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蛊师、南寄零篇(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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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穿越的最初是茫然的。一个正常的家庭,一对正常的父母。不是长子,不需要背负期待;不是幼子,不是最被宠爱。甚至他的母亲,也只是父亲众多妻妾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连旁族的兄弟都不回来欺负他。他仿佛是透明的一般。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阿兰从小的梦想不过是好好活着,学好书,将来进附近的白沙书院学习。有机会接近儒教,借用儒教的力量寻找回家的方法。要是找不到,也有一份工作接这一世的母亲出来自己过日子。

    阿兰的父亲是个美男子。阿兰的外祖母和外祖父也是美人。阿兰的母亲长得是美丽的,但在父亲和父亲众多美貌的妻妾中,就不起眼了。阿兰的母亲五官很端正,很精致,但是她的美却没有特色,如同她的性格一样,也就是中正端庄四字评价而已。

    阿兰的父亲是个花心的。渣,但是至少他养得起,没让一干妻妾流落街头,没让孩子没钱读书。

    这种情况,在他勾搭了一个苗女之后结束了。当时阿兰才十二。

    那个苗女是阿兰的表姐。阿兰母亲的父亲很早就病逝了,留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在苗疆失踪后,哥哥的债主找上了阿兰的母亲。因为不想沦落青楼,阿兰的母亲同意了阿兰父亲的要求,嫁为他的妾室,而阿兰的父亲,则为她还清了那笔巨款。

    那个苗女告诉阿兰的母亲,她的父亲,就是她哥哥。当年她哥哥入苗疆惹上了翳流黑派,被打断了双腿,所幸被苗女的母亲救下。之后他本想回来接小妹,无奈苗女的母亲怀孕了,值得托人去送信。等苗女出生时,她的母亲却死了,照顾一个幼女的男人更是分、身乏术,最后在苗女十岁那年去世了。如今苗女为父亲的遗愿来寻他们母子。

    阿兰的母亲拒绝了苗女的请求,因为她已经嫁做人妇。但是,她同意让阿兰代替她前去拜祭自己的舅舅。

    阿兰的嫡兄弟,有一个表兄姓“笏”是忠烈王府的旁支。因对苗疆感到好奇,也跟了去。

    初入苗疆阿兰就病了。笏表哥还为此笑话过他:百无一用是书生。随着一天一天的汤药下去,他的身子也好了起来。笏表哥却突然告辞回中原去了。

    当时,阿兰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为邻居家的小兔子包扎伤口却把它毒死时,才发现不对劲。可惜已经太迟了,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行尸走肉。

    原来那个苗女根本不是阿兰的表姐,而是为翳流炼制人蛊的暗桩。

    在入中原追猎逃亡的叛徒时,发现阿兰体质特异,百毒辟易,逐动了心思,把阿兰骗来苗疆练成人蛊。

    阿兰曾经试图逃走,但是在看见被烧毁的家后,他放任翳流之人将自己抓走。

    阿兰的体质引起了南宫神翳的兴趣。多方实验之后,阿兰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还成为了万蛊之王——代价是感情的缺失。

    阿兰答应南宫神翳为翳流效力,代价是:他要哪个欺骗他,毁了他家园的苗女死!

    阿兰改名为:蛊师、南寄零。雁南飞,寄语永飘零;问归期,今夕何夕?

    从前的阿兰死了,如今只剩下南寄零。除了寻找回家分方法,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他曾经如此觉得……

    数百年孤独成骨。连救下皇甫霜刃,也不过是南宫神翳舍不得耗费自己的功体,才推给他的活计。皇甫霜刃数十年如一日的感恩之心,倒是意外的收获。然后,认萍生出现了……

    认萍生,或者该叫他:“药师”慕少艾。

    在没穿越之前,慕少艾就是阿兰十分喜爱的霹雳角色。如今亲眼见到他站在大殿之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然而,阿兰更意外的是自己的淡定。

    也是,数百年的尔虞我诈,在翳流这种地方沉浮。即使有南宫神翳有意偏袒,但若还是一点心机都没有的话——好用的工具多的是,南宫神翳不在乎少一两个废物。

    南寄零没有接近认萍生的打算。他不认为自己有立场接近一个卧底的正道人士,却没想到慕少艾却自己找上了他。

    药师想要对一个人好时,那种无声无息的温柔体贴是难以抗拒的;即使他很明白他的目的。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南寄零几乎可以回答他任何问题。翳流是南寄零唯一的托身之所,却也是他最痛恨的地方。停留是无奈,也是别无选择。

    所以,当慕少艾给他另一种选择时,他果断的抛弃了翳流。蛊师的临阵倒戈,令翳流大好的形势瞬间逆转;其影响之大远超慕少艾预料,同时也埋下了隐患。

    为了保住蛊师,慕少艾不得不带着他退隐山林长达百年。直到翳流残党为祸,当代忠烈王笏君卿作保请药师再出山为止。

    岘匿迷谷,是南寄零的第二个家。虽然家中多了个阿九,让他喜爱的同时,也不免有点少艾被人抢走了的不快。不过阿九一直是小孩子的模样,倒也不是不能忍受,阿兰其实还是很喜欢孩子的,前提是不和他抢少艾的话。

    对阿兰来讲,慕少艾不仅仅是一个朋友,更是他决定要一直在一起的人。因为现在的自己不同于前世(是个女孩子),所以无法开口说喜欢,但是陪伴少艾一辈子总是可以的吧。至于那些会害少艾入险境的存在,就该一个不落的弄死。

    至少在自己死前,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他。

    在岘匿迷谷生活的日子是平淡而快乐的。直到阿九发现了石壁上的留言。

    那熟悉又陌生的口吻,令南寄零感到惊喜,又惶恐。玄宗的冷初雪,会是叶子吗?会是吗?无论是或不是,帮助玄宗脱困,对少艾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没有过太久,阿兰等到了另一个惊喜:闻人也来了!

    闻人乱弹,现在道号灵虚子,名为素小宝。

    当那身熟悉的万花正太的打扮从天而降时,阿兰有生以来第一次让自己的武器落尘。

    忍耐到药师离开迷谷,前去找素还真商量石壁留言一事时,阿兰才与闻人相认。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色、色也在这个世界,壁上石刻确实是叶子的留言。

    汇总了大家的经历,那么他们可不可以猜测是否阿幽和蛇蛇也在这个世界?!

    但是,会在哪呢?确实全无头绪。

    当务之急,是玄宗解封一事断然不能像原剧一样,任由夜重生封印玄宗,在被异度魔界设计,一场爆炸使得玄宗除六弦之外全军覆没。

    “另外,当年背叛的紫荆衣、金鎏影,以及如今入魔被困在青梗冷峰的赭杉军,还有看顾他的墨尘音,都必须提入日程。”阿兰转着虫笛道。

    “嗯,这些等叶子出来我们会处理。”闻人回答道,“倒是翳流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南宫神翳,绝对不能让他活着。”阿兰眯起漂亮的眼睛笑道,“翳流交给我,你们不需要担心。在那里呆了那么多年,我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嗯,那我就不多问了。”闻人迟疑道,“阿兰,你变了好多。”

    “是啊,我们都变了。”不过是世情弄人,“看样子你和色、色过得还不错,希望阿幽和蛇蛇不会比我更糟。”想想就觉得可怕。

    “额……”阿幽一钻牛角尖,那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极端;而蛇蛇要是黑化了,感觉会发生很可怕的事。闻人甩掉脑子里的念头,愉快的转移话题道,“回头让色、色给你做几套新衣吧!你继承穿越时的技能了吗?”

    “有,是五毒和藏剑。不过与其说是系统机能,不如说是术法和怪力更贴切。”阿兰满脑门黑线道。“背包空间比袖里乾坤还小,从前穿在里面的东西,除了小吃其他的全无用处。铸造系统成了铸造谱,只能机械制造,无法改动分毫;烹饪和制药也是,没太大用处。建议还是自己专研比较靠谱。”

    “这个我明白。”闻人笑道,“藏剑和五毒是吧?回头让色、色给你做。如果哪天天降白毛老道,你们就该准备了。”

    “嗯,你还有事?”

    “还不是我家师兄,疏楼龙宿。”闻人叹息,“现在邪之子死了,嗜血族覆灭,你懂得。”

    “龙宿混黑了?辛苦你了。”

    “谁让他是我师兄呢。”闻人无奈叹息,告辞离去。

    阿兰觉得有必要计划一下未来的行动目标了。“想要得到翳流,南宫神翳就不能死在我手上。嗯,首先要确认皇甫霜刃的立场才行啊。”一个智者,有时候,比一群boss更麻烦啊!“思考需要作出什么表情,真是件累人的事啊。”

    阿兰有个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慕少艾。那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过去:

    他有一个父亲是黑海森狱之主:阎王。

    他是阎王的第十三个儿子玄凌。

    他知道阎王要杀他们,放天火烧死他的几个兄弟。而他在元神兽的帮助下逃离了黑海森狱。

    来到苦境,遇到了为逃离苗女而重伤濒死的少年;取代了他,并篡改苗女的记忆。没想到他低估了翳流,反弄得自己记忆错乱。

    直到翳流覆灭之后,他代替慕少艾,喝下那杯正道中人刁难他的毒酒(阿兰是蛊人,引起群侠恐慌,惧怕他杀人于无形能力,怂恿被他杀了亲人的人出面找茬),才在濒临死亡之际唤醒了元神兽,重获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