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並非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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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响起刺耳的敲门声,一声一声地穿透肺腑,是一种湍急,一种压迫,让我不得以认识到,到梦醒时分,到睁开眼睛看看令人恶心的现实了。昨晚,昨晚,昨夜的一切,身体撕裂般的痛感,志杰进入我身体的粗鲁,他在我耳旁的呢喃,不住地浮现在脑海,让我不住地作呕,胃里有一股酸水在翻涌。

    我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面对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志杰把我关禁,还是我一个人托着缺残的身体回到宓府。而,阮诩,我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了。“与子成说”,那天月夜,月光如此温柔,我躺在他的怀里,娇羞如少女。我想过长庭远眺,想过繁华漫天,想过牵着他的手,只是走在寻常人家的路上,拥有自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他挑灯夜读时,我给他煲一份热汤;他一朝上公堂办公,我就在家里带着自己的孩子。这些画面,我幻想过很多次。但是,只是在昨晚之前。

    我不是古代人,我没有那么强烈的贞节观念,若瞒着阮诩的话,一切还能恢复原状。但,他若知道,会伤心吗?我知道生活还能继续,只是,心中的那种恶心,我难以平息。

    志杰既然对我图谋不轨,这宓府我是万万呆不得了,这种委曲求全的安稳我不想要了,带着我所有的积蓄出逃,我不想再这样,总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快开门,你们这些死丫头。”门外传来一个斥骂的中年女性的声音。

    难道,屋里还有其他人?

    “哎呀,怎么办?”我听到了一个极微弱的尖细女声,紧接着便是着急的不停的絮絮叨叨的声音。

    “大少爷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是王婆呀。”

    “不管,不管,他们若进来,就进来吧。这样两面都能有交代。”

    “可是。。。。。。”

    那些絮絮叨叨的女声还没结束,就听到“哐”的一声,和着屋内的高高低低的惊叫声。

    一股刺眼的光线射入,我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抓着被子抵着胸口坐了起来。

    屋内四五个丫头低头站在角落,而大门已经被踢开,红木的门扉半倒在一旁,两个执棍的仆役一副阎王的狰狞面孔,活动着筋骨,就像即将有好事上演一样,而他们身前,一个满脸胭脂,神情粗鲁的矮胖女人,正一副得势小人的模样,恶狠狠地望着我,想要把我撕碎一般。

    “抓住这个孽种!”那个矮胖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大声喝道,满眼的得意。

    那两个仆役应声大步向我逼近。

    “你们敢!”我瞪着他们,怒吼道,那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气魄,让他们不禁为难的止住了,脸上表情也不复有刚才的狰狞,而是唯唯诺诺地望向王婆。

    “哼,就你也敢命令大夫人的人。”王婆鼻子叱了一口气,“去,给我把她带走。有一点迟疑,大夫人给你们好看!”

    那两个仆役,又随即恢复了恶煞的表情。“对不住了,三小姐。”他们装作抱歉地说道,却仍然是一副得意的看好戏的表情。

    我抓住被子向床内挪去,缩成一团。大夫人,果然是大夫人的阴谋。从昨天开始,便是大夫人安排的吗?我昨夜去追阮诩时候,遇到的志杰,志杰把我侵占,如今大夫人正好来抓我,这一切切合的如此完美,难道一直是大夫人一手策划的?

    这么说来,阮诩和我机缘凑巧的相遇,还有在月夜下遇到他,他对我说的那席话,还有他总是含糊不清的身份,我们进展的如此之快,不是他刻意为之吗?他可以无时无刻地与我相遇,而昨夜,我如此需要他来救我的时候,他便不见踪迹,而他那时刻意地离开就是为的把我引到志杰那边去!

    阮诩是大夫人安排的人吗?那么,从一开始他便是欺骗我的感情的吗?但是,他看我的目光的确是深情的,他还是另有隐情呢?

    那两个仆役伸过手来想抓住我的手,我一个劲地往后退,已经逮住了墙角,他们的手只能扑空。

    “你们这群蠢货,给我把她弄下来!”一旁响起王婆不耐烦的呵斥声。

    像是得到了王婆的允许,他们一把撤下了我挡在我身前的被子,我本以为会**乍现,看到那两个仆役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低头才看到原来自己身上有穿了一件里衣。还没缓过来,脚踝就被一把抓住。

    “你们敢动我的腿!”我知道古代女子的脚踝是不能被陌生男子看到的,这两个男的好大的胆子,“你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使劲地踹着,挣脱不掉,却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拖下了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引发了昨夜志杰在我身上凌虐后遗下的下部的撕裂感,我痛的有些恍惚,眼前一片发麻,看不清发生什么事情。

    那两个仆役把我架离了地面,我痛的只是微蜷缩着身子,丝毫挣扎不得。

    “小姑娘,等会儿呀,可有好戏等着你呢。”王婆得意洋洋看着毫无反击之地我,向我啐了一口,“像你这种孽种早该被赶出家门!”

    他们把我塞进了一个轿子,颠簸了一路,我的下身也不停传来不适的痛感。折磨,从一开始便是不住的折磨,我挣扎又有何用,只能徒增我毫无理由的希望,只能让我更加难受。

    轿子停下,我又被王婆硬生生地拖了出来,抬头便看到威武大气的宓府正门。来了这么久的时间,宓子沛,如今才有机会从宓府的大门进入,竟是以如此落魄的方式。

    到了大堂,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一边细品着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满是灰尘,头发蓬乱的我。

    “子沛,我等你好久了。”她放下茶杯,对我婉然一笑,眼角微微上翘,和志杰的面容相似,是颇为邪魅却不停地透露着危险信息的女人。

    “子沛真是个美人呢。和当年妹妹一样的倾国倾城之容呢。就这等打扮,也遮不住你的那上等模样。”她满脸的欣喜和热情,像是提及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手却紧紧拽着,手绢揉捏成一团,“快,还不快叫来老爷。”

    旁边的王妈满脸堆笑地应下,又猛地朝我的小腿肚子使劲一踢,我紧皱着眉头,跪了下来。

    顷刻,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有一个人在我身旁停住了,我抬头,意识到这位一脸严肃,一副真真忠臣面相的男人就是宓子沛的爹,宓知信。

    他低头注视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双眼不禁地瞪着,他颤抖着伸出手,像是想要伸手挽回什么,又猛地一震,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你,长的真像你娘亲。”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宛然妹妹的确是子沛的娘亲。”我望向讪讪地说着这话的大夫人,总觉得所有的这些只是铺垫,等待的是接下的事,一场策划好的阴谋,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宓知信一听大夫人的话,那种思念的温柔表情顷刻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一种狐疑,冷酷的眼神俯视着我。那还是他吗?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能变化如此大。

    志杰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前朝余种”“娘亲为了保住我而自杀”,难道,我并非是,

    “但,子沛却不是老爷的骨肉!”大夫人一掌拍了桌子,疏地站了起来,神情严肃。

    “不要胡说!”宓知信背过手,沉重地踱步到大夫人身旁。我知道,从一开始,从宓知信那变化莫测的表情,我便知道,他早就怀疑,也早就动摇了。娘亲不为我所知的过去,必然是宓知信的死穴。

    “老爷知道妾身不会说拿不准的话。”大夫人拂过宓知信的袖口,神情款款地看着他。

    “你接着说。”宓知信僵硬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阴沉地望着一切。

    “我不久前收到了一位前朝故人给我寄来的一封秘信,那封密信,是宛然妹妹活着的时候所写的。妹妹本来要寄给的人正是前朝驸马的亲弟弟。”一听到“前朝驸马”这几个字,宓知信的僵硬的仿佛要扭曲了。

    大夫人依然款款地接着说着:“那信中的话,正是托付子沛之事。”

    前朝驸马?前朝驸马与子沛的娘亲到底有什么渊源?不,直觉告诉我,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然,宛然一直在骗我。”宓知信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着绝情,“谁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毫不相干的人!”

    “爹请相信娘亲!娘亲,一直是深爱着爹的呀!这些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我要争取,我不能静待着,在这里被他们大卸八块。

    大夫人听到我的求情的一席话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改变,甚至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好像,我的话正和她意。我祈求着望着宓知信,他手捏成拳,青筋暴起。

    “没想到,连她的女儿也会学着她骗我。宛然,从迫不得已嫁与我那时起,便从没止住思念她的故人。”宓知信言语不带任何情感,冷静的可怕,“滴血验亲吧。”

    滴血验亲,宓知信是打定怀疑娘亲的吗?大夫人如此肯定,要不然就是准备好了一切,要么就是肯定我不是宓知信的血脉。如今,我若不验血,便是引起宓知信的怀疑,若验,结果出来,便是任人宰割的地步。我孤立无援,从一开始就是被动地位,任人摆布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