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年之痒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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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七年之痒情难断

    志文殴打嫂子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年近二十的志文在村里是名声狼藉。就连邻村的人都知道,有些待嫁的女孩子一开始还挺愿意,这事一出打死不愿嫁。想着他连嫂子都敢打,嫁过去不得天天家暴?

    老爷子见志文天天窝家里没个朋友,心里是又气又急。

    过年出门打工的男人们都回来了,老爷子跟老大老二说过了年把志文也带出去,跟着他们一起赚钱。

    志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年的工资献给媳妇儿,只是树群接过志军给的一个红白相间的小本子,不知所以。

    “嘿嘿,不知道这是啥了吧,这叫存折,把钱存银行里,人家发咱一张本子,要用钱就去银行取,这样不会丢钱。”

    树群听了很高兴,前两年志军带回来很多钱,锁箱子里总觉得会丢,几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怕有人惦记自家的钱。这下好了,以后再不用担心这种事了。

    这天树群一家吃完早饭正在涮锅,就听对面老宅吵闹声不绝于耳,志军过去瞅瞅,回来跟树群说老二跟他媳妇吵架。

    他俩不是一向和气,怎么大过年的吵架?

    志军忽然压低声音跟树群说:“二嫂可能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树群惊呼,也低声道:“怎么可能,你不是瞎想的吧?”

    “我瞎想什么呀,我们都在一个厂里工作,都知道二嫂跟车间里的小吴走得很近,哦小吴就是我说的那个野男人。二哥为这事儿在温州就跟二嫂吵了好几回。”

    志军伸着脖子从窗口往对面看了看,幸灾乐祸道:“早晚要打一架。”

    树群白了他一眼,不过她也好奇,“你说二哥跟二嫂他俩谁打得过谁?”老二虽然人长的不错,浓眉大眼的,就是个子太矮,志军曾说他随他妈,他妈个子就很矮,反倒二嫂个子高,人长得也耐看,又是庄稼人,还真说不好他俩谁能干的过谁。

    其实,在他们兄弟几人中,只有志军长得最像老爷子,个子高挑,身材匀称,长得又俊美。

    “噗!”志军轻拧了下树群的耳垂,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说别人家的闲事,原来你比我还婆妈。”

    “女人婆妈是正常,不然婆妈二字为啥来形容女人,倒是你不觉得害臊,婆婆妈妈。”

    “我打你了啊。”志军威胁。

    “你打呀。” 树群把手一伸,志军趁势拉过,“吧唧”在树群手背上亲了一口。

    树群害羞,忙把手抽回来,还是那句话:“没个正经儿。”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村里人又多又热闹,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男人围在一起打牌,那时候很多人喜欢打牌九,志军没事了也会去玩两把,反正玩得不大,不上瘾。

    其实志军喜欢打麻将,这一点是李家男人们的通病,树群曾听大奶说,树群从未见过面的婆婆就是因为老爷子嗜赌成性,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婆婆饿着肚子被活活气死的。

    树群想这话说的可能有些夸张,可嗜赌成性却是真的,没分家之前,家里的钱都攥在老爷子手里,尽管他贪财,也无法抵御赌博的诱惑,三天两头扎堆儿跟人打麻将。

    好在志军分家前手里头没钱,上头又有老大老二压着,分家后有媳妇儿管着,才没落着赌博的陋习。

    过完元宵节李家出了件糗事,老二跟老二媳妇终于是打了一架,老爷子当然是站在老二这一边的,老二媳妇被打的挺惨,好些天脸上都挂着彩。

    谁知老二媳妇心性好强,一天晚上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卷了老二的钱拎着行李跑了。

    留下俩孩子跟着老二,从此再没回过李家湖,老二连找了好些天都没找到,后来提前出门去了温州,他以为媳妇肯定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可到了温州还是啥也没找着。

    第二年回来就粘上了嗜酒的毛病,一次酒精中毒差点没抢救回来,只是从那以后性格就变得更加暴躁,谁惹他不高兴不是张嘴就骂,就是抬手就打,甚至有一回连老爷子都挨了打。

    以至于十几年后,在他儿子娶完媳妇,自己就因为醺酒过度,得了精神病,没几年就死了。

    因为老二的常年“熏陶”,志文也是嗜酒如命,一辈子没讨到媳妇,在他三十几岁的时候那头跟志军一样浓密的头发,脱落的异常厉害,成了“地中海”。

    个子本来就不高,身体又被酒精掏空,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远远看上去跟个幽灵似的,忒吓人。

    巧巧六岁那年,志军打工回家,树群觉得志军好像变了,回来也没说把存折给她看,还经常不着家跟人出去打麻将,还犯了烟瘾,只要他一回家,家里肯定乌烟瘴气。

    树群为这事跟他吵了两回,志军竟然扬手打了她一巴掌,树群背着孩子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过完年别人都要出门打工,志军不走了,还是成天往人堆儿里扎,看见麻将桌就走不动路。

    有回树群实在看不下去,就出去找志军回家吃饭,却被志军当着同村好些人的面骂了回来,委屈到不行。

    一天志军大晚上回来,说手里没钱了向树群要钱,树群说她也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他。却被志军恼火地一脚踹在肚子上,缩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那时树群又怀了一胎,都已经四个月了,树群一直没机会跟志军说。

    而那一脚就把他们的孩子踹死在肚子里,当天夜里志军跑到他大姑家,请了她家儿女过来给树群顺产,因为大姑家女儿是县城医院的实习大夫。

    大姑女儿名叫李秀秀,一直都看不起这边的人,好话说了半天才请过来。

    一进门就见树群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那晚巧巧跟李郎被关在屋外不让进门,只能听见屋里他们的妈妈叫的撕心裂肺,近半个小时才停下。

    巧巧好奇,偷偷进屋看,就见她妈横躺在床上,身下铺着皮袋子,两腿大张,腿根处猩红一片,她不懂那是什么。

    后来李秀秀走了,巧巧才能进屋看明白,见爸爸正用温水给妈妈擦洗,巧巧那时才知道红色的液体是血,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一个转身,她看见离床不远的夜盆(尿盆)里有个红彤彤看不清形貌的东西,她问爸爸那是是什么,他爸吱唔说那是死掉的小鸡。

    当时她真的就以为那是小鸡,还想着小鸡为啥要扔进夜盆里,而不是煮了吃掉,直到成年后回想,才知道那是她未出世就死掉的弟弟或妹妹。

    因为这次的堕胎,树群本就比常人弱的身子彻底垮掉了,躺床上一个多月都不能下床,就算下了床走路也不稳,站在那里必须抚着东西,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

    人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瘦下去,原本白皙透着淡淡红润的皮肤变得干燥且苍白,看东西时也是双眼没什么焦距。

    这样的树群给志军的打击很大,从那开始他再也不敢赌,时时刻刻陪着树群,可树群的神志好像有些问题,有时跟她说话还能答应几句,有时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志军不出门家里就没了经济来源,后来见树群的身子显好,他才狠心又出了门,临走时把树□□给老爷子照看,可老爷子哪里会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