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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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年不仅和自己一样对文学感冒,学习习惯也很像,准确地说是学习工具也很像;如果两个人学习习惯一样,成绩却差五六十名的话,明显就是在侮辱瑞年的智商了,启明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智商破150的天才,就算不是,也应该比正常人高;有次启明上网查资料时,看到边上有个自称国际权威方式测智商的网站,启明高兴的点进去做题,做了半小时后,越做感觉越奇怪,最后忐忑地加了卷,拉到弹出的页面最底部去看分数,赫然写着大大的两位数—73,启明急忙调整心态。
“别紧张,说不定是八十分制。”一边暗暗对自己说,一边去看各个分数代表的意义,看了三遍,确认自己的智商仅仅比弱智高了三点后。启明几欲崩溃,反应迟钝地过了半分钟后大骂网站出的什么破题,虽然不想承认事实,但心里还是委屈地暗暗下定决心要开始努力学习,忘了自己刚测的智商。现在的学习对启明而言简直就是一顿去吃一百个肉夹馍,启明虽然从没这么吃过,但他坚信那种恶心的感觉和自己面对学习时一模一样。
瑞年和启明都喜欢用钢笔这种学习工具,原因也基本一样,都是因为钢笔更沉,惯性更大,写起字来更有感觉,而且写快了,会有一种钢笔在自己动的奇妙感觉,但同时启明又很苦恼这种文具,自己的手总是整的像染布匠一样,各种大大小小的墨水点;而且有时正在写字时,突然感觉手背湿湿的,反过来一看,触目惊心的发现满掌全是墨水,似乎不太适合自己这种粗心的男生。
由于周六日休息的幸福生活高一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大块时间进行娱乐活动,启明只好吧打球当做自己精神娱乐的唯一方式,每天下午放学前十分钟,启明和瑞年,带上班里几个爱打篮球的男生,就开始坐在板凳上等了铃声,一响便小声呐喊着冲出教室去抢场地,其实一楼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完全没必要这样提前这么久去准备;但他们享受的好像就是在空荡荡的操场上第一个出现,疯狂的第一个抢到球场,几乎变成了吃饭前要洗手一样的习惯;这种经常被张雯骂幼稚的行为已经和打球本身联系在了一起。 启明相比高一,篮球技术并没有增长多少,但理论知识丰富的几欲爆棚,
“瑞年,你知道打篮球过人时从哪边突破么?”启明满意的看到瑞年脸上大大的写着自己期待的困惑,“对手哪只脚在前面,就从哪边突破,因为改变防守姿势,这时间只要你够快,完全就可以轻松突破”
但果然是“只要你够快,”启明这套理论在实战的时候,除了对体重超过100公斤的男生成功过外,几乎再也没有“快”过,而且在对付比自己还要瘦弱的球员时,启明紧紧抓住这种千年等一回的好运,热血地完全忘了自己是讨厌身体对抗型的打球方式的,用身体把对手的防守撞的支离破碎后,再轻松砸篮板进球。启明把每天打球的收获像战利品一样写进日记本里,被虐的话还会总结被虐原因和被虐心得,所谓的被虐心得基本上也就是痛批队友的过程。
每天中午的法制节目是小时候启明很喜欢看的节目,因为当时只能收到cc.tv1台,除了广告和新闻,联播其他基本都喜欢看,这天启明放学突然产生了怀旧感,调到中央一台去看,正好在讲述一个写日记的女孩自杀的案情,启明瞬间石化,被自己的霉运给吓住了,几个月了看次这节目,就正好看到受害者和自己有这么大的相同爱好,启明急忙拿起遥控换台,突然看到一个省的卫视频道正在下面放着滚动字幕,做电视剧剧情预告,启明以为是什么刚拍的电视剧,好奇地去读,读完再次被雷的几欲吐血:今天,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抓走了唐僧,孙悟空他们三人会怎样来救自己的师傅呢?启明感到自己已经跟不上电视传媒的发展了,只好关了电视。
“启明,你过来一下。”当冯俊杰又一次把自己喊出去的时候,他很费解,想不出班主任喊自己除了开小会还能有什么事,“启明,你申请助学金了吧?”
“恩”启明随意的答应了一声,
“可我怎么听说——”冯俊杰开始用自己擅长的拖拖拉拉的说话方式渲染气氛.
“你家有轿车呢?”启明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觉得老师说的内容过于离谱,甚至到了扯淡的地步,自己家那么穷哪来的轿车,启明呆了一会才意识到如果再不出声,便有可能就直接被当做默认了,急忙整理思路抗议.
“车?车?”启明很想愤然补充:靠,还宇宙飞船呢。但还是忍着,表情自然地说:“我家有车,不过不是轿车,是电动的,而且还是三个轮。。。”启明以为他接下来还会问什么类似“听说你家是别墅?听说你爸ceo?这种更荒诞无厘头的话,但冯俊杰却只是简单的笑了笑,就让启明回教室了;启明很困惑班主任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回答一个这么2逼的问题,直到进教室前他还回头一下,看看冯俊杰是不是要大声对自己说:逗你玩。
过了两天后,班里的贫困生名单下来了,启明看到自己的名字后舒了口气,开班会的时候,冯俊杰板着脸很严肃的说:“这个贫困生是我评的,给的是尽可能需要的人,就抛开这件事不谈,你们心里也不要想着去占小便宜,道德修养的话说多了你们也都不爱听。”启明感叹冯俊杰终于流畅地进行了一次演讲,而班主任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次的小成功,在内心的鼓舞下,冯俊杰居然不由任何话题过渡地直接开始讨论起了缘分,张口便道:“我一直觉得,地球这么大,而我们是吧,又这么小,那么多的地方,你和你的同学都出生在了一个相同的地方,这本身就是非常非常巧的事情了;而我们又被分到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我有事你们的老师,这是一种多珍贵的缘分啊,所以,一定要和你身边的同学搞好关系,不要闹矛盾。”冯俊杰想来不反对班会时候写作业,所以很多同学都埋着头奋笔疾书,几乎没有人抬头去听自己教数学的老师讲什么几乎类似哲学的东西;启明作为他极少数的认真听众之一,动机不纯地想看班主任进行滑稽搞笑,漏洞百出的演讲。而这次明显是让启明失望了,他演讲的颇为成功;但启明对“缘”字,远不及冯俊杰这般浪漫主义,他始终觉得所谓的“缘”,就是人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美好解释,他们被分到这个小县城,一高,同一个班级,当这些都已经成为了事实的时候,才给它下定义,作解释,好像美化这种事实的人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生一样,在这种想法的引导下,让启明对这个字从来都不感冒,甚至怀疑人们是不是仅仅因为这个字笔画多了些才给它这么多听起来很美好的定义。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学校突然像抽了风一样,以燃料涨价为由,要向打水的学生收水费,学生们很生气;但学校的制度既然定了下来,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学生们像说好了一样,开始一起买矿泉水喝,不在学校打水,而学校方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学生们感到自己像一个极力吸引女生注意力的男生,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和行为,但女生就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于是,启明他们班的几个大胆的男生联合着外班人,在学校的办公楼白墙外大贴白布告,写着“校长,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资本主义走狗”“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等等,学校发现自己的学生在用自己教给他们的知识报复自己后,一边撕着白布告,一边大骂白眼狼;启明不经常喝水,对自己利益冲击不大,所以一直保持中立,没参加这种挺热血的抗议活动;眼看学生们贴白布告越贴越兴奋,副校长很快就发现光撕是没有用的,为了治本,直接跑到了几个始作俑者所在的实验班做最后通牒,起初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发现效果不佳,学生们不但不听,反而个个都像是想用眼神杀死自己,于是开始赤裸裸地威胁了。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暴动,知道么?亏你们还是高中生,知识分子,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知道么?你们班主任哪个学校毕业的知道么?华东师范大学,高一实验班的数学老师哪个学校毕业你们知道么?武汉大学。”班里的嘈杂声顿时少了大半,他们大多都只是觉得自己班主任挺可爱的,但没想到过原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他们更好奇的是这和学生贴白布告有什么关系,原来小声喊着让副校长“滚”的人也期待地看着他示意继续讲下去,“他们不就是和你们一样,参加了80年代末那件事了么,被一群流氓带着暴动,要不你们想想他们会来我们这种小县城教书?所以,是非你们自己判断,再这么干下去学校会考虑开除几个积极分子的,不要因为自己实验班就得寸进尺”说完便拍门而去,安静短暂的持续了两秒后,学生们立刻哄作一个个小集体,惊叹着原来自己班主任是个这么有故事的人,其实副校长的话威胁的目的并没有怎么达到,但却不经意间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学生们都去讨论自己的老师和他口中“80年代那件事”了,而这场本来就是自己班几个大胆男生带领下进行的小规模暴动,现在“领导”又分了心,别的班的热血青年也群龙无首一样纷纷解散。
学校方面则像心理变态一样,学生们贴布告的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不舍得取消收费,学生们什么都不做,调整好心态,准备开始接受事实的时候,学校反而宣布取消打水收费制度;就像一个被男生追很久的女生,追的时候死活不答应,男生放弃的时候女生反而同意了。学校的建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校长的思想,启明听说在自己来一高之前,学校的前任校长极有经济头脑,袋银行的钱在学校的边上盖了家属院来卖,最后大赚了一笔,但因为精力都放在收益上了,却对学风建设不管不问;让一高在市里的排名猛跌,到后来校长被查作风有问题,被贬到了别的地方,来的现任校长和上任完全相反,只抓学风,只看成绩;其他什么都不管,验班等方法本来当时说好要重建的车棚直接被他暂缓了三年之久,但学校的成绩确实又提高了上去,于是又开始尝试分实验班来进一步提升成绩,启明他们正好是学校实验的第二批小白鼠,第一批的小白鼠学长学姐们马上就要就要被用来做最终实验了,学校的老师们都兴奋地看着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