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天下一绝色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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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震惊的眼神, 看起来就像是蛊惑他继续进行, 莫然没忍住沿着那片唇边细细舔舐, 怎么一个大男人妖起来比那些扭扭捏捏的花情看起来还要勾人。
他顺着唇缝撬开对方臼齿, 从上到下仔细的横扫了一遍。
时闻眼角闪烁的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他被迫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脑子里面已经糊成一片。
“真勾人。”莫然沙哑着声音道。
时闻躺在地上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好半天了他才回想过来发生什么:“你为什么要亲我?”
他们都是男人, 两个人男人亲在一起是不对的, 起码在时闻的认知里男人应该是和花情亲在一起, “这样子不对。”
凡事有点是非观念都知道这样做不对。
莫然以为对方会欣喜,他都这般主动了, 既然国师说他们应该在一起,那勉为其难的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就勉勉强强在一起他也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
直到现在莫然才弄懂了一件事情, 时闻可能并不喜欢他, 若是要这般说, 那这人以前做得那些事情未免太过荒唐,虽说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可这人先前做得那些事情哪一项不引人误会?
可偏偏这人一脸坦荡荡, 倒显得他心中污秽不堪,莫然冷笑一声:“你不喜欢我?”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他还没嫌弃这人长得丑, 这人反倒是瞧不上他。
果真好得很。
天晴万里, 倒也是讽刺,莫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既然如此, 往后你便不必再来了, 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你也不再差我什么。”
莫然给了时闻机会,但凡时闻说上一句,不管是解释还是别的他都可以选择原谅这个人,可是始终一句话也没有,时闻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莫然的人不停地往下沉,直到沉到他认为已经足够冷的位置。
时闻一如既往地沉默。
而莫然起身良久。
时闻也想了很久,他终究是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然想了很多,可想得事情很多却一件事情都无法叙述,就像开口想说的话也很多,但现在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逆着阳光的脸一如时闻刚开始见到的那般傲气:“不用了。”
莫然走了很久以后,时闻才从躺着的地上起身,他摸了摸唇瓣,却依旧不懂那个吻的意义,关于莫然为什么会亲他这件事情,明明书上说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亲。
他和莫然的关系同书上说得又不一样。
所以他想不通。
老皇帝快不行了,要说之前还是好好的,但这要不行就不行,死了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莫颜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个苹果含糊不清的问:“他同意了吗?”
这朝中走势他比谁都看得清楚,老东西一死,朝堂必乱,那几个弟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兄友弟恭这词放在皇家明摆着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几个什么元老重臣,要说权是有权啊,可是这权跟兵权比起来显然不值一提。
老皇帝那三分一的兵权其实莫颜也看不上眼,不过这权再看不上眼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上,他轻声嗤笑道:“我的好哥哥你可莫要心软,那些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看那老东西昏庸无能,这看这朝堂腐败贪污。”
“你看他多好的一颗棋子,明明可以很好的利用你却弃置不用,先前我就同兄长大人说过,无论是兄长还是我只要有一个人娶他就好了,你不愿意装情深,我情愿……”只要能过得到他想要的,牺牲这一点又算什么。
朝堂上的事情不用莫颜说莫然也知道,他冷着浅眸,一双淡栗色的瞳孔里毫无感情:“我不喜欢,何必勉强。”
如果真有莫颜想得这般简单,只是死几个人就可以成功的事情,他又何尝不情愿做,“时将军那边,不是只有时闻这一条路可以走。”
莫颜一脸不桀地摇着手里的花折扇,扇面上画得时红粉骷髅,“你是不想把他扯进来,兄长却没想过早在一开始我们都进来局里,想要置身事外显然不可能。”
虽说莫颜口上只有利用二字,但媳妇儿娶回来除了利用还可以用来疼,顶多以后用的别的什么东西补偿就好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应该牢牢抓在手里面。
不然像他好兄长这样瞻前顾后,呵呵,又不是没杀过人……何必呢。
有一点莫颜很清楚的知道:“你做出的决定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承担,如果你错了,会死的不止你一个。”
“嗯,我知道。”
人在想要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必然会失去一些,皇位是白骨和鲜血堆砌的,莫然特别清楚一点,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得到那个位置。
他那几位弟弟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赶尽杀绝,如果最不到这一点就只能等着被人杀。
可能没有嫡长子这个身份他会活得比现在轻松。
可凡事没有如果。
莫颜叹了一口气,可惜他不懂风情的兄长,若是一开始就不喜欢把这个喜欢让他不就好了。
他可是喜欢得紧。
要不是因为预算出了一点问题,也不至于走到现在的局面,要说时闻虽然长相虽然只能用凑合两个字还形容,别的方面却是甩那些花情好几个大台阶。
他可不是纳那些只注重外在美得俗人,媳妇儿长成这样刚刚好,带出去也不怕被别人抢了。
比起那些娇娇嫩嫩带肯定要好太多。
所以,娶回来做媳妇儿真的还是很不错的。
时闻是第二次踩进自己的竹舍,先前只来过一次,里面东西已经布上了一层灰,走进去的时候他被呛了一下,尘土味太重。
夏天换洗的衣裳,他总共就三套衣裳,身上穿了一家,还有两件放在莫然哪里。
只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惹莫然生气了,他当时也是没想起来说什么好,才匆匆忙忙说了句对不起。
可是说了总比不说好吧。
要不是他躺到在地上,莫然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再说了谁能保证那就是一个吻,说不定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这会儿时闻倒知道在心里替某人找借口了。
先前事情发生得太快,哪里还有脑子去想这些事情,只知道胡乱说了一句话,但胡乱说得话肯定没有诚信。
等时闻去找莫然的时候,竹屋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应声。
他只当是人不在,想着晚一些的时候再过来敲上一遍。
夏天,天色晚得慢些,好不容易等不是那么亮堂了,时闻又跑去敲了门,这一次他这敲了一下,那门就自动开了。
屋子里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倒是接着月光还能隐约看清一些东西。
这个时辰要是放在平时,他们还在写当天夫子布置下来的晚课作业,“怎么不开灯?”他只当是莫然没心情做晚课作业,这才熄了烛火。
不过很快时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两张床接着月色越能看清,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里像是被人睡过的样子。
时闻接着月光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才得以看得更清楚些。那两张床都空荡荡的,连着这屋子里都让人感觉空荡荡,之前摆在木柜里面的手札没有了,连屋子里面先前养得几盆花卉也不见了踪影了。
他的那两套衣服被人案桌上面,衣服四面平,叠得整整齐齐。
莫然他……是走了吗?
时闻有些愕然,更多还是心里酸得难过,他想总不至于……总不至于什么都没留下,整得跟没人住过一样。
有事情他想得是不清楚,他说得每一句话也未必都经过大脑思考,再说他一向不善于言词,要真让他说出朵花来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那两件衣服上倒是留了字条:莫忘记拿。
时闻抱着衣服在屋子里面站了半宿,蜡烛也摇摇晃晃烧到底也快灭了。
他走遍了整间屋子发现莫然留给他的只有这四个字,别忘了拿走。只有衣服是莫忘记拿走,别的什么字眼没有给他,总归会有一点……总归不会是只有这四个如此冷清的字。
蜡烛摇摇晃晃也到了底,屋子又重新黑了起来。
时闻抱着衣服又蹲了半宿,心一开始只是有点发酸到了后面却是全程揪着,不疼……就是有点涨,这一涨就感觉难受。
时闻也不知道自己思绪飘到了哪里,就这样涣散漫无目的一直飘,他想了半宿总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莫然总不至于真的就这样走了。
至少那人没告诉他走了这两个字。
时闻就这么想了一会,想到天都亮了,他揉了揉已经蹲到麻木的脚,想起自己还要上早课这个事,起来是有点费力,他抱着衣服略僵直的走出了屋子。
莫然,大概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