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高接过利冉递来的钥匙，心思依然在飘忽，接受不了自己竟然一下成了他的司机。“前面那辆车牌尾数88的车。”利冉定在原地，一步也懒得动，喝了点酒吹了凉风身体感觉更累。不过心情染上些愉悦，往后有不花钱的司机，也不需再打老王电话又惊扰奶奶了。牙高一眼瞧见了那辆尾数为88的车，“迈巴赫，大款。”，感觉自己的舌头受惊蜷缩起来。牙高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利冉，感慨上帝让这种人存在世上是为了让我有奋斗的目标还是想打击我到死。

    “听歌吧！”

    “放啊！”

    “我不会！”牙高觉得两人坐在车上都不说话很尴尬，就想放首歌，可是望着这辆进口车上的音乐播放器，还有几个英文不确定，怕乱按弄坏了，利冉真让自己赔违约金。利冉伸出自己修长的手，用中指轻按了一个键，车上就悠悠响起了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极其柔和。牙高也不知道利冉放的是巴赫的音乐，只是佩服他这么相信自己，不会听着听着这直挠耳朵的音乐舒服地睡着。

    牙高时不时瞥瞥车外的夜色，满街繁华，有些向往，开始为自己都没享受过夜生活而埋怨。副驾驶座上的利冉则是眯着眼，心想这只蠢牙膏连放个音乐都不会，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而自己连个愿意靠近的女人都没有。“到了！”牙高开到了传说中的单身贵族公寓，望着那高耸的巨门，来了一个华丽丽的急刹车。“蠢货！”没束安全带的利冉差点撞到车的挡风玻璃上。利冉按了两下车喇叭，那扇门便一下有了动静。牙高看着缓缓打开的巨门，觉得自己即将通往圣殿，按捺不住：“哇哦！”。“一直向前开，就到了。”这只牙高也真够大惊小怪，算了，没见过世面，忍他一次。

    牙高将车开到了利冉的家门口，短短的距离让牙高开了有一个世纪。身侧的利冉很是恼火，却不知牙高已下定决心要进他家瞧瞧。“你可以走了！”利冉下车后发现那只牙膏依旧跟着自己，命令他滚蛋。“这地方比较偏打不了车，我让我朋友待会儿来接我。”牙高说得有些心虚，林行会来接自己吗？躲自己估计都来不及。“那你可以到大门口等，出去不受限制的，招招手就行。”想到我家等你朋友，做梦。利冉转身准备离开。“外面很冷的，现在快到秋天了，人家体质弱。”牙高撒娇了，自己还装着抖了两下。“你是母的吗？”利冉讶异，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粗俗。毕竟忍到极限了，转头大步向前走去。牙高被激怒了，决定厚脸皮到底，“冉冉，等等我！”继续紧跟利冉。利冉加快步伐，想这只牙膏脸皮厚的真是可以顶天立地了，还有长这么大也只有奶奶敢称呼他冉冉，对牙高更加厌恶，恶心到都不愿再回应她半个字。

    在利冉即将合上门的那一秒，紧赶慢赶的牙高挺身而进。利冉看着快扑向自己牙高，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生怕他碰到自己。而在牙高看来利冉是被自己的“男子气概”给秒杀了，忍不住坏笑，“冉冉不怕！”，心里乐开了花。“你是想赔违约金吗？”利冉感觉这只恶心的牙高快要溅到自己身上了，想起这家伙貌似没钱赔违约金。“利老板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们都说好了你是我的黑卡客户，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你要杀人放火我都愿意帮你把风。”牙高意识到自己就是狗腿者的代表。“出去！”利冉喝声道。牙高心想自己还没看清这大房子的模样，就被轰走太可惜了，依旧垂死挣扎：“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一说完，牙高便后悔了，利冉这个大洁癖怎么会让自己用他家马桶，摸一下估计都不会同意，还不如说想洗厕所。“三、二……”牙高听到利冉的倒计时，连说：“我这就走，这就走。”

    牙高出了利冉的家门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被常亮模式折磨得只剩百分之一的电，赶忙伸手去按拨号键，刚一点便自动关机了。这百分之一的电是等我来看它最后一眼吗？牙高欲哭无泪。这时身后的门竟然奇迹般的打开了，牙高欣喜若狂地回过头，却等来了利冉的一句，“不准在我房子的周围，通往我房子的这条路上解决生理问题！”牙高当场石化了，“啪”的一声关门声让牙高由吃惊转而愤怒。利冉这马路都是你的吗？如果我是个男人现在就对准你家门前的电线杆小解，气死你！然而化身愤怒小鸟的牙高并没察觉自己因为利冉有了想向狗前辈致敬的想法。

    深夜十二点牙高没有打到任何一辆车，骂完利冉那个贱男人后牙高开始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自己也不是没有一个人走过这么远的夜路。当年离家出走的自己也从没害怕过，自己是在那时就变得如此心狠吗，对自己的亲人见死不救。对自己也狠，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暴走，都没喝过一滴水，吃过任何事物。而此时的利冉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些睡不着，自己的家的确有些偏，也不知道那只臭牙膏有没打到的。不管了，他个男人就算走回去也不会怎样。三小时后牙高终于杀到了林行家。睡梦中的林行听到的连续有力的门铃声，惊醒了，牙高到了，死期到了，还以为能躲过今晚。

    “明天再收拾你！你今晚睡沙发！”精疲力尽的牙高现在只想喝水爬床，因为林行家近些，要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往她家跑。一旁的林行很是意外，还准备接受牙高的sm呢。牙高打开冰箱捧起一大桶可乐就开始狂喝。“渴了喝水才解渴，还有之前有人猛喝可乐喝挂了呢。”牙高瞪了一眼往枪口撞的林行，放下手里的可乐，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关键时刻没电的板砖，想拍死林行，可又没劲儿，便转身去就寝。林行听着“啪”的摔门声，想牙高今晚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那个女同性追求者有那么难搞吗？快休息吧，明天说不定就真正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