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老醋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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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不想回宫,回宫的心情就像周末假期过完了,星期天下午搭着公交奔赴宿舍奔赴学校一样,美好幻灭。

    可是,上天把莫玉送来了这里,不打算把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就罢了,还让她当太后,这可不是什么角色扮演游戏,真的要当太后,当好太后,这该如何是好?

    记得以前有在历史书上看过一个姓什么来着的太后……好像是叫冯太后,这北魏冯太后也是一位嫁给少数民族君王的汉人太后,她的一世,辅佐皇帝拓跋宏使得鲜卑和汉族民族融合。

    而莫玉原本也是汉人,又阴差阳错的成了满族的太后,虽然已经知道满族最后也会成为56个民族里的一枝花,但是她若是也能像北魏冯太后那样,为伟大的民族融合做出一点点芝麻绿豆大小的贡献该有多好啊。

    ok!穿越过来的伟大人生目标可算是定下来了,想我成为大玉儿的这些年,原来一直都是毫无目标可言的活着啊,人生价值、人生价值,难怪从幼稚园开始老师问学生最常见的问题就是:你的梦想是什么?

    清宫里的一片死气,是莫玉所无法忍受的,循规蹈矩的生活,繁多的礼节,都是作为现代人厌恶的,新奇这个代名词似乎还没有诞生,郁闷得让人抓狂,要知道2015年的莫玉,连手机里的一个app显示有更新都是不能忍受放任不管的。

    福临才六岁,小兔崽子的年纪,调皮事儿很多,而他又是皇帝,我作为一位合格的母亲,不能放着他不管成为千古罪人,而我从小就是被管着长大的,深知被大人管的无奈,所以不喜欢把孩子管得死死的。

    多尔衮洗去一身的疲惫返回了府邸,“王爷回来了!”的呼声叫嚣了一路,如今的多尔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童小子了,经历了很多变故之后的他,如今赫然掌握一方兵马,别人奈何不得。

    他注视着两排恭敬站立好的人马,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似乎缺了些什么,踟蹰了半晌,问道:“小玉儿哪儿去了?”

    “福晋……福晋……她……”小玉儿的陪嫁嬷嬷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她又怎么了?”

    “福晋正在闹脾气,恐怕没办法来接见王爷。”

    多尔衮的脸很快就沉了下去,这个小玉儿,还是那么刁蛮任性,这又怎么她了,当年一心想与玉儿相比,就这性格,又如何与玉儿相比。

    快步走进后室,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声入耳,怎么,她还砸东西了吗?这丫头。

    多尔衮一把捏住小玉儿的手,好歹保住了这一只白釉盘。

    “小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小玉儿不做声,依旧从多尔衮手上一把抢过盘子,抄起狠狠往地面上砸去。

    白色的瓷盘飞速往下坠落,接触到地面,裂痕瞬间爬满了整个盘身,然后“啪!”沿着裂缝碎成片片星点。

    随着瓷器碎裂的那声“啪!”还伴随着一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仿佛就是那声音的回音似的。

    “你打我!好你个多尔衮,你竟然打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作什么,妻子?不是,你心里的妻子是高堂上的那位,而不是我,我在你心里就连一只破白盘子都不如!”

    小玉儿的自尊心因多尔衮的一巴掌而无地自容,极尽崩溃,心里的爱转化为恨,加上积累多年的嫉妒与怨,终于爆发。

    她一边哭一边疯魔的指着多尔衮的胸口说:“多尔衮,王爷,你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娶我,仅仅就因为先汗的旨意吗?你分明把我当做大玉儿的念想,你爱的人从来就是她。”

    “我原来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忘记大玉儿,看到我小玉儿,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你眼里只看得到她,你们眼里都只看的到她,她是响当当的‘满蒙第一美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多尔衮,你记住,我是小玉儿,不是你心里的大玉儿,我才是堂堂正正的玉儿,凭什么她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想叫这个名字就可以叫。”

    多尔衮从草原回来早已经是一身的疲倦,本想回府好好休整,被小玉儿这么一闹,怒火中烧,所以想也没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闹也不怕传出去叫外头看笑话。”

    小玉儿笑了起来:“王爷怎么不怕外头笑话?”

    “我有什么好被笑的。”

    “王爷这是从科尔沁回来的吧?我怎么好像听说圣母皇太后也回了科尔沁,莫不是皇太后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追随心上人而去了吧。”

    “小玉儿!你太口无遮拦!当今皇上的母亲岂是你能够瞎诌的!”

    “王爷既然知道她是皇上的母亲,就早该断了那份念想心思,好好的行君臣之礼。”

    “担心皇太后路途上遭遇不测赶去护送,本就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

    “你!多尔衮,你这个绝情忘义的小人,你以为用这等言行掩盖,别人就看不出你的心思了么,呵,多么的冠冕堂皇啊,别人看不出,我小玉儿看得出,什么护送,你巴不得每天粘着那个人,为了她,你可以把好端端的王位白白拱手送出去,你又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你从来就没有看在眼里!”

    “小玉儿,我的确没把你看在眼里,不管你为我做多少,我多尔衮从来没强迫要你为我做那些,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玉儿,所以,我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你不要妄想我的心有一天会给你。”

    多尔衮把袍子一撩,甩开推大步走出了房,小玉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那个疾驰出去的背影一点点缩小不见。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莫玉努力记忆着人们耳熟能详的摇篮曲,哄着龙床上的小皇帝。

    福临啊,你说我这个太后,是不是真的当的很不负责,以前看清宫言情剧的时候,总是看那些什么什么贵妃的想尽法子扶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为自己的儿子铺就一条光明大道,可是我呢?

    莫玉望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她的目光移向那寂静无光的黑暗,深邃而不可言,孩子,我知道你以后还有很多难走的路,可是你是一个皇上,你无法卸下你该担负的这些担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行且珍惜了。

    第二日,莫玉前往哲哲那儿请安,姑侄二人七零八落的聊了个遍,这厢就听人报多尔衮前来给两宫太后请早安了。

    一身奶白色的多尔衮向着哲哲和莫玉行礼:“多尔衮给两位皇太后请安!”

    哲哲道:“免了免了,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这么俗套了,来,十四弟,坐。”

    多尔衮道了谢,循着椅子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眼光却从莫玉身上一扫而过。

    姑姑似是有要说的,而我在这种尴尬的氛围里向来是话少的,以免造成气氛更加僵硬,所以三缄其口,一改往日的逗b气质。

    “十四弟,听人说,昨晚亲王府可是不得了啊,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看姑姑这么端庄贤淑的一个人,原来也掩藏着一个爱八卦的心啊,瞧着话问的,不是摆明了好奇人家家里的稀奇事么,哎一古,这不是要带动我这颗更八卦的心么,多尔衮家里发生什么了吗?好好奇,好好奇。

    多尔衮难得面露了一回难色,“回皇太后的话,是小玉儿,昨晚因为一点儿小事,闹了一阵子脾气,皇太后恕罪,让您被臣弟家里这点儿小事惊动了。”

    我终是按捺不住了:“王爷这定是什么地方惹了堂姐不欢心了,对女人啊,王爷得拉下您大男子的面子,好好哄哄,汉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男儿当不与我们做女子的一般见识,你说是不?”

    “是,是,圣母皇太后说的是。”

    因着姑姑要礼佛,我和多尔衮便一道儿离开往回走,回走的过程中有个御花园,想着今日和多尔衮说话没有那么的尴尬便主动放缓了步子,和多尔衮一起游园子。

    “前几日,玉儿在这里多谢王爷赶去科尔沁了,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前去的,本是玉儿不顾大局一意孤行,您何必也跟着一起。”

    多尔衮说:“我也是很久没去科尔沁了,这次正好跟着你一起享享福,算是出门游逛了一趟顺便也保护了你的安危,对我来说何乐而不为。”

    我笑了一笑,他也真是够轻描淡写的了,科尔沁里这儿可是很远来着,骑马又不是坐航运飞机,这是享受吗?不过他既然没有怨言,我当然也没什么了。

    我撤走了苏茉儿,独自留我和多尔衮二人,准备着好好与他谈一谈。

    深宫内院实在是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唯独只能逛逛园子以解内心的烦乏,只有看看那些生长的植物,我的思绪才会慢慢的飘回现代,飘回我的2015,所以我总爱种些花花草草,逛逛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