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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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终, 在楼下有些惶惶不安的戏团成员们还是听到了楼上木板门都掩盖不了的巨大动静, 婉转哀切到就是身为男子, 一个个也是面红耳赤,耳边全是朝凰的声音,一会儿觉得人应该很痛,一会儿却又思绪飘远。

    关键这动静持续的时间真是不短的, 众人又不能离开阁楼,只能僵硬的受着,在恨不得自己耳聋之中居然又有点微妙的上瘾感。

    等到这无法描述的声音终于停了之后,突然又传来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抬头看向二楼,楼上似乎还有谁在劝说的声音。

    没人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朝凰让祥王不高兴了?按理来说也不应该啊,那啥都做了, 还有什么不能容忍?

    在气氛已经快要彻底凝固的时候, 什么东西撞开了隔间的门, 直直的飞出至走廊,被护栏阻碍才没有一直跌到楼下。

    “啊啊啊!”惊慌到破音的尖叫声,就是在二楼的安清都清晰可闻。

    为了让祥王发怒然后杀人的情景更真实,直接把人抛出去这种操作也是够让人惊奇的。

    安清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那侍从,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李名四, 和刚才那……那李五是堂兄弟, 在前朝是檀王爷府上的家生子, 这名字都是按顺序排的。”

    因为这人的话,安清倒是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已经死去的皇叔,“都已经交代过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小命都在人家手上了,李四自然不敢造次,甚至还在心里复习了一遍要点,满额头的汗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他只是个小人物,做过最严重的事儿就是和他那堂哥一样在外面借着王府的名头狐假虎威,可现在,明显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在楼下一群人的注视下,隔间里的几人总算出来了,祥王似乎“面色不虞”,刚听到动静跑到门口的侍卫们连忙跪地问候,祥王却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从他们身边路过了。

    李四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用手指着戏团众人,“你们,赶快收拾东西,王爷说要去戏团的场地上看戏,先来个人回去通报,让有名的角儿都把自己拾掇拾掇,快点!”

    刚刚被惊吓之后失去了部分理智的戏团众人大多都面有怒容,谁看这架势都知道祥王祸害完朝凰又准备去祸害戏团里的其他角儿了,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看看朝凰都成什么样子了!

    所有人非常理所当然的认为,孙启昌手里用毯子包裹着的那一长条就是朝凰,尽管裹得有点过于严实了,而且人还一动不动,但人本来就是爱给某件事寻求正当逻辑解释的动物。

    除了李五,这里唯一缺的就是朝凰了,想当然的就对号入座不说,还觉得人挺惨,这自己都没办法走路了。

    安清觉得这件事莫名的就往喜感的方向走了,明明应该紧张的,可孙启昌拿木头人冒充朝凰的手段真是看一次让人想笑一次,关键周围的人还都信了!

    不过想想,刚才朝凰在上面喊的那一段也实在是太过于震撼,就是明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安清也差点脑补了点废料,虽然总感觉这时候感叹朝凰戏曲功底的话好像也不太对,但刚才还说自己喊不了呢,下一秒还不是照样可以用活色生香来形容。

    这种懵逼加震惊之下,很多人可能都不敢仔细瞧孙启昌手上的那团,自然发现不了太多异常。

    一群人快速的略过跪地的侍卫,朝凰不敢开口叫那些人起来,怕声音露了破绽,安清瞄了一眼,侍卫们却也没有好奇或者疑惑的表情,跪得稳稳当当根本不抬头看。

    因为熟悉流程的李四,他们还要到了两辆王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戏团所住的地方走去。

    “我们这样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朝凰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心里很惊恐,却也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头一辆马车里除了李四和朝凰之外就只坐了安清和霍临,孙启昌带着那个木头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因为朝凰这句话,安清也看向霍临,从王府安全出来可并不是结束。

    霍临看另外三个人都在看他,只是很淡定的笑笑,“你们接着看就是了,不会有事的。”这几乎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刺杀祥王并不是临时起意,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安清觉得神奇,盯着霍临歪了歪头,最初在尚国都城见到这人时她代入的是书中大反派的形象,相处这么久之后霍临在她眼里也就是一个逗逼青年,顶多是运气爆棚外加对时机的把握程度极其精准,现在这是……突然又切换到反派视角了?

    这种变化要说霍临本身的内心深处就根植着反派基因安清是不信的,她认为每个人的变化都是有理由的,这点从她上辈子就一直坚信,只是因为每个人想事情的思维逻辑不一样,导致转化的点也不太一样罢了。

    所以,霍临这绝对是和孙启昌待在一起久了学坏了吧!

    她相信孙启昌要是想的话,带坏霍临简直不要太容易,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霍临还是很“单纯”的,单纯到有些听起来很夸张的事儿他并不觉得有问题。

    目前看来孙启昌对于这个结盟的伙伴应该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怎么看霍临“做事儿”的时候都干净利落到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然而安清还不知道这两人想做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两个人是想让戏团度过难关,可方法这么多,杀掉祥王一定是其中最不该被选择的一种,不仅难度大,而且后续收拾起来很麻烦,一步没做好就可能带着一整个戏团的人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安清少见的完全猜不出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或许说她有了一个猜想方向,但却不愿意相信。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孙启昌就真的是在谋划一个很大的棋局了,可那实在是很没必要不是吗?

    她不想复国的根本原因就是不想当一国之君,在整个大陆没有大一统之前,皇帝也是一个高危职业,孙启昌肯定明白这一点,而且上午在凉亭的时候对方也说了不会再逼迫她,现在……

    不是她想太多,而是意识到解决现在困境的最好方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楚国国君也一起干掉,等至少壤东能成为他们的地盘,也就不存在什么逃不逃的,毕竟自己就是官方发言人了,还能有谁说他们这是造反?

    于是安清就开始陷入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想法可能性非常大,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可能的摇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