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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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阳听了只以为凤朝歌害羞, 并未多想,便转了话题。凤朝歌陪凤朝阳待至午后, 萧景尧回来后留凤朝歌一起用晚膳。
萧景尧对凤朝阳的家人们向来没有那些规矩, 三人围着一个圆桌而食, 只留了小福子和子衿在一旁侍膳。
“朕听说徐少陵昨日去国公府提亲了?”萧景尧一边向凤朝阳碗里夹菜,一边随口问道。
凤朝歌闻言放下碗筷:“回皇上,徐家少爷昨日确是去了府上…只是……”
凤朝阳看出了凤朝歌的为难, 随便夹了个什么丢进萧景尧碗里:“哪来那么多问题?”
萧景尧乐呵呵夹起凤朝阳夹来的菜:“莫生气, 我不问就是了。”
对此, 伺候在一旁的小福子和子衿早已见怪不怪了, 谁人都知楚宫中皇后娘娘最大!
萧景尧面上笑着, 心里却想着要赶快给大哥写封家书了, 他要是再待在南疆不回来,只怕京中真的要多一座寺庙了。
本以为徐少陵经过上一次的遭遇, 便不再会来提亲了却不想刚过了半个月,他身上的伤初好又跑去府上请凤乾雍赐教,对此凤乾雍自是不会手软。再半个月,徐少陵又来,几次三番下来, 徐少陵竟打动了老夫人。
听说,徐少陵后院中本有两个打小侍候的通房丫头但他为了凤朝歌, 连那两个丫头也不要了, 将自家后院清的干净, 势必非凤朝歌不娶。徐尚书就这么一个儿子, 劝不住也只好成全,但凤朝歌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攀附得起的,徐老爷瞧着自家儿子的一腔深情,生怕他娶不到凤朝歌徐家便要断了后。
徐尚书也豁出一张老脸直接跑到萧景尧面前请求赐婚,萧景尧在勤政殿内听着徐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家儿子的情深,然而徐少陵那所谓的‘深情’在萧景尧眼里肯本不值得一提,他除了凤朝阳在此前可是连什么通房丫头也没有过。
他大哥更是可怜,年将三十还孑然一身,连个妻也没有。
萧景尧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徐尚书,立马又给萧景禹写了封信,想他在潭曦百日时回来,不然凤朝歌他当真要留不住了。
徐少陵得了老夫人的欢心,以此为突破口,日日锲而不舍的来献殷勤,徐少陵如此,凤朝歌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能哄得祖母欢心,也算功德一件,倘若祖母点头,她嫁了也无妨。
至于那个人,他最好一直躲在南疆,永不回来才好。
潭曦的百日宴设在昭华宫,徐少陵为此跑遍整个京城终寻到了个上等宝物,他知凤朝歌与皇后姐妹情深,他若是能讨好了皇后,想来娶得美人指日可待。
徐少陵献了颗夜明珠,东西送到了凤仪宫,凤朝阳打眼一瞧,是珠宝堂的镇店之宝,看来这次徐少陵是下了血本。想着凤朝歌那无所谓是谁的态度,凤朝阳将夜明珠一丢,看来真是要便宜了那个徐少陵。
晚宴开始的时候,凤朝阳特意在殿下巡视了一圈,却未见萧景禹的身影,看来,世子殿下日后从南疆回来,怕是要来喝姐姐与徐少陵的喜酒了。
凤朝歌入了大殿,归席后也不自觉的在殿内巡视了一圈,随后她漂亮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果真没回来。
“混蛋!”凤朝歌只觉胸腔中积压着一团气,暗骂道。
徐少陵见了凤朝歌,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待近了听她低声说了什么,徐少陵便问:“歌儿你说什么?”徐少陵自以为很快就要抱得美人归,话语间也亲昵了几分。
却不想这一声歌儿,叫的凤朝歌身子一僵。
那晚,他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拥着她,在她耳边不停柔声呢喃:“歌儿。”
凤朝歌的面色一瞬冷了下来,她看向徐少陵,语气冷淡:“徐公子,请自重。”
徐少陵闻言一怔,他看着凤朝歌一下子沉下来的俏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自他认识凤朝歌起,她一直温温的笑着,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冷脸,徐少陵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突然大殿正门处传来一阵嘈杂,凤朝歌和徐少陵一起望去,大殿门前立着的那个身影让凤朝歌的美眸不由得一凝,她的心骤紧,呼吸也一瞬变得不顺畅起来。
凤朝歌飞快移开眸子,看向还愣在她面前的徐少陵,扯了扯嘴角:“少陵,坐啊。”
徐少陵又是一愣,随后连忙反应过来,面上布满了笑意,坐在了凤朝歌身侧。
萧景禹从大殿门外望进来,他的目光很快寻到了凤朝歌的身影,他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笑,对站在她身前的徐少陵说了什么,又见徐少陵受宠若惊般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萧景禹的眸子深了深。
景尧在信中说,凤朝歌与徐少陵好事将近,要他回来喝喜酒,原以为是他故意激将,但他还是不争气的回来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萧景禹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归了席。凤朝歌望着萧景禹的背影,见他请安行礼后转身归了座位,他的目光从未落在她身上半刻。
凤朝歌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细细密密的东西扎透了,她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徐少陵自坐在凤朝歌身边起,便滔滔不绝,见凤朝歌饮了酒,徐少陵立马拿起酒杯,对凤朝歌笑道:“歌儿,这杯敬你。”
凤朝歌闻言,侧头去看徐少陵,烈酒入腹,她的俏脸一点点红润起来,她勾唇一笑,将面前的酒樽斟满,举起,再次一饮而尽。
凤朝歌这一笑,笑的徐少陵心慌意乱,见凤朝歌如此给面子,徐少陵又殷勤的替她斟满,而凤朝歌看着面前的酒杯,极为漫不经心的端起喝下。
这酒与上次的桃花酒不同,是正宗的纯酿,第一杯酒下腹后,凤朝歌便觉得似有一团烈火在胸中燃烧,如此三杯下来,倒也麻木了,只是感受不到体内的感觉,意识竟还清醒。
徐少陵见凤朝歌喝了这么多酒,连忙用筷子给凤朝歌夹菜,极为殷勤。
萧景禹坐在凤朝歌对面的宴席上,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见凤朝歌连喝了三杯烈酒,萧景禹握着酒樽的手指不由得紧了几分。
徐少陵夹在碟子中的菜凤朝歌已经看得不甚清晰了,她只摸到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斟满,烈酒握在手中,竟有些端不稳了,凤朝歌再次想一饮而尽,却突然有一股力道从她的手中夺走酒杯,凤朝歌眼神迷蒙的抬头,只见萧景禹冷着脸站在她身前,他将手中的酒樽重重落在桌上,随后拉着她悬在半空的手臂将她从席间拽出。
一旁的徐少陵见了,连忙起身,他正要开口,却见萧景禹一记冷眼甩了过来,徐少陵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萧景禹拉着凤朝歌便出了昭华宫。
后殿的长廊处,凤朝歌拼劲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将萧景禹甩开,结果自己不稳跌进了积雪里,她打了个冷战,竟清醒了几分。
萧景禹看着跌进雪里的凤朝歌,蹲下身子,伸手想将她抱起来,却被凤朝歌挥手打开。
萧景禹的眸色沉了沉,他垂下眸,沉吟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凤朝歌看着萧景禹,却只冷笑了笑:“是怀王殿下不想见臣女吧。”
萧景尧登基后封萧景禹为怀亲王,怀兄弟之情恩的怀。
萧景禹闻言不语,他这次不顾凤朝歌的捶打,将她从积雪里抱出来,他将她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松开。
一年前,潭落的满月,那日他太过高兴,一时喝醉了酒,他酒量甚好,只是那日他并未克制,又多饮了几杯,他出来醒酒,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衣衫淡薄的靠在廊下,他心中一动,醉意又沉浓了几分。
她回眸望他,眼波流转间他好似看见了往昔时光,她嘴角的笑意让周围的天地失去了颜色。他抱住就要摔倒的她,拥她在怀中时他是多么的不想放开,他知道她会礼数周全的推开他,然后对他说,多谢殿下。
只是没想到,她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蹭了蹭,许久没有离开。她的发丝摩擦的他心间发热,他克制不住的将她抵在一旁的石柱上。
她若挣扎,他自会放了她,可是她却睁着朦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她唇齿间的香甜引诱着他犯罪,最后他吻住了她的唇瓣,她极配合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那一刻,他理智的城墙一夕崩塌。
一切是那样的水到渠成,一切又是那样措不及防,他以为她终于接纳了他,他拥着她洁白美丽的身子等着她从怀中醒来。等来的却是她布满泪水的小脸,她被吓的身子不住颤抖,她将身子躲在被褥间久久不肯抬头。
那一刻的挫败感抵不过他心中的羞愧,他没脸见她,他跑到景尧那去请旨,要去驻守南疆。
这一年的驻守南疆的日子里,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他恨自己伤了歌儿,更恨自己连开口对她说负责的勇气都没有,他怕极了她的泪水,更怕极了她望过来的目光,他害怕她的眼中只有恨。
凤朝歌倒也任由萧景禹抱着了,她红唇轻启,嘲讽的笑问:“怀王殿下又想对臣女如何?像上次一般吗?”
“对不起。”萧景禹将凤朝歌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
而他的这声对不起,却比千金还重,就这样□□裸的砸在凤朝歌心上。
“我不想听,你觉得一句对不起,能弥补一切吗?”凤朝歌挣扎着要离开萧景禹的怀抱。
萧景禹却将凤朝歌搂着紧紧的,他似下了决心般:“那我娶你好不好?”他埋藏在心间多年的话,终于在这一刻脱口说出。
凤朝歌身子一顿,她抬头望向萧景禹:“你说什么?”
他闻言,望着她的美目,一遍又一遍。
“我娶你好不好?我娶你好不好?我娶你好不好?”
她的眼里有泪水流出来,他的话充斥的她的神经,他娶她好不好?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