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拙劣的试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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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城推掉景渠的冰水,叫了酒,后来变成景渠被顾青城单方面的灌酒。景渠完全不记得后来喝醉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似乎是有点放飞自我,脑海里除了顾青城的脸以外就只有景笙歌。至于为什么把景笙歌拉了过来,景渠自己也不明白。

    身上穿的是顾青城的睡衣,她就躺在旁边,小心的下床,景渠找杯子接了杯水,脑袋晕晕沉沉的,她相信自己再也不愿意有这种宿醉的经历。“你竟然比我醒的还早。”顾青城打了个哈欠,景渠没搭理她,“不就是把你灌醉了?偶尔这样放纵一下也不错吧。”顾青城下床,笑道。景渠懒懒的答:“是啊是啊,我现在头要疼死了。”顾青城从抽屉里翻了翻扔给景渠一个小包,微微皱眉,景渠的声音嘶哑的可怕:“醒酒的。”景渠拆开扔进杯子里。

    两个人一起做了早饭,顾青城问:“今天回去吗?”景渠想了想,景山到底去哪了:“应该吧,等我爸电话。”顾青城道:“需要再去见秦然一下吗?”景渠的叉子无意识的敲了一下盘子:“不用。”顾青城没再说什么,景渠却突然想起秦然提到的colours:“前几天的事和colours有关?”顾青城有些小小的讶异:“秦然告诉你的?”景渠点头。

    顾青城大概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景渠,因此过了一会才道:“colours最初到底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已经不知道了,他们接生意的方式十分隐蔽,并且有趣。在一家连锁的糖果店里,一直有写下自己愿望可以优惠的活动,那就是colours接单的来源。”

    景渠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并不是所有的……”

    顾青城点头,:“可是平常人谁会知道那是一个杀手组织接单的地方?后来黑道的人已经默契的形成了规矩,生意的内容,要求,报酬都会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在愿望单上写清楚。但colours并不是都接,他们会拿走愿意接的愿望单,如果他们有别的条件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愿望单的第一页,就这样直到确认无误,他们就会动手。”

    景渠皱眉:“秦然说他们只接杀头的生意。”

    顾青城搅动咖啡:“是啊,虽然说起来是一群杀手,实际上他们几乎什么都做。比如走私,偷文物,贩卖情报,甚至跟踪某些人的情妇。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越是这样的生意价格会越高,但还是有些人愿意为他们买单,colours的信誉倒是出奇的好。”

    景渠有些奇怪:“不是说只是个小型的组织吗?走私这种事……”

    顾青城喝了口咖啡:“谁也不知道colours的几个成员到底是什么人,那他们有什么做不到的?而且他们的痕迹都清的很干净,所以几乎抓不到有关的任何线索。”

    “一共几个人?”景渠抢走顾青城盘子里的面包,顾青城有点惋惜的看了看被景渠吃掉的面包:“应该就是七个。代号都是颜色,据说有见过的说他们脸上都带着和代号相同颜色的面具。青,绯,赤,靛,金,black,和white。”

    景渠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不自觉念出声:“靛?”顾青城收了盘子:“怎么了?”“只是觉得读起来有点别扭。他们有分工吗?还是说,凭兴趣什么都做?”“有大致的分工,绯主要是单人性质的隐蔽刺杀,赤则是负责搞定人数较多的杀人任务,靛是负责情报部分和跟踪一类的任务,black是个黑客,white什么都偷,金收一些见不得光的古董和走私等商业性的生意。青是辅助性的角色,在必须的情况下帮助其他人完成任务。”

    景渠在脑海里整理顾青城给予的信息,是谁盯上了她,甚至愿意出高价请colours出手。

    “这么说的话,青应该是最强的才对吧。”景渠沉吟着道,虽然青没有单独的任务,却能辅助任何人,这反而说明了一种实力。顾青城耸肩:“或许,但正因为什么都做才不出彩,其实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景渠没说话,顾青城有些疑问:“怎么了?”她看出景渠在思索,谈话上的注意力并不是太集中。“没事,只是觉得他们很强,能让将门都找不到线索的家伙们,难道不强吗?”顾青城的目光让她有点心虚,但她只是被跟踪了而已,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扯上顾青城。

    景山的电话,景渠按下接听键:“景渠?”对面的声音懒懒的,带着调笑,景渠的心震动了一下,压着不安道:“浮生叔叔?”对面笑了起来,看穿景渠的紧张:“好,这一声叔叔我就接下了,你父亲昨晚喝的太醉了,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先回庭渭吧。”景渠更加紧张,喝醉了?景山昨天才和景浮生吵了一架吧,现在已经能在一起喝酒,甚至喝醉把安全暴露给对方了?

    手机突然被顾青城拿了过去:“要麻烦您好好照顾景山叔叔,毕竟之后的事情还要仰仗您。”不知道景浮生那边说了什么,顾青城笑了一下:“事实如何没有比您更清楚的人,只是现在,景家将来的走向到底是起是落,掌握在您的手里,将门的通性就是绝对为家族着想,我没有说错吧?决定权在您,我不过就是个提醒而已。”

    景浮生这一次的话说的很长,顾青城脸色如常:“将门的挚友有多宝贵您的理解远比我丰厚,这一点来讲我们是一样的,对吧?”景浮生的回答大概很短促,顾青城只是笑了一下:“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聊一聊,我对您也十分感兴趣呢。”顾青城看了景渠一眼,“我的人我自然会照顾好,您就不用操心了。”挂断电话。

    “你很了解景浮生?”景渠有点不可思议,顾青城把手机还给景渠:“当然没有。”景渠一副你再敢骗我你就完了的样子,顾青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偶然得知他和你父亲以前是好友而已。”顾青城浅笑,景渠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更具体的是他们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景渠觉得这话很耳熟,才想起来秦然也说过一样的话。

    顾青城送景渠去机场,路上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谁的号码?”“景笙歌。”顾青城吐出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名字,景渠呆呆的看着顾青城:“我昨天晚上到底把他怎么了?”顾青城大笑:“我还以为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景渠抓住顾青城笑的晃个不停的肩:“别笑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你昨天后来死活要拉着景笙歌一起喝酒,结果行酒令把把都输给他,最后你气不过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差点就要见血了。我可从来没见过景笙歌那么无奈的表情,还被你逼得连喝了好几杯。”景渠彻底懵了,以前没喝醉过,她并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是发酒疯的类型。

    顾青城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他如果真的生气是不会等到现在的,而且你叫他哥哥,他好像很高兴。”景渠只是呆呆的坐着,“不过曾树语是生了大气了,”“嗯?”景渠偏头看了她一眼,“她喜欢景笙歌。”“但景笙歌他…”“他不喜欢女人。”顾青城语气平淡的扔了一个霹雳下来。

    “???”景渠难以置信,顾青城大笑:“骗你的,他是泛性恋。他长成那样,无论男人女人还不是他勾勾手指就上床了?他根本没有把婚姻考虑在人生之内。”“你怎么这么了解他?”景渠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这么有趣的人,你不想多了解一点吗?”顾青城的回答景渠不信。

    景渠只是笑笑,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张照片。景笙歌微微偏过头,单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表情很无奈,修长白皙的颈项上有半圈牙印的淤青。景渠比对了一下号码,不是景笙歌,顾青城探头看了一下:“曾树禹。”接下来又是一条:“你真有趣。”顾青城笑着看着景渠,景渠把号码存储进通讯录。

    从机场出来景渠就觉得不对,打了车回到市区,景渠刻意拐进巷子里,绕了好几圈,周围没人。捡了根棍子躲在角落里,过了很久才有三个人走进来,景渠没轻举妄动。不超过十秒,巷子另一头摸进来超过十五个人,有个家伙喊了一声:“她肯定没有离开,搜。”景渠眯眯眼,果然还是想解决她。

    当有人搜到她周围的时候,景渠一棍子照头打下去,那人霎时倒地不起。棍子在手里变了个方向,从侧面狠狠打下后面跟着的那人的脖子上,在他因为痛伸手就要捂住脖子的时候,再正面打在他头上。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群人很快拥了过来,景渠看到他们身后出现那个带着紫色面具的家伙,三两下轻松的解决掉这群人,景渠在他要杀掉最后一个时止住了他。

    男人躺在地上表情很不驯,景渠捡起一把匕首,抓起男人的一只手按在地上,悠悠然问道:“谁让你来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没等他把脏话骂出来,景渠的匕首已经插进了男人的一根手指里,稍微用力,一根手指就这样连根掉在地上。男人剧烈的惨嚎和挣扎。景渠面无表情的把匕首钉进他的手掌里,重新捡起一把匕首:“同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男人咬牙忍痛:“我不可能……啊!!!”第二根手指,“其实我就只有这一个问题,早点告诉我对你来说更轻松。”“绝对……绝……对,我……啊!!!”第三根,景渠“啧”了一声:“看看你的手,不可惜吗?”

    “你……既然是将门……就应该……知道……”景渠低头笑了一声:“别逗我了,黑道的人终究是黑道的,都是一群势利眼,还是说我就这么幸运刚好留了一个对将门无比忠诚的活口?”

    靛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我可有点没耐心了,毕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不过让你再多受一点苦还是可以的。”景渠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只是炮灰她其实明白,看看他们身上连把枪都没有。但景渠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是很记仇的,不知道是谁算到家族的头上就好了,多简单。

    景渠蹲下身,把男人的另一只手按在地上,用膝盖抵住手腕,匕首快速的在指腹利落的狠狠连刺:“麻烦你快点说完我好走人。”景渠有点不耐烦。“停下…停…下!!!”男人呜咽着:“宫家,宫家……”

    景渠手起刀落,匕首插进喉咙里,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景渠叹了一声:“撒谎。”景渠转身看着靛,问了个没用的问题:“谁让你来的?”靛的声音还是那么机械沙哑:“我不会透露雇主信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地上的尸体上:“是因为你变了,还是我们得到的资料不够完整。”景渠看了看还睁着眼的男人,有点恶心,景渠道:“我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靛继续看着地上的死人:“如果没错,是景家的人。”景渠“嗯?”了一声,靛检查了一具又一具尸体,翻出一个人的衬衫袖口,让她看上面的扣子:“只有景家才有的,衣服都不换,做事并不认真严谨。下面的小角色,翻不起大浪。”景渠知道各家都有一些自己的小标志,是外人绝对学不来的,而且不允许传出去,那靛这样说,应该可信,有点尴尬。

    景渠看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景山打了电话,接电话的还是景浮生:“浮生叔叔,我被袭击了。”电话那头还带着笑意的声音顿时停滞:“知道是哪一家吗?”景渠拿手机给被她折磨过的家伙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他不肯说,我就没办法了。”景浮生过了有段时间才出声:“还有谁在你身边?”景渠看着靛勾起嘴角:“colours,靛。”靛的眼神变得很有趣,景浮生没回答,景渠道:“麻烦您了。”挂断电话。

    景浮生和景山到底怎么回事她管不着,只不过这帮人是景家的那就让景家来查比较好,她就装不知道吧。但景川是家主,为了家族的面子,势必会把事件下压,看到她那个手笔,恐怕还会让家族里的抵触情绪更强。景浮生虽然也不会宣扬,但他会更客观,她做的那些也会变成更偏向自保的不得已,表现的更像是身为将门的强势和风采。而靛,就是随口一抖落出来的,反正将门还是查不到他们。景渠发了个自己的定位给景浮生,先向巷子外走去:“后会有期,靛。”

    想到面对宋齐齐还要很尴尬,景渠下午就不想去学校了,过了一会景山打回了电话,大概确实是喝的太过,景山的声音很闷,有点哑:“你没事吧?”景渠同样的嗓子不舒服:“嗯,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景山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我会处理好,应该明天回去,照顾好自己。”景渠听话的“嗯”了一声,刚挂断电话就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秦然,顾青城,景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