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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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摩斯沉默不语, 不是他没有信心找到凶手。而是, 对方既然发了挑战信就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他来势汹汹,自己毫无防备。

    就像之前同宋可可讨论的那样怎么在案情发生之前杜绝悲剧的发生提前预知凶手的动向继而抓到他。

    现在一语成鉴,他要在伦敦几十万人口里面找到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人很简单。但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这个寄信之人, 那就等同于海底捞针。

    一时豪言壮志,很有可能败北西山。

    福尔摩斯思考片刻之后,决定还是把所有的担心都抛到脑后。时不待人, 他多耽误一分钟, 就会多一死个人。

    只有在最快的时间找到第一个死者确认他的死亡原因,以及现场可能留下的凶手的信息。掌握这些,才能尽早把凶手抓捕归案,减少死亡的人数。

    福尔摩斯把信纸装回信封里,顺带着把那根羽毛也放了回去。起身走到书桌前, 把信封塞进风衣口袋,解放双手打开抽屉拿出横躺在屉中的柯尔特□□。

    这次案件非同小可, 随时随地可能会发生危险。且不知道凶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带上枪是为了自保, 也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你要去警局吗,等等我,我也去拿枪,跟你一起去。”生死攸关的时刻, 华生是怎么也不会让福尔摩斯一个人靠近危险的。必要的武器, 一定要随身带好。

    不做福尔摩斯的包袱, 是华生唯一能帮忙的地方。作为每个案件的记录者,他也必须参与探案过程。

    福尔摩斯点点头,有华生跟在他身边办案以及记录过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变态杀人狂,所以对于自身以及同伴安全他还是能保障的。

    他目前唯一不能保障的就是下一个被凶手盯上的受害人的生命安全。

    华生佩带的□□属于迷你小巧型,方便携带。一般用不上的时候,他就放置在卧室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等他添好装备出卧室之后,看到福尔摩斯又坐回到之前的沙发上,把小提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意摆弄着琴弦。若不是他试音的时候,触碰琴弦的手指很用力,旁人很难发觉他情绪的焦躁。

    华生试图缓解一下他的压力准备把他喜欢的宋可可拉出来溜溜:“福尔摩斯,等会去警局的时候要不要叫上可可一起,她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了。几天没见她,还有点想她。”

    “她跟着去也没有多少用处,还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也好过多带一个负累。”福尔摩斯的态度相当于华生的提议失效。

    负累吗,华生知道他是嘴硬心软。要是真把她当负累,前几次也不会带着她一起去了。现在是觉得这次的案件很危险,不想她牵连其中吧。

    不给兄弟留一点遮羞布,华生笑着说道:“我看你是嘴硬心软,不想她遇到危险,带着我这个胖子跟你一起出生入死挡枪子。”

    “对哦,你这么胖要是敌人真有枪我就躲在你后面好了。”被华生三言两语带的,福尔摩斯也起了玩笑。

    一点没有介意对方把他挡挡箭牌,华生和他的情谊堪比为朋友两肋插刀,“那你可注意点别挡得住上面挡不住下面。”

    “好了正经点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但凡有人敢伤了你,我必定要让他不得好死。”福尔摩斯很少暴露出血性残暴的一面,大多数时候,他在外人面前都是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

    可问题是,越是外表正经的人,内心越有别人不可触碰的地方。对于福尔摩斯来说,他最在乎的人与事,就是他身边的人。

    正因为从事行业的特殊性,让他必须每天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自己的事情伤害到他最在乎的人,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如果事情真的不幸发生,那什么礼与法他都可以抛之脑后。

    “有你在的地方谁能伤到我啊,再说了你这么大的名气,就算出事肯定也是你挡在我前面。他们的目标都是你,好不好啊?”枪打出头鸟,福尔摩斯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一般人哪里会注意到他。

    华生的思想很乐观,福尔摩斯却早已经想的更长远。说句不好的猜想,如若歹人见伤害不了自己,就转头去对付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坚持独身主义的原因。

    他之所以不叫宋可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案件比较棘手,更多的原因是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表白。

    一旦宋可可和自己在一起后,她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保他们不会报复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真心喜欢,更要离得远远的才好。

    “你应该明白的,生为人不可能没有软肋。他们在我身上找不到破绽,自然会动我身边的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我自私的牵连你是我不好。”经历过感情的打击之后,福尔摩斯越加知道身边的人有多么的宝贵,也更加珍惜他与华生的这段情谊。

    “说那么多不着边际的废话做什么,没有你的办案事迹,我怎么创作出惊世骇俗的侦探小说。我要你我的名字流传千古流芳百世。”华生不仅仅是案件的参与者,他更在每个案情结束都创作出一个故事。他预计在积攒了很多个案件之后,可以出书,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朋友福尔摩斯是个多么优秀的人。

    华生在安吉利亚的案件做最后总结的时候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家庭以及父母,但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选择未来将要过的生活。不要因为眼前的一些困难,就放弃对生命的希望。人的韧性是无限的,未来可期。

    他对于福尔摩斯在这件事情的评判是:严而律己,对他人也会变通。

    “这样听你娓娓道来好像还不错,要想流芳千古,记得先长命百岁哦兄弟。”不活的久一点,哪里能看到自己火的那天。

    临近出门,华生借口要上个洗手间让福尔摩斯先去门口叫车。福尔摩斯没有怀疑的拿着手杖还有帽子往外走。

    华生望见他关门之后,立即去找赫德森太太告知她,让赫德森太太在他与福尔摩斯离开之后赶紧去找宋可可告诉她,快来苏格兰场有大案子发生。

    凶手可能是个很难缠的人,他主动发信挑衅福尔摩斯。而福尔摩斯这边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华生可不是故意违背福尔摩斯的意愿叫宋可可到他面前添堵。华生只是觉得宋可可以后要真想和福尔摩斯发展的话,她必然不能一直做躲在房子里的金丝雀。

    同样这也是测试宋可可对福尔摩斯是否有情的绝佳机会。自己已然把危险的情况告诉她了,她要是还肯来,也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若一点点都不在乎福尔摩斯的安危的话,又为什么要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守在他身边啊。

    就像自己一样,作为他的兄弟,怎么舍得让福尔摩斯一人孤军奋战。

    华生上了马车之后,走上神坛的福尔摩斯,也下来的关怀来凡人:“怎么去了这么久,拉肚子了?”

    华生看着还没走多远,要是现在坦白了,他说不定气的也不让自己去了。就随口敷衍了一句:“是啊,人胖了走路就是慢点。”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灵活的胖子,你慢的我都得拼尽全力才能追的上。”拉肚子就拉肚子,怪到身上的肥肉身上,肥肉冤枉不冤枉。

    “好了好了,别谈论我了。你从信上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华生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们一早并没有收到雷斯垂德的任何消息。也就代表着等会他们到达苏格兰场的时候,可能是报案的那个。

    福尔摩斯把手杖放到一边靠着,拿出口袋里的信封,伸出食指与中指把信纸夹出来,递给华生说:“你也看看吧,字里行间条理清晰,不傻不疯,甚至可能是个有一定文化的人。他的字迹刚劲有力,落笔不拖泥带水。我有感觉,他杀人的手法极大可能有规律性。”

    华生接过信纸还没打来内容就接着说道:“上好的纸张,他的经济条件应该不差。有文化有钱,衣食无忧。衣冠禽兽,也不过如此。”

    打开纸张,华生快速的阅读一遍,发现寄信者是用钢笔写的这封信,用钢笔写字墨水不易干,纸张没有一点墨点,可以看出对方在做事情上的细致。

    “他随信附来一支羽毛是什么意思,被害者的所有物吗,和被害者的职业有关吗?”只是一张纸,他们能获得的信息太少,信中写的提示,也虚无缥缈到天际,还不如不给。

    福尔摩斯倒出信封中的羽毛,拿起来晾在空气中。一支崭新的白色羽毛,看不出它曾经被装饰在什么地方。

    “我更在意的是他落款的那句死亡是无尽的。我在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此想法?”落款一般更能代表写信人心情,写信人在感慨生命的无常。但同时又在残忍的杀害一条什么,与他来说死亡是不会停止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般来说见惯了生死的人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来吧,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排除医护人员方面。”华生的理由很简单,事情发生多了就会淡然了,就好比福尔摩斯,看尸体跟看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家具一样平常。

    “不一定,也可能是他在医院这种地方见惯了生死,还是觉得不能适应。继而产生了逆反心理,想要去做那个决定别人生死的人。医生确实是救人不错,可他的双手只要一哆嗦,一个人的性命也会就此结束。”福尔摩斯不觉得仅凭一句话就可以排除谁谁谁的嫌疑,就如同他之前觉得约翰先生学识过人医术高明一定是个正直的好医生。但他每天都会接触的苏菲成了杀人犯。

    “别那么阴谋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大多数医生还是谨守医德,治病救人的。”比起福尔摩斯的操心想太多,华生明显过得舒服多了。有时候不去过分解读一件事情,分析一个人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你说的有道理,华生医生。看这羽毛的材质不像是用来做鹅毛笔的鹅毛。更像是女人帽子的装饰。倘若我分析的没有错的话,假使这是被害人衣物上的羽毛。那她的性别,绝大可能为女。”没有亲眼见到死者,福尔摩斯在分析案情上谨慎谨慎再谨慎。

    仅仅凭一封信,一支羽毛。他们能获知的消息少之又少。福尔摩斯和华生都知道,也许这支羽毛,只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转移他们注意力而放出的□□。

    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的话能信吗?换言之,从最好的方面打算,假设这只是一个闲着没事的人做出的恶作剧,那么结局就是福尔摩斯与华生虚惊一场。

    他们心里当然希望只是单纯的开玩笑,白跑一趟,也总好过伦敦城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没人知道他的目标到底是谁,只知道要是不把他捉住他就会一直杀人。

    他这是不仅仅是在挑战福尔摩斯,更是在挑战整个苏格兰场,挑战英国政府的法律。

    事情并非空穴来风,恶作剧也会有个限度。写信者要是真杀了人。今后的日子里,福尔摩斯要想抓到他,恐怕必须日以继夜的查找,夜不能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