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随风

    雨水渐渐停歇，像顽皮的孩子做过错事后悄然离去，只剩下泥泞与积水，远山与晚霞交映。云遮月时，却也见不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情景了。没注意看脚下，皮鞋踏过一洼雨水，我来到店里，看到lisa在熟悉的位置。

    今天客人不多，还是我那会出去时的几位，我起身换了首音乐《时间煮雨》，估摸挺应现在的情景。随后拿出半打酒来，坐她对面，沏些许酒冲洗杯具，酒倒七分，杯体通明，摇曳生姿的除了晶莹剔透的酒还有杯后的人儿。lisa举起一杯，双眼盯望一会儿随即饮下。

    “今天人少，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我并不想询问什么，因为很多事情我们明知没有结果时，还是别起好奇的好。就像泛起涟漪的水面，何须去追究是来自何处的秋风呢。

    “今天是我爸爸生日，可我不在家，当然他也不在家里。既然回不去”，我对她答非所问感到意外，她剥开一枚开心果接着说：“他在我20岁时离家出走，准确说是“弃”家离开。”

    “是夫妻冲突？”我在自己脑海里选出一个备选答案，明显知道我在做游戏，做一个彼此心理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他走的很随意，因为他重逢了自己当年初恋的对象。”我有点更琢磨不透，心想抛弃妻女已经是“罪大恶极”的负心汉，为何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并不是负心，他去弥补自己的心愿，我父母并没有离婚。我父亲年轻时学习油画，也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就是他后来重逢时的初恋，大学时的父亲，一表人才，留着长发，一副黑框眼镜，眼睛像阿德里安布洛迪，就那个演了《钢琴家》的男演员，身材修长，还会吹口琴。没课时会坐在校园里，吹几首曲子，我的母亲就是那时结识他的。偶尔恳求父亲教口琴，或者画几幅素描，一来二去便也熟悉开来。不过我妈妈这份心思还是局外人看的明白。

    渐渐的，父亲也察觉起来，刻意躲着，一来二去，母亲苦恼想些法子。当时父亲天赋超过同届学生，本意有机会获得去法国留学交换机会。无奈父亲家境平常，只是中学教师家庭的光景，怕是很难支撑。”

    我渐渐入迷听下去，不知不觉间耳间传来了《红豆》的曲子。

    “后来，我母亲做了个决定，犹如当年的徐志摩找陆小曼丈夫谈判般，找到了我父亲恋人。陆小曼的丈夫是个军官，而父亲的初恋是个柔软女子。我母亲提出一个条件，她的父亲主管学校教务工作，可以帮忙争取公费名额。而对方的交换条件是，一年内断绝联系。如若母亲还是一筹莫展，自当放弃。”

    “我想你爸肯定不会答应，涉及男人尊严，他哪怕放弃梦想，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我继续听着故事，作为笔者，我还是把剩下的故事转述给读者吧。lisa父亲陈然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自己仿佛一枚筹码，被两个人互相博弈。而陈然的初恋李如答应了，她希望自己爱的人能过的更好。当然李如的条件是，你得万却确保陈的自由，哪怕结婚，人家想走不可阻拦。lisa母亲觉得十拿九稳，加上自己家境优良觉得根本不会出现那样情况，于是欣然答应。结局就是陈最后回来时，因其成绩、才能俱佳，自己考取研究生，最后留校，而他心里始终觉得两个人始终谁都放不下，无法权衡。最后还是在人性些许唏嘘的面前选择了我的母亲，当然他怎么也难拒绝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

    这样，陈然成家，李如亦嫁。陈然总觉得在家中是寄人篱下，因为如今一切的确拜现任妻子所赐。后来，也就是他离家的前一年，他得知李如丈夫病逝，自己独自养子甚是困难，陈然告诉自己妻子，自当年有亏欠，想尽力弥补，她没有阻拦，因为陈然重情重义，的确没有看错人。

    后来，陈然寻到李如，旧人重逢，却是如此光景，想过千般遇见场合，却是如此这斯难堪。陈然托朋友关系，给李如介绍了更好的工作，并且让她的儿子去了最好学校读书，并且承诺负担以后所有费用。而陈没有选择改弦易辙。陈然选择了另一种生活，不断的游走各个城市，拜谒那些名家，希望通过创作的欲望和刺激填平往日的内疚。

    《往事随风》，齐秦的歌声拉回了我。此时时针指到了11:20。店里人走光了，往日应该不是这样萧条。我挂出“暂停营业”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