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公主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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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好细,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两只。
她的腰更加妙,不但细而且软 ,手心不盈一握的触感格外激发人的掌控欲。
文铮羽几乎没有犹豫, 单手握着她的腰向前一带,牢牢贴紧自己的身体。
隔着层层衣裳,少年蓬勃的形状与热量依旧毫无保留地传递。
林卿卿像是被吓呆了,怔愣了一瞬, 才扭身挣扎起来:“别闹, 铮儿!别闹!放开我 !”
“谁跟你闹了。”文铮羽低笑, “你要是我亲娘 , 我说不好还跟你闹闹……不过,既然不是, 嗯 ?我就有更好的选择……”
林卿卿想到他说的要自己做他妻子的话,挣扎得越发剧烈:“不行,铮儿……我已经出嫁,你的父亲……”
“是你的驸马。”文铮羽轻声接过,笑着吻一下她的侧颈, “而且是很不得皇上喜欢的驸马。只要你说一句不要他,整个国朝都会逼他同你和离。”
“毕竟……”他一壁说话,一壁细细密密地吻她,“你可是公主殿下。”
“……我们十余年的夫妻……”
林卿卿说话的语气愈软愈低, 秀美的小脸被迫偏向一侧, 袒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 像任人采撷的天鹅。
方才她已经听到身后瓷器晃动的声音。多宝槅岌岌可危, 她不敢再用力挣动,只用弱弱的声音哀求眼前的狩猎者。
“十余年的夫妻。”文铮羽停了一下,冷哼:“他毒杀你、将你活生生关进棺材的时候,可没有顾念你们是十余年的夫妻 !公主,”他抬眸望向她,声音低哑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过,嫩的比老的好么?看看我吧,我就是更好的……求求你。”
“求求你。”
他一边软语恳求,手却更加用力地扣着她后腰逼迫她贴近自己,像是要让她更直接地感受,嫩的,到底哪里比老的好。
林卿卿默然。她无力地偏过去的侧脸柔白细腻,眼尾被逼出一抹嫣红,看在文铮羽眼里,慢慢将他的眼底也染成猩红的颜色。
出生十八年,他从未如此渴望过。
“既然你不说话,”文铮羽低笑,“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林卿卿浑身都是一颤 。
细腰紧贴着他身体颤抖,引发一连串糟糕的连锁反应。文铮羽难耐地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几次,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
林卿卿察觉到禁锢的松弛,无措地咬着嘴唇,大眼睛雾蒙蒙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的公主。”文铮羽苦笑。
林卿卿立刻慌乱地垂下眼睛。卷翘长睫毛轻轻颤抖,柔腻鼻尖泛起一抹红,更惹人心动。
文铮羽索性不去看,凑到她耳边用气声道:“你身后的多宝槅很不牢靠,如果你不愿意,稍微一用力……”
林卿卿知道后果。
瓷器,书画,漆器……已入夜,他们连灯都未点,这小楼也无人值守。但若她碰倒身后的多宝槅,不说多宝槅轰然倒地的声音,那些摆件破碎的声响里就足够吸引来巡逻的府卫。
但她……真的会碰那一下么?
文铮羽在她耳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身后多宝槅上一个精巧的白瓷花插,昏暗光线下眸光闪烁:“若我没有猜错,这批新的府卫,都是皇帝的人吧?若是我们躲闪不及被人看到,就算你为我辩解,公主府也绝不能再容我。”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我的公主殿下?”
林卿卿的沉默就是回答。
静谧的室内,文铮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中,什么迅速而有力地跳了一下。
喝进去的酒合着她身上的莲花香酿成了某种奇异的琼浆,从他的心脏出发,沿着血脉,逐渐流淌到四肢百骸。
默然片刻,他猛然打横抱起林卿卿 ,大步向一旁的美人榻走去!
忽然的失重让娇小女子抱紧他的脖颈,一边犹自不死心,用软绵绵的声音哀求:“铮儿,铮儿……停下来,这样会酿成大错的!”
“不要。”
完全覆盖到她身上时,文铮羽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见不得光的出身,背负秘密的人生……头一次这么清晰,这么笃定。
“我们都没错。”
……
这是一场漫长的花事:莲叶掩映下,花瓣白中带粉,娇嫩得不可思议;一层层剥开那颤抖的花瓣,露出可爱的花心。
他埋头上去。
沉沉浮浮中隐约萦绕的莲花香气 ,让他有一种不是在阴暗封闭的室内,而是在那日初初亲吻的水榭中的错觉:他几乎能感觉到水榭廊柱上萦绕的浅紫薄纱拂过他身躯的柔软,回过神凝眸,却发现那只是林卿卿柔滑细腻、如绢如缎的肌肤带来的触感。
他呼吸急促,额头发汗,好几次濒临绝顶又硬生生忍住。
他要证明,他是更好的。
明明刚刚入冬,他却见证了莲花从羞怯含苞到盛然绽放的过程。
“公主,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永远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林卿卿抱着他的脖子,侧过脸。如云柔软的黑发挡住她的眼睛,文铮羽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
薄唇抿成一线,他不甘心地拨开她脸上青丝,盯住她的眼睛:“公主,你喜欢我吗?”
理直气壮的语气,没人听得出他的委屈和心虚。
文铮羽做好了林卿卿再次含糊过去的准备,林卿卿却笑了。
她满面潮红,看上去就又香又软:那个笑容也柔和无比,温柔的情绪,从唇角的弧度直达眼底。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铮儿……我真喜欢你。”
昏暗的室内没有月光,他贪婪地捕捉着每一束漏进来的微光,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那么澄澈,那么干净。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相信?
林卿卿感觉到他深深的呼吸,是某种压抑着的炙热。
很快,还是有滚烫的泪落在自己侧颈。
没有光线的房间内,少年终于卸下自己的所有防备,紧紧拥抱住她,浑身剧烈颤抖,嗓音低哑似哭似笑,语不成声地说,谢谢你。
林卿卿无声苦笑,咬着嘴唇,茫然无措地将他抱紧。
她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别人的世界,方才用来与他抵死缠绵的,甚至不是自己的身体……
可,如果目之所及、怀中所拥都不是真实——
那么她所经历的一切,究竟又算什么?
*
很久没有这样疲乏了。
半个时辰前,文铮羽穿好衣服,偷偷摸摸去花园地窖中拿了去年冬天存下来烹茶的雪水,打湿手巾,帮林卿卿擦拭粘腻的身体。
少年已经将手巾放在自己手心捂了半晌,但一碰到林卿卿,她还是忍不住瑟缩起身子。
“还是凉?”文铮羽一惊,连忙把手巾丢开,苦恼地皱眉:“对不起啊,这里没有热水……”
如果他是一只狗狗,那他一定已经委屈的垂下了耳朵。
林卿卿看着少年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轻轻一笑:“没关系,我回去再清理。”
她试图坐起来,发觉浑身酸痛。
文铮羽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状立刻托住她温软脊背,扶着人坐起来,又帮她披上衣服。
林卿卿坐了一会儿,等那一阵磨人的疲乏过去,勉力抬起手穿上里衣。
文铮羽抿了抿唇,忽然又伸手将她推倒。
林卿卿:“???”
“陪我睡一会儿。”少年赌气地说,“你这样做完就走,都不管人家难不难受?”
林卿卿顿了顿,弯起嘴唇看向他的眼睛:“如果我留下来,你就不难受了?”
文铮羽:“……”
他的确发觉,短暂的休息之后,小腹又开始紧绷。
“你要是担心这个的话,我保证今晚什么都不做。”文铮羽信誓旦旦地保证,握住她的手,露出哀求神色。
不得不说,一张好皮相真是极有欺骗性。林卿卿虽然刚刚才见识过貌似单薄消瘦的身体脱了衣服是怎样结实的肌肉和可怕的力量 ,却还是被他那张精致的面庞和幽深双眸中若有若无的脆弱所打动,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任由文铮羽心满意足地伸手将她搂住。
……然后当然,又是一次。
第一次开荤的少年的话,真是不能信,再怎么委屈像条忠犬也一样。
林卿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晨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映出一片光灿灿的影子,隐约看得出窗外合欢树的形状。睡了一觉之后身体犹自酸软,林卿卿轻轻眨了眨眼,刚一动,就被少年重新搂进怀里:“公主……”
他含含糊糊地叫她的名字,调整一下姿势,将头埋进她肩窝:“你好香啊。”
像是还在做梦,文铮羽嘟囔两声,挠了挠下巴,又小声说:“我好喜欢你。”
林卿卿不由失笑。
心口暖融融的,像被冬日阳光照耀。她轻轻推开少年的脑袋,语声含笑:“铮儿,该醒啦。”
“不要 ……”
“铮儿乖,听不听话?”
“……要。”下意识同意。
“那么,醒过来吧,已经不早了。”
文铮羽不情不愿地勉强睁开眼 ,还没看见什么便眼前一黑,温暖的吻落在额心:
“晨安,铮儿。”
他揉了揉眼睛,展壁抱住女子,开开心心地亲一下她的嘴唇:“晨安,我的公主 !”
*
文铮羽的衣服穿的很快,穿好了就去帮林卿卿的忙。
然后发现完全帮不上。女子繁复的衣饰比他想象的复杂,光是林卿卿用来压住裙摆的珍珠碧玉粉珊瑚串成的腰链,他都理不分明。
林卿卿看着少年不高兴鼓起脸的样子,笑着安慰:“铮儿就帮我握着簪子好了,我要哪个就递给我哪个,嗯?”
昨晚睡前,她勉强维持着神智,将一头的花钗和发簪取下,铺了一桌。
文铮羽立刻高兴起来,搬了个绣墩坐在她近旁,乖乖巧巧充当侍儿的角色,且甘之若饴。
他近乎痴迷地望着林卿卿的目光如有实质,林卿卿面上飞红,忍不住瞪他一眼:“再看,就不让你帮忙了!”
文铮羽粲然一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
林卿卿只好收回目光,对着镜子专心梳妆。
收拾齐整后,她嘱咐文铮羽:“一会儿我先走,你过片刻再离开,免得被人看到。”
文铮羽心情立刻低落下去,情绪不高地说了声好。
林卿卿大概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大概是气恼,虽行了夫妻之实,却还无法当成真夫妻;她此时也不点破,只朝他安抚地笑了笑。
刚推开一条门缝,身后传来急匆匆脚步声,文铮羽已经赶过来:“有根簪子歪了。”
少年侧脸沐浴晨光,挺拔的轮廓宛如初生的神祇。
但这神祇只是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面前女子歪了的发簪,仿佛那就是整个宇宙全部创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林卿卿顿住脚步,等文铮羽对照着另一侧的发簪仔细调整好,才抬眸微微一笑:“铮儿真细心。”
“还有更细心的。”文铮羽心痒痒的,凑上去想要再讨一个亲吻。
林卿卿不想再纵着他,偏头灵巧的躲过,正欲打趣他两句,余光便仿佛看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文铮羽追逐着她转过脸,正正巧从狭窄的门缝中,对上门外那双惊慌失措的美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