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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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是濮白轻缓的呼吸声,黑暗中童西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同一张床上,两床被子,两个枕头。
童西然稍微把自己枕头往濮白那边挪了挪,自己靠近了点,又偷偷摸摸把濮白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就像是濮白搂着他入睡一般。这样的假象,带给童西然巨大地满足感。
童西然嘴角弯起,只有月光洒落的黑夜,他侧躺着,默默地一直注视着旁边熟睡的男人。
这个带着童西然冲破黑暗,迎来新生,又在他再一次陷入危险,再一次把手递给了他。
这个人,真的是怎么喜欢都不够。
童西然笑了笑,贪婪地吸了口气,终于闭上了眼睛。
*
朦胧中,濮白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就像是有人一直往他脸上吹气。怀里有一团软趴趴的东西,带着炙热的温度弄得濮白鼻头都冒了层细汗。
虽然有些热,但是暖乎乎的还挺舒服,濮白顺手摸了两把,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上来,因为还没醒大脑反映也挺慢,等过了大概一分钟,濮白才反应过来这貌似像是人的皮肤。
自己床上怎么会多了个人?
大清早地濮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把把人从怀里推开。
猛地被推开把童西然吓了一跳,眼睛睁开看见是濮白后又闭上了,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濮白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怎么睡了晚上两床被子变成了一床,童西然滚进了自己的被窝。
看了眼床上另一床被晾在一旁的被子,又看了看童西然安稳地睡颜,濮白只能把心里的憋屈吞了回去。没办法,自己答应的一起睡,再说童西然现在发病了,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更何况,两个男人睡了也就睡了,也没啥大事。
濮白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后帮童西然盖好了被子就回了自己房间。
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刘姨做好了早餐,濮白随便吃了点就回书房了。
等待濮白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延期到下个月的《归途》开机了。因为薛欣妍的原因,女主不得不重选,但是关键是丁洪不想重选。
他就想让濮白演。
说实话,虽然这一世濮白刚得了奖,但谁都不知道的是,濮白皮囊里的芯早就换了。上一世的濮白也是在这一年后就再也没有出演过任何角色。
所以不是濮白不愿意,是濮白真的没有信心。他怕自己一到摄像机面前就暴露了。
这也是为什么濮白当时拒绝丁洪的原因。
可最近接近年关,许多演员的档期是真的排满了,那些没有排满的要么是没有名气,要么是没有演技,要么是两个都没有。
这部电影是濮白精心策划的,濮白还是不愿心血被人就这样糟蹋。同理的,就算濮白愿意,丁洪和编剧也不会愿意。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濮白也只能答应丁洪的这个提议——删掉女主,改为单线男主。
刚在电话里跟丁洪确定下这件事,书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进。”
童西然有些忐忑地推开门,刚睡醒的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紧张地只探了个头,叫了声:“哥哥。”
这幅乖巧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昨晚那个做什么都要粘着自己的人,濮白看见笑了下:“醒了?现在好点了吗?”
童西然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哥哥……我有的时候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昨天晚上……真是对不起。”
濮白心里一软,也知道这个病发病还真不怪童西然自己。起身走了过去,揉了揉童西然的脑袋问:“吃早餐了吗?”
童西然被揉的很舒服,忍着羞耻说:“昨晚……没有给哥哥添麻烦吧?”
濮白想逗他,故意皱起眉头,迟疑说:“西然,你每次都是这样吗?”
童西然身子一僵,衣服被吓到的模样,干巴巴地问:“什么怎么样?”
濮白挑眉,嘴角勾起,故作深沉说:“这么可爱?”
童西然半天才回过神自己被濮白捉弄了,想到自己昨晚那副模样,又不敢生气只能自己低头不去看濮白。
濮白心里好笑,拉着童西然去了楼下。刘姨看见童西然下来,赶紧自己去厨房端了自己煲了许久的银耳莲子羹。
“刘姨你坐着休息,这些事让其他人来就好。”濮白有些无奈,说了好多次让刘姨坐着休息,她总是闲不住。
刘姨摆摆手:“没事,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濮白无奈归无奈,也清楚刘姨是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自己做了好吃的是想安慰童西然。
童西然也知道,银耳汤进嘴里是甜甜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谢谢刘姨!”童西然道谢。
刘姨笑起来眼睛皱纹堆积地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轻轻拍了拍童西然的背笑着说:“西然少爷放心吧,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咱们家少爷,少爷会帮你出这口恶气的!”
童西然听得眼睛微热,赶紧低头喝了口银耳汤点头。
濮白没说什么,等童西然喝完了银耳汤又让童西然跟着自己上楼。
进了书房,没等童西然询问濮白就主动说:“我下午带你去见一个医生,你愿意跟他聊聊天吗?”
童西然一愣,然后是习惯性地战栗。濮白赶紧上前,轻轻拉住童西然的手,把人带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但是我们西然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勇敢地去治疗不是吗?”濮白俨然一副哄孩子的样子,本来童西然心里还有些担忧忐忑,听濮白这么一说只觉得好笑。
“哥哥是当我还是小孩子吗?”童西然轻轻推开濮白,不得不说濮白抱着他的怀抱很舒服很安心,他很想把自己的头放在濮白怀里,使劲的闹腾。
濮白揉着童西然的手一顿,反问:“我把你当弟弟。”言下之意,就是小孩子。
童西然气笑了,无奈说:“哥哥,我成年了。并且,当初我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去的,我都没有告诉我妈妈……”
“等等!”濮白一惊,童西然也是一愣。
“你说……阿姨不知道?”濮白不确定地问。
童西然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完蛋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手机就像催命般地响了起来,童西然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心有戚戚焉。
濮白又心疼,又想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