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学校饭堂人多，队都排到了门口，肖航看了眼干脆出了校门。门口一条街都是吃的，人也不少，但好在口味多，今天吃米粉明天吃烤鸭后天还能吃麻辣小龙虾。

    肖航看了一圈选了个最近的米粉店，在门口点完单拿着牌子进去，才发现竟然没位了。四张桌子都占了人，两张坐满的，另外两张都只坐了一个人。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关涵。想都不用想，他直接拉了关涵对面的椅子坐下，关涵看见他有点意外，倒也没说什么，把嘴里的米粉咽了才高贵冷艳地点个头算打招呼。

    “航哥！你下课没？吃没？伙食怎么样？我今儿吃了炒米粉，门口新开的一家，贼好吃！”曹轩滴滴发了条微信给他。

    肖航回了个“准备吃”，曹轩又问他吃什么，和谁吃。

    “牛肉粉，对面是我同桌。”肖航写道。

    “！！！！！你和别人一起？？？谁啊？好看不？拍个照来？”曹轩惊讶，肖航竟然和别人一起吃饭？八卦之情溢出屏幕。

    “不拍，滚。”

    肖航抬头看了眼关涵，对面的人正低头吃米粉，吃相和自己差不多，没看出点花儿来。关涵好不好看？还成吧，不就痞了点冷了点装逼了点腿长了点。

    “那就是好看了。”曹轩回复道。

    “偶遇的，你航哥还是你航哥。”肖航道。

    曹轩发了个“i know that feel bro ”的表情给他，“没事的航哥我懂，我们颜狗就是这么不讲理。”

    服务员把肖航的牛肉粉端上来，又拿了盒打包好的放关涵面前。关涵吃的差不多了，擦了嘴说了句“航哥慢吃”就撤了。

    肖航喝了口汤，隔壁有个人看了他一眼，肖航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留意了一下见这人就玩了会儿手机没再看他，肖航也没再注意，以为是自己敏感了。

    牛肉粉刚吃到一半，店里突然黑压压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径直走到肖航桌前，朝他说了句“兄弟。”

    肖航抬头，那人突然一拳打过来，肖航没及时躲开，鼻子哗啦啦开始出血。

    “跟我抢人？”那人道。

    肖航抹了把鼻子，见又是个非主流，还又莫名其妙地被打，简直要气笑。

    刚想动手，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人喊了句，“老大，他不是关涵。”

    对面这凶神恶煞的飞机头皱眉，说“兄弟对不住了”就想走人，肖航直接起身按住他肩膀，右手抓起碗等飞机头一转身扣他头上。

    面和汤从头顶滑掉下来，把那件白色t恤染得都是油。

    “兄弟，对不住了。”肖航冷眼道。

    飞机头周围的小弟一点就炸，要围上来打人，店老板见势不对抓着电话凶了句，“报警了啊！闹事儿给我去别的地方！”

    飞机头凶狠地指着肖航，“你给我等着。”肖航面无表情地看他。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怒火殃及自己。飞机头带着人出去，几个小弟还回过头学着他指肖航。

    肖航看着空碗，塞了团纸巾到鼻子里，慢悠悠走出去。

    啧，以后这老板估计不会让他进店了。

    下午第一节上体育课，偏偏还是1500体能训练，肖航这破鼻子跑完又开始流血，仰着头被老师叫一边休息。

    张鸿扔了瓶冰水给他，坐到树荫下惊讶地问他“听说你把隔壁张强给扣了？”

    “谁？”张强？又一个姓张的，你们张家是不是眼神不好？

    “就你中午那飞机头。”张鸿道。

    “你亲戚？”肖航看他。

    “我擦你别乱说，我和他还有仇呢。”张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连忙摆手，“不过他追林萌挺久了。”

    “哦。”关我屁事。

    “其实他们找的涵哥，找错人了。”过了会儿见肖航没理他，张鸿又道。

    “关涵呢？”肖航看了一圈操场没找到他人，想着这人居然逃课，不会是知道自己要找他算账躲起来了吧。

    “医院吧。”

    “被打进去的？”

    “哪能啊！”张鸿跳脚，“我们涵哥也很强的好不。”

    肖航把举着的手放下来，抽出纸巾随口问他，“哪强。”

    “哪都强！”张鸿自豪道。

    肖航顿了顿，摸了下鼻子没再流血，“哦……哪都强。”

    张鸿嚼着自己的话也觉得有点问题，啧了啧灌了一口可乐，“你这人思想一点都不纯洁。”

    “哎肖航，关涵去哪了呀？”陈彤彤上课回过头见关涵不在，调了方向问他。

    “不知道。”

    “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怎……”

    话没说完，肖航就不耐烦地踢张鸿的椅子，“你自己问他。我俩关系一般。”

    张鸿“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说，“关系挺好的啊。”

    “她问你关涵去哪了。”肖航又踢了下他椅子。

    “哦哦哦，去哪了？不知道啊。”张鸿挠了挠头，装的还挺像，刚刚还说关涵在医院。

    肖航不知道他想干嘛，估计这事儿得保密就没揭穿他。

    陈彤彤没继续追问，懊恼了一下说，“那我等一下怎么跟老杨说。”

    “他请假了的你别管他了班长。”张鸿摆摆手。

    “……你刚刚还说你不知道。”陈彤彤一副“你老实交代”的表情看张鸿。

    张鸿看着天花板生无可恋，肖航摇头，这智商没救了，敲了敲桌子和那两人说，“都安静点。”

    放学的时候肖航在门口碰见关涵，进来拿了包就走。

    “你这包装了东西？”肖航过去拎了拎。

    关涵啧了声抢回来，“满满的知识你没感受到？”

    关涵今天没骑车，两人走出校门口没多久，就被人堵住了。

    又是飞机头。

    加上他一共10人，再来一个都可以组个球队了，真是看得起他们。

    这地方是条胡同，地方窄，关涵把包扔一边侧过头问肖航，“要不你先跑。”

    “呵，正好两个都在，省的我去蹲了。”飞机头冷笑道。

    肖航心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见关涵丝毫不紧张想着这人估计有两把刷子，也和他把包放一边，“你跑你的，我打我的。”

    “航哥牛逼。我六你四怎么样。”关涵笑道。

    “五五开。”

    肖航说完，往前几步抓过最近那人上去一个直拳。飞机头见对方直接动手，不用他说，小弟们各个冲上来争相亮眼。几个人围着肖航几个人围着关涵。

    肖航闪过打头的拳头，一个转身横扫腿，那人扑了个空本就不稳，直接一个踉跄倒地。另外一人趁机打肖航的背，肖航抓住一手往左拧，凶狠地勾拳直冲对方下巴，对方吃痛嚎了声捂着。倒地的那个爬起来一脚踢过去，肖航向右滑一小步，右手按住他大腿左手抓住小腿从下往上顺时针猛地一转，同时上右脚把他别倒。

    周围看着的几个见两人不够，立刻围上来，一个打头两个上脚还有一个想趁机打肚子。肖航曲膝闪过瞄准头的，扫腿把对方踹倒，接了一拳打肚子的，站稳脚跟稍微后仰，抬高腿直扫对方脸。剩下那个骂了句，直拳打过来被肖航侧步躲过，再三两步上前一手虚护住脸一手攻人下巴。

    关涵这边解决得也很快。打他肚子的那个高佬被他侧过身躲过去，左手按住对方手，右手握拳往后拉，一个扭腰发力直击人脸。而后踹人小腿绊倒转过身接住另一拳，格挡开往前迈一步另一只手直攻对方肚子。

    飞机头本来还老神在在地想点支烟看戏，烟还没点着小弟就相继倒下，气得把火机往地上一摔直接冲过来。肖航和他离得近，他打算先把他解决掉再对付关涵。肖航迎上去肘击他面门，飞机头没料到他速度这么快被打个正着，侧过身子双手挡脸。肖航趁机靠过去小跳一下右脚扫他膝盖把他撂倒。

    双方对视着喘了口气。

    小弟见自己老大拳还没出就被打倒，被逼急了突然蹲下身，抓起墙边的棍子往肖航头上敲。关涵立刻过去，按住那人手往下压，再抓住往外一扭，棍子应声倒地。

    “过分了吧。”关涵冷声道，拳头直接往他脸上招呼，抓起他头发往墙上磕。

    肖航听见声音分神看过来挨了一拳，俯下身子下了狠劲砸向飞机头，再按住他脖子踢他膝盖窝，飞机头扑地上喘气，抓起身旁的砖头想跳起来拍肖航。

    关涵踩住他的手碾了碾，俯视他缓慢道，“手还挺脏？”

    飞机头狠狠地盯着他，关涵蹲下去捡起砖头颠了颠，“我对林萌没意思，你要是再抓着不放。”他把砖往飞机头面前一拍，碎成几块，“后果自负。”

    “走了航哥。”关涵拍拍手站起来朝肖航轻松道。

    肖航正靠着墙吐烟圈，听见关涵喊他把烟头随手熄在墙上，捡起地上的铁棍走到飞机头面前，敲了敲墙指着他身后不屑道，“管好你那群傻逼，见一次打一次。”

    关涵把包捡起来扔给肖航，两个人走出胡同口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你还和张强有过节？”关涵问。

    “那还不是拜涵哥所赐。”肖航把包背换到另一个肩上，“打架有一手。”

    “彼此彼此。”关涵假客气给他抱拳。其实中午的时候张鸿有提过一嘴，他和张强这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萌是他们隔壁班的，张强喜欢她她喜欢关涵，但关涵对她没意思，也和她说过，可这种事要是说管用，就没这么多早恋了。

    “这责任你得揽一半”关涵道。

    “靠，为什么？”肖航不爽道。

    “你要是长得正直善良一点，他总不会打错吧。”关涵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还抽烟。”他补充道。

    “你不抽？”肖航摸了一支给他。

    关涵接过去叼嘴里，“抽，所以我也不是好鸟。”

    “哦。那什么鸟，八哥？”肖航加快走了几步。

    “你才是鸟。”关涵不想抽，把烟放兜里。

    “那得是大鸟。”

    “要不以后叫你大鸟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