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听着许蓁蓁絮絮叨叨这么久，可是自己的问题始终没有正面回答，终于不耐烦起来：“那个蓁蓁，她到底考了多少啊，能不能上t大啊？”

    许蓁蓁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再晚一会就能看到咱们学校的新闻了，比如‘某某同学再创佳绩，勇夺市状元’或者‘恭喜我校某某同学勇夺市理科状元，续写神话’之类的。”

    程恪一秒钟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严穆清是考了咱们市第一名是吗？”

    许蓁蓁把话筒挪远，天可怜见，她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没想到程恪这家伙嗓门这么洪亮啊。

    严士璋看着抱着粥的孙女，满脸欣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穆清永远这么优秀，就算没有保送，也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我就知道……”

    严穆清羞涩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您尝尝粥吧，看合不合口味？”

    “合口味，怎么会不合口味，我孙女煲的粥，香得很。”

    上学后的许蓁蓁看着一脸羡慕的同学，得意地昂起头。

    “严穆清真厉害，又考了第一名！”

    “是啊，还是全市理科状元。”

    “即使没保送，也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t大。关键是才复习了不到一个月啊，不到一个月。”

    “果然学神的世界和我们凡人是不一样的。”

    “许蓁蓁很得意啊，可不是，又不是她考上了，这么得意。”

    “别说了，好歹是姐妹，与有荣焉嘛。”

    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王丹丹，许蓁蓁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听到消息了吧，严穆清考了全市第一。”

    “嗯。”

    许蓁蓁对王丹丹不咸不淡的回答有点不满意，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理科状元哦！”

    “我知道。”

    许蓁蓁这下没话说了，悻悻然坐回自己位置。

    “替我恭喜严穆清，我是真心的，不管你信不信。”

    许蓁蓁看向王丹丹，没想到她很快走了过去，唯恐被拽住。

    “哎，你……”

    考出满意成绩的严穆清，此时心却越来越下沉。

    外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此时记忆已经出现了混乱，饭量也变得很小很小。给他擦洗身子时，摸到他瘦骨嶙峋的身子，心酸的要命。

    这一切都提醒着严穆清，眼前的这个老人可能真的要离开她了。

    她被这个事实又一次打击了。

    严士璋催促着孙女：“怎么还不走，毕业聚会这么重要的时刻哪能迟到，老师同学们都看着呢，快走快走，在这晃得我头晕，怎么还不走，快走！”

    “时间还早，来得及的……”

    “怎么来得及啊，是想老师到了之后你再到场吗？小小年纪，要面子啊。快走快走！有你姨妈在，我不需要你而且一会蓁蓁也到了，哪用到你，快走！”

    严琼英见状笑了：“快走吧，你外公把我催疯了，走吧走吧。”

    严穆清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离开时还看了一眼外公。

    外公扭过头不看她，老小孩似的。

    “我很快就回来，外公。”

    严穆清内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