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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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云天给段越请了一天假。两人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呆着,中间林宇过来把段越的行李送了过来。

    八卦总是流传的很快,才一夜,剧组讨论的都是昨夜段越上了路云天车的事情。

    “哟,看不出来,段越也是……”

    “还真是,也不见他演过什么大戏啊。”

    “你们懂什么,玩票懂不懂。人家辛苦演戏,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床上几次挣得多。”

    “路总不是和原瑞一起吗?这戏没有路总,原瑞哪里演的了男一。”

    “这种大金主,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啊。”

    “嘿,你说这路总也真是心大,新欢旧爱放在一个剧组。”

    “两个美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心里不高兴?”

    “哦~”

    ……

    原瑞听了几句,眼睛下垂,露出让人害怕的阴霾。周围的人都感受他身上的可怕的低气压,瞬间都没了声。临时助理端茶过来,原瑞接了,喝了一口又重重摔在地上。

    “什么货色!也敢跟我争!”

    临时助理吓的哆嗦。

    原瑞助理忙开口。“还不收了东西下去。又对原瑞说,“消消气,眼下这戏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口气,哪里是一时半会能消。昨天他就知道消息了。原来路云天放了他鸽子,就是到段越那去了。

    “就是会装可怜。还不是一样卖的。”

    助理安抚他,“你和这么个小角色置什么气。你才是正经男主角。”

    原瑞哼一声,“就他那样子,那演技,演这么个男四那还不是靠上了路云天的床。我先前倒是小瞧了他。”眼睛里露出些阴沉。

    心里想什么,脸上却不能表现出现,还要带着诚恳的笑容。这才是演员的职业修养。

    第二天段越来到剧组,林宇第一个上了关心慰问。“段越,你没事吧。昨天一天都没来剧组。”

    段越从那张笑脸里看不出一点虚假。“没事,胃疼犯了。老毛病了。”

    呸。还真拿自己是林妹妹,病美人。脸上还是堆着笑,“那你可要注意点了。我们演员常年在外拍戏,自己得懂得照顾自己。饮食要尽量注意。”

    “恩恩。谢谢。”

    “没事,大家都一个剧组的嘛。我认识一个中医,挺厉害的,要不要介绍你认识,开几幅中药吃吃,养一养。”

    “不用啦。这是小问题,没什么大碍的。”

    原瑞又说,“还是要注意些的好。今天又是我们的对手戏,要不要先对对戏?”

    “嗯。”段越忙拿了剧本过来。

    两人一本造型,一边对台词。遇到不理解的,原瑞还帮忙他揣摩,甚至演绎一遍给段越看。

    新欢旧爱,和平相处。惊倒了剧组一众八卦人员。都暗道原瑞大度。

    而段越也想,其实,原瑞也是很好的人。大概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吧。

    林宇却不这么认为。“段越,不是所有人都是大绵羊,就算看上去是只羊,可羊皮底下说不定就是只狼。”

    路云天在剧组呆了两天就回n市了。回去那天,路云天早早接段越收工。车子没有驶向酒店。

    段越问:“要去哪里?”

    路云天却不正面回答。“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车子一路开出市区,渐渐高楼大厦不见了,车水马龙消失了,眼前的景色转换为起伏的山丘。车子翻过两座山坡停下来。

    下了车,是一大片的银杏。秋意已浓,夏日青葱苍翠的叶子转眼就换上了金黄。茂密的枝桠纵横交错,连接成片,偶尔才能在金色的缝隙间瞥见一眼昏黄的天。而地上早就是一张金黄的地毯了,段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双脚和叶子相互合作演奏的音符。仔细看,地毯上其实还绣着些红色的花,那是树下生长的彼岸花,花开无叶,只一团火红的花。

    “真好看。像挂历上的风景画。”段越感叹。

    路云天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向前走,只走了几步视线就开阔起来,那是一片不大的内海。原来这山怀抱着的是一片小小的港湾。段越听见海的声音,海水击打着山体,溅起巨大的水花,又陡然回落,然后再一次向前拥抱小山,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跟着海水涌动的还有轻柔的海风,银杏的树枝抖动起来,叶子簌簌下落,落了两人一身。

    远处天空也同银杏借了几分颜色,太阳散发出光芒,将天边的云晕染成金黄。

    段越喊,“咸蛋黄!”

    路云天呲笑一声,这下气氛没了。“是,这咸蛋黄够大的。”

    段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半弯曲,将咸蛋黄轻轻“夹住”,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新手机像素很好,段越点开对路云天说,“大老板你看,咸蛋黄被我夹住了。”

    路云天双手搂住段越的腰间,扳过段越的脑袋吻住这张破坏气氛的嘴,也不深入,只用唇轻轻摩挲他的唇瓣,看着段越的耳朵渐渐红得要滴出血来,才放过他,把脑袋低垂在他的肩上。

    “大老板。”段越小声喊。

    “嗯。”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有次过来h市开会,有点喝醉了,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这了。”

    “大老板。”段越停了停,“不能酒后驾车。违法交通法规。”

    “咳。”果然是破坏气氛的嘴啊。“有司机在的。”

    “哦。”段越忍不住问,“大老板,这地方除了司机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路云天缓缓说,“就只有你和我知道。”

    环在段越腰间的手收紧了些,耳边是路云天呼出的温热气息,他说,“我说了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我们两个。段越喜欢这个词组。天边的咸蛋黄渐渐下沉,海水和山体的拥抱还在继续。段越听见自己的心跳,跳的那么厉害,他觉得他的心跳声已经超过了海潮声。

    “咚咚咚……”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路云天带着段越下了山,车子开到海湾边上的一户海鲜排挡。一桌新鲜的海鲜上桌,卖相并不算特别好,重在新鲜味美。路云天还特地点了一盘咸鸭蛋。这是海边人家自己腌制的,对半切开内里都能流出金红色的油脂,好不诱人。

    “给,你要的咸蛋黄。”路云天夹了一颗放进段越的海鲜粥里。

    “谢谢。”满桌的美食,段越回答的含含糊糊,嘴里正咀嚼着一块蒜蓉海鲜扇贝。

    路云天说:“慢点吃,多吃点粥,你胃刚好。海鲜凉。”

    段越点点头,手下和嘴里的动作却不停。

    路云天看着他样子只觉得可爱。手里又剥好一只虾子递给他。

    月色正好。段越想,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虽然可能很短暂,但真的很开心,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