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少女宋瓷脑子轰得一下简直要被点燃, 盯他看了好半晌，然后又低下头, 抓着牛奶瓶子的手握得紧紧的，手骨嶙峋瘦削, 又紧张又激动。

    少年司野也不急，微低着头看她要整个埋进围巾里的样子，像个鸵鸟。

    然后再次出声, 语气轻缓, 一寸一寸地朝她靠拢, 像极了他刚才喂着小猫的样子, 引诱着：“做我女朋友好吗？”

    少女宋瓷深吸口气, 耳朵红通通，暴露她所有真实的想法, 抓紧牛奶的手慢慢放松, 连眼神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再抬起头时又冷硬地说：“不好。”

    嘴里都是苦的，心间也像是灌满了水的棉花, 重得提不起来。

    很可能她下学期就要转学了，更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去哪里。

    她并不在乎这是不是早恋。

    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在于明白哪些是不该做的。

    少年司野盯着她，黑亮的眼睛像深沉的夜色，少女宋瓷下意识地闪避, 嘴角压下来, 非常非常难受, 酸楚从心头蔓延开，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牛奶。

    太苦了，少女宋瓷艰难下咽。

    “知道半夜跟男生出来是什么意思么？”少年司野勾起唇，笑得孟浪又轻浮，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但少女宋瓷不可能这么说，只是继续面不改色：“我只是因为饿。”

    言下之意，她并不是想暗示什么。

    少年司野一把勾住她的脖颈，带进怀里，长长的头发拢在脸侧，看起来脸更小了，被他突然带进怀里，少女宋瓷吓一跳，

    少年司野的手轻轻附上她的胸口，衣服很厚年纪也小并没有发育的很完全，感受不到太多的起伏，但少女宋瓷还是觉得胸口要烧起来：“我建议你听听自己的心跳声。”

    少年司野笑得散漫，眼神里迸发出火苗，然后飞快地挪开手。

    太烫了，他很想但并不合适。

    青春期里的躁动比平常更猛烈。

    无数次午夜梦回里让他浑身燥‖热，渴求的大概就是从这一刻真正开始，最后成为梦魇。

    “再给你一次机会。”

    少女宋瓷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然后看着他，多了些坚定：“好！”

    少年司野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少女宋瓷缓缓地伸开手终于环抱住了他，脸靠在他胸口，闭上眼全都是安心。

    后来少女宋瓷偶然问他，如果她还是拒绝的话，他是不是就打算放弃了。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如果我还拒绝呢。”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这是无赖。”

    少年司野只是笑，不紧不慢又带着恐吓：“我不光无赖还特别喜欢干坏事，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你要跟我一起么。”

    “不行，要上晚自习。”少女宋瓷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

    ————

    “你究竟要翻多少遍？”宋瓷整个下半身都被压得麻掉了，她是疯了才没一巴掌，把这个沉迷于翻户口本的沙雕扇醒。

    “等等。”

    司野嘴上说着又开始从头翻。

    “……”他翻得专心致志，宋瓷压根不知道户口本上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不遗余力翻的，关键是他也没翻出个什么玩意儿。

    宋瓷忍无可忍，她的手因为司野需要翻户口本而没被钳制，她一把抢过户口本：“滚下去。”

    司野快疯了，他是半支着身子翻得，就跟做单手俯卧撑一样的动作。

    特别累。

    可是他妈的户口呢？

    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他肯定是翻漏了。

    宋瓷那么倔，肯定不信他一面之词。

    所以他翻得非常认真，可是他妈的就是没有！

    非常不爽。

    “快点。”宋瓷拿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司野手早就撑麻了，先前太专注，现在宋瓷突然推他，力气还不小，司野的手臂没来由地一软。

    “嘭。”然后世界都安静了。

    “……”

    人高马大一米八几个的司野实在太重了，宋瓷差点翻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

    司野手没撑住，整个人重重的磕下来，额头砸在额头上，闷闷地撞击声，睁开眼的时候，两人的睫毛搅在一起打架，挠在下眼睑轻薄的肌肤上，双倍的痒意，鼻子砸在鼻子上，彼此的呼吸在短暂的痛到窒息之后，交合相融。

    重要的是，宋瓷的胸差点没被砸瘪。

    “混……”蛋！

    宋瓷刚张开嘴，司野已经非常敏锐且迅捷的含住了，像伺机而动然后一口咬断猎物脖颈的猎豹。

    吸吮吞咽，都不必再费力撬开牙关，像是敞开大门，让他轻而易举地就能长驱直入。

    湿滑遍及口腔几乎深入喉咙深处，掠夺她所有的呼吸，让她被迫承受他渡过来的气，像要溺水而亡的人。

    宋瓷手挠在他背上，冬天的毛呢大衣太厚，她挠了半天，连手指印的没留下。

    然后几乎窒息在他的深吻里。

    宋瓷米白的妮子大衣里，是件咖色的打底裙，大衣已经被褪到一半了，裙子也在拉扯间露出瓷白的肌肤，车后座还放着她罩在外面的过膝羽绒服，车里空调暖和，所以她之前穿这两件也压根不冷。

    现在发现就是个错误。

    轻而易举剥掉外套，从打底裙溜进去，掐在大腿内侧，摩挲轻捻。

    猴急得不行。

    宋瓷一边喘着气一边推他，语气里多了些动情时的娇媚：“你选第二个？”

    司野抓住她柔弱无骨的手亲了亲:“一炮太少了，一万炮也不是不可以摆脱我。”

    “……”宋瓷气结，腿上恢复了些力气，

    司野喘着粗气，声音喑哑，看着她笑，染上炽热的欲以后，笑容性感异常:“闭经了确实没用了。”

    “滚。”

    司野不听，俯下身，凑上她的脖颈。

    裙子领口有点大，针织衫质地很柔软。往下拉了拉，胸口上暗红的印记已经渐渐消退了。

    司野重新吸吮，力道较之前更甚，一面牢牢盯着她含情的眼睛，想要记在心里，红梅也更为妖艳，像是瓷白肌肤上的纹身:“我的记号。”

    宋瓷微抬起手腕，搭上他的后颈，轻柔地将他带下来，媚眼如丝:“再近点儿。”

    等他唇要再压下来的时候，宋瓷猛然微直起身，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司野没之前压得那么紧了，然后宋瓷腿上用力，司野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下去，车子也因为这个力道而猛然晃动，司野稳住身子，重新把人摁住了，喉结滚动，目光灼灼，殷红的唇还挂着津液，水光潋滟，视线下移。

    两排整齐的牙印，在他冷白的脖颈皮肤上显得很明显。

    “那是颈动脉，咬破了可能会大出血。”

    在跟他脖颈同样的位置，司野俯下身:“你想要我死啊？”

    “是啊，让你死在我身上。”宋瓷媚眼如勾，意乱情迷，微微沙哑的声音，慵懒性感，像根小羽毛在心尖挠啊挠。

    “苏音真的是我妈，我没找到户口。”下面一凉，空荡荡。

    哦，原来他刚才在找户口。

    还有，南音集团。

    宋瓷忍不住笑了笑。

    下一秒神经又绷紧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靳昀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嗯？”

    司野黑眸黑沉入墨，要把她卷进去，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随他一道沉沦，转而就把她的腿架在腰上，手上动作加快。

    “……嗯，你他妈混蛋！”宋瓷抓着他手臂，没有前奏直愣愣地突然闯进来。

    宋瓷被吓得根根毛发都要倒竖，嘤咛声来得猝不及防，又柔又媚，配上她沙哑的声线，迷人的像催‖情‖剂。

    明显的隔膜司野浑身一震。

    他虽然期待但并不介意这些，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喜欢那层膜，但感觉到的时候，还是会惊喜。

    深深浅浅的动作轻抚下来。

    “回答我。”

    他才进去一半，宋瓷额间香汗淋漓。

    在最动情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审判，宋瓷简直毫无招架之力，而且本来就一清二白的关系。

    “我哥。”

    司野又往深了点:“实话。”

    “真他妈是我哥！”

    司野尽数灌入，完全占有的时候，宋瓷差点昏过去。

    “什么哥？”司野声音暗哑，像索命的阎罗。

    宋瓷疼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下来，却还是不愿意哭着求饶。

    较劲倔强。

    司野之前以为她种种行为轻车熟路，以为她流连于这些地方，所以才没克制。

    现在手足无措到，再问不下去，宋瓷蹙着眉的模样娇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瓷白的肌肤泛着粉色，刺激他的视觉感官。

    “轻松点，出不来。”司野轻轻引诱。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一寸寸地，不舍地退出来，然后将大衣和后座的羽绒服拉过来，覆盖在两人身上，将人捞进怀里。

    侧着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还在啜泣，也不说话，委屈至极，司野心疼的不行，可她偏偏不知声，小声抽噎，揪在司野心上。

    “你、唱首歌、哄哄我。”宋瓷疼得抽气，微睁开眼看他，声音哑到不行。

    像是划破了声带，而微微有些粗砺。

    外头天都已经黑了，司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后面的窗户打开了，不至于在车里窒息，昏黄的小夜灯，在车里幽幽地放着光芒，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轮廓。

    她不着衣‖缕，他不过脱了大衣一点褶皱。

    禽‖兽。

    宋瓷暗暗咬牙。

    唯独你双手握得碎我

    但我享受这折磨

    可以说走一早已拼命退后

    想过放手却未能够

    怪你过分美丽

    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

    这是宋瓷第一次听司野唱歌。

    经了情‖事的性感，像是在沙砾上碾磨，配上粤语的发音，让人着迷。

    宋瓷都快睡着了，恍恍惚惚有人在耳语。

    “我很想你。”

    “别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