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大学城几十公里以外的卢瑟科技大楼顶层灯火通明，一阵耀眼的红光闪过之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多了几道身影。

    坐在巨大黑胡桃办公桌之后的人转过身来，“嗑”的一声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到了桌子上。

    “欢迎远道而来，我的朋友们。”lexluthor自顾自的鼓起了掌，很罕见地身边没有跟着那位钢筋铁骨的美女助手。“此行还顺利吗？”

    一人伸手拉了拉头上的黑色斗篷风帽越众而出，一扬手顶层的灯光全部熄灭，只留下外墙装饰的霓虹。

    “抱歉，lex先生，请原谅在下的失礼。请允许……”那人话说到一半突兀的打起了手语。“请允许在下使用手语。因为方才首领是如此吩咐的。”

    午夜窗外沉默的灯光透过光头佬身后的落地窗照进室内，借着忽明忽暗色彩跳跃的灯光勉强可以看清室内的情况——那是十五个黑色的影子，有瘦高的人形也有看起来有三百多斤喘着粗气的胖子，无一例外都穿着晦涩难明的黑色斗篷，风帽遮住脸，使那个位置看起来就像一道空洞的影子。

    “可以收到您的邀请，我们倍感欣慰，您可以称呼在下为dullahan。”那个黑色的影子沉默而有礼的比划着，动作很快，苍白的手背上暴露着明显的青筋，伴随沉默的背景看起来就如同中世纪月色下的吸血鬼——和他的族人们。

    luthor沉默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还是那瓶veuve clicquot——十几个小时前他向brucewayne举过杯的那款寡妇酒。“不用这么拘束，我的朋友们。来的路上有遇到什么阻碍吗？或者……我应该问，那个超大款的特制节日焰火是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吗？”

    对方抬在空中的手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并……并没有遇到什么严重的问题。”然而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黑衣老者明显的挡了他一下，“难为lex先生，我们过来的途中遇到的强大的空间能量波动，即使我们极力控制但还是引发了小规模的物理性爆炸。但是刚才在来的路上……”

    “我们还是碰到人了。”那个站在后边一只沉默不语的瘦高个说。

    “是的，一个亮亮的生物，会飞的样子，不太像我们那里的人也不太像你们这里的人。” 那个看起来有三百斤的胖子嘟囔着，不知是肚子还是嘴的地方发出了奇怪的咀嚼声。“那是什么？”

    “闭嘴thotep，哪都有你。”老者打断了他的话“是的，我们碰到了一个未知的生物，但是当时castagno已经发动了，我无法把锚点在发动的过程中换一个地方，当时他藏在那里，我猜他也在躲避着什么，但愿他没有发现我们。”

    “’亮亮的会飞的生物’是什么，萤火虫？如果不是因为这见鬼的形容我差点就以为你们碰上我的老对手了。”luthor哈哈大笑，从巨大的豪华组合办公桌后边绕了出来“当然，他绝不会做‘藏在哪里躲避着什么’这种事，那个粗鲁的外星人一向是拖着他愚蠢的红色尾巴冲出来，大喊着‘嘿！看我的，我是superman！’”他慢步踱到到空旷的房间中间，除了打手语的年轻人之外，其他人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他站在那看了看左手边的老人黑斗篷，接着说下去：“不要呵斥thotep，他是个可爱的孩子。至于那个小号的球形焰火，我就把他当做我们彼此信任的证明。”

    满屋的黑斗篷做了一个怪异的手势，双手左右交叉放在肩上，沉默的低头致意。

    luthor满意的笑了起来，“老狐狸douglas以为我跟军火商勾结好作为明年竞选的筹码，brucewayne眼巴巴的从歌谭跑过来以为我沾上等离子科技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南亚火拼——哦救命，等离子武器？他们以为那片已经让人屮烂的半岛上除了椰子还会有什么更值得让人惦记的事情吗？我lexluthor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一片沉默的黑暗中，那个被叫做thotep的胖子偷偷地抬起眼看了看四周，灯泡似得白眼球在斗篷里闪了一下，随即被身边的瘦高个抓着风帽按了下去。

    lexluthor原地转了半圈，对着月色高举酒杯。那一瞬间，他身后黑暗的大楼里亮起了无数颜色各异的眼睛，一如魔鬼的巢穴。

    “那么，我亲爱的客人，我尊敬的盟友，在这个不眠之夜，很高兴一同见证这个美妙的时刻——我宣布，elder gods计划，正式开启！”

    bruce在凌晨五点半回到他临时下榻的酒店，此时已经过了凌晨最黑暗的时刻，天已经开始微微亮了。

    他拉上酒店落地窗的窗帘，把被揉皱的西装外套和被自己搞的烂糟糟的衬衫随意扔在床上——暂时先让那辆老爷车见鬼去吧，他难得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澡休息一下，进行一次有钱人的任性。

    然而随后他就发现了问题不对——这个身体的生物钟正常的惊人，他睡不着了。

    该死的见鬼……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回合之后决定爬起来去酒店的健身房打拳，顺便醒醒脑子，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归纳分析一下。

    他的经验表明，在这个密集的事件发生频率之下，总会有几件事是有所联系的。

    它们像一堆散落的拼图，被打碎之后四散在各处，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总能在附近找到相邻的两块。

    首先是火星人在联盟通讯器里跟他说了什么，然后是正义联盟的泽塔传输装置失效，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存在方式。是的存在方式，这种转移方式比起空间转移看起来更像是灵魂交换——他的精神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成为batman的自己’的身体里。这并不像他以往的几次空间穿越经历，要知道那些时候他可都是可以与另一个自己在同一个地球上和平共存的。

    随后就是来到这里之后，luthor在会议上带走了一个奇怪的科学家，同时在用摩斯电码这种老土的手段向什么不固定的对象传递着消息，然后大学城的球形音乐厅发生了爆炸，爆炸现场没有常见的高温——这也很不寻常，再然后clark在高架桥上拦住他，他们在电码指示的楼层听到了奇怪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突然消失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等，如果说不寻常的话，那么还有一点。

    尖叫声再一次响起，鸟类的扁羽毛扑棱棱的从眼前飞速划过，尖锐的喙再一次划伤了他的耳膜。

    清晨的酒店健身房里一个人都没有，bruce按停了跑步机，看着脚下的履带慢慢的慢下来，然后他摘下头上的毛巾随手挂在了上边。

    他就站在那看着落地窗外的地平线缓慢的亮起来，从一线白渐渐到明黄色的光笼罩了整个视野。

    clark……是的，他怎么忘了clark。

    那人在昨晚的高架路上站在车窗外对他说“……bruce你……我知道……你……”那时他听得见他的语气，视线却只能接触到他的靴子，被满眼翻飞的红披风遮住了前面的路。

    一年前的那个清晨，他的clark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外，背后是他父亲生前所修的高架铁路……日出东方光芒万丈，那人面朝着黑暗幽深的房间，背负着万道金光。

    他躲在房间深处凶狠的处理着身上的血迹，听见那个金色的生物对他说：“bruce……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真正的你在哪。”

    时间和……扭曲如螺旋状的空间。

    轮回的周而复始，被使用和搁浅的选择权。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致命的要领，就像是打开这道密锁的银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