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虚虚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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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婷来得尤其快,好像是专门等着要来作证一般。
裴飒飒刚刚动了动站得酸软的腿,就见林婉婷袅袅婷婷走进来了。
林婉婷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裴飒飒手腕上的藤编手环之后,脸上有一丝惊讶的神色:“从此物上的气息看,确实是从我这里出去的物件。但我当日赠予飒飒的,明明是个镯子呀,怎么……”
裴飒飒离她很近,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还冲自己悄悄眨了两下眼睛。
三长老手指轻抚衣摆,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你可知那镯子原是御兽绳?”
林婉婷连连摇头,连声道:“不可能,虽然爹爹娘亲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其中不乏各种各样的法器,但就御兽绳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为何?”二长老原本事不关己,垂着头仿若入睡了一般,这会听见林婉婷的话,倒像是醒来了。
林婉婷眉目间有一丝犹豫,却还是如实相告:“林家人永远不会和灵兽订约。”
裴飒飒忽然记起,二哥裴羡武曾经说过,林家人,似乎被灵兽给背弃过?裴羡武说起来的时候,神色严肃,表明了这是个大秘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之后唏嘘不已,说着如果不是林家人力量不够,不能让灵兽服从,挣脱了契约,那就是灵兽诡谲,林家人中了圈套,其实并没有签订契约。
单单从裴羡武的分析里看,她觉得林家人有点可怜,不管是因为哪方面的问题。同时的,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灵兽,做出了怎样人神共愤的事情,能让林家几代人紧紧牢记,成为家训,实在是很厉害。
不过按道理说,林家人受此重创,难道不是应该发愤图强,把所有灵兽都抓个遍吗?裴飒飒挠挠头,难道说事实情况正好相反?
从林婉婷的态度上看,她对于裴飒飒,并没有恶意。
相反的,裴飒飒偷偷瞄一眼三长老,她总觉得老人家有什么谋划。
荀木掌门一拍座椅扶手:“那这个御兽绳如何解释?”
朱离银牙咬上唇瓣,却又很快抿起嘴唇,抬眼看向自家师父,心中涌出一股不算好的预感。
“且容我再看一看。”林婉婷又多看了那“御兽绳”几眼,再抬头,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捏着衣摆道:“说出来也不怕几位大能见笑,我家小弟素来败家,估计又是在哪个赌坊里输了钱,弄了个障眼法,用他小时候玩耍过的藤编手环换了母亲给我准备的碧玉镯子了。你们看,这里还有个小小的牙印。”
林婉婷很不好意思地向裴飒飒笑着:“实在不好意思了飒飒,这个不如先还给我……”
“你说是手环就是手环了吗!”朱离高声喊道,“明明就是御兽绳!你为何要包庇裴飒飒!”
“朱离。”荀木掌门冷声道,止住了朱离的话,手掌一挥,那个裴飒飒怎么都取不下来的手环从裂痕处整个断裂开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飘到掌门和几位长老中间。
“哦,这里居然有一颗御兽石。”二长老手指轻点,藤条有序分开,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丝丝缕缕展开后,一颗金色的碎石浮空出现。
“只是一颗碎石。怕是有人被这小小碎石给误导了吧。”三长老老神在在,拂袖落座。
朱离双手握成拳,腰间的佩剑略有响动,凸显着主人的不甘:“林家人,果然厉害。”
“朱离!”荀木掌门现在的语气已是不善,他心里也有些后悔,怎么就听信了朱离的话,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来,在诸位长老面前落了面子。
朱离垂下头没说话,议事厅里一阵沉默。
裴飒飒冲荀木掌门拱了拱手,就见三长老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她摸了摸脸蛋,慢慢走过去打算坐下。
“掌门。”朱离还是不甘心,咬着牙又道,“可灵兽确实不见了。”
“已经查证了吗?”荀木掌门皱眉问道。
朱离眼睛一亮,知道事情有转机,赶忙道:“已经查证。”
她话音未落,一名小弟子被踢飞进来,后背冲着众人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裴飒飒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随着朱离一同去抓她,最后带着陆夕御剑回来的那个男弟子吗?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两个小弟子正对着他们被踢了进来,四脚着地,比之之前的那个惨了许多,摔了一脸血,有一个还连门牙都磕掉了。
“掌门……”
“西户……”
“师父……”
三人之后,陆夕那令裴飒飒感觉到又熟悉又亲近的身影出现了。
三长老眼见裴飒飒位子还没坐热,猛地起身蹬蹬蹬跑到陆夕面前,忍不住扬眉。
“思思,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裴飒飒声音急切,双手在陆夕身上摸来摸去。
陆夕:“……我没事。”
“哦。”裴飒飒收回了正要往他腰腹下探去的手,有模有样地舒了口气。
“你们……”荀木掌门双眉歪斜,眼看就要斥责裴飒飒和陆夕。
裴飒飒怒道:“合着你们三个筑基期修士,一起欺负我家思思是吗?思思虽然只有炼气二阶的修为,但她好歹是我裴家的人呀!”
打狗还要看主人什么的实在太难听了,裴飒飒说不出口,让他们自己体会。
荀木掌门训斥两人的话被裴飒飒一打岔,生生憋了回去。
如果他怪她们,等于变相承认自己弟子技不如人,三个筑基期还打不过一个炼气期。
只能打碎银牙活血吞。
这三个人都是荀木近几年才收的弟子,虽说是掌门弟子,却都是由朱离教导。
“失踪的灵兽就在这里。”陆夕将裴飒飒的小手整个包裹住,气定神闲道。
裴飒飒搬到落雁林之后,吃的都是带有灵气的果实蔬菜,一双小爪子明显细嫩了不少,细细滑滑的。
“什么?”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