爷,老爷你做什么?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这个时候顾大太太都是醒了,见顾崇喜疼地厉害,顾大太太心疼死了都。

    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去搀扶顾崇喜:“崇喜你伤着没有……让娘看看……”

    “你……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他,不是他婉宁能掉进河中?婉宁会遭遇不测?我打死他这个孽障!”说着,顾荣昌挽了袖子就上前去拽顾崇喜。

    顾大太太忙将儿子护在身下,她哭道:“婉宁没死,她在山上方家,方家老二把她给救了。”

    “真的?”

    “真的,刚才方家大奶奶来家报信儿来着,我正准备派人去接,那知身子骨不争气……”没想到方家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古大太满心苦涩。

    “还愣着干什么,还赶紧去把大小姐给接回来!”罢了,罢了,我亲自上山一趟。

    说完,顾荣昌转身就走,顾大太太那里敢让他上山,刚才她是怎么羞辱徐梅花的她可没有忘记!

    若是顾荣昌上山听徐梅花添油加醋的一说……他会更加厌弃自己!

    “老爷……老爷太太有昏过去了。”顾大太太给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忙去喊顾荣昌。

    顾荣昌头也不回:“张大夫说没有大碍!”

    完了!

    顾大太太这会儿心中便只有这一个词儿。

    不过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她让人去找张大夫来给顾崇喜看,趁着这个时间问顾崇喜:“崇喜,你告诉母亲,倒是怎么回事儿,你大姐姐怎么会上山,你怎么会在山上,在山上的还有谁?”

    顾崇喜道:“我跟村里的几个后生约好了上山去抓野兔,不知怎么的大姐姐就找来了,然后也不知咋回事儿,她就掉河里了。”

    当时顾婉宁看到弟弟跟几个外男在一起,没好意思过去,只把顾崇喜喊到一边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又叫他跟自己回家。

    顾崇喜正玩儿地开心,那里肯听,挣脱顾婉宁就跟那帮村里的小子去玩儿了,结果没过多久就远远儿地听到她姐姐的尖叫声,和重物落水的声音。

    等他们跑过去找,除了岸上有顾婉宁掉下的一张帕子,哪儿还有影儿啊。

    顾崇喜的魂儿都吓没了,不知晓该怎么办,只能撒丫子往山下跑,跑回家来找人……

    顾崇喜说完张大夫就来了,他帮顾崇喜查看了下肚子,有淤青,可见顾荣昌踹的那一脚很重。

    张大夫一顿摸一顿问,完事儿之后就道:“差点活血散淤的药酒就行了,没有伤到内脏。”

    顾大太太让人将张大夫送出去,然后亲自给顾崇喜上药。

    这边儿顾荣昌带着人气喘吁吁地上山,找到方墩子家,方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他朝方家人拱手:“鄙人顾荣昌,听说小女被方二少爷所救,鄙人在这里谢过。

    一点儿薄礼,还请您们能收下。

    敢问我们家婉宁在何处?”

    他十分有礼,又让身边的小厮奉上一个木头匣子。

    方婶儿打开匣子一看,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雪花银,足足有十锭,这重量……得是一百两银子!

    方婶儿忙将匣子塞了回去:“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这麽重的礼。”

    徐梅花冷冷地道:“我们可不敢要你们家的银子,你们家夫人说我们是去讹诈银子的!”

    主人不送绳子,狗就不会咬人。

    仆妇骂人,自然是主人的过错。

    再说了,那顾大太太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她又不傻……

    顾荣昌闻言一张脸更黑了,他是真没想到……

    “梅花……”方婶儿扯了下她袖子,然后就带顾荣昌去方栓子的屋:“顾小姐在屋里呢,刚喝了药,大夫说没事儿了。”

    “多谢您了!”顾荣昌又跟方婶儿拱了拱手。

    他进屋一看,自家闺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

    “刚才醒过来了一下,喝完药就睡着了。”方婶儿道。

    顾荣昌让跟来的婆子去把顾婉宁背走,他认识方栓子,毕竟方栓子方墩子两兄弟帮他修了那么久的房子。

    这孩子瞧着不着调,但是干活儿是把好手,平常看他拉村里人进城,还捎带东西回村卖,脑子也是个活泛的。

    人长得高高大大,也很精神,脸……还是好看,阳刚,勉强算得上英俊。

    “实在是对不住,我替拙荆给大奶奶道歉。”顾荣昌都要把方栓子给看劈叉了,他的目光才转向徐梅花,十分诚恳地朝她拱手行礼赔罪。

    这回轮到徐梅花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我也有错,上去就让你家太太拿银子给药钱,听起来是挺像去讹诈银子的。”

    “这银子是我的一片心意,对鄙人来说,婉宁的性命是无价的,一百两银子不足以表达我对方二少爷的感激之心,也是此番家道中落……这点儿意思还请你们不要嫌弃。”顾荣昌这回自己个儿从小厮手中拿了盒子,然后递给方栓子。

    方二婶儿不要钱,他就给正主。

    那知道方栓子也不要,他道:“药钱只耗费了二十个铜板,您给二十个铜板就是了,乡里乡亲的不兴这些,您把银子收回去吧。

    若是您身上没带铜板,随便哪天把钱给我们都成!”

    “对,乡里乡亲的不说这些,举手之劳而已,跟您拿银子我们成啥人了?”方墩子也道。

    顾荣昌闻言便不再硬塞了,他再度道了谢就下山了。

    结果等他回家之后,整个顾府都知道大小姐落水然后又被方栓子救了的消息,没等天黑,整个村子都知晓了。

    顾荣昌是当过三品大员的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能不知晓?

    他找来自己的心腹管事,命他严查。

    再说山上,方家人都觉得顾荣昌不愧是当过超级大官儿的人,这人真的是太好了,人长得好,有气度,还没架子!

    关键是稀罕闺女啊,你看村里,那个老爷们儿会稀罕闺女?

    谢礼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还说啥如今家道中落……照他那个意思家道要是不中落这还得给多少?

    晚间,天上高挂着一轮圆月,院儿里桂花飘香。

    因着有月饼,刘芷岚晚饭就准备得少,菜也随便炒了几个,弄了几下酒菜就完事儿了。

    晌午别看一大桌子菜,但不管是方栓子和方墩子两兄弟,还是萧远山,一个比一个能吃,一桌子的菜是不可能有剩的。

    萧远山在树上挂了好几个灯笼,院里被照得亮亮堂堂的。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旁摆着四张躺椅。

    姚掌柜十分惬意地靠在躺椅上,一口清茶一口月饼,这滋味儿不要太美。

    传统月饼好说,这几个味道他都吃过,不过是刘芷岚的手艺好一些,做出来的月饼要格外美味一些。

    那个冰皮月饼真是吃得他欲罢不能。

    姚掌柜有些后悔中秋上山,他其实该中秋前就上山,然后把这冰皮月饼的方子买下,等到中秋的时候不是就赚大发了!

    哎哟……他的钱啊!

    姚掌柜是吃一口,心疼一下。

    小胖子尤其喜欢吃冰皮月饼,“爷爷啊,我们不下山了好不好,就住山上!”跟小牛犊子似的黄狗子疯跑了一会儿之后,小胖子又回来抓了一个冰皮月饼往嘴里塞,甜甜糯糯的,好好吃!

    姚掌柜唬着脸说他:“那不行,你还要念书呢!再说了,这个月饼也就中秋吃一吃,那有天天吃月饼的道理?”

    小胖纸闻言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不开心。

    他就是想天天吃。

    刘芷岚笑道:“这简单,我把方子卖给您,你到时候不做成月饼,做成糕点,另外取个名字,比方说,里面的馅儿加的是桂花菊花玫瑰花等物,就叫花冻,做的时候模具就刻成各种花朵的样式……

    若是馅儿用水果做,就叫果冻,模具也可以弄成果子的模样……

    若是里面的馅儿料就用平常的甜馅儿,也可以叫做雪冻……”

    姚掌柜听刘芷岚说完着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亮,哎哟,真是好主意,他都可以预见这东西拿出去卖得有多轰动。

    “到时候找好的工匠,把包装的盒子雕刻得好看,精美一些,专门卖富贵人家!”卖他个二两银子一个,最低五十两银子一盒,弄到京城去绝对要被抢破头。

    “闺女,这次姚叔一定不会亏待你,今晚留着些,别吃完了,明儿一早姚叔就带走。

    这回姚叔不先给你开价,姚叔拿去府城贵人尝尝,跟贵人多要些银子再回来给你。

    保证不亏待你!”

    当朝贵妃喜欢甜食,这道方子若是献上去,讨了贵妃的喜欢……他家靠山的势力会更上一层楼。

    “钱多钱少都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人知道这方子是从我这儿出的。”刘芷岚道。

    “这个是自然!”姚掌柜拍着胸脯保证,他又不傻,泄露出去让人跟他争?

    门儿都没有。

    窗户没有,耗子洞也没有,通通没有!

    “我们家没有冰,所以冰皮月饼只是用山泉水浸的,若是有冰用冰保着口感会更好!”刘芷岚道,她喜欢吃玫瑰味道的冰皮月饼,这会子一张嘴说话就是满满的玫瑰香。

    萧远山坐在她身旁,闻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就口干舌燥起来,怎么喝茶就降不下去这股子燥意。

    他起身去灶房,顺便跟姚掌柜道:“我给您老烧水,您老洗漱休息吧,明儿一早还得下山呢!”老东西赶紧滚吧,他想跟媳妇亲热了。

    姚掌柜想想也是,他并不知晓萧远山已经膈应他了:“成,金斗,走,爷爷给你换衣裳,要洗漱睡觉了!”

    小胖纸不干:“不要,我还要跟小黄玩。”

    对付这小东西,姚老东西可有办法了,当即就用绝招:“不听话以后就不带你上山,也不给你吃冰皮月饼了!”

    萧远山:……

    我谢谢您,永远别上山打搅我们!

    姚掌柜也孙两歇下了,刘芷岚就张罗着要洗漱。

    萧远山从后头抱了她,凑在她耳边道:“一会儿完事儿了再洗,我灶眼儿里留着柴,锅里留着水……”

    “不是,家里有客人呢!”汉子黏糊上来了,刘芷岚哪儿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怕,他们住得远,你若是实在怕,就别叫出声而来。”萧远山说着就把门关了,把刘芷岚咚在门上。

    刘芷岚拿手推他,他就将她的双手捉住,高高得举在头顶,摁在门上,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一股子浓郁的玫瑰香味就窜进了他嘴里,香香甜甜的,刚才在外头他就想尝了,可姓姚的老东西在……

    若是那老东西不来打扰,今儿晚上月亮那么圆,花前月下干(媳妇儿)更有味道吧。

    不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嘿嘿,明天晚上的月色会更好的。

    萧远山越想越心热。

    把小媳妇吻地意乱情迷,他就松开手,把手滑到她的腰间,微微用力往上一提,小媳妇轻呼一声就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双腿攀上了他的腰。

    萧远山笑了笑,侧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道:“乖,肩膀给你咬,别叫出来……”

    说完,他便……

    刘芷岚闷哼一声,只能听话地去咬他的肩膀……

    这个坏家伙……

    不让她脚沾地,就这么颠着她,魂儿都要被他给颠散了!

    屋里的鸳鸯抵死缠绵……窗外的月亮羞臊地躲了起来。

    完事儿后躺在床上看萧远山忙出忙外地伺候她,她就在想,这事儿明明出力的是萧远山,为啥每次被累懵逼了的人却是她?

    时间还早,刘芷岚虽然累了可是却没有睡意,萧远山收拾完了回来,窝在他怀里,刘芷岚就说起了白天的事儿。

    “……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萧远山蒙圈儿的。

    “栓子不去顾家提亲么?把人姑娘都抱了。”古代不就是讲究这个么,有了肌肤之亲就得负责任。

    可今儿听方家人说话的意思,栓子没提,顾家人也没提。

    “可能栓子不敢吧,顾家再是移民,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攀附地起的。

    虽说他们家三代以内不能科考,但是他们已经有第四代子孙了,虽然年纪小,可是他们什么人家?

    一门三进士,家里的子孙再小,过个十年,功名妥妥的能考上。

    顾家,看不上方家的。

    更何况那顾家姑娘还是顾家大爷的嫡长女。

    瞧顾家大爷的那副紧张劲儿,他应该是不会随便把她嫁掉的。”

    顾家三兄弟,顾荣昌的子嗣有些艰难,现今四十多岁,膝下就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一个十二三岁的儿子。

    倒是顾家二爷不但儿子多,也生得早,现在孙子都好几个了,他们头上还有顾翰墨这个爹在,所以顾家二爷的孙子也就是顾家的第四代,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刘芷岚想了想:“也是,两家人的门第差得太远了。有时候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两个人成亲不但是两个人的事儿,还是两家人的事儿。

    像我们这样的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都闹翻的真的很少……”

    婆家娘家相差太远,矛盾多得很。

    用句糙话讲,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咋打交道?

    “所以你合该配我!你娘家坏心眼儿,我家那些也是坏心眼儿……我们两个是从坏心眼儿堆里挑出来的,天造地设的一双一对!”

    “呵呵……”刘芷岚假笑两声:“你脸皮还真厚。”

    萧远山:“脸皮不厚能曰媳妇?害羞都害死了还咋生娃?”

    刘芷岚闻言就从他怀里把头抬起来盯着他看:“你想要孩子了?”

    萧远山摇头:“不想要!”媳妇肚子没动静,坚决不能说想要孩子的话!

    刘芷岚虚了眼:“你不想跟我要孩子?”

    萧远山条件反射地摇头:“没有,我想,我当然想!”

    刘芷岚没放过他:“你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头一句不想要,后一句想要,萧远山你嘴里没实话是不是?”

    萧远山:……

    他到底干了啥蠢事儿?

    谁来教教他现在该咋办?

    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