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说再见要讲究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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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之后,天气转寒得很快,眼瞅着树叶一片一片的落,城里街上也没什么人,满地萧索,处处都仿佛在诉说离别。赵小渔在城里面晃悠了好几圈儿,还是有些烦恼,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在云舒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久,她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说走就走。

    晃悠着晃悠着,赵小渔就进了一间商铺,打算还是给云舒买个礼物,也算是真诚的表达谢意。自己计划着这一走,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毕竟是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小渔自己心中也有几分不舍。

    “公子,要看点什么?”

    这家店里各种小玩意儿倒是什么都有,女人的头钗,精致的小碗,木刻的摆件,还真是间杂货铺子,赵小渔很久没有逛过街了,也是可以稍微释放一点女人的购物天性,这购物欲一下就提升起来了,一时之间,什么都想试试。

    “公子,你这是要送给心上人?”

    掌柜看着少年拿在手中把玩的发钗,这少年自从踏进这铺子以来,眼睛注视的都是女人的物件儿。被人这么一问,赵小渔不免有些心虚,随即正声说道:

    “嗯,掌柜的,你也清楚最近这状况,家中小妹小弟闹腾得厉害,想着出来买些东西回去好哄他们高兴一下。”

    说起这全城的气氛,掌柜的也是深有感触,同是命运下的挣扎,大家都是能走一步是一步。

    “我家中的两个小崽子也整天惶惶恐恐,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都是乱世苦命啊。这样,小兄弟,你看中什么,我送你。”

    “别,老板……”

    “诶,大家都辛苦,这些不算什么。”

    赵小渔随口编了谎话,哪里想到会这样,也就挑了两样,但坚持以身上唯一的一块玉件儿进行交换。

    “掌柜的,你就收着,当我给你家里的孩子一点心意。”

    一边劝着,一边又推迟不收,这时店里又进来一个人,掌柜的正准备招呼呢,看到来人立马就冷了脸色,也不问来客想要些什么。赵小渔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去,竟然是他?

    梁州如今局势已稳,再过两天,宁澈就要回大渝去了,天天在州府中也憋得无趣,索性就出来逛逛看看也买些有意思的东西回去。整个梁州府处处常见的是关门闭户,开门营业的商铺并不见多少,于是也就好巧不巧的与赵小渔进了同一家店。

    宁澈一进来便看见了柜上摆着那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玉兔,玉的质地不算好,巧在做工上却是栩栩如生,显得机巧可爱,明亮快乐,让他不禁拿起来看了看。

    “不好意思,那物件儿已经被这位客人挑走了。”

    听掌柜不咸不淡的语气,宁澈这才认真看了一眼赵小渔,十分瘦弱的少年,却总觉得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丝不同,基于常年作战者的一直保持着的敏锐,宁澈特意又多留意的一番。对于宁澈的出现,赵小渔有几分好奇,几分惊讶,分明两天后就要动身回大渝了,这节骨眼儿上的,他怎么还有闲心出来逛,

    “这两件东西,的确是我刚刚挑中的。不过,看将军的意思,是十分喜欢?”

    宁澈挑了挑眉,

    “你认识我?”

    明知故问,赵小渔暗自在心中腹诽,

    “现在在这整个梁州,还有谁不认识您?”

    宁澈点点头,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兔子,

    “既然物已有主,我也不夺人所好,方才失礼了。”

    说完就转身朝外面走去,赵小渔若有所思的看着宁澈离开,她早先的时候在市场上转悠,正好发现大渝军在招工做饭,也得知是因为宁澈要回大渝,路上有一队人马跟随,这才没办法想在梁州当地招人,而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能有人应征才怪,是以当赵小渔自告奋勇的应聘时,轻轻松松就过了,这也是她纠结要与云舒告别的重要原因。没想到,还没正式入职,便遇见了自己未来的老板。

    掌柜的已经将东西包好递给她,

    “小兄弟,你的东西。”

    “哦,谢谢掌柜的。”

    而对于那块玉,掌柜的却是坚决不收,赵小渔只好又自己收着,天知道她把玉送出去也是想要抽离掉这具身体的所有信息啊。这块玉自己拿在身边肯定是个祸害,保不齐哪天就被发现了,而两天之后又要去大渝,就白白的扔掉,她心中又始终觉得挺对不住这副身体的原公主。

    路途并不长,赵小渔一进门却没有看到云舒,往常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在院子里等着她,今天去哪儿了?

    这时,从房间里突然传出杯子砸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不是吧,又在挨打?这师傅是有暴力倾向吧,要放在现代,这就是犯法。于是赵小渔猫着腰悄悄靠近云舒师傅的房间,隐隐约约听到,

    “……如今留下早无任何意义……你还犹豫什么……谁在外面?”

    不知道从房间里面飞出什么东西打在了赵小渔腿上,疼得她瞬间就摔了下去。

    “诶哟。”

    “小渔,你没事吧?”云舒听见是她,急急忙忙的出来扶她。

    也不知道那老头那什么打得她,正巧落在骨头上,疼得她缓了许久,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赵小渔真的生气了,朝着里面就是一通指责,

    “破老头儿,你凭什么动不动就打人?一个屋檐下,大家好说话,你这种性格孤僻,难怪整天不出屋。”

    房间里传来两声冷笑,

    “你又是谁?这几天你在这儿白吃白住,又偷听我们师徒二人说话,不打你打谁?”

    赵小渔瞬间就气红了脸,自己这还白挨打了是吧,貌似意思还得听他训?立马从腰间扯下那块玉佩,就扔在了云舒身上,

    “一、钱我可给了,少说我白吃白住;二、我现在人站在院子里,距离你房间的直线距离还有一丈左右,远远算不上偷听;你说的两项问题都不成立,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我们俩来算算你打伤我的这笔账了?”

    云舒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小渔跟师傅吵架,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如此跟师傅说话,就连他父王也不曾这样。而且,她说的似乎还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