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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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明裕府上已住了半个多月了,这期间沈氏也带着儿子女儿回了一趟娘家。沈氏是光禄寺少卿沈鸿轩的幺女,当时沈老爷子本不太欢喜女儿嫁给纪明辉的,但是纪明辉的才华出众,加上他家家风也不错,公婆健在,旁人对他们的评价也是很高的,是以最后他还是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并给了女儿很丰厚的嫁妆,毕竟这是唯一的女儿。沈老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哥哥对沈云这个妹妹可是从小就十分疼爱的,妹妹出嫁时也告诫过妹夫纪明辉要好好待她,后来倒也是如此,令他们十分欣慰。纪明辉自娶了沈氏以后,一心一意对她,倒是没有什么通房侍妾,而沈氏自身也争气,连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待公婆也是十分地恭敬,对两个出了门子的小姑子、两个妯娌也是十分谦让,口碑倒是很好。加之子女也是孝顺听话的,她在出嫁后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在带了几个孩子进沈府后,沈家老太君娄氏拉着三个儿媳迎到了门口,一口一个心肝儿叫唤着,倒使得众人几欲泪下。好不容易大家哄着老太君走到住所,老太君又拉着几个孩子的手问候着,看到曼华时她眼神顿时一亮,曼华长得很像她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又加上了纪明辉的大眼睛与高鼻梁,整个人显得十分俊俏。这日她又穿着极显她肤色的嫩黄色衣衫,头上插着一只金质掐丝蝴蝶簪子,另配以银质镶宝石的珠花,两颗耳珠上吊着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显得人更是娇小可爱,让老太君爱不释手。在众人说话的时候,老太君轻轻地拉着曼华的手,细细打量她,问她一些在湖州府时的事,曼华的能言善语,加上双手的不停摆弄,逗得大家咯咯直笑。未几,时间很晚了,因许久未曾回过娘家了,沈氏便同儿女们在沈府住了下来,并派了个小厮前往纪府报信。这会儿,沈府的老太爷,沈鸿轩也回家了,看到了这三个长大的外孙(女),心中觉得十分喜爱,如同老太君一般好好地陪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去书房了,临走时还带走了两个外孙,自是存着考探他们的意味在。
而曼华自己则是被老太君留在了她的住所——长乐居。众人皆告退回去休息了,老太君拉着沈氏在内屋说着心里话,留下曼华一个在耳房吃茶。这厢曼华正觉得无聊呢,就来了一个小伙伴。此人乃是沈府的三小姐,系二房的嫡长女,沈含欣。今日早时曾在老太君屋里见过,不过沈府未分家,小辈们多得很,曼华也没记住多少,正在为称呼发愁呢,那小姑娘却先开口了。
“曼华妹妹,我是这府里的三小姐,名唤含欣,几个时辰前见过的,还记得吗?”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传来,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传来。曼华忙起身道,“当然记得了,欣姐姐。”
“我知祖母现下必在和姑姑说话,省得你一个人会觉得发闷,因而知会了母亲一声便来寻你了,果真被我说着了,看看这么活泼的姑娘却在数碗里的茶叶子呢?”简单的几句话就解释了来意,加上她故意逗趣的模样,倒使曼华笑了,也对这位三表姐充满了好感。之后两人便打破了初识的尴尬,开始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两人一个说自己在湖州府的风闻趣事,讲讲偶尔有的几次随哥哥们野游的经历,一个便讲京城的趣事,还介绍了最近几年京城出名的才子才女们,还有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八卦,倒是打发了不少时光。等到老太君与沈氏结束谈话出来时,便瞧见俩表姐妹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看着好不亲密,像是亲姐妹一般。
曼华她们见得老太君与沈氏正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俩,倒是飞快地走了过去,结束了聊天。待告辞后,老太君吩咐她的大丫鬟分别送三小姐和表小姐回房休息。一路上,曼华挽着沈氏的手,静静地走着,月光照在她们的身上,柔柔的,淡淡的,母女俩并着这美丽的月夜似形成了一副恬淡的画,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