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少弦,冷初雪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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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叶子是第一个被穿越的倒霉作者。可以说整个故事的起因就在她进本的一瞬间。

    叶子是个傻白甜,这点无需质疑。狠不下心虐笔下的人物,她始终相信世界上真善美比假恶丑要多得多。所以在进本前她听到疑似密聊的声音时,没有多做防备。

    神秘声音:“叶子,你又放读者鸽子了?”

    一身华美的道长叶子笑着回复:“没办法,太久没码字手生了,怎么写都不对。”

    神秘声音:“你朋友怨念得想让你们穿越呢。”

    叶子一愣:“我们?谁和谁?”

    神秘声音播放了一段无限循环的碎碎念:“蛇蛇又挖坑,阿幽一神隐就是两个月,闻人攒着稿子就是不更新,阿兰也一样,叶子老放鸽子。这群挖坑不填的作者,真该统统穿越到文里去!!!”

    “色、色啊,_(:3)∠)_。”叶子无奈道:“穿越什么的,如果能见到苍的话好像也不错。”

    神秘声音:“苍?霹雳那个六弦之首?”

    “是啊!”叶子笑道,“我最喜欢苍了,不过蛇蛇的话估计更喜欢小紫吧。”

    神秘声音有些诧异:“你不排斥穿越?”

    叶子笑道:“反正色、色怨念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穿越也不是我一个人穿;有什么好怕的?”

    神秘声音沉默了一会,道:“吾明白了,祝你好运。”

    叶子不以为意:穿越什么的,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嘛~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声音是谁啊?叶子正要查聊天记录,就听到色、色在喊:“我都烧了十分钟点卡了,你们怎么还不进本啊。”

    穿越由此而始……

    那一年的冬天很寒冷,道境遇到大旱,从秋末起,一直没有下过雨。土地干涸而冰冷。人们将养不活的孩子丢在玄宗所在的封云山上,祈祷有幸被上山的仙人捡去。

    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被玄宗道子捡到;大多数会被野兽叼走,或成为食物;或被母兽当成孩子养大,叶子就是其中之一。

    抚养叶子的是一只雪狐,居住在封云山脉中的纯阳雪峰上。

    是天意也是缘分,玄宗之主在苍之命数中窥见一个雪色道影,却算不出那人是谁。

    那是个不在天道之中的人。但是,他却预感:那人能给玄宗留下一线生机。

    那一年,星坠大地,天降异数。玄宗有长老言:

    “鸿蒙有客,不在天道,却为异数。为善者可扶栋梁于倾颓,为恶者将灭微光于绝境。乃天道之无常也。纯阳之阴,雪没道魂……水火双极,变数始分。”

    “纯阳之阴,雪没道魂”当是指此人,玄宗之主决定独自前去寻找。

    历时一年零七日,踏遍道境河山,结果却是在自家后山找到了;饶是宗主也不得不说一句:天意。

    叶子是个傻白甜,穿越的最初,是被冷得快昏过去了;后来,有了狐妈妈温暖的毛皮保护,但是狐狸的乳、汁,更本喂不饱他,饥饿使他无力多想。从能睁眼,看到的只有一片白茫茫,久而久之眼睛也看不清东西。

    有一天,狐狸妈妈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于是他闭上眼睛等啊等……知道叶子以为自己会死时……一个人类出现,把他抱起带离雪峰……叶子依旧没等到狐狸妈妈。他不想去思考狐狸到哪去了,也不想去思考道者身上的血腥味,是不是狐狸的……叶子发烧了。

    一岁的孩子发烧是件很要命的事情,何况是在雪地里冻了很长时间的孩子。宗主很担心,但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孩子重要,玄宗的事物也很重要。玄宗是个庞然大物,宗主离开一年已是极限,事物堆积到已经不得不处理的程度。加上宗主有意收叶子为徒,于是照顾他的人自然成了宗主唯一的嫡传弟子:苍。

    叶子的眼睛,有严重的雪盲症,这是长时间生活在雪地里留下的后遗症。对于闪亮鲜艳的东西,看久了就会头昏眼花。因此,玄宗里只有两个人受到他的欢迎:一身墨蓝的墨尘音和一身黑紫的苍。其他人一抱他就哭,宗主也不例外。墨尘音自己都还很孩子气,宗主如何会把小弟子交给他。于是看顾孩子的人,自然变成了苍。

    不过考虑道苍经常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或者魂游天外,或者观天机道忘我。所以孩子的三餐,是由翠山行定点送来,并提醒苍喂食的。

    叶子不是普通的孩子,吃饭睡觉都很准时;但小孩子控制不住的生理现象,依然把苍折腾得够呛。比如入定醒来发现孩子的尿布湿了,同时还把自己的下摆弄湿了片;小屁屁叫尿布捂出一片痱子,晚上睡觉扭来就去就是不安分,还非得苍抱着一起睡;喂米粥时不老实,连口水带米粥泡泡一起糊在他脸上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孩子五岁为止。

    宗主给叶子起名为冷初雪,因为找到叶子时,道境下起了大雪,那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后来宗主仙去,给冷初雪取道号的任务,就落到了苍头上。于是有了“弦音凛凛,如倾如诉,素音冰弦,冷泉初雪。”的故事。这都是后话了……

    宗主很忙,给五岁的冷初雪启蒙的事,就落到了苍头上。

    五岁的冷初雪是个傻白甜的熊孩子,熊得自己不认为自己熊。比如:抓紧一切时间挂在苍身上,偷偷藏起师兄的衣服,趁师兄睡着时剪他的头发藏起来等等,层出不穷屡禁不止(趁着年幼粘师兄啊)。

    不过冷初雪很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废话,芯子是个大学都毕业了的姑娘,那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会),宗主很欣慰,于是把小弟子的武学也交到了苍手上。

    冷初雪是个很倔很认真的孩子。因为知道霹雳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所以在武学术法上面异常刻苦,被夸奖了就会求抱抱。爱学习的孩子人人都爱,苍也开始将更多时间花在冷初雪的身上。

    冷初雪十五岁那年,三境论道大会召开;苍代表玄宗前往出席。同行的还有他的好友蔺无双和通过了出师试练的冷初雪。

    随着冷初雪年龄的增长,冥冥中某种预感越来越鲜明:异度魔界要来了。

    道魔之战是冷初雪压在心底的秘密,直到某夜做噩梦被苍唤醒,才假借梦境,将此事告知。但是,冷初雪心底仍然不放心,于是央求苍给他一些时间去寻找梦中的地方——岘匿迷谷。

    苍本来是想陪冷初雪寻找的,但是玄宗发信急招他回去——道境异空间出现了一群魔族,四处魔化侵蚀道境。冷初雪的梦境成为现实,引起了苍的重视。在冷初雪的坚持下,苍无奈只好拜托好友冷别赋陪同。

    岘匿迷谷在翠环山断崖下方,在未来的某一天,药师慕少艾和素还真会前后入驻。无论是谁都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冷初雪再三确认后,在迷谷石壁上留下了玄宗与异度魔界的讯息。由于不清楚具体时间,只好将一部分尚未发生的事托辞预言记录下了,尤其是吞佛童子和赦道相关。

    其实冷初雪也没把握,千年时光变迁,这些留言有多少能保存到被人所知,纯粹是个未知数,只好再拜托独照松月冷别赋能留意一二。

    冷初雪叹息,他连自己能不能活到玄宗解封都不能保证,如何能保证一个虚无飘渺的未来万无一失。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回转玄宗之时,道魔之战已经开始了。玄宗三位长老一死一伤一残的惨状,瞬间覆灭了他心中残余的侥幸。可惜修为太浅,除了帮助赤云染师姐照顾伤员,在众师兄疲惫之余送上茶点饭食,统计一下物资之外,他什么也帮不上。

    渐渐地,老一辈的师叔伯们相继阵亡,玄宗六弦四奇被推上前线。赭杉军、墨尘音两位师兄常年驻扎在前线营地,每次回来都是身受重伤不得不退回修养;翠山行师兄拈筝做饭的手也染上洗不掉的血腥味;你永远不知道,前一刻和你打招呼的道子,下一刻是否就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是冷初雪一生中最难熬的三年,无数的人在死亡,无论是道子还是百姓;有的死在魔界手里,有的死在自己人手里,甚至有些死在那些百姓手里;所为只是生存。

    在被饥饿逼疯的人眼里,人命不值一分钱。很多战死之人与魔,连全尸也无法保留,不是被野狗分吃,就是被人吃掉。那些飞翔在战场附近的乌鸦,看着活人的眼都是贪婪。野狗会趁你不备拖走年幼的孩子……地狱,大约就是这样吧。

    苦境圣域的援军带了了希望,但苦战还在继续。宗主最终还是决定将民众转移到苦境,以玄宗为基点,设立四角封印,将异度魔界推入异空间封印起来。

    谁也不知道,听闻此事的冷初雪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

    原剧里,金鎏影和紫荆衣破坏了四角封印之一,使得苍临时决定提前开启封印,导致大量僧道被封印进火焰魔城,沦为魔城的奴隶,和魔火的燃料。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如今,冷初雪也不能确定金、紫二人是否和原著一样背叛了玄宗,四角封印是否会被破。冷初雪既怕冤枉了两位师兄,又怕事情真的变成最糟糕的状态。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在封印计划启动的前一天晚上,向苍坦白此事。

    “师兄,可以进来吗?”

    “嗯,进入吧。”

    冷初雪推门而入,却见一步莲华也在,正要请辞,忙道:“大师请留步。”

    “嗯?”一步莲华不明所以。

    苍心知自己这个师弟定然是又梦见了什么,势必和一步莲华好友有关才会出言挽留;便出言留客:“好友稍怠片刻。初雪想必是有要事。”

    “师兄……”冷初雪叫住一步莲华后,其实很尴尬。毕竟他和一步莲华不熟,甚至只是远远见过一面而已。因为尚且年幼,宗主和诸位师兄有志一同的不对他提起战场的事。但是身为宗主唯二的嫡传弟子,他知道的又怎么会少。

    “说有什么话,说吧。”苍走上前,习惯性的摸了摸冷初雪耷拉的脑袋,似乎很喜欢他头发的手感;即使引来一步莲华诧异的视线也没打算收回。

    “师兄,若是四角封印被毁一处,你会如何做?”犹豫了半天,冷初雪还是决定瞒下一些事情,毕竟是没影的事。金鎏影师兄心高气傲,爱面子又玻璃心,若是冤枉了他,说不定他还真的会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若是四角封印被毁一处,你是否会提前启动封印?”

    事关圣域僧众,一步莲华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冷初雪不担心一步莲华会生气,因为未来的圣尊者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讲道理。一步莲华会严肃起来,也是因为发现了计划的致命之处。毕竟圣域僧众作为主力拖战魔界,若是提前封印必然无法如计划中一般撤回,其中将要枉死多少僧道,略思及便感心惊。

    “……会。”苍沉默后断然回答,“莲华好友,抱歉。”

    “情势所逼,吾懂。”一步莲华叹息,“看来吾等计划还有不少缺漏之处。多谢小友提醒。”最后一句给冷初雪的。除此之外,一步莲华还郑重的向冷初雪致谢:“一步莲华,代圣域僧众,向少弦致谢。多谢提醒,此言能挽救众僧一命;多谢。”

    “一步大师,别这样。众位大师为了道境劫难远离故土支援…是初雪该谢过大师才对。少弦…不过是墨师兄的玩笑。大家跟着闹我呢,大师别当真。”

    “哈,小友过谦了。”一步莲华轻笑,却也体贴的不在提此事,免得那个已经燥红了脸想往苍身后躲的年轻人更加尴尬;转而和苍讨论对策。

    等到一步莲华离去时,夜露已深。苍支起窗棂,借着月光看着床上人。冷初雪小动物似的蜷着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事实上,在一个时辰以前,他就已经耐不住瞌睡睡着了。是苍将他抱上床的。

    抱起他时,苍才意识到:他瘦了好多。太多的事物要操心,反而忽略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孩子。

    此时,除了叹息,苍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伸手将那人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为了防止他再缩回去,把人抱进怀里卧好。闭眼的前一刻,苍也只能希望明日一切顺利。

    无论如何,苍不会让你出事。

    初雪,有师兄在,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