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久不联系的好友,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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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人的生存法则:再好的朋友,友谊要是到了分叉口,温柔地道别即可。逢年过节时,发个节日快乐寒暄,也好过两人口不对心地把酒话桑麻。
过年就是聚会的最佳时机。鹤龄在国外还有课,不能回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白鹭和燕飞则是走马灯似的不停的赶各个聚会。
鹤龄一直对同学聚会没什么热情,她说:“心理学家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你需要生理上的需要,他有安全上的需要,我有情感和归属的需要,她有尊重的需要,我们无法满足对方的需要,自然形同陌路,分道扬镳。同学聚会一起畅想未来的趋于积极发展,一起回忆的趋于消极发展!”
郭燕飞从前很期待久别重逢,现在反而不太喜欢同学聚会。.张白鹭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好朋友的照片里不再有自己,因为好朋友的计划里没有自己的位置,因为自己打的电话她爱回不回,因为最后连自己也学会只是应付偶尔寒暄。
终于有一天,她穿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衣服,跟一群自己不认识的人,讨论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题,从什么都一起经历到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一声叹息。这时才发现,两人确实好久没联系了。
女孩子之间太敏感,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何况大多数女孩的友谊基石本就不牢固,不过是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讨厌一个人的基础上。
燕飞没这么回白鹭,只是无奈地说:“现在的聚会,不是联谊大会就是炫耀大会。”
大家嘴皮上不总希望人分三六九等,但行动上却只能跟同样阶级的人玩得来。你可以暂时屈就不一样阶级的人,但除非你们能寄希望于有同样的三观或阅历,不然矛盾会越来越多,不如保持距离,互相留有美感吧。
无论你还在不在童话里,你依旧要承认,人确实有三六九等,有相似部分的人才更能玩得来。有的人不敢承认,是因为不舍,所以将就。等到哪天再也不能将就的时候,那就只能各自珍重。
“不对等 ”永远是是任何一段关系里的□□。三观有别的人,总归缺一个“知”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也没能力追上你。说到底就是没有一起成长,但少时的情谊仍在。
时间是张过滤网。默默怀念总好过视而不见。
前几年的张白鹭还会对燕飞这样的观点嗤之以鼻,现在自己深有体会反而赞同得很。
燕飞本是个爱笑的人,但她相聚时觉得自己笑得特别逞强。以前总是黏在一起的人见了面话竟说不出来了。时间无言如此这般。来年陌生的是竟昨日最亲的某某。相见不如怀念。
燕飞觉得男人跟女人也很不同,女人一旦结了婚生了孩子,友谊就慢慢变淡了,男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女人所谓的姐妹,基本不走动了,一门心思的扑在孩子上。她所认识的都是这样,残酷而无奈。
张白鹭点点头说:“有时坐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自己很累,还要拼命的找话题。很多原因是我们的圈子已经不同,她已经结婚生子,我还没有进入这个圈子。所以有时,她们也变成像父母一样来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等等,往往就造成了两人之间变淡。”
张白鹭每每想到这个都会难过得不能自已。自己还是研究生,而几个好朋友死党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大家的话题都不一样了。因为社会地位价值观和生活经历,发觉曾经那么要好的朋友也会无话可说,或者感觉她不再那么关心自己。于是就越发敏感,如此这般恶性循环。白鹭有时候也会努力去做些什么,但总觉得有些刻意。
其实,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但张白鹭还是乐观的,她总能把事情看得很开。她说:“也没那么可悲,我们成长了变了总不能就把以前的一切就都抹杀了吧,真要给一下找到那三观固定之后结交的不会分叉的朋友有意思么,其实那一拨换一拨的过去挺值得怀念,!不遗憾苛责,用不一样的心态怀念这些朋友会发现也就不一样了!就算一起只能聊聊过去也挺开心,过去本就是拿来回品的呗。”
燕飞想起自己和曾经最好朋友变得尴尬的场景,回她:“就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定义两个人的关系。你还像以前对他好,总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为自己不值;要是也像别人对自己一样对别人,有会觉得自己会不会把别人想的太卑鄙,显得自己太不仗义。”
曾经你们彼此都是最好的朋友,当你发现你在对方的地位有所动摇的时候,也会慢慢变淡。
燕飞从前一直把友情看得很重。但是这几年下来,她也释然了。
生命中的过客太多,也许有想过要和这个人有一辈子的友谊,可是也不知从哪时开始渐渐疏远了。最开始最快乐的时光在那个时候也是真心的,只是说没有这么幸运大家能走到最后罢了。淡了就淡了吧,过好自己的生活,也没必要一直回忆惋惜,毕竟你所怀念的别人可能早已忘记。
李凤书曾说:“交友也像谈恋爱,门当户对才长久。”白鹭和燕飞笑笑,估摸着这是她对自己婚姻的感慨。
在所有的感情中,总有一个人付出得多一点然后另一个人就容易把这种好当做是理所当然,于是日久之后关系就淡了。
迫于现实的压力也好,三观不同也罢,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当今社会的年轻人越来越独,不是享受孤独,而是无奈被迫接受。
其实人是很多面的,只要把握住某一个身份就好。比如青梅竹马的身份角色,把握住共同光腚长大就够了。观点不同、境界不同在此时不重要的。
终有天你会明白,彼此已经在思想上越走越远,甚至背道而驰,社会家庭必然的将我们分隔的越来越远,我羡慕你不用努力的安乐,你欣赏我自食其力的欢乐。可我们走的再远,我们依然是朋友,因为欢笑过感动过,无论改变,无论价值观、金钱观、世界观如何,你开心时不必记得我,你难过时一定想起我。
若是想拥有长久的友谊,就要不断提升,去认识更好的人,去变成更好的自己,找到可以一起进步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很多时候,变淡的不是朋友的友谊,是该舍弃的社交关系。所谓的朋友遍天下,不过社交对象罢了。谈朋友能帮做什么,是一种资源,并非匡定一种友谊态度。用“交友”二字装饰甚至等同于巩固社交关系,我陪笑。没有任何利益谋求的欲望,帮忙无谓理所应当,更谈不上互利,只存在心甘;就算不常联系忽然遇见也能谈笑风生,才谈朋友。
燕飞从前不懂鲁迅的伤感,那《故乡》久远的回忆现在在她脑海里缠绕。
少年鲁迅说:“闰土哥我在这!”
少年闰土说:“迅哥儿今晚咱去瓜地里打猹。”
中年鲁迅说:“啊,闰土哥你怎来了。”
中年闰土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老爷!”
他们遇见了,他们成为了朋友;他们长大了,他们成为了陌生人。
嫁人之后凤书总是无奈的打趣说,自己现在没有朋友,只有她们家人。
燕飞和鹤龄两个人对这事儿已经看开。君子之交,本就该淡如水。
人生会有很多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会遇到不同的人。然后,你会离开,重新开始新的旅程。有的朋友过了就是过了。没有必要再续情缘。你的心事她无法开解。她的烦恼在你眼里,是变相的炫耀。两个无话可说的人,只能不断的叙旧,反复咀嚼过去的日子里的琐事儿,久了也淡而无味。
其实,两人的友谊要是到了分叉口,温柔地道别即可。逢年过节时,发个节日快乐寒暄,也好过两人口不对心地把酒话桑麻。何必徒增伤感。
燕飞觉得有一句话也挺好的:如果有一天你变了,那我就重新认识你。好朋友真的难得,尤其是年少一起纯真无邪的友谊,也许我们因为各种原因疏远了,但请不要轻易放弃。当我们年老时已无欲无求,对许多事情没那么执着了,有个一起白发到老的朋友一起唠嗑回忆多美好。那时候,我们又回到儿时纯真时光了。
她打开手机循环播放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听到“不是说些什么,只是寒暄,然后说一句,好久不见”这一句时,自己跟着哼唱起来。张白鹭看了燕飞一眼,只觉得她的歌声里有道不尽的苍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