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The last of the believer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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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id停在生物教授办公室的门前,神色颇为怀念。这里的每一处都留有他学生时代最美好的回忆,他曾经背着他的邮差包抱着各类的生物学书籍往返于图书馆与自己导师的办公室,也是在这间办公室他完成了自己的结业论文。好像不过一转眼之间,他已经成为了一名资深fbi侧写师,而这间办公室也换了主人。这样想着,他突然对自己导师口中的小学弟多了一丝期待。

    其他人也没有打扰reid的回忆,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大男孩难得的感慨万千。直到对方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一道清朗却仍显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年龄不大,音色却极为好听,似乎还在变声期,稍显低沉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不易听出的沙哑。

    bau一愣,声音的主人在变声期说明他不过才十五六岁,甚至十三四岁。难道他们要找的教授不在?可听声音的气势又不是这样。不管怎么说,都得确认一下。hotch对看向他的reid点头,随后reid推开了门。

    屋内就像他们所想那样,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子夜般的黑色的碎发整理有致的顺至肩部,发尾微卷,戴着一副银丝眼镜,反着灯光看不清眸色,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白皙到病态的肌肤更让他显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冷漠,即使这样也不难看出少年的俊秀。

    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一只颜色与自身肤色反差明显的黑色钢笔批阅着什么。看到来人,少年放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这时他身上的纯白医疗服才显出了在他这个年龄极为高挑略显单薄的身材。

    “请问、请问alphard.finnes教授在吗?”在reid心里自己导师所说的小师弟怎么也得二十岁左右,所以眼前这个少年他想都没想就认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看了一圈发现房间中只有少年一个人,又发觉自己刚才随意的观察十分不礼貌,于是reid问话就变得十分紧张。

    少年镜片后冷漠的蓝眼睛稍微打量了一遍bau,淡淡的回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听到少年的回答,reid不禁吃惊的张大嘴,磕磕绊绊的说道:“什么?!呃…不,我是说……”感觉自己的冒失,在陌生人面前他一下子更加紧张,说话也开始词不达意,最后只好闭上嘴,求助似的看向了自己的上司。

    “你好,finnes教授。我是这起连环杀人案fbi方面的负责人,bau行政主管aaron.hoter。”hotch看了一眼reid,感觉到他们的博士还是缺乏沟通锻炼,暗暗决定以后和家属沟通的工作让他和jj一起,正好还能帮jj分担一下。面上却一刻不耽误的伸出手,作出自己和组员的介绍。

    alphard伸出手和hotch握了握,但几乎一触即分,然后意味不明的说道:“bau,听说过,鼎鼎大名的先生们。”

    “这语气还真不讨人喜欢,还是说天才就是和我们这些常人不一样。”待在队伍最后的man皱皱眉头对jj声音不大的说道。他实在不喜欢博士这个小师弟的性格,虽然只是一面,却足够他作出这名少年的基本性格侧写,自认高人一等、蔑视规则、桀骜不驯。在同为天才的博士的对比下,这小子显得未免太过傲气了。

    jj无奈的对自己的同事耸肩,这年头连天才都这么不值钱了,随便出门就能遇上一个,当然,是不是真的“天才”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dr.reid。

    “reid,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gideon看着和hotch“交流”的少年,问道。他当然听到了man和jj的对话,可根据host教授的性格以及眼光,眼前这个少年搞不好不仅不像jj所说不具备天才之实,甚至有可能比reid还要天才,他可不认为十五六岁时的reid能作为一个系的主讲教授。

    reid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正在攻读心理学学位,总结毕业论文。”

    gideon了然的笑笑,果然如他所想。看样子,那位host教授可不简单啊!仅仅是一个reid就天才至此,现在又出个alphard.finnes,host的能量怕是远比一般教授强大的多啊。

    少年的话语使hotch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不过瞬间便隐藏起来,面色不变的继续道:“案件还有许多不明之处,host教授认为你是生物系的主讲教授会比他更适合与我们合作,所以我们希望finnes教授可以提供给我们帮助。”

    alphard眸光一敛,不着痕迹的细细观察起这群fbi。眼下这个关键时刻,他不相信host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暗中的势力盯上了试验品。对于他来说麻烦越少越好,他自身也是外界关注越低越好。美国政府可不是吃干饭的,cia那群嗅觉狗一样灵敏的特工已经开始注意他,下一次可不一定换成哪个部门了。可这老头现在反其道而行,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竟然把他和fbi扯上关系,就不怕把他身为侧写师的小学生扯进来?还是说,这群fbi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让他这般有恃无恐!

    尽管bau对这个少年的第一感官绝对算不上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年仅十五六岁大的生物学教授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只有在象牙塔或是书香门第中才能培养出的儒雅气质是极少人在这个年纪可以比得上的。就连同样出自于这所象牙塔的reid和这个少年比起来,气质上都要输上一大截,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心思极为单纯细腻的reid更像是一名在校的乖巧高中生。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他人情绪极为敏感并且辅修心理学的alphard还是察觉到了bau主管的不悦。这时,他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头。自己竟然感受不到这个人的情绪!alphard盯着hotch的脸,镜片后冰蓝色眸子冰冷而锐利,如同千年不化的两极冰川,沉稳而镇静却会在必要的时刻崩裂开来将冰面上的侵入者沉入海底深渊。

    他拖长了音节,就像是在念古老歌剧的咏叹调式的台词,然后放任自己的能力细细的感受这个房间中飘荡的情绪,“所以,你希望从我这听到什么?啊哈,我会遵从您的指令与您配合的,agent.hoter。还是,您尽管吩咐,我听从您的调遣,为人民服务我感到十分荣幸?”

    如果不是hotch眼底越发浓重的不悦和不耐,alphard甚至会认为这个男人真的对他的话什么情绪都没有。事实上却是他的能力失效了!不,准确的说是他的能力对这个人,aaron.hoter失效!

    因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其他fbi对自己不好的感观,像是那个黑人不算深的厌恶、老头那个小学生的纠结与困扰以及那个老探员的审视与探究,还有那个金发女探员打心底的冷淡。所有人都可以,唯独这个aaron.hoter不行!难道老头是因为他才让我和fbi接触的?不对,虽然我的能力他隐隐有些察觉可不确定并且不知道具体的能力,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能力会对这个人不起作用呢?说是偶然,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何况,世界上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心念流转之间,他已经有了决定。

    “真遗憾,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人民服务’。你从我嘴里听不到那些话了,agent.hoter。我所知道的不比host导师多,而且我相信fbi的情报网会发挥好作用的。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真是抱歉。你们也许会对□□感兴趣,那都在校网的数据库里,估计你们的数据员可以轻松拿到。”alphard收回自己的目光,恢复了给bau们第一面时的面无表情与冷漠,语气平板的陈述着希望他们不要来打扰的意思。

    没错,他不会如那老头的希望和这帮人有牵扯。对于他来说,他无法容忍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情况出现。一旦出现萌芽,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之扼杀在摇篮里。而眼前的这个aaron.hoter就是他眼中的“萌芽”,他脱离了他心中本该的剧本。除了那个人,他是唯二让他能力失效的人!“就这样吧,各位。我接下来还有课,先失陪了。”

    说完,少年不给bau任何的反应机会,从门旁的书柜中取出教案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只留给一行人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

    “他就这样走了,那老师交待的怎么办?我们要问谁?”reid有些茫然并且十分委屈的问道。他都没和自己的师弟说上三句话,就看hotch和那个少年交锋。结果现在人家干净利落的甩衣服就走了,情感再迟钝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同事们和自己的师弟短短的相处有多么不愉快。这让夹在双方中间的博士气闷不已,他该安抚同事还是联系师弟?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reid……”man对于博士关注的重点感到一阵无力,没看见hotch的脸已经黑了么?你竟然还在考虑老师的交待?

    gideon嘴角勾了勾,对于博士的话也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温和的注视着自己的学生思考着如何让自己的学生在人际交往这方面能开窍一些。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让hotch“开窍”。

    “hotch,”听到gideon的喊声hotch立刻转过头,深邃的双眼满满都是询问,“你没发现那孩子在刻意的试探你吗?”

    hotch愣了愣,刚刚对话时他就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违和感,却没有想太多,毕竟对方不是犯人而且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回过头来细想,他立刻发现了对方说话时刻意的成分浓厚。他在试探他,并且在试探后得到了需要的信息,所以才可以说是突然性的拒绝与他们合作。

    可是,那个孩子并没有试探其他人,说明只有自己身上有他需要试探的地方,究竟是哪呢?他又是怎么发现的?要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突然,他不可能提前预知,刚进去办公室那孩子明显也没发现,是第一次对话后他才开始试探的。可仅仅一句话就能发现,那他的能力就太过可怕了。

    看到hotch来回变换的神色gideon就知道他发现了,其实他和hotch的疑惑一样,作为“旁观者”的他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而那个孩子却一下子就发现了,非常了不起的洞察力。转而有想到那孩子只与hotch扛上,脸上不由出现很深的笑意:“hotch,那个孩子很有趣。”他有预感,那个孩子不可能只与他们这一次见面。他相信,下一次见面时hotch的情绪起伏一定会更丰富。

    另一边,alphard却不知道自己的试探已经这么快就被敏锐的老探员发现。他抱着教案走在室外的湖边,他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是监控的死角所以他理解为什么那个愚蠢的杀人犯会矢志不渝的选择在湖边抛尸。走了几步他在四下无人的栾树阴影下停下了脚步,掏出了一款黑色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数字繁多的号码:“ beelzebub,查几个人。几个‘大名鼎鼎‘的bau。”

    说完他想要的资料,alphard冷然的笑了笑,他到要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尤其是那个aaron.hoter。然后动作熟练的拔出电话卡捏碎成了两半,习惯性的要将电话卡的碎片扔进人工湖里突然想起因为那个杀人犯人工湖这片被关注颇多,如果碰上哪个细心的人物,找到电话卡的碎片然后复原,那可是个麻烦啊。想着,他眯了眯眼睛将电话卡的碎片放入了口袋中,心下考虑要不要真如那老头所愿和那群fbi合作一下,这个愚蠢的连环杀手真的让他很不舒服!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难得的净土变得吵吵闹闹。还真是该死!

    发觉自己泄露了与正常人的不一样,那细微的杀气足够一些敏感的家伙发现,alphard收敛了气息,继续了停顿的脚步,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家世清白,性格高傲的天才生物教授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自己的课堂。可他不知道的是,异类就是异类,即使他再如何隐藏也去不掉那骨子里与常人不同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