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甜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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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哈喽哈喽 小甜心您好鸭 这里是甜崽·里恩·小二的防盗章呦 每一个经历过战场的人, 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白里丞相, 此时, 满脸的肃杀寒意。
不过, 刀没有向下半点,点到为止。
刚要收起来刀,从院堂中的各个角落涌出来一大批小侍,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武器。
看来, 这恩王府的家教还是很严苛。
白里歪歪头, 她是不是对相府的要求太松散了?要是真有人硬闯相府, 里面的人大约就是一个一个被杀, 最后杀到她面前来,想着想着,点点头, 确实, 她应该加强一下防卫措施。
白里把两把刀交叉摆在胸前,面上冷冷清清的,她无意于在恩王府大动干戈。等着后面那慢慢悠悠的白景尘来解释算了。
她只是懒得动手而已,不然面前这帮歪瓜裂枣, 她还是随随便便的事。
那帮小侍却以为他们人多势众, 这个冒牌货怕了,竟然齐齐地提刀向前冲来。
“刀剑无眼, 这就怪不得本相了。”
白里轻旋刀尖, 与将近十人周旋着。
代号一猛得向白里大力挥刀, 她旋身躲过, 横踢一腿,直接袭向他下盘,代号一接受猛烈一击,或许蛋·碎,反正是倒在地上哀嚎着,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在这一腿的空挡,代号二三四,看准时机把刀砍向白里的腿,刀快也快不过白里,她猛得把腿收回来,之后一跃而起,站立于刀尖,全身的力气压得代号二三四胳膊动弹不得,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左腿抬起,扫向二三的头部,接着右腿足尖一翘,从下巴给代号四猛烈一击,代号二三四失去战斗力。
白里趁着这足尖的一踢,在空中翻了一整个圈,刀尖轻点,把握好全部力气,齐齐地划向代号五六七的腰腹部。
完成这一套动作,她稳稳地落在地上,一脸地泰然自若。代号五六七向后退去,见自己没受什么致命伤害,便想再次冲上前来,白里刀尖向他们脸上点了点,之后向下指去,代号五六七顺着向下看,发现他们裤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只剩下一条红彤彤的亵裤,在风中透着冷意,瞬间头脑发懵,不知道是提裤子,还是应敌。
小灰和小蓝看见自己的兄弟全部完蛋了,又再次赤手空拳上阵来。
白里透着风声感受到了他们的动作,眸光一扫,带着冰寒,看得两个人生生停住了步伐,好像再靠近一步,便会死。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风声扫动恩王府内的古树,树叶唰唰地落下来,这个暂时的小战场,凝固住了。
啪啪·啪三声掌声,白里轻轻斜过目光,见着恩王那家伙侧着靠在门边上,看样子,是看了好久的好戏。
风同样吹起他额前的发丝,飘扬又风流,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凝着笑意。
“恩王殿下,好戏,看够了吗?”
白里瞬间抡起胳膊,手里的刀如脱弦之箭,向远处飞去,速度快到只能让人看到一束白光。
直直指向白景尘。
白景尘眸光一紧,做了一秒的博弈判断,身形没有动。
刀稳稳的在他分离双手的时候,从他两手之间插进门框,在白景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他习惯性地合起手掌,他的双手被刀柄隔开。
白景尘看着这个状态,倒也没恼,反倒脸上冒出了笑意。
“丞相大人不让本王鼓掌便说话,何必做此舞刀弄枪的。”
之后拔下门上入了几分的刀,在铁木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白景尘看似不舍得地摸了摸那痕迹。
“丞相大人不怕误伤到本王吗?”
白里的身体挺得很直。
“微臣对自己一向很自信。”
没错,她白里值得有这样的自信,刚才那一番的动作,任谁也是不敢做的,过于大胆,差一分一毫都不可。
地下横七竖八的一众小侍吓得浑身哆哆嗦嗦。
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地给白里磕头,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丞相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他们一马。
甚至有些人头都磕破了。
“本相何时说过要怪罪你们。”
一众人面面相觑,感激涕零。
“药房在哪里?”
一个大丫头一直在一旁看着白里帅气的打斗,整个人春心荡漾,上前指了指药房的方向,表示要亲自带他前去。
“不必,多谢姑娘。”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煦。
沉着一张脸,抓住白景尘的袖子,把他向药房拉去。
“坐下,别乱动。”
白里面上表情很不好。
白景尘也意外顺从地坐着,很听话,就静静地看着白里在他府上忙活的样子。
白里咋舌于堂堂恩王府上的药房竟然如此简陋,找了半天,才凑齐了一副像样子的工具。
“又不是何人都像白里丞相一样精通医术。”
“也是。”
她没过脑子地回答了一句。
白景尘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更多的,也为自己猜对了他的心思窃喜。
没想到,他只要皱一下眉,他恩王就可以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杂七杂八挑出来了一些能用的东西,白里认真地做好了消毒,摆在白景尘坐着的桌子上。
“把手伸出来。”
白景尘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
白里把手搭在他的脉上,轻闭眼睛。
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细微跳动。
她认真,他也认真。
他认真地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摩,发现这个男人长得还是真的没有丝毫阳刚之气。小巧精致的鼻子,那双眸子,睁开仿若秋水,闭上以后,竟也美如画卷,包括那思考时微皱的眉头,和轻颤的睫毛。
不知不觉,身子就靠近了些。
白里从诊脉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张和她靠得无比近的脸。
甚至可以感受那个人喷洒的鼻息,瞬间仿佛再次被那桃花香笼罩着,耳根子立马红了起来。
“恩王这又是做什么。”
“本王只是怕你误诊。”
小十二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真真正正吓到了,当他被绑上去的时候,真的以为他的二皇兄会把他抽死。
现在整个人心里求菩萨告祖宗的,为自己活下来感到庆幸。
这个小十二,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还喜欢抖抖机灵,捉弄捉弄身边的人,他是下人们嘴里的恶魔,谁见到他都要绕路走。
长得星眉剑目,仪表堂堂,一身的肌肉,一看就是好的将才,在所有皇子中的武艺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连他父皇都不怕,唯独就怕他二皇兄。
这次要不是白淳夕以死相逼,非说恩王和白里丞相在一起,他死都不会用用飞鸽给恩王传信,这下好了,胆子都要吓破了。
他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一堆小侍丫头们围在大堂外面,偷偷瞄屋子里面的情况,看着混世大魔王也有这么一天,实在是开心地要命。
白淳夕在一边看着平日里虎虎生威的小十二这般模样,整个人也没有最开始威胁他的那个魄力,脚尖一直搓来搓去,不敢言语。
“怎么了?都哑巴了?”
白景尘在大堂里踱步。
“就这么点能耐?在我这闹了一通,还不滚去做该做的事?”
白景尘真是看不惯这两个怂包的样子,这碰了壁该做的事情就不做了?
“是,皇兄,我们这就回宫里去。”
小十二抓着他九皇姐的胳膊就打算脚底抹油。
被白景尘抓着耳朵就揪了回来。
“你们不是要去找白里丞相吗?去啊。在本王这挨了一顿骂,就打道回府了?那你今天到底是干嘛出宫的,为来我这挨骂出来的?这么点心气,出去别说你们是皇家子孙。”
白景尘把小十二甩到一边去。
“丞相府,快点滚。”
这回换白淳夕拉起来小十二的手,连连给白景尘鞠了几躬,眼睛里似乎都冒着光,飞奔出恩王府。
白景尘这人一向做事情必须要看到结果,不管过程经历了多少。也是这些,让他在他那么多死去的皇子之中活了下来,生存之道,他要教给小十二,他们两个不一样,白景尘对大皇子白景承有着最大的威胁,上战场这些事情,但凡会跟功劳挂一点点边的东西,大皇子都会想方设法地不让他的得到,剩下的武功最好,又最有军事头脑的就剩下了小十二。
白景尘要教他怎么活下来,从做事习惯开始。
看来,今天丞相府,又有的热闹了。
“白里丞相!白里丞相!”
白里本来在屋子里想着要怎么把大理寺卿的事情解决,究竟要以什么为切入点,突然耳边传来白淳夕的声音,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接着走到窗边,看到了那一抹似乎要让她心机梗塞的身影,整个人的眉头瞬间皱到了一起。
这白淳夕也就是女儿身,若生为皇子,这性子,可能早就死了。
不过这个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重点,是要怎样才能摆脱面前这个情况。
难道,再下一晚上的棋吗?
今天晚上她真的没空。
但是又能怎样。
白淳夕已经在一边吼上了,看样子汝安是没能拦住她。
白里叹了一口气,走出书房。
“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是有何事?”
白里拱了拱手,又看了一眼白淳夕身边的白景允。
“十二殿下,作何也来微臣这丞相府?”
白里凯旋以后,在每一位将才心里,都已经把白里当成了战神,毕竟那场所谓谁都没法打赢的仗,她赢了。
尤其是在军中,对白里丞相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所以此时小十二看见白里,整个人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
一个看着白里就满脸桃心,一个看着白里就秒变迷弟。
听着白里的问话,都激动地抖抖脚,没作出回答。
“二位殿下若是没有事情,便请回吧,天色已晚,微臣要休息了。”
说完一甩衣袖,叫小侍送客。
“诶诶诶,白里丞相,本公主是来找你讨教棋艺的。”
白淳夕脑子里蹦出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想法。
“哦,可是微臣今日没有时间。”
白里靠在门边上,略微有些黛色的空气,让她的五官更显深邃,动作也显出几分洒脱逸然。
今日是在她相府,白里上次被活生生掳到公主府的屈辱,过了两年半,她依然记得。
“丞相,本皇子,也想与您讨教下棋艺。”
白里又把头向门边侧了侧。
“哦?二位殿下是发明了一种可以三人同时下的棋局吗?”
看着对面两个人摇了摇头。
“那好,那便改日……”
白里相信她自己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搪塞过去这两个人。
白淳夕她是懂得,别看她骄纵,但是还是听她白里的。
只不过这个白景允,明明在练武场,看着他一副将才的好模样,现在怎么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过按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在映射皇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白里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甩出去,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口惹事。
“我们可以一人一局。”
小十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白里心里啧了一下,行啊,这两人,还真是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虽然白里仅仅虚长了他们几岁,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看他们就觉得只是个孩子,她现在面对的事情太多,敌人庞大,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战斗,这场战斗太辛苦,她没时间驻足于其他。
“好啊,那就一人一局。”
白里唇上勾起一抹笑,还治不了你们了?
见招拆招,她一向擅长。
汝安在大堂上摆上一张棋桌,一副棋局。
白淳夕跃跃欲试地坐在一边,脑子里已经打好了要怎么跟白里撒娇,怎么让他更喜欢自己的一系列疯狂腹稿,一脸的弱智笑容。
白里拍了拍小十二的肩膀。
“十二殿下,微臣身体抱恙,要去如厕,麻烦殿下先替微臣行几步。”
之后拿出一颗子,落在棋盘上,示意着小十二行后面的棋。
小十二点了点头,与偶像突然这么近距离接触,面容上有些懵。
见着两个人已经一来一往地杀起来,白里转身走向药房。
要是一个断袖的话,应该渴望男人吧,他可从来没这些感觉,但是也说不通啊,他对白里确实有点感觉。
白景尘把本来从下巴上放下来的手再次放到下巴上。
此感觉非彼感觉。
对,他不可能是断袖的。
他和白里,仅仅是君子之交而已。
之后长舒一口气。
打完胜仗以后的朝堂清净了不少,至少不至于每天乌烟瘴气,白里上朝的第一天心情还不错,都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下了朝,就是一些大臣们照例地寒暄,一个个以为他会死在战场上的大臣都纷纷过来搭讪,谁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跟着谁身边凑呗,结党营私,白里一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
虽然说朝堂上看起来还算可以,实际上就是没有遇到触碰利益的大事件而已,一旦遇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便显示出来了,一个个帮派互相帮衬着,他们自己是富得流油,朝廷呢,就逐渐“面黄肌瘦”起来了,到最后,往往会掀起更大的惊涛骇浪。
现在,白里是唯一一块纯洁的大肥肉。
每派党羽的头目都纷纷向他投来橄榄枝。
有的说请到家里做客,有的是请画舫出游,还有人他吃茶赏画。
都被白里以身体不适婉言拒绝。
见着他似乎真的面色上有些不好,嘴唇也有些发青,那些人也纷纷说了句改日再约。
今日以身体为由推脱,再下日又该以何理由?
白里的位置属实尴尬,每一任新上位的官员,尤其是芝麻小官,都会为了庇佑自己早早地寻一派落入,成为其党羽,以求好行事。
但是他,当年处于大理寺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有意拉拢,但是奈何她事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与其过多交谈,诸多党派发现他们一没有机会,二又发现白里没有与任何党派勾连,不会给自身添到麻烦,渐渐的,他们也就不找白里说此时,总觉得他自己碰了壁,就知道去找他们结党了。
没想到大理寺卿那么久,也没磨了他的棱角,去了趟边塞,回来就位居丞相,如此大的官职,又让那些党派蠢蠢欲动。
他们有两种想法,一,就是竭力拉拢。二,如果拉拢不到,就要排挤打压。
但是后者存在漏洞,若是排挤打压适得其反,让他不为自己所用反而加入其他党派,则会给自己在朝廷上行事造成很大麻烦。
所以至今为止,以至于很久的将来,白里都会是一众大臣眼里的香饽饽。
这些,白里早就考虑到了,但是她一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匡正朝纲,肃清这些党羽野派,还大里朝一个清净。
“丞相大人,不知……”
“在下今日身体实在不适,无法与阁下一同……”
白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大约是这短短五分钟以来的第十几个了。
“不不,丞相大人误会了,下官是想说小女那画像的事情…… ”
白里这才想起来,那画像都被白淳夕拿了去,这时候恐怕早就成了一滩灰烬了吧。
“不好意思了,大人,那日宴席后,九公主向在下讨要画像,在下遵命将全部画像都呈给了公主殿下。”
“原来如此……”
白里见着那大臣离开的背影都佝偻了些,看样子,好像是对此事抱有过高的期望。
白里摇摇头,向丞相府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想,究竟要如何才能肃清那些党羽,还朝廷一片清宁。
不知不觉就到了府中,不意外地,身上又多了几方帕子,往日里她还会看看上面有些什么字,今日身体不适心情不佳,直接将她们摔在了偏门口设下的失物摊子上,头也不回地进了府中。
“呦,丞相大人下朝了?”
又是那慵懒到让人觉得很欠抽的声音。
“不是人人都像恩王殿下一样无事可做。”白里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清冷冷。
“本王不是无事可做,本王只是不愿过多掺和。”
那人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白里听着声音突然地变化挑起了眉间。
“哦?”
两个人略带玩味的表情互相碰撞。
之后下一秒,白景尘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不正经。
“不知,白里丞相说要给本王的萧是在哪里?”
“恩王殿下记忆力可是真不错。”
白里觉得脸部肌肉有些抽抽,她是真的舍不得给。
“汝安,带恩王殿下去看看。”
“怎么,丞相都不愿带本王去看看吗?”
“下官确实不愿。殿下喜欢,自顾拿去,让在下见着殿下拿走,心里还着实不舍。”
白里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说实话。
那边的声音愣了两下。
突然明亮地笑了两声。
“白里丞相还真是率真呢,那好,丞相先欠着本王的,这东西吗,日后再来拿。”
“悉听尊便。”
她真得懒得和他斗嘴,因为白里心里清楚,斗嘴这方面,她并不是很擅长。
“汝安,给我拿一套出行的衣裳,随我去坊间一趟。”
一直在旁边候着又插不上话的汝安回了一句是。
刚要转身离去。
“汝安是吧,你等等,本王随你一起去,另外今日你不用去了,本王与你们家大人一起去坊间。”
汝安听完他的话,淡漠地看向白里。
白里一脸无语地半回身望向恩王。
“恩王殿下,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本王看很好。”
一脸的腹黑样。
要是一个断袖的话,应该渴望男人吧,他可从来没这些感觉,但是也说不通啊,他对白里确实有点感觉。
白景尘把本来从下巴上放下来的手再次放到下巴上。
此感觉非彼感觉。
对,他不可能是断袖的。
他和白里,仅仅是君子之交而已。
之后长舒一口气。
打完胜仗以后的朝堂清净了不少,至少不至于每天乌烟瘴气,白里上朝的第一天心情还不错,都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下了朝,就是一些大臣们照例地寒暄,一个个以为他会死在战场上的大臣都纷纷过来搭讪,谁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跟着谁身边凑呗,结党营私,白里一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没兴趣。
虽然说朝堂上看起来还算可以,实际上就是没有遇到触碰利益的大事件而已,一旦遇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便显示出来了,一个个帮派互相帮衬着,他们自己是富得流油,朝廷呢,就逐渐“面黄肌瘦”起来了,到最后,往往会掀起更大的惊涛骇浪。
现在,白里是唯一一块纯洁的大肥肉。
每派党羽的头目都纷纷向他投来橄榄枝。
有的说请到家里做客,有的是请画舫出游,还有人他吃茶赏画。
都被白里以身体不适婉言拒绝。
见着他似乎真的面色上有些不好,嘴唇也有些发青,那些人也纷纷说了句改日再约。
今日以身体为由推脱,再下日又该以何理由?
白里的位置属实尴尬,每一任新上位的官员,尤其是芝麻小官,都会为了庇佑自己早早地寻一派落入,成为其党羽,以求好行事。
但是他,当年处于大理寺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有意拉拢,但是奈何她事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与其过多交谈,诸多党派发现他们一没有机会,二又发现白里没有与任何党派勾连,不会给自身添到麻烦,渐渐的,他们也就不找白里说此时,总觉得他自己碰了壁,就知道去找他们结党了。
没想到大理寺卿那么久,也没磨了他的棱角,去了趟边塞,回来就位居丞相,如此大的官职,又让那些党派蠢蠢欲动。
他们有两种想法,一,就是竭力拉拢。二,如果拉拢不到,就要排挤打压。
但是后者存在漏洞,若是排挤打压适得其反,让他不为自己所用反而加入其他党派,则会给自己在朝廷上行事造成很大麻烦。
所以至今为止,以至于很久的将来,白里都会是一众大臣眼里的香饽饽。
这些,白里早就考虑到了,但是她一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匡正朝纲,肃清这些党羽野派,还大里朝一个清净。
“丞相大人,不知……”
“在下今日身体实在不适,无法与阁下一同……”
白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大约是这短短五分钟以来的第十几个了。
“不不,丞相大人误会了,下官是想说小女那画像的事情…… ”
白里这才想起来,那画像都被白淳夕拿了去,这时候恐怕早就成了一滩灰烬了吧。
“不好意思了,大人,那日宴席后,九公主向在下讨要画像,在下遵命将全部画像都呈给了公主殿下。”
“原来如此……”
白里见着那大臣离开的背影都佝偻了些,看样子,好像是对此事抱有过高的期望。
白里摇摇头,向丞相府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想,究竟要如何才能肃清那些党羽,还朝廷一片清宁。
不知不觉就到了府中,不意外地,身上又多了几方帕子,往日里她还会看看上面有些什么字,今日身体不适心情不佳,直接将她们摔在了偏门口设下的失物摊子上,头也不回地进了府中。
“呦,丞相大人下朝了?”
又是那慵懒到让人觉得很欠抽的声音。
“不是人人都像恩王殿下一样无事可做。”白里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清冷冷。
“本王不是无事可做,本王只是不愿过多掺和。”
那人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白里听着声音突然地变化挑起了眉间。
“哦?”
两个人略带玩味的表情互相碰撞。
之后下一秒,白景尘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不正经。
“不知,白里丞相说要给本王的萧是在哪里?”
“恩王殿下记忆力可是真不错。”
白里觉得脸部肌肉有些抽抽,她是真的舍不得给。
“汝安,带恩王殿下去看看。”
“怎么,丞相都不愿带本王去看看吗?”
“下官确实不愿。殿下喜欢,自顾拿去,让在下见着殿下拿走,心里还着实不舍。”
白里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说实话。
那边的声音愣了两下。
突然明亮地笑了两声。
“白里丞相还真是率真呢,那好,丞相先欠着本王的,这东西吗,日后再来拿。”
“悉听尊便。”
她真得懒得和他斗嘴,因为白里心里清楚,斗嘴这方面,她并不是很擅长。
“汝安,给我拿一套出行的衣裳,随我去坊间一趟。”
一直在旁边候着又插不上话的汝安回了一句是。
刚要转身离去。
“汝安是吧,你等等,本王随你一起去,另外今日你不用去了,本王与你们家大人一起去坊间。”
汝安听完他的话,淡漠地看向白里。
白里一脸无语地半回身望向恩王。
“恩王殿下,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本王看很好。”
一脸的腹黑样。
白里一时间有些心虚,这事实在是不好说,万一白景尘真的醒了,那她刚才对一个醉酒病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登徒子。
但是,这明明是马车先动的手啊。
不怪她白里。
黑暗中,她声音有点发虚。
“恩王殿下?”
旁边躺着的人没发出声音。
白里做贼心虚地再向那边挪着。
“恩王殿下,您好些了吗?”
旁边躺着的人依旧没有声音。
看见如此状态,白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被发现。
不然她这断袖、登徒子的罪名,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
她稳了稳心神,又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四目相对,明明看见了的,怎么这人这会又没了声响,按道理,她的眼力是不该出错的,长期以往的谨慎经验,也在脑海里叫嚣。
白里轻轻地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白景尘。
“恩王殿下,您……”
一边凑近他的脸,一边低语着。
她要仔细看看,这个人现在,到底有没有睁开眼睛。
大致停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白里又拿出她做大理寺卿时候的那一套,从发际,到眼眉,到睫毛,鼻尖,再至下颌角。
种种迹象表明,白景尘,确实是睡着了,没有任何问题的,陷入睡眠。
她脑中的两个观念在打架,他生理状态上确实是在睡觉,可是刚才那突然睁开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梦游?
越想越觉得有理,白里把思绪抓回到现在,盯着面前这张无比放大的脸。
上天给他的雕琢真是尽心尽力,这刀削斧凿般的容颜,大约得积德三辈子,才能得到吧。不对,大约得五辈子。
想着想着,刚要起身,突然,她再次清楚地看见白景尘那双眸子,倏地睁了开来,仿佛带着淡淡的月亮光华,温润如玉,没了往日的风流调戏味。
“恩王殿下?您醒了吗?”
白里没了当时的慌张,只不过是梦游而已,若他有这方面的忧虑,她给他抓两幅方子,喝几次,也便好了。
“嗯,醒了。”
男人好听的鼻音,在离白里三厘米的距离处想起来。
“哦,您醒了。”
白里没缓过神来。
“醒了,什么?!您醒了?!”
一声低低的惊呼,猛得想坐起来。
不料,白景尘,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握住白里的腰。
突然的近距离接触,让本来就大脑当机的白里身体一软,竟然没有回手。
接着,白景尘熟稔地身体一翻,把白里揽在怀里。
一时间,男人身上的桃花香乱了她的心神,她尚未出阁,从未如此亲密行过男女之事。
刚刚不小心的一吻,已经是她这方面常识里的极限突破。
太过于慌乱,她像一只被猎物追捕上的幼兔,在马车上和白景尘的禁锢里,不知要如何作为。
男人的眸子惺惺松松地半睁半闭。嘴角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墨发散在脸上,衣领有几分松散,露出几分健壮的肌肉。
白里的脸彻彻底底地红透了。
“白里丞相?”
白景尘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仿佛是在确认着眼前的人是谁。尾音向上轻轻地撩着,有几分苏软。
“恩王殿下,您……”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悉数吞进了下一秒缠绵的吻中。
白里以为刚才就已经是亲吻中的极限,殊不知只是蜻蜓点水而已。
一瞬间,白里被白景尘身上的味道深深地囚禁,她本能地要推开他,却用不上力气,他吻上她的下唇角,一下又一下地亲吻。
双手在她的腰间不老实地游离着,然后又抱住她的肩膀,双唇也更加紧密地贴合,慢慢地吸·允,轻轻地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