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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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家长王公很是恼火与头痛。
王玥是嫡支女郎,家族早已安排好了她的婚事,是要与世家联姻的。
此次入建康,便要将婚事定下了。
如今却闹出这样的丑闻,且叫几大世家的人都知道了去,想压都压不住,王玥这个女郎算是废了。
嫡支女郎在他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到了建康他是要请罪的。
他在厅中不停踱步思索着该如何交代,奴仆突然来禀,说王玥又闹了起来。
原是她与那两个俊儿在屋中欢好时,是食了五石散的,当时被人撞破,她状态依旧飘飘然,连辩驳遮掩都没有。
清醒后,得知此事,整个人如同疯魔,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害她,她并未招人侍寝欢好。
先前,她弄出了如此丑事,叫几大世家的人看了王氏的笑话,王公哪有心思理她,只吩咐奴仆将她看牢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也觉出点不对来。
莫非当真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王公抬头看向院外,唤道:“来人。”
萧茵屋内,萧茵面沉如水地坐在书案前,头疼地盯着站在前面死不认错的萧蕴。
“谁准你的私下妄为?”
萧蕴立在前面,低头噘着嘴,嘟囔:“那王氏女实可恨,弟忍不了。”
萧茵“砰”一下将青吟刚送上来的茶置在了案上,冷哼道:“大丈夫行事,岂可任性妄为?
王氏在建康的根基比萧氏还庞大,那王玥是王氏嫡系女郎,他辱的何止一个王玥,辱的是整个琅琊王氏的颜面啊!
如此得罪琅琊王氏,若被王氏之人查出来,待她们姐弟二人入了建康,将寸步难行。
若被他们的族伯萧壑得知此事,都不用琅琊王氏人来找他们麻烦,怕萧壑会亲自将他们二人困了送去王家,生死不管。
想到这些,萧茵心都冷了。
被她如此训话的萧蕴,眼眶都红了,倔强地道:“反正我不管,她欺我阿姐,弟就是不能忍!她可以欺我,但欺害阿姐就是不行!”
他倔强地重复,后面声音都嘶哑了。
萧茵看着面前红着眼眶倔强的少年,冷下的心肠又瞬间热了起来,烫得她眼眶酸涩。
她无声吞咽了下,忍住那股酸涩,身体好似脱了力般,没了与他论对错的心思。
她的阿弟什么也不知,他只是护她心切,她不能责怪他。
“你……下去罢。”她忍着那股酸涩与无力感,轻声道,整个人要软倒在椅子里,却还强撑着。
萧蕴抬起脸,眼巴巴望她,“阿姐……”
萧茵摆了摆手,“下去罢,阿姐不怪你了。”
“阿姐……”萧蕴还想说什么,却被立在一旁的青吟阻了。
“小郎,请先去歇息罢。”她看着萧蕴,眼神示意他无碍,让他先离去。
萧蕴眼巴巴望了会儿,终是蔫头耷脑地下去了。
青吟重新给萧茵换了杯茶,双手奉上前,“女郎。”
萧茵接了茶,却没心思饮,她在想如今可怎么办是好。
王氏人会查不出蹊跷吗?
不,现在没动静,只是王氏那里乱成了粥,早晚王公会察觉出不对,进而查到他们姐弟头上。
萧茵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青吟见状,上前去代替了她的手,为她在太阳穴处轻轻揉按着,开口抚慰:“女郎莫生气了,小郎赤子之心,也只是想护着您。”
萧茵何尝不知,她如此算计,又何尝不是为了他。
她闭着眼道:“我知,只是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后续我们就麻烦大了……”
王公必不想自己被嫡支族长苛责,若觉察出不对,定会死抓着不放,将背后动手脚的人捉出来,待进了建康,也有可推责的地方。
虽然她在知道此事后,已叫人去抹平痕迹,但琅琊王氏发展成如今这般的大家族,能人亦是不少,就怕寻着蛛丝马迹,早晚查过来。
萧茵想着便叹息了声。
青吟为她揉按着太阳穴,看她如此忧愁,试探着提到:“女郎何不寻三郎相助?”
她会如此提议,是因着前日她们被刘顺义的人为难之时,崔泽有派人为她们解围。
在她看来,崔泽对他们女郎是不同的,许女郎开口,三郎会相助也不一定。
萧茵却没她这份自信,要知道那晚她在湖边放下颜面求人,已被人硬生生拒绝的了。
日前帮她那一次,谁知他是怎么想的呢?
万一只是一时兴起,她凑上去,再叫人拒绝了呢?
萧茵撇撇嘴,她有点不想再被他甩脸子。
可是此事,她自己的力量,怕真兜不住。
萧茵一人在屋中别别扭扭了大半日,傍晚的时候,还是没硬气起来,叫人递了小纸条给崔泽。
约他在城主府后院荷花池边假山处相见。
地点暧|昧,小纸条上的字也十分不要脸了。
“……妾思念郎君,日夜不能寐,请郎君怜惜,现身一见……”
生怕崔泽不来,最后还半真半假地威胁上了,“君如天边月,妾似凡间草,君若不相见,妾唯有化作浮萍,与水中月相伴,以解相思意……”
这是说他若不来,她怕是只有跳荷花池一了百了了。
崔泽拿着小纸条,都要气笑了。
几日不见,这脸皮是修炼得越来越厚了。
如此看来,萧蕴捅下来的篓子,她看样子是收拾不了了。
虽说知道这字条上的话九成九都是假的,但晚间崔泽还是应约去了。
他想瞧瞧萧氏那女郎又会作出什么妖来。
同上次一样,他今次也是一人来到的荷花池旁,围着荷花池旁的假山绕了一圈,也没瞧见那个思他念他至极的女郎。
他冷哼了一声,站在荷花池旁负手等着。
小一刻钟,那女郎才姗姗来迟。
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崔泽没转身,冷哼道:“还以为阿茵已跳了荷花池,正等着看尸体浮上来呢。”
这是损她不守时,埋汰她之前字条上那些情深义重的话了。
身后脚步一顿。
萧茵被他堵得气都噎住了。
这什么郎君,还等着尸体浮上来。
她若真跳了荷花池,他不该跳下去救她吗?再不济,也该喊人下河捞她才对。
萧茵暗自哼了一声,无情无义的郎君。
面上却不敢显,小步小步挪到他身后,屈膝一礼,娇中带羞地道:“阿茵见过三郎。”
直接当没听到他前面的话,完全不回应。
崔泽笑了一声,转身来看她,“萧氏阿茵啊,你……”
话刚开个头,音便噎住了。
只因今晚的萧茵,又是一袭红衣衫裙,唇如樱,眉如黛,眼含情,如妖精般立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几日未见,这冲击有点太大。
饶是清心寡欲,风流无边的崔三郎,一时也晃了神。
萧茵含羞带怯地瞧他一眼,复又低头,“为见郎君,妾上了点妆,叫郎君久等了。”这才为晚到作解释。
崔泽无言了好几息的时间,萧茵半屈膝,腿都酸了,方才听到他一声笑。
他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
崔泽低头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地笑,声音暗哑地问她,“阿茵这是要用美人计?”
萧茵竟也不否认,她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冲他调皮地眨眨眼,伸着雪白的颈子凑近他,吐气如兰地道:“阿茵思了半日,如何能叫郎君出手相助,想来想去,阿茵也只有这副皮囊可以用上一用,郎君可愿中这美人计?”
萧茵注意到,他喉结滚了滚。
眼中盛满笑意,心下得意地冷哼:哼,男人果然都一个样,纵是崔三郎也不例外。我这美色,必也是吸引他的,他只是比旁人能装能忍。
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这种认知,但她似是就这么坚信不疑地认定了,一边装闪着黑亮的眸子佯装无辜地瞅他,一边如妖似狐地勾着他。
崔泽身体有一瞬的紧绷。
他起反应了!
这个认知,叫他狼狈地别开了脸,直起了身子,又后退了一步。
纵是被萧茵撩得起了反应,他也退得淡定从容,因而萧茵并未察觉到他的狼狈。
只眨了眨眼,有些失望。
瞧着,崔三郎似不愿就这样掉入她的美人计里。
她也不屈膝了,腿酸,便直起了身子。
“继续蹲着。”
诶……
萧茵眨眨眼,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指令。
前面郎君冷冷地瞧她,“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
还真是要她继续屈膝。
萧茵不理解,想问为什么,但看他脸色,却又不敢。
谁让她是来求人的呢。
她委委屈屈地瞧他一眼,又屈膝下去,保持着那个叫她腿酸的姿势。
女子屈膝礼的姿态,无疑是美的。
尤其是萧茵这副身材,将她前后曲线以恭顺柔美的姿态展现了出来,同她往日里张牙舞爪、争强好胜姿态形成对比,更满足男人的涉猎心理。
他定睛看了良久,终是又靠前一步,逼近她。
“萧氏阿茵,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以美人计勾我?”
啊?
萧茵保持着屈膝的姿态,腿酸麻得不行,正在腹诽他,忽然听他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去看他,抬头时那乌黑的眸子里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她快撑不住倒了。
崔泽没让她倒,他突然伸出手臂,勾住了她细软的腰身,勾着她腰臀间的曲线,一把将她带进了怀里。
在她瞪大的眸子里,低头亲上了她嫣红饱满的唇。
狠狠地,用力地吸吮住。
萧茵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