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凌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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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黑影,难不成又是追杀阮诩的人吗?我心中一阵阵地发麻,脑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惶急让我去救他。一想到他可能会遭受了危险,我竟然难过的作呕。
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上次我也是生死攸关,但是,我的心不让我这么放任阮诩不管。我跳下楼梯,冲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尽全力向他的方向跑去。他白色的身影和着紧跟着他的两个黑影消失在拐角,我追过去,却迷失在街道之中。这里依然人烟种种,却见不着他了。
六朝脂粉处,金粉帝皇都。
眼前的巷子,来来往往的是些华衣锦服之人,还有笑语嫣然的红尘女子。两排楼阁传出旖糜丝竹声,还有女子动人的歌声。其中雕饰最为豪华的一座楼阁,蕙皖楼,更是美女如云。从外便可窥见里面的繁华堂皇,和喝醉嬉闹的人。我竟被如此堂皇奢靡的景象看迷了眼。
陈国结束战乱的局面不过三年,百姓的生活便已经修养生息好了吗?战争是最劳民伤财的,所有的建国初期,国家都是呈现萧条之象,这里竟是一片盛世境况。真是奇怪。
找不到了他了,他不会有危险吧?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粗鲁地推开面前相挽的人,忘却背后的骂声,眼前掠过红黄轻缕丝绢,掠过玄色青灰华绸,却不见得那抹我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不会被那两人架走了吧?他不会又有危险吧?
我无力地滑落,一个人缩蜷着双腿蹲了下来,头埋在双膝间,听不见附近女子尖锐的唏嘘声,也感受不到身边路过人异样的眼光。
或者说,那两个黑影只是碰巧也来这烟柳巷。而阮诩,突然告辞,前往这里实际上是想独身栖处在这烟柳巷子中?那他跟我之前所说的“嫁与我可好”只是玩笑话吗,我倒是可笑地把它当真。想到他可能美人在怀,酣畅着地喝酒调笑。我心不禁一寒。
不不不,不会,我赶忙否认后面的想法,却无法止住随之而来的翻江倒海的难受。原来,我已经这么在乎他了。我竟像着了魔一样,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如此迷上了他,无法摆脱,就像冥冥中的牵引,就像饮下穿肠药酒。“饮鸩止渴”便是指此吗?我这么轻松,这么快地忘记了之前的那人,却迷恋上了他,并且,理所当然地忍受着他带给我的些许痛苦。
“子沛。”身前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迷迷蒙蒙中把深埋的头抬起,目光落处,眼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藏青色暗纹锦袍,腰上带着几块绝好的玉佩,随意地簪一发髻,几缕碎发散在额前,正配着他那双眼角微向上挑的双眸,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一副危险的模样。
“你是谁?”我分明从那双眸中看到了危险,遇到了子沛的故人,我本身便不知如何招架,再加上那人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让我禁不住地警觉起来,我蓦地站了起来,双手捏成拳。
他一把推开搂在怀里的美人,一副认真模样地望着我,听我此话,见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满一副挑逗的样子。
“数年未见,便识不得你志杰哥哥的模样了吗?”他以我难以看清的速度,上前一步,一手捧住了我的脸颊,眼眸中分明点着一把火焰。
志杰?我没有听错吧。志杰,宓志杰,不是宓子沛的亲哥吗?我感受到他手掌的炽热,也看见他的眼神中的那份渴求,这个宓府,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如此糜烂混乱!
“还是觉得,哥哥以前照顾得你不够好?”他的手在我的脸颊上婆娑,一副温柔缱绻的模样,目光中的危险却越来越深。他仍然邪恶地笑着,脸却不断地向我逼近,近的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呵出的气息。
我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他猛地向后踉跄几步,还未站稳,便兀自地一手捂住肚子,跌跌跄跄,像喝醉酒了一般,弯腰畅快地笑了起来。如此地喜怒无常,真是个疯子。我捂住胸口,这种事情,真是让人作呕。
“子沛,你还是老样子。”他总算站稳了,仍带着那分邪恶危险的笑容,像盯着猎物一般。
“你这个疯子!”我以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呵斥的声音喊道。本身我便为着阮诩的事着急,再摊上这个不堪的人,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再与他纠缠下去。我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眼前一排随从打扮的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仍面不改色地挡住去路,还一步步地向我迫近。
他们要干什么!慌乱,害怕,恐惧充斥着我的心,大脑翁翁作响。志杰的言行举止,眼神,无不在透露着那种渴求。这种违背道德常理的事情,简直不配为人。
我后退一步,僵持了一会儿,我猛地转向左侧,准备逃离,这时才发现,左侧也是身材高大的随从。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我向右侧望去,果然,还是他的人,我这是,被包围了呢。
“子沛,跑什么?”
我凌冽地转身看着志杰,不自觉地抬高下巴,抿住嘴唇,不配,这种人渣不配与我说话。他丝毫不介意我的表情,仍一副喜不乐剩的样子。
“带走。”他示意了左右随从,下一秒,我的两只胳臂便被两人紧紧架住,无法动弹。
“你这个混蛋!”我扭动着手臂,向后拖着,双脚蹬着地,想要摆脱架住我的两人。可惜,我身为一女子,手臂被掐的生疼,而他们手最多随着我的挣扎微微动那么一下,却始终没离开我的手臂,。
这阵势还有我的喊声,引来了不少围观人,我甚至听到他们嘘唏的声音。好,人越多越好,看人如此多,他能如何!
“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对我怎么样!”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表情愤怒狰狞。而他仍是那表情,笑着,望着我,接近痴狂。
不为所动,这个人,到底阴险到何种地步!
周围人群似乎越来越多,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下一刻,便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的门“哐当”一声被踢开,那人猛地冲了进来。如墨的双眸,披散的长发,青色的长袍。
“阮诩。”我近乎呢喃地哼出他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后脑勺仍隐隐传来一种痛觉。之前,在柳巷的争执里,对,我是被敲晕了。
“子沛,你醒了。”耳旁传来志杰的声音,我警觉地伸手推开他,手却被一把牢牢抓住。我脚一缩,迅速直起身子,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却在他的手掌中,怎么也拽不回。
“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他低哑的嗓音近乎炽热,“你娘亲自杀后,我娘竟以你的性命来威胁我,不准我靠近你院落半步。没想到,竟然让我在宓府外碰到了你。”
“你松开。”我紧皱眉头呵斥着,无论我怎么使劲,我的手仍在他牢牢的掌控之中。
“你这个混蛋!”我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他别过脸去,房里灯光有些偏暗,是一个陌生的小房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保持这个动作很长一段时间,我仍尽全力地尝试抽回手,甚至用另一只手掰着他的手指。
“子沛,十六岁了吧。”他冷静的可以,我都激烈反抗成这样,他还能说着毫不相干的话。不过,等会,他提到我年龄做什么?
那些可怕的想法刚弹出我的脑海,同时,他双手一刹间禁锢住了我的双手。
“啊。”我的惊叫声被他压来的唇生生咽在了嘴里,他的亲吻炽烈肆掠,如侵城略地一般,吞咽着,撕咬着,我的唇在他的凌虐下尽是些痛楚了。双手交错,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两个手腕,高高举过我头顶,又一瞬把我压在身下,我全身便在他的掌控下,丝毫无法反抗。
“子沛。”他的脸紧贴着我的脸颊,双眼接近疯狂地注视着我,那双眼角微向上挑的眼眸,那空好的一副皮囊,竟是败絮其内。
我别过脸去,满一副厌恶的表情。内心不住的反感和厌恶。他的手捏住我的脸,硬生生地别正,直直地对着他。
“子沛,只属于我一人好吗?”他的声音嘶哑的颤抖,他顺着我的脖颈一路亲吻下去,炽热的呼吸,潮湿的嘴唇,掠过我的皮肤,留下酥麻的刺痛感。
“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闭上眼睛,对身上这种奇怪的感觉感到害怕。
“你只是前朝的余种。因此,你娘亲才为了保住你自杀的。我们的结合完全无碍。”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襟前,“你害怕这个身份,我日后自然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给你最高的位份,只属于我一人。”
子沛是前朝的余种,子沛的娘亲不是病逝而是自杀!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来到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不知道家事,不知道阮诩是什么人,不知道龙昇是谁,不知道志杰竟对子沛打这种心思。一种被欺骗的无能感湮没了我,到底,我只是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罢了。
衣衫一层层地脱落,最后,只剩一件衣物,勉强地覆盖我的躯体,他手轻轻一挑,嘴唇顺着肌肤滑下,落在床边。我的最后的防线,断的一丝不剩,再也连接不起来。
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是呆如死尸般承受着他的肆掠,侵占,仿佛他在证明,我是他的所有品。我这一举动,却被他视为迎合,他变得更为毫无顾虑。
忍受,疼痛,那种被侵占的感觉,那种被摆布的感觉,让我咬紧牙关。而,我的阮诩,你在哪里?
我在心里祈求着这一切快些结束,最后,只记得他肆掠了很久很久,后来,我沉沉地睡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