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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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琴停了下来,扭过身对叶苼说:“小姐,老夫人就在里面。若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奴就下去了。”
叶苼自己觉得,自己的话越少越好,说:“下去吧”
叶苼打量着静明堂,静明堂正红色的朱漆大门上悬着棕色的匾额,上面由娟洁秀美的字写着“静明堂”。静明堂由两层构成,两层的屋檐的灰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而静明堂最为显眼的就是旁边有一颗树,这个树十分的高大巍峨,使叶苼不禁想到了一个词“高耸入云”,这个树虽没有能达到入云的高度,但叶苼目测也是有现代十层楼的高度。
叶苼以前看小说,电视剧,大户人家(叶苼认为有这么大的树,且房子盖的也很好,就下意识地认为这家很有钱=大户人家)都是会有人来通传的人。可是这门前也就只有叶苼几人,刚刚那个叫舒琴的丫头也早不见了踪影。叶苼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的感觉,叶苼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
叶苼上前走了几步,正红色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个不大不小正好够一个人出来,一个人进来的缝隙,门露出了半个身子,是个女人,女人看了看叶苼,又看了看叶苼的丫鬟们,随后进去门又被关上。
叶苼在原地站着,想了想自己要不要问问身后的丫鬟,便对着站在自己身后右边的翠绿,模糊地说了句:“你说我待会儿要怎么做?”
翠绿听到小姐问话,疑惑,不太清楚叶苼具体指的是哪,又不敢问话,就说了句不偏不倚的话,说:“自然是照常做。”
翠绿说完,看了看自己身前不大一点的小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卒蓝和身后的闵琪,卒蓝依旧没说什么话,连眼睛也不向翠绿偏移半分,翠绿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身后的闵琪则是伸手捏了捏翠绿放在小腹处的手的小指。这个捏小指动作是闵琪与翠绿独有的秘密动作,是为了不能说话时而独有的动作。翠绿心安。而卒蓝则疑惑小姐为什么问翠绿,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叶苼听到,也没有说话。
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是之前露出半个身子的女人。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是个严厉的模样。
女人对叶苼微微屈膝,行礼说:“二小姐,夫人请你进去。”
叶苼也不多说任何话,径直进去。旁边的女人也就是林管事疑惑,二小姐这次为什么不说话,但是林管事想到了二夫人,想也许二小姐是因为她母亲吧。
叶苼进到屋内,一眼便看见了半躺在贵妃塌上的妇人。妇人的年龄很大了,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身穿一件暗红色的锦衣,双手各戴着一只翠绿色的翡翠。叶苼看着闭着双眼,手支持着脑袋的妇人,叶苼想她应该就是舒琴,卒蓝口中的老夫人了,也不知自己这个身体是不是与她是祖孙关系。若是的话还好,若不是……
妇人也就是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看向叶苼,发现叶苼有些神游,说:“生儿,你这礼不行的,安不请的是想要干什么?”
叶苼闻言,眼睛看向妇人,却发现妇人的眼睛却也看向自己。叶苼立刻低下头,轻轻地说:“苼儿……”
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才八岁的孙女,也不由得想到她母亲才刚刚逝世,也就没有多在意叶苼刚刚神游的事情。
老夫人说:“以后,你便跟着安管家学习算数,除了周一,每天中午过后安管家都会在静世堂教你算数。安管家教完之后,会有其他师傅来教你琴棋书画。明白了吗?算了,先等几天吧。到时候再说。”老夫人看着叶苼有些呆呆的样子,便让叶苼再过几天再学习。同时也心想,叶生不会是因为她母亲过世而有些心魔了吧。
叶苼低着头,不语。
老夫人感到有些累了,就挥挥手让叶苼先下去。说:“你先下去吧。”
叶苼听到直接转身,又想到这样好像不对,便说:“那苼儿便先下去了。”老夫人原本看到叶苼直接扭身走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但看到叶苼又扭过身说话,才把皱的眉头松展开来。
在看见叶苼走出去后,老夫人叫来自己的心腹----安其再,安其再是自幼服侍叶老夫人的婢女。
老夫人对安其再说:“你等晚上的时候,去安慰安慰说一说叶生。”
叶苼看到在外面等候的卒蓝几人,说:“走吧。”
叶苼边走边记着周围的环境,想着自己要哪天把路给认识一下。
到了叶苼自己的阁楼,叶苼看着阁楼顶端的匾额,写着“忘忧阁”。之前倒是没看到自己的阁楼是叫忘忧的。也不知是谁起的,叶苼想。
叶苼没有进去,只是对着身后的卒蓝几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身后卒蓝几人听到叶苼的话,都愣了下后,卒蓝先反应过来上前,行了礼说:“是。”翠绿与闵琪见状,也一同上前行礼,说:“是。”之后,卒蓝,翠绿,闵琪一同下去。
叶苼看着她们三人离开后,仔细地打量四周。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叶苼便顺着游廊走,看着四周的亭台楼阁,曲折游廊,青草红花,路有石子甬成的,也有石板铺成的路,以及绿树灰墙。一切都显得宁静美好,让叶苼不禁感叹“岁月静好”,叶苼喜欢这个地方,美丽,宁静。
在卒蓝这边,卒蓝疑惑自家的小姐今早上怎么问翠绿话,而不是自己呢?卒蓝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今天没有如往常一样站在小姐右边吧。
而在翠绿这边也疑惑这个问题。翠绿问自己身旁的闵琪说:“闵琪你说,小姐今天怎么会问我话,小姐她不是一向都与卒蓝在一起吗?”
闵琪则低着头看着自己胳膊上带的红绳,低声慢语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你今天站在她右边吧。”
翠绿闻言,惊喜的说:“对哦,我一向是站在小姐左边的!”
叶苼不知不觉地走出了游廊。走在由石子甬成的小路上,叶苼远远地便看到且听到了两个丫头在远处打闹嬉戏的声音,看到了旁边形状奇特,重叠高耸的假山。叶苼一个用劲儿,大跨一步地藏到了假山之中。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叶苼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呼吸声,听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和两个丫鬟打闹嬉戏的声音,叶苼咽了下口水。
“哎,你说,二夫人怎么会这么惨啊,去寺庙上个香都能被土匪给杀了。”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土匪干的啊!也许啊,是大夫人干的呢。”
“真的假的!那个大夫人有这么坏吗?上次过年的时候我看她对别的丫鬟挺好的啊!上次如言手里端的什么芙蓉糕的,就是大夫人看见她眼馋给她的啊!”
“你个蠢货,你知道什么啊!给个糕点那就是好人了!以前我那个主子啊,别人也说她好,还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让丫鬟谁的替她顶罪。”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要我说啊,八成就是大夫人干的,不然二夫人怎么会连个尸身都没有,直接连着马车掉山里了。我呀,敢肯定就是大夫人干的。”
“掉山里了,怎么会掉山里啊?”
“不知道,据衙门的人说那几个没死的丫鬟小厮说马受了刺激二夫人没来的及出来,连马带车的都调到山里了。据说呀,当时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明翠也在马车里呢。”
“那,那为什么不去山里找二夫人她们啊?万一,万一没死呢?”
“你,我说你蠢,你还真蠢啊!那么高的山,人怎么可能会活着。再说,那可是无涯山啊,除了进山那条路的那一面和山顶的无涯寺能够看到之外,其他的地方可都是被雾给埋着看不到的。之前啊,也发生过好几次土匪抢劫的事,结果连人带车的都掉下山了,衙门的人去找,你猜怎么着?”
“嗯~~~不知道”
“衙门的人再也没回来!据说呀是那雾里面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真的假的!□□姐,你可别骗我。我胆子向来很小的。”
“我骗你这个干嘛!说是土匪,你也不想想离无涯山最近的土匪山,光骑马都要好几个小时,而且还是在离城外很远的地方。”
“那,那不是土匪,也有可能是打劫的啊!”
“那你也不说说为什么要在山上打劫,地方没有下面的大不说,还容易掉下山。这呀,肯定就是要故意杀人的。”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说的就是对的。”
躲在假山里的叶苼哭了,苦的泪流满面。叶苼哭得不能自已,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叶苼想应该与刚刚那两个人说的大夫人,二夫人有关。叶苼哭得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叶苼想,刚刚她们提到的已经死了的二夫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因为一提到二夫人,“叶苼”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疼。
在叶苼感觉听不到那两个丫鬟的脚步声后,叶苼才蹲下身子抱膝痛哭。
一会儿后,叶苼没有了想哭的感觉,平复了下心情后。起身,继续沿着之前所走的小路前行。沿路摆放的盆栽配着青青的草地,构成美丽的画。叶苼却没有心情欣赏,叶苼觉得心里还是很难受,便转身原路返回。在回去的路上,叶苼思考,原主的记忆,感情都是会影响自己的。
在叶苼门前等候叶苼的卒蓝看见叶苼红红的眼眶,连忙地小跑到叶苼身前半蹲着身子,瞅着叶苼的身上看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发现没有,这才看着叶苼说“小姐,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刚刚哭了吗?”
叶苼看着面前对她一脸着急的卒蓝,说:“我没事,只是刚刚想到了娘亲。”
卒蓝听到,担心地对叶苼说:“小姐……”卒蓝看着面前自己从小陪到大的小姐,想到小姐才刚八岁,又刚没了娘亲,老夫人年龄也大了,若是小姐以后不自强一点,以后该怎么办?
叶苼看到卒蓝担忧的表情,手抚上卒蓝的脸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叶苼觉得这个叫卒蓝的丫头是真的关心“自己”,即使明知道卒蓝关心的不是自己,叶苼心里也依旧暖暖的。
叶苼想到了自己现今的处境不太好,若是自己的那个娘亲真的是被二夫人给害了,叶苼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搞不好哪天就真的死了。
叶苼说:“卒蓝,我想看书,要看好多好多的书。”叶苼担心卒蓝起疑心,故意用听起来有些撒娇的语气说。
一旁看着叶苼担忧的卒蓝,听到叶苼说的话后,高兴,以为是小姐懂事了,知道自己处境不好,要开始学习了。卒蓝高兴的说:“好好好,小姐我现在就去拿。”
叶苼看着卒蓝高兴地去拿书,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这个卒蓝以前是不是与原主感情很好,可是年龄看起来不太像是能玩的很好的同龄伙伴。叶苼不相信在这种主仆关系中,作仆人的能真的为自己的主子好。一般来说,这种为主子真心好的仆人,要么是有所图的对主子好,要么是叶苼的原主,或是原主的娘亲对卒蓝有恩的,可是叶苼自认为不管恩情多大,它都是会被消磨掉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卒蓝是哪一种的?叶苼心想。
如果是前者,以后自己应该防着点卒蓝;如果是后者,叶苼认为以后若是卒蓝不触碰自己的底线叶苼自己认为她会对卒蓝好的。
一想事情,叶苼想到了之前在静明堂老夫人喊自己“生儿”,叶苼想原主有可能和自己同名同音或是和自己名字里都有sheng字的发音。
一想起名字的事情,叶苼觉得头有点疼,叶苼认为这个府邸的人员安排应该都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若是其他人的话(仆人),她们对自己就算多多少少有些怀疑,可也会因为主仆关系,而不会多在意什么。可是,叶苼想到静明堂那个眼神犀利的老夫人,叶苼觉得自己应该尽快把身边的事情搞明白,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